本帖最后由 orange 于 2010-10-8 19:04 编辑
赫菲斯托斯,火神與冶金鍛鐵之神,天神宙斯(Zeus)與天后赫拉(Hera)所生之子。因生下來長相奇醜無比,又駝又瘸,被天后赫拉所遺棄。赫菲斯托斯是工藝極高的匠神,太陽神阿波羅(Apollo)的日車與小愛神邱比特(Cupid)的金箭、銀箭都是他製造的。有一說,因為冶金與鍛鐵技術在當時極為重要,而以鑄鐵技術聞名的西臺人,為防止工匠逃走,所以使其雙腳不能行動。雖然赫菲斯托斯相貌不揚,既駝又瘸,但擁有傾城美貌的愛神阿芙羅黛蒂(Aphrodite),拉丁名字是維納斯(Venus)卻選他為丈夫。然而,愛神阿芙羅黛蒂所代表的是美與愛之女神,如同太陽神阿波羅駕著日車掌管太陽,月亮女神阿蒂蜜絲(Artemis)駕著銀馬車掌管月亮,愛神阿芙羅黛蒂掌管的就是美麗與愛情。因此雖然與赫菲斯托斯結為夫妻,阿芙羅黛蒂卻外遇不斷。一天,阿芙羅黛蒂與火神的兄弟,戰神阿瑞斯(Ares)**被赫菲斯托斯歹個正著…。
街上還是亂糟糟的,擴音器不停傳來「立即拆除」的威脅,村民四處奔走的腳步聲,孩子受到驚嚇的哭聲,大人催促的叫喊,還有零星阻擋機具前進爭吵的聲音。我不安的從窗戶探頭出去,希望村民的反抗產生效果,期待可以看到機具停止前進的那一刻。我躊躇著是否該加入他們,但是總下不了決定,總是不夠勇敢…。安娜又折回來了,雖然不明白她回來的原因,但是,有她跟我們在一起,膽子好像也壯大了一些。
「怎麼又回來了?」婆婆問
「中餐時間到囉!讓可愛的小姐餓肚子可是很失禮的唷!」安娜笑瞇瞇的,又對我眨了一下眼
「嘖…是她的意思嗎?」婆婆又問
「對,來栖川小姐…」安娜突然臉靠近我,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握住我的手,溫柔的眼神注視著我
「不…會…吧!」被她的舉止嚇了一跳,我想起了上個月,在樓上的房間
「太輕佻了…啪!」婆婆拍了一下桌子
「難不成妳在吃醋?」安娜轉向婆婆
「真是…太有損…我們…職業身份…」婆婆低聲說
「職業?老太婆也是種職業嗎?」安娜問
「說…是不是她叫妳留下來的?」婆婆耐不住性子,手裡的柺杖指著安娜
「不,是來栖川小姐…受到驚嚇的表情…太令人難以忘懷了」灰藍的眼珠望著我
「呵呵,那個…」怎麼搞的,這傢伙,之前明明是很可怕的…。
外頭的吵雜聲停止了,變成群眾討論的聲音,然後是歡呼聲,這樣的轉變讓我覺得怪怪的,不知發生什麼事了!朝門外走去,看見街頭第一間面臨拆除厄運的房子前,村民正圍著什麼東西的,不像吵架,比較像正為某事而興奮騷動著。歡呼聲吸引我的注意,雙腳往那兒走去。「婆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安娜跟了上來,似乎也很好奇。
「嘩嘩!」越靠近街頭,村民歡呼的聲音就越大
「怎麼了?」走入人群,我問了旁邊的藤吉太太
「好像來了個國會議員呢!妳看,在那裡,叫什麼來著的?」藤吉太太思考著
「笨蛋,是長濱大河啦!是最資深、最具權勢,來自政治世家的重量級國會議員長濱大河先生」一旁的藤吉先生說著,眼神仍然直盯著前面的老先生「長濱先生歷經幾任首相,不管是那一個黨派出身的首相對他都相當尊重。沒想到他居然會注意到我們這個小小的翡翠島」藤吉先生眼神閃爍
