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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明月复照谁（上）——曌云裳X楼无痕
曌云裳手持凰帝剑猛然睁开双眼，身下的宫主宝座依然冰冷如昔，一室黑暗，腥臭血气冲天，她恼怒道：“人呢，点灯，点灯！”空荡的大厅中，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曌云裳双眸慢慢适应夜色，这才惊觉，遍地尸骸，唯一活着的，只有自己。她定神一想，却也想不起这些剑婢到底是何时为自己所杀，不过这些贱命，活着亦或死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曌云裳阴冷一笑，拖着凰帝剑缓缓步出大厅。
室外中庭，月色依旧，桃花点点，溪水潺潺，银光下枝影交错、暗香浮动。曌云裳仗剑而立，恍惚中依稀看见两条人影领着手中寒光，交相辉映，似双蝶穿舞，煞是好看。
“二妹？”曌云裳疑惑低语……
那年，春风才渡，天气仍偏湿冷。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却衣衫轻薄，手持宝剑，正在喂招练剑，年长些的那个，剑势如虹，霸道的剑气已现王者之风，仿佛一切横亘于身前之物都会因它而粉碎。年少些的，剑走轻巧亦不失大气，却着实并非对方的对手。但见她全神贯注，险象环生却眼神坚韧，双唇紧抿，丝毫没有退让求饶之意。
“春去无回。”曌云裳极招又至，带出一波强烈的冻气，天地间温度骤然再降，楼无痕急忙回招以对：“行云走影。”
双剑交击，铿锵声过，楼无痕连退数步，持剑之手虎口鲜血缓趟，已然负伤。曌云裳啧啧两声，道：“二妹，你可真是固执，适才任由那剑脱手，也不致受伤啊，这让大姐于心何忍。”虽是言谈间，曌云裳手中之剑越发凌厉，哪来半点不忍？
楼无痕屏气应招，一张俏脸绷紧。经验告诉她，曌云裳在生气，因为她让身体不适的三妹绯羽怨姬从练武场先行离开休息。她知道这样做会触怒曌云裳，虽然她不明白曌云裳为何要因这种事对她生气。曾几何时，曌云裳也是个爱笑爱玩的女孩，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做，便再也未合过曌云裳的心意，甚至连她抱一抱刚出生的绯羽怨姬，曌云裳都要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也不差这一次两次。而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只是一旦曌云裳生气，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沉默，这样曌云裳才不能再在话语里挑出刺来，折腾的更加起劲。
楼无痕的沉默让曌云裳脸上闪过一丝烦躁，顿时强烈的怒意从曌云裳身上涌现，而她手中剑势随之突变，竟起杀招：“蓝关雪拥千层起，便看冰魂白上纱！”
“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楼无痕吃惊之余连忙也以绝招以对，但是一来本身功力略逊于曌云裳，二来剑招临时而起，早已慢了半步，虽然勉强抵御住曌云裳大部分剑招，却仍不免被其所伤。只听她惨呼一声，身子被剑气震得侧倒在地，一手捂住脸颊，浑身因吃痛而颤抖不止。曌云裳挑眉看了看，随手将剑扎入地中，踱了过去，不过数步时间，便见楼无痕指间鲜血涌出，顺着指尖流淌跌落地面。曌云裳轻声笑道：“哎呀，二妹，你受伤了。早些求饶，大姐就不会失手错伤了你。”
楼无痕看了眼捂着脸的手，掌心鲜血灼热。她缓缓回头，神情茫然，前一刻还温婉俏丽的面庞，此刻却仿佛从炼狱中逃脱的女鬼，森白的牙床在不断冒出的殷红鲜血中，清晰可见恐怖莫名。曌云裳也未料到此剑竟毁了楼无痕的容貌，心头一跳，脱口而出道：“才这点小伤……”
