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
莉莉安畢業典禮當天早上，祥子收到來自自己心愛的妹妹兼戀人所送的花。
台上，莉莉安校長正和來賓接力著致詞，整個禮堂瀰漫著淡淡哀傷與不捨的氣氛。不過在底下的祥子臉上卻沒有四周同學那樣的不安與哀愁，甚至嘴角還掛著些許微笑。
「在校生代表，福澤祐巳、島津由乃、藤堂志摩子。」
「是的。」三道聲音從禮堂不同角落響起。
一年前，自己也像祐巳一樣，將自己的姊姊—水野蓉子送出莉莉安女子學園的大門。如今，換成祐巳送自己畢業。
去年的時候，想起姊姊就要離開自己，以後也很難得能見上一面，忍不住在台上失控了呢。
事後，姊姊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呵斥了自己：「傻瓜，我一直都會是祥子的姊姊喔。」
「祥子同學，快輪到你了喔。」
「謝謝，美冬同學。」下意識這樣回應著，祥子今日不知第幾次抬手輕輕撫摸別在左胸口的橘紅色薔薇。
這是祐巳親手為自己別上的，祐巳除了刻意最後一個為自己左胸口別上橘紅色薔薇；離開前還偷偷約好要在「那個地方」碰面，在讓莉莉安新聞社拍完畢業特輯所需要使用的照片並走出莉莉安高中部的大門前，只有她們兩個。
說起來，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跟班上同學不大親近，雖然自己從來不會特別在意，而是選擇一個人默默對抗無形的敵意。但自從祐巳成為自己妹妹之後，似乎這樣的情形改善許多。
聽說，是因為自己的笑容變多了。
鵜澤美冬同學，也是到了三年級才比較對她有印象。聽說從前幼稚園時，自己還跟她同班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對方父親調職才離開莉莉安，高中時才又考進來。
這些都是在漸漸有些交談後，才知道的。
「畢業生代表，小笠原祥子、支倉令。」
「是的。」
祥子起身，與隔了一段距離，人在菊班的令互相點頭致意，往禮堂舞台移動。今年有些不一樣，往年在校生代表跟畢業生代表都只有一人，雖說幾乎毫無意外兩者是山百合會的同伴，但像今年這樣所有人分成兩邊排排站著致詞的情形，還是頭一次。
「聖母瑪利亞大人，感謝您讓我遇見祐巳。」上台前，祥子輕輕的在心底這樣說著，隨即挺胸昂首，邁向台中央正等待兩位薔薇大人的致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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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畢業，姊姊。」
「謝謝你，祐巳。」祐巳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放上祥子向上攤開的掌心，祥子也意會的反手握住。
正午透過老舊溫室玻璃窗的陽光，暖和的讓人沈醉。祐巳送的，是只刻有薔薇圖樣與祥子名字的純銀手鍊，一如祥子給人的印象，大方、簡潔、優雅；在正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姊姊，不回去沒關係嗎？蓉子大人她們應該在等我們了。」
「不是說好，沒有人的時候，你要叫我的名字嗎？私下，祐巳明明總是叫我的名字的。」沒有直接回答，祥子只是靜靜的往祐巳方向稍稍挪動，將部份體重依附在戀人身上。祐巳很快的明白，連忙坐直身配合祥子的高度，有些尷尬的收緊交握的十指。
「對不起，不過我們是在學校裡……」
「我今天畢業呢。」
「對不起……」
「沒關係。祐巳，現在幾點了？」因為接受祐巳的手鍊，將往常戴在左手腕的女用錶除下放在制服口袋裡。
「十二點四十，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蓉子大人她們會不會先回去了？」
「不可能的，姊姊她們出現在溫室外面的機會還比較大呢。況且今天……祐巳不是說還有些事嗎？」