藤吉太太看了安娜一眼「外國人也來了呢!記者嗎?」
「長濱先生來幫我們的嗎?」我問,目光也朝著那位老先生,希望他是我們的救星
「嗯嗯,好像是耶」藤吉太太頭不停的往前探去
「長濱先生一來,拆除工程肯定得停下來,加油阿!長濱先生」藤吉先生興奮的說著
「各位翡翠島的居民們…請不要慌張,我是國會議員長濱大河…」老先生體型瘦小,幾乎全白的頭髮,臉上滿是歲月走過的皺紋,鼻挺的西裝,站在村民拿來的椅子上,嘴裡對著手中的擴音器講話,聲音沙啞
「很抱歉,這麼晚才來。今天,我來是要告訴各位,拆除工作暫停…。」長濱議員一字一句慢慢說著
「嘩嘩」「真的嗎?」「真的嗎?長濱議員」
「回去…我會要求環保單位,對之前的環評報告重新檢討、調查。在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前,我保證觀光賭場開發案不會進行。當然,土地徵收也會停止。」長濱議員說話的模樣就像在發表演說一樣,目光平順緩慢的掃過聚集的村民
「嘩嘩」「太棒了」「嘩嘩」「長濱議員,謝謝你!」
「太棒了,太棒了」真的是救星,當長濱先生說出暫停拆除工作,我好高興,高興得不知該如何形容我的興奮。我的心怦怦跳著,好怕這只是一場夢。我得趕快告訴婆婆這個好消息。
正當我轉身的時候,大神村長的聲音從另一方傳來「長濱先生,雖然你是國會議員,但請你不要做出不恰當的發言,觀光賭場的開發一切依照法定程序,不是你說停就停的。開發合約在此,如果不能如期完成,就是違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你阻擋政府的開發案,我可以以防礙公務之名逮捕你!」村長的聲音也透過擴音器傳出
「大神村長,我不知道你執意這麼做的原因究竟為何?但是,這一路,從東京到翡翠島,我逐漸明白。而你想逮捕我,還早得很,不要忘了,我是長濱大河…是現任國會議員…政治生涯比你長二十多年」長濱先生生氣的大吼「我會用我一切力量讓這個案子翻案,翡翠島要開發,也要攤開在太陽下」
「我說長濱先生,我尊重你是前輩,但你會不會管太多了?現在不正是國會開會期間,你怎麼沒有在國會議堂,反而出現在這裡?這樣對全國民眾很難交代不是嗎?」大神村長說
「你說的沒錯今天是國會開議時間,也是你該慶幸的,否則,站在這裡的不只有我一個人。你該不會不明白,你正在跟誰說話吧!你應該明白,當我站在這裡又代表有多少議員在我身後,而接下來進入國會殿堂接受質詢的地方官員,恐怕還輪不到你!」長濱先生說完,對著對著圍在前方的記者說「現場的記者朋友,請務必將今天的畫面傳送出去,讓全國國民知道這裡的地方官竟然可以囂張到如此地步…」
「好,今天看在你是國會議員的份上,我賣你面子,但是,這開發案還是要繼續,拆除工作不會因此而延宕的。所以,各位村民,請儘早完成搬遷…。拆除工作隨時會開始。」大神村長堅定的說