小伤？小伤！楼无痕愤然起身，忽见远处鱼纹老铗匆匆而来，猛然想起这个伤她的人是下任的大宫主，是剑阁未来的主人，是……一起长大的大姐。若是此刻自己动手，且不论和曌云裳的死伤，鱼纹老铗死罪难免，甚至今天因为曌云裳的任性而没有随行的剑婢们也都难脱罪责。也许，让自己发怒以至对她动手，才是她的游戏中这一剑真正的目的。思及此，楼无痕胸中翻腾，心尖如倒刺难拔，却只是略扬起头，死死盯着曌云裳艳丽娇容，眼中有泪不许弹，心中藏怨唯自知。恨也罢，委屈也罢，都隐忍下来吧。眼前的曌云裳早已不是初遇时那个笑起来烂漫无邪的孩童了。
随着赶到的鱼纹老铗的惊呼声，练武场蓦地热闹起来。曌云裳有些愣神的被人牵着走，脑中不断浮现的，是楼无痕倔强中带着悲痛又隐含无奈的泪眼，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远比刚才血流如注的修罗鬼面更震慑她的内心，等回过神的时候，曌云裳发现自己已在房中。
是夜，凉如水，已过三更。楼无痕对着铜镜，轻抚脸颊上的伤痕。白色纱布上，血迹斑斑，虽然涂抹了麻药，但是丝丝疼痛仍刺入骨髓，让人难以安寝。她想起鱼纹老铗含泪边为自己处理伤口，边不停的劝说自己“为了红楼剑阁，请二少宫主万万忍耐”，不由低叹一声，随手将铜镜翻盖在梳妆台上。已无红颜，何须揽镜。她起身走向房门，正预备锁门就寝，却乍然瞥见曌云裳不声不响站在门外阴影里，脸上表情喜怒难测。
“二妹，不请大姐进去坐坐？”曌云裳抬脚逼近，楼无痕敛眉急退数步，错过了曌云裳脸上一闪而过，许是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痛苦表情。
“二妹似乎在害怕啊。”曌云裳慢条斯理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斜眼看着站立一侧的楼无痕，那可怕的血洞已经被纱布封住，因失血而惨白的脸色反而让她在烛光下生出另一股惹人怜惜的韵致。她不由伸手欲触那伤口、那张脸，楼无痕却本能一侧，避开了曌云裳的手。曌云裳脸色骤冷，复又笑起：“二妹，大姐又不是故意挑花你的脸。何必记仇。”
“无痕不敢。夜深了，大少宫主请早些回房休息吧。”楼无痕面色无波，语气恭敬。曌云裳再这样挑衅下去，她怕真的忍不住和她打起来，不如让她离开，以免风波。可惜天不从人愿，曌云裳依然端坐椅上，低低问了句：“你唤吾什么？”
“大少宫主。”恭敬些总是不错。
片刻沉寂，突然曌云裳猛地起身，身下椅子因这起势，跌倒在地，发出的声响震得楼无痕心底一慌，她莫名而失措地望向曌云裳，那人双眉高扬，浑身似因气愤而微颤，又忽的一笑，狠辣中带着诡异，却偏生艳丽非常：“你既然唤吾大少宫主，那吾今晚便用一用这名号为吾带来的特权。”
语未毕，曌云裳一手飞速一探，已拽牢楼无痕前襟，同时另一手一挥，门随势而闭。
“放……手！”楼无痕只觉得脖颈间越来越紧，呼吸困难。曌云裳呵呵一笑，语调古怪：“放手，亦可。”但见她手一运劲，往床上一扬，楼无痕便如棉絮般轻飘的跌落在被褥之上。不待楼无痕回神，曌云裳已欺身而至，出指迅疾如风，顷刻便点住了楼无痕周身要穴，连哑穴也一并点住，以防声响惊动下人。曌云裳像是擒住猎物的猛虎，在品尝前，以目光由上而下地巡视了楼无痕数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伏低身子靠近楼无痕的脸，眼神闪烁，吐纳咫尺道：“二妹，常听剑婢们暗羡你身形曲致，容貌典雅温婉。如今，这典雅温婉大约往矣，然那曲致，吾看不差。可惜二妹你穿的如此严实，吾实不能细细观摩……”曌云裳一边说，一边含笑着缓缓抽散了楼无痕腰间的腰带……衣裳随着曌云裳冰冷的笑，在指间一层层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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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开始坏掉了。。。。（指，汝从来就没有好过。。。
（摊手）OK ,OK ,那么不如让吾坏的彻底吧，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