「是的。」有關兩人畢業典禮後的行程，早已排定了。
「雖然很想再待會兒，不過要是太晚過去，姊姊肯定又會取笑我們了，走吧。」
「好、好的。」
或許是因為今日整日坐的時間比往常久些，兩人依靠著彼此起身時，腳步有些不穩。好不容易站穩時，兩人因為彼此有些狼狽的舉止不禁笑了出來。
「祐巳，是不是今天坐太久，腳有些麻了？」
「祥子才沒資格說人家～」
「是是，走吧。今天不只是我，祐巳也是主角喔。」
「阿，是的。」祐巳原本對於自己不穩重的表現有些懊惱，但祥子的邀請很快的吹散祐巳心裡那許久未曾出現的惶恐—最近幾個月以來，祐巳表現得越來越像薔薇花蕾。或許在祥子離開莉莉安高中部的最後一天，祐巳也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以至於私下兩人獨處時稍有鬆懈便變得像從前一樣，患得患失。
離開溫室前，祥子反常的收斂腳步聲，以一種有點像貓警戒的姿態慢慢靠近門口。祐巳正想開口詢問，祥子只是伸出一指抵在唇上示意戀人別出聲，眼神向外梭巡一會才放鬆了戒備姿態。
「祥子？」
「……我怕姊姊她們在外面偷窺。」
「說偷窺可就太失禮了，祥子。我們可是『正大光明』的看著你跟小祐『相親相愛』呢。」慘了，前三薔薇大人跟其他人排排站在眼前。幸好，下任新聞社長山口真美同學跟大攝影師武嶋蔦子同學並未在列。
「聖大人，如果您知道的話，就不應該出現。我跟祐巳正打算過去找姊姊你們呢，對嗎，祐巳？」
「是的，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祐巳害羞的笑了笑，並未選擇放開與祥子牽著的手，但不忘微微欠身向前輩打招呼。蓉子等人臉上浮現頗為玩味的笑容，卻沒表示任何意見。
「還好。所以我們可以離開了？」
「是的，姊姊。」祥子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直視著自家姊姊調侃的目光，白皙的臉龐不意外有些紅暈。手上，祐巳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來，即使不看也能感受到身邊的人飽含情意的目光，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翹。
相較於祥子與祐巳兩人那種心照不宣的小動作與微妙的表情，其他人也只能搖頭輕笑，自動無視太過甜蜜的兩人，三兩往校門走去。
山百合會成員按照色別，分成三隊前後走著。緩慢優雅的步伐，靜謐的氣氛，似乎每個人都用著全心在感受只有畢業時才感覺得到的種種複雜情緒。在通往噴水池與聖母像的僻靜小路上，祐巳跟隨著牽著自己的姊姊祥子與「祖母」蓉子，讓心思沈澱下來。
身後的黃薔薇家族，似乎一如既往的熱鬧，不時可以聽見由乃抗議江利子說的話，以及被夾在姊妹中間的令無奈的勸阻聲。
令大人，似乎確定錄取外地的大學了呢。小由…應該會覺得有些寂寞吧？
「小祐，我剛問的事有聽見嗎？」
「阿……抱歉，蓉子大人，我剛剛在想事情，能請您重複一次嗎？」
「我剛問說，有關柏木集團，你跟祥子打算怎麼處理？柏木優雖然身為獨立董事，但前幾天已經先告訴我他的決定了，並要我轉達他不會出席改組董事會。」小祐不自覺走神跟百面相特技，真是百玩不膩。
「「什麼？」」祥子與祐巳異口同聲的發問，引來蓉子忍俊不住的笑聲，除了調侃還有些許無奈。
「他說『任憑處置』，這四個字。還有，之前那件事，已經沒事了，這個你們兩人可得跟柏木優好好的道謝一下。」
蓉子提起的，正是前不久的謠言。拜柏木優第一時間跳出來闢謠所賜，外加後面有人收拾殘局。消息剛傳出不到兩天就無聲無息，這件事很快的被媒體圈與外界淡忘，並未引起更多動盪。莉莉安學院裡的學生們也像是對這消息一無所知般，連新聞社成員也沒糾纏兩人。
「多謝姊姊的告知，我跟祐巳知道了。」兩人對望了一眼，在看見祐巳的眼神後，祥子輕輕笑著向自家姊姊頷首，表示明白。蓉子也是聰明人，也僅以相同動作回應。
在祥子與令對聖母像做最後一次敬拜過後，所有人往雕花鐵門前進。在踏出校門前，祐巳拋下祥子，跑向不遠處正微笑著的另外兩位新任薔薇大人，向眼前的祥子與令深深鞠躬：
「祥子學姐，令學姐，恭喜兩位畢業。」