事情還是沒有解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我們還可以住在原來的地方。這讓我鬆了口氣。安娜說,我怎麼只因為一天有地方住,就感到心滿意足。其實,我也不是因此而心滿意足,而是,面對不知的未來,當憂心已成家常便飯,眼前都解決不了了,怎麼還有心思煩惱後天的事呢?真琴曾說,我處在心理學家Maslow的需求層級理論(Hierarchy of Needs)的第一層,生理需求,是最低的一層,與所有的生物一樣,溫飽是最重要的。需求層級裡的第二層是安全需求,第三層是愛與歸屬,第四層是自尊,第五層也是最後一層叫自我實現。這個理論,我明白,只是沒想過真正套用在自己身上,居然會是如此原始的生物行為。好比現在,我最渴望的是可讓我跟婆婆遮風擋雨的庇護所,對,這是我當前最強烈的渴望--安全需求。
**************************************
「阿哈~~吃的好飽哦!」莉狄雅打了個嗝
「還不謝謝妳姊姊」爺爺說
「爺爺真討厭,人家是在等甜點,吃完甜點,就會跟姊姊道謝的阿!」莉狄雅嘟著嘴
「千歌音真是太寵妳,還推掉別的應酬陪妳吃飯。」
「沒關係的爺爺,難得莉狄雅來到東京」我說著摸了她的頭
「嘿嘿,我就知道,姊姊最疼我了!」莉狄雅開心的說
「嗶嗶」手機聲響,是文字簡訊《金髮女孩今天很混亂,現在已經睡著了。另外,加賀犽子想見妳》。思緒瞬間跳往女孩的屋子,她的面孔清晰可見
「工作的事?」爺爺問,莉狄雅目光向著我
「不要緊」我回答。她的影子卻沒有立刻消失
「不要勉強,有事妳先走,我跟莉狄雅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爺爺說,莉狄雅表情轉成失落
「沒關係的,莉狄雅,走,我們去逛街!」我轉向她
「哈~~好耶!」莉狄雅笑了
表參道上,Hills吸引莉狄雅不少的眼光,踩著高高的鞋跟也不喊累,儘管也花了不少時間;另外,這麼多的精品店齊聚一堂,倒也省下我不少時間。Loewe, Louis Vuitton, Prada, Gucci, Dior, Chanel…,只要買下她喜歡的東西,讓她有不虛此行的感覺,那麼她就會開開心心的回英國。另外,明天我即將飛到首爾,兩天後才會回來,如果不先安撫,恐怕又有得受了。再說,她也快開學了,讓她有些新行頭,當作新學期禮物吧!只是,只是…那個女孩的身影還是如鬼魅般的不斷的出現。當我簽下第一張帳單的時候,LV剛上架的新款包,五十三萬日幣,我看到粗糙的麵包往她的嘴裡送。第二張帳單,LV短夾,二十二萬,她的手伸進冰冷的海水,割了一長串帶殼牡蠣。第三張,二十七萬,Gucci 長夾,她手握利刃劃過牡蠣殼。第四章,Loewe吊飾,十一萬日幣,牡蠣在她右手的鑽子下跳出…,那吸引我注意的右手。第五張…第六張…,胸口越來越悶、越來越難受。難受,不是因為莉狄雅,不是因為這區區幾百萬日幣,是因為…是因為…壓抑不下對她的…思念?是思念嗎?怎麼會這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越是壓抑,那滿刺的荊棘越是折騰著我。越是思考為什麼,呼吸越是深沈…。一個認真算來只有幾十小時相處的女孩,緊緊拉著我的思緒,逐步的瓦解我的理性…多麼可怕的力量!心…被禁錮了?