「謝謝。」
祥子與令一開始似乎有些錯愕，但不愧是「前任薔薇大人」，很快回過神道謝。之後，山百合會成員三三兩兩邊嬉鬧邊踏出校門。
未來，將在新的一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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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們三三兩兩散去，往各自家中移動。早在前一天，山百合會成員已經為兩位三年級生舉行了歡送會。而祥子與祐巳在步出校門後並未往小笠原宅邸移動，而是前往福澤一家所居住的兩層樓小洋房。
看似平常的外貌，底下大有古怪。在祐巳的帶領下，兩人經過了層層關卡才來到隱藏在地下的天翔總部。一踏進裡頭，縱是見多識廣的祥子也忍不住好奇的東問西問，頗像發現新玩具的孩子。
為何不在兩人所居住的小笠原第二宅邸碰面，是有原因的，那就是龍門幹部要為祥子舉行一個小儀式。
「吾等今日尊眼前之人為尊，永無二心。」
從換上繡有小笠原三層菱紋振袖開始，祥子一直處於半迷糊半驚嚇的狀態。似乎對於眼前十足武家作風的儀式，除了沒有預料、更多的是不適應。
一同換上繡有家徽的華麗斗篷與飾帶的祐巳察覺了祥子僵硬的肢體語言，不著痕跡的靠近戀人身邊，輕聲說道：「手給我。」
說完，祥子其中一只手就滑進祐巳掌心與對方十指交扣。
偷眼瞧著一旁祥子面部表情終於不再緊繃的像是見到鬼一樣，祐巳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忘用眼神暗示擔當儀式主持的雲快點。
「請二位上前。」真是的，小祐巳不愧是姓蒙特瓦爾，連「寵妻」這點更是學了足。
雲暗暗翻了個白眼，瞧瞧手上還有大約1/2的誓詞，決定直接跳到最後。似乎忘記自己當年與今日情形沒什麼不同——直接跳到最後面。
儀式最後，是由在場位階最高的雲，率領其他人向祥子與祐巳單膝下跪行宣誓禮，這才算是誓儀的結束。
「各位姊姊，請起來吧。還是照原本的稱呼就好，不處理公事時請不要叫我『幻』。」祐巳有些無奈，誓儀向來讓自己討厭，誓詞長外，還常出現年長者因為輩份跟身份緣故，要向年幼者行禮。
「知道的，小祐巳。不過舅父說，之後小祥要是需要去出席宴會，我們得叫『公爵夫人』了。」羽撢掉膝蓋上沾著的些許灰塵，有些打趣的說道。『幻』與『曜』是前不久社交舞會後，伯爵親口為兩人定下的代稱。
「少來，爺爺在想什麼我還不明白嗎？告訴他，別想！明明有其他名稱卻不用，根本就是想—」
祥子蓮步款移，走到祐巳身邊，臉上終於恢復往日的平淡嫻雅。由於穿著振袖，走路相當不方便，所以祐巳貼心的為祥子忙上忙下服務，一會兒端飲料，一會兒遞食物的，直讓雲等人在一旁拼命調侃。
「可以了，祐巳先歇會，你看你東跑西跑的，都流汗了。」
「沒關係，一點小事而已。」
「花道與茶道時也常穿和服，所以我不覺得很不方便。不過，今天這是為什麼呢，甚至還堅持要我換穿有繡家紋的振袖和服？」
祥子拿出手巾細細擦拭祐巳額前汗水。雖然祐巳的舉動很貼心，自己也很感動，但還是想知道為何會選在畢業時舉行儀式，慎重到需要使用帶有家紋的和服。正常情形下，繡有家紋的和服僅限成年、結婚、喪禮三種場合使用。而祐巳剛剛稍微解釋了今天的儀式，與日式傳統稍有不同，但依舊是相當正式的大型儀式之一。
「爺爺說，本來是打算讓我大學畢業才舉行誓儀，不過考量到我們的特例，才提前舉行。我們大概是近五十年來，舉行誓儀最年輕的人了。」順勢坐到祥子身邊，祐巳解下肩頭的絨裡刺繡斗篷，反披在兩人膝蓋上。長長吁了一口氣，右手做扇狀扇了好一會才放下手，扭頭對祥子露出放鬆而燦爛的笑顏。
「祐巳所謂的特例，是因為集團嗎？」
「是的。」
「嗯……對了，有關柏木集團，祐巳想怎麼處理？」
「看祥子想怎麼做，我沒意見。還有……呃……」
「改組董事會別擔心，晃姊姊、夜夜姊、姊姊跟聖大人都會出席。還是先別讓外人知道，兩個集團背後都已經併進天翔，那只是形式上……」祥子伸手攬著祐巳瘦弱的肩膀，安撫似的上下輕撫。如此纖瘦單薄的身軀，卻要承擔如此沈重的責任，一想到就心疼。
「那只是因為天翔跟蓉子大人她們加起來剛好達到改組條件，也就是董事2/3席位，勉強壓下那些不死心的人的意見。雖然優學長不出席，但很難說……她們會不會打算暗中操作，然後又在輿論上興風作浪。」祐巳抿緊唇，吐出的聲音嘶啞異常。
「祐巳，別想這麼多，緋聞什麼的不會傷害到我，好嗎？我沒這麼脆弱……我還要保護祐巳呢……」
祐巳沒有出聲，彆拗的將自己埋進祥子不寬闊的懷抱。或許，只有靠近祥子，才能真正的心安。兩人都試著保護彼此，避免傷害對方；但更多時候，兩人只能在受傷時，向對方尋求慰藉。
祥子的畢業是一個門檻，代表著小笠原集團接班人以及作為幕後操縱勢力的天翔繼承人的正式誕生，將在商界開始活躍。
「謝謝……」
「不要、跟我、道謝，聽見嗎？祐巳不需要……」
不遠處，所有龍門幹部很自動的離開，並帶上舉行儀式的會議室合金大門，將房間留給兩人。前文說過最疼愛乾妹妹祐巳的參議員炎—東條旭映，手指封住嘴巴示意所有人安靜，跟其他同伴一同回到大廳。
「讓小祐跟小祥稍微休息一下吧，她們接下來的日子會更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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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後，祥子與祐巳被送回當前住所，小笠原第二宅邸。
明天起，兩人將分別用繼承人名義在商界正式展開活動。但今晚，依舊只是個平凡的夜晚，只屬於「福澤祐巳」與「小笠原祥子」。
由於是第一次見識天翔地下王國，兩人以及其他核心成員在底下待了段時間。祐巳也藉機將其他未出席社交舞會的成員一一介紹給祥子，並詳細的解釋了家族情形。至於祐巳其他親戚如現任掌權人，富嘉伯父等，則於停留法國期間已經碰過面了。
「沒想到，蒙特瓦爾家的淵源還有關係這麼複雜。」饒是聰明如祥子，一下子被灌輸太多新事物也有些受不了。
「貴族不都是這樣嗎？說起來，祥子家也是貴族阿，清子阿姨那邊。」
「不過外祖母並沒有刻意強調呢，小笠原這個姓，聽祖父說本身也有貴族背景，可以上溯到德川將軍家，或許是因為這樣吧。」祥子低聲回應，因為手上梳理祐巳細軟髮絲的舉動而顯得有些分心。下午時簡直就像是上了一堂壓縮版歐洲歷史一樣，終於結束時連一向嚴謹的祥子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總之，那些祥子都不用記。只要記代稱跟名字就好。」
「不過，需要的時候不記得就顯得不恰當吧？還是不要好了。」
「大部分時候，外面應該會直接用爵位簡稱，畢竟全稱實在太長了。至於、那個……『公爵夫人』……請祥子別介意，那是爺爺開玩笑—」
「沒關係，與其冠上別的姓氏，我還是比較偏愛冠上蒙特瓦爾。」祥子低下頭，對偎在懷裡撒嬌的祐巳微微一笑，伸手輕點戀人鼻尖。祐巳有些鬱悶的輕輕撥開祥子的手，不安分的蹭動著，惹來頭上祥子寵溺的低磁笑聲。
「祐巳，在想什麼？我說得不對嗎？」私底下的祐巳最近越來越孩子氣,，哪怕哭鬧撒嬌，也要自己一直注視著，雖然……自己也萬分樂意就是。
「不對……」
「哪裡不對？」
「從祥子說……說最喜歡我的時候，我就決定不會把祥子讓給任何人了。」祐巳猛然抬起頭，認真的訴說，與祥子的距離不足五公分。對於祐巳一時間太過靠近的距離與誠懇的話語，祥子有些臉紅，但還是忍不住想捉弄戀人，便讓自己輕靠了過去，額抵著額。
「那……姊姊呢？」
「蓉子大人不算！我是說、想要跟祥子有更深的羈絆、的那種……」祥子微醺帶水氣的溫柔聲音隨著呼吸平緩的撲上臉頰，遲鈍君祐巳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正想偷偷向後仰稍微拉開距離，卻被機敏的祥子加重手上力道一把扣住腰際。尷尬又害羞的回著，也半放棄的讓祥子拉回懷裡。
「我也是喔，祐巳。」讓身子滑進被裡，單手環抱祐巳纖細腰際不讓戀人逃跑，不忘體貼的將被子拉上蓋住祐巳露出的肩膀。
「祐巳睡吧，早點休息，今天我們都很累了。」
「唔唔唔………晚安，祥子。」最後一個平凡夜晚，祐巳頭一次覺得祥子的晚安吻無法滿足自己，鬱悶的直抓著祥子胸口的睡衣縮在戀人懷抱裡嘟囔著直到睡著。