「加賀犽子?那個婆婆想見我?」回想起三天前,安娜傳來的短訊。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她的名字,在我離開那個島之後?那個消失已久的名字?六十年前,曾經被譽為最有價值的保鏢。收到安娜的簡訊,我並沒有見她的打算,因為我對她的故事並不感到興趣。而且,我既不經營礦石,也並非珠寶商,那是個沾滿鮮血的行業。雖然,我明白她之所以能夠看出我跟安娜的身手,那就是因為她也是個箇中好手。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何她認為她的名字可以吸引我的興趣?無論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她在放餌,對我放餌,希望我上鉤。她沒有挑安娜,卻選擇了我,因為她知道安娜聽命於我,那她知道我是誰嗎?如果她知道我是誰,她想要從我這邊得到什麼?如果她知道我是誰,也想利用我,為什麼沒有趁我還在的時候動手?趁我的身子還比較虛弱的時候。不,她不認識我,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房間,她沒有散發出加害於我味道,似乎只是對我的出現感興趣而已。她不認識我,否則她應該知道,只有她來見我,沒有我去見她的道理。這個問題我反覆思考,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果真還是吸引我的注意。只是…不知為什麼,心很不安…。
「最近有什麼特別事嗎?」每天晚上接近工作尾聲時,總習慣跟乙羽聊上幾句
「什麼意思?」乙羽從沙發上疑惑的望著我
身體後仰,讓全身的重量完全的落在椅背上「不知道,覺得好像有事會發生」
「呵呵,第一次聽妳這麼說,真讓人驚訝」乙羽笑了笑「怎麼了?」
「我不知道,總覺得好像有件事,很急,卻還沒作。所以,我才想問妳,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或特別的事?」雙眼盯著天花板,持續思考有無遺漏之事。
「心神不寧嗎?」
「是嗎?」我揮了揮手
「好吧!跟妳說個有趣的事…或許可以移轉妳的心神不寧」乙羽從手邊文件抽出一張
「什麼有趣的事?」
「加賀犽子,八十二歲,六十年前曾被譽為最有價值的保鏢…」乙羽說
「這…我知道…」
「十六歲進入保鏢行業,十八歲嶄露頭角,二十二歲得到最有價值的保鏢這個稱號,二十三歲消失…」乙羽停下來
「嗯…」我沒有看著乙羽,而是等著她
「十六歲開始到二十三歲,八年的保鏢生涯,她只受雇於一人,松島葵。松島葵未從夫姓之前的姓氏是夏目,夏目葵,也就是1950發現 “非洲之星” 的夏目葵,那一年她只有十八歲,而加賀犽子二十二歲。婚後,松島葵產下一名女嬰,叫松島千夏…」乙羽說著
心跳加速「松島千夏…」這名字在哪裡看過?
「對,松島千夏,人稱鑽石獵人,1985年發現 “金色陛下”, 有趣的是…松島千夏後來與鬼才設計師來栖川優人結婚…」
「怎麼會有這種事…」從椅子站了起來「準備一下,立刻出發」
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心急,這種區區小事怎麼讓我這麼心急?不是,它不是真正的原因,那…到底是什麼?沒有原因卻可以讓我感到不安,感到心神不寧?!是什麼讓我不安、心神不寧?沒有原因,沒有原因…。我不想說直覺或天性,這樣的解釋太不具說服力了。即便沒有合理的解釋,我還是作了,要求木村健即刻起飛,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剩…我的任性。是任性嗎?
**************************************
明知短暫的安定不代表拆除工作就會停止,我還是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就在長濱議員承諾停止拆除工作後,大神村長在卸下中機具之後,也離開了,翡翠島又變回原來我熟悉的地方,除了相馬,還有那不協調擺放在路口的機具。
安娜那一天之後又出現了,再也沒有離開。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另一位帶著深藍色長髮的梅杜莎…並沒有出現。婆婆似乎認為安娜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藍髮女子,我總覺得這樣的說法有點奇怪。因為藍髮女子停留的那個星期,幾乎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也不曾看過她用餐。我認為她應該很虛弱才是,我還擔心傷口該不會發炎了吧!但是,有一天她們消失了,在相馬第一次要我跟他走的那一天。然後,過了一個半月,安娜又回來了,少了藍髮女子,她該不會已經遭到不測了吧!