當然，直到睡前祐巳都沒發現身邊的那人可是一直笑著將撒嬌似的呢喃控訴給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誓儀，也就是被正式承認為家族核心成員或該分支繼承人的儀式。舉行資格，與代稱之取得採同一標準。一般家族成員進入時皆為最低位階，日後按功績排上下排名，每年進行排行變動。特例為直系家族成員，進入時由於已預定日後擔任職位，將按其職位決定位階。但就其他事項上，並不取得任何特權，同樣能由其他成員經決議廢除其資格。
由取得代稱之成員所組成並舉行之會議為核心會議，做為最高決策層裁決與家族相關之重大事務，主要任務為審議分家之新建、廢除、或是任一與會成員之資格開除等事項。任一決定需採三階段，第一輪進行全盤調查；第二輪為第一次裁決，採相對多數；第三輪則採絕對多數，凡未過半之議決事項皆採駁回，需經三個月後方得再次申請。議決事項就相關之議決成員，若涉及廢除資格，不得與會亦不得於決議期間參與或進行任何活動。
至於儀式最後，統一由在場位階最高者帶領，向位階較高的被舉行人行單膝禮。若為一般情形，則僅需鞠躬示意即可。
以下做為稱呼與內部行文的規則：
家族成員：按常例與非家族成員同，寫法為：姓名+個人封銜/成就（比如說取得醫學博士時，寫成：PH.Dxxx）
核心成員：擁有代稱，由各大分支家族現任族長與直系二等親組成，非直系者皆屬旁支。如果具有一定功績，可由其出身本家提請核心會議提請建立分家，至於分家領導人，依舊受制於原出身之本家。因為貴族聯姻的關係，聯姻家族亦直接算成分支，有些特例則是具有極大功勞的外姓成員或是與直系成員聯姻者。上下位階嚴明，除非血緣上為直系幼輩，才有可能出現被旁系年長者稱為『大人』的情形，一般多採平輩相互稱呼代稱或姓名即可。於內部行文時，寫成「代稱，姓名+個人封銜/成就」。
核心成員的伴侶，除非同為核心成員，否則與一般家族成員無異，不取得代稱。而非家族成員，在稱呼家族核心成員時，一律是「代稱+大人」，不做性別區分。
至於爵銜，雖是世襲，但僅為榮譽虛銜。通常作為現任繼承人的封爵會比前一輩（亦即父或祖輩）次一等，直到前者過世才正式晉封。所以祐巳僅取得”勛爵”勳銜與同等勳位，做為祐巳伴侶的祥子，也因此取得相同地位的虛銜。
位階上來說，具有直系血統的祐巳成為在任除其伯父外最高握有實權者，外加與祥子兩人的關係，未來將循家族特例，現任伯爵過世襲爵時，將直接繼承爵銜，不因性別做更動。由於其伯父的頭銜並非繼承所得，而祐巳父親放棄應得頭銜，所以祐巳將直接繼承祖父頭銜。代稱則因循慣例，稱呼位階比自己高的為『大人』而不區分性別。而名義上『嫁進』蒙特瓦爾家族的祥子，只能被冠上『某某＋爵銜/封號＋夫人』。
需要注意的是，爵銜通常前面還要加上封地；另外，同時有多個授勳亦需按照等級高低加入稱呼內。所以如果以文內所設祐巳爺爺，其正式全稱應該是：
「查爾斯．康斯坦丁．馮．凡多姆-蒙特瓦爾，歐登堡、布洛涅伯爵閣下，GBE，法國榮譽軍團大軍官勳位，金羊毛騎士團騎士，OM，AC。」
其中凡多姆-蒙特瓦爾是聯姓，凡多姆為法國卡佩王朝後裔；蒙特瓦爾則由凡多姆家族獨立出來。祐巳爺爺當年為了彰顯原本所屬的分家，將家族名號加入姓氏內成為聯姓。原則上，只有在位族長有資格更動姓氏。不過通常姓氏一旦定下，後代幾乎代代沿用，除非有以下兩種情形：1.封地更改（有將封地名稱加入其家族姓氏者）2.聯姻，視各代選擇是否於襲爵後更動家族姓氏。
至於封號，按當時代與其他王室聯姻之關係，有可能會晉封，亦有可能降封或改封地、創設新封銜。
祐巳作為現任繼承人的話，全稱為：
「凱薩琳．祐巳．德．凡多姆-蒙特瓦爾，薩伏衣公爵閣下，昂熱子爵，歐登堡、布洛涅勛爵，GBE，法國榮譽軍團司令勳位，金羊毛騎士團騎士，OM，AC。」
而祥子所取得的虛銜，全稱應為：
「祥子．小笠原．德．凡多姆-蒙特瓦爾，薩伏衣公爵夫人，萊茵-普法爾茲大女伯爵閣下，昂熱子爵、歐登堡勛爵、布洛涅勛爵夫人，OM，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