「安娜,那個…那天跟妳一起的那位…小姐,她的傷勢要不要緊?」我禁不住好奇問
「她很好…別擔心她」安娜大口咬著蘋果
「那真是太好了!安娜,我不明白,為什麼妳要回來跟我們在一起?」婆婆的問題,我也想知道
「命運吧!」安娜拎著吃完的果皮
「命運?」我看著她重複著
「來栖川小姐不認為這是我們命中注定的相遇?」安娜起身把我逼到牆壁
「安娜…別…」每次跟她眼神接觸,整個人就像石頭般的僵硬
「呵呵…真有趣」安娜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安娜是個怪人,自從再度出現之後,不,自從那一天之後,藍髮女子不見的那一天,在我的房間。安娜變得很熱情,跟藍髮女子還在的那一週簡直是判若兩人。我還記得她在藍髮女子身邊,那謹慎嚴肅的態度,不許任何人靠近她,就像在保護女王一樣的嚴謹,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讓她全身緊繃,像動物潛伏在草叢中靜待獵物、伺機而動。然而,我知道安娜是個靠得住的人,至少在我目前的處境,有安娜的陪伴,讓我多少增加了點信心,只要她不捉弄我。
然後靜靜的過了兩天,第三天我也以為也是個順利的一天。我依然在做完家裡的清潔工作後,上床睡覺。此時,安娜已經先躺好,安娜睡地板,那裡鋪著她先前帶過來的保暖墊。我本來把床讓給她睡的,但是被她拒絕了,因為她的身高長過於我的床。她說,地板比較舒服。所以,就變成主人睡床,客人睡地上的情形。這樣對安娜,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睡得很沈,特別的沈,因為好溫暖。從來沒有這樣舒服的感覺,因為窗外的冷風總是會透過腐爛的門框,進到房內。每個晚上,我都是捲著身子入睡,半夜不時會因為過冷而顫抖。然而,今晚不一樣,我依然捲著身子入睡,彷彿作了很愉快的夢,夢裡很溫暖,我不再害怕嚴酷的北風,因為春天已經來了,暖暖的陽光,把咻咻的寒風給驅離。夢裡我跟著大家一起玩,像有酒神戴奧尼索斯(Dionysus)出現的歡樂場合,有人搖著我的身體,似乎要我跟著一起跳舞。但是,我不會跳舞,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個人還是一直搖晃我的身體,我感到越來越不舒服,原本溫暖的夢逐漸轉變成緊張的情緒,因為我的身體正由高處瞬間往下掉。
「啊!」我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濃煙,我以為我還在夢中。但是,屋內的溫度讓我明瞭這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上演的火災。我的身體懸空而且正在移動中,我看到安娜滿頭大汗的臉,呼吸也很急促,似乎剛做完劇烈的運動。她謹慎的抱著我,踩著樓梯往下移動。樓下的火似乎更大,木造的樓梯引來更快速的燃燒。
「安娜,我可以自己走…」我擔心我成為她的負擔。
「別動」安娜臉色凝重
「婆婆…」來到一樓,我看到更大的火勢
「…」安娜沒有回話,臉色依然鐵青
「救救婆婆,安娜,先不要管我」我說
「別吵!」安娜大聲斥責,她很生氣
安娜很快的把我送到屋外,很多村民已結集在那裡,我回頭看了四周,街上整列房子,無一倖免。
「婆婆…婆婆」安娜一放我下來,我立刻又往屋子裡跑。完全不顧她才把我救出來。
「不可以…」安娜從身後把我抓住
「不要…讓我去…讓我去…婆婆還在裡面」我奮力的掙脫她,但是還是被她牢牢的禁錮住
「該死…」安娜把我推往後面的人群「看住她」安娜跟旁邊的太太說,然後,往屋子衝去
我在人群裡等著,不知過了多久,仍然不見安娜的身影,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我的心越來越焦急,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我的腳也往那裡跑去。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成功的找到婆婆或安娜,可是,可是,我就是想這麼做,我無法在那裡安靜的等待。如果,婆婆或安娜有什麼意外,那麼有沒有我的存在都毫無意義。屋子內,好熱,剛剛還有些光線,現在已是不見天日,濃煙密佈,嗆得我不能呼吸。我太天真了,以為這小小的地方可以容易的找到婆婆或安娜,實際上,我根本無法分辨方向。我手掩著鼻,在高溫中移動,不時被燒的火燙的不明物體燙傷,我…來越緊張。我想到,或許安娜已救出婆婆;如果是安娜,一定可以的。如果,安娜跟婆婆已在外面,發現我又進來了,那麼安娜一定還會再次進到屋子找我。不行,不要進來找我…。我突然間對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我轉身,想找出口,但是,怎麼也找不著…。「對不起,婆婆…;對不起,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