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sa.朝 于 2010-11-1 19:09 编辑
因為百度那邊有版友說對牽手過程感興趣 (就在文中初頭的文字)
我直接將「由牽手,到同居」這六個字繼續發展寫下去。
不過《DEEP INSIDE》的主題是「夢」,指的是「深入」部份
「牽手」是現實,所以寫個表面的……《STEP OUTSIDE》。
由於只是小情節形式寫下,所以《STEP OUTSIDE》有分節ww 每次的內容不是很多。
請大家接納☆
《STEP OUTSIDE -1ST pace-》
連續值勤的晚上,趁著巡邏病房順利結束,緋山找了空檔時間去更衣室休息。
「咳───!咳咳───!」
正要躺下堅硬的長椅,胸口的搔癢連同一團氣體直達喉嚨,緋山未來得及捂嘴,就放聲咳嗽起來。
連續值勤,加上無法畢業的壓力,即使有時間躺到床上,她也寧願多看醫學文獻,鞏固自己的醫療知識,希望在救人時派上用場,結果緋山最近都沒有機會好好睡一覺。
由早上開始的咳嗽就似是身體對自己的警報,所以才趁這段時間補眠一下。
緋山整頓呼吸,闔上眼睛,很快就進入淺眠狀態。
「緋山醫生…?」半睡半醒的精神狀態,緋山的耳邊響著某人的聲音,使她反射性般的弓起身體,盯著聲音的方向。「果然…聽到咳嗽聲,我就知道是緋山醫生。」
「怎麼了?────又來叫我『小心身體』嗎?」緋山說道。「我根據妳所說『多點休息』而行動的時候,妳卻跑來阻礙我啦?」
「『多點休息』是指緋山醫生偶然也回家休息一下,不是指在這時候休息…」白石被緋山的眼神嚇到了,她原地站著,不敢再靠近緋山一步。
「妳很囉嗦!我就說不想回家!妳知不知道那距離翔北有多遠啊!」緋山放大了嗓門說,然後再次闔眼躺下,開始對白石採取無視態度。
背靠著儲物櫃,右手握著左臂,白石一面無辜的看著無視自己的緋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楚。
痛楚,可能是來自看著熬壞身體的緋山對自己不瞅不睬。
痛楚,也可能是看著這樣的緋山,那個無辦法為對方做一些事的自己。
痛楚,其實是自己不肯坦然表達自己的心情。
────我喜歡妳。
每次與緋山獨處,每次走在緋山的後面看著對方的背影,每次跟緋山擦身而過,白石都有一股衝動要拉著對方的手說這句話。
不過她沒有這樣做。原因是她知道這只會替對方帶來錯愣和驚訝,甚至自己也會染上複雜的心情────就跟世間所有向深愛的人告白一樣,都對對方的回覆抱存一種忐忑不安的寄望。
但白石這刻總覺得不能再等待下去。
「緋山醫生,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嗎?」
椅上的人豎起了耳朵,只聽見一步一步的腳步聲漸近,然後穿透眼皮的光線也被什麼遮住了似的,緋山唯有張開眼睛辨識一切,卻只看見白石的臉放大好幾倍、倒轉的擺眼前。
白石俯身,看著緋山;緋山仰望,看著白石。
緋山並不是不知道白石對自己的關心,只是她清楚面對無法畢業的現實比什麼都要切身,所以才不聽白石的說話。
「嗯,知道的。」緋山平淡地說。「哪又如何?」
「所以請妳回家好好休息吧。」
「不要。」一秒拒絕。「妳憑什麼提出這些要求?」
「我喜歡妳,我喜歡緋山醫生,所以…我很擔心妳。」────說出來了。
或許內心的慾望,比那份不安的感情還要更強。不需要排演,不需要預先佈置好的浪漫地點,不需要使人沉醉的古典音樂,白石就在醫院的更衣室裡,向緋山告白了。
她們的對答沒有得以延續,是因為兩人的臉在白石的告白後,熱得像溫泉水一樣,使她們的皮膚通紅。
妳搞什麼鬼────。緋山隻手遮蔽著半張臉,另一手輔助自己的身體坐起來,再看著白石,那人的臉很紅,表情卻是呆滯不堪,緋山不由得想,她到底有沒有用腦想想自己在說什麼?
緋山再忍受不住這種尷尬的僵硬氣氛,白石看著想要離開更衣室的緋山,似乎想開口說話,嘴巴卻幫不上忙。
「混帳白石。」
直到緋山一鼓氣跑出更衣室,白石才恢復過來,一屁股坐到更衣室的地板上,表情有點沮喪。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告白後應該怎樣認對尷尬場面────第一失策;結果也沒有成功勸喻緋山休息────第二失策;大腦竟然使自己衝口而出,還讓緋山就這樣跑掉了────第三失策。
她的心臟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
白石惠,看來這晚沒有鎮靜下來的機會了。
「笨蛋白石!!」她從更衣室離開,一直奔跑到停機坪,看著被布蓋著、只露出一半機身的直昇機喊道,然後沒力的喘息,不斷補償奔跑中被用去的氧氣。
剛才的倦意就這樣被打走,使她充滿體力的飛奔出去,真是不可思議。
她深呼吸,讓心情都平靜過來────
不行,她暫時無辦法面對白石。
翌日清晨,白石睜開眼看著時鐘,剛好六時正,似乎生理時鐘已經習慣了在六時就先要醒過來,不過,正在值班的她本來就不應該打睏睡。
思緒一旦清晰,腦裡就不禁再次浮起昨天跟緋山在更衣室的事情,她苦惱極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如何讓事情變得圓滑一點;她害怕緋山在之後會迴避她,不再跟她說話之類。
「YO!大家早~!」只是六時,到今天負責值班的藤川就回來了,一早就大吵大鬧,要是冴島在的話,應該會狠瞪他的。
「早。」白石瞄了藤川一眼後,視線就隨便的落在當下的病歷。
「咦?緋山不在?」藤川左看右看的問道。
「…咦?她應該是值班中的。」剛醒過來的白石也倦意全消,跟藤川一起環顧四周。
「不,」藤川指著顯示值班的白板。「今天不是緋山,是三井醫生。」
正當兩人感到莫名奇妙的時候,剛去了洗手間的三井回來聽見他們的對話,走過來說︰「緋山昨晚忽然跑過來說身體不適要休息,說今天調班,之後兩天休息。」
一瞬間,白石放鬆下來使她幾乎在椅上跌下,終於不用煩惱了;隨後又倒抽一口氣,不,煩惱只是變成後幾天來,並沒有消失。
「白石,妳還好嗎?」三井察覺到白石不斷變化的表情。
「啊…嗯、還好。」白石用手按摩著太陽穴說────至少總算那人肯休息了。
那一夜凌晨回到自宅,疲倦感就像海嘯一樣直擊緋山,使她身體不由得立即撲到床上,在柔軟的擁抱下入睡。
睡醒,再睡,反覆進行著,直到精神飽滿為止。
十多個小時的睡眠,使她的筋骨有點不靈活;她嘗試轉換一個姿勢,卻不願意離開床鋪。
緋山抱著枕頭,一頭栽進去,盡是自己用的某些洗髮精香氣────忽然記起某次白石靠過來嗅自己的頭髮。
白石,白石,白石,白石…………滿腦子都是這個人映像,包括告白的事情。
其實無須多加考慮,緋山是可以立即回覆的。
但就是想別扭一下,也不想僵硬的直接道出事情,想替對方保留一些期待的刺激。
事實上我也喜歡妳。
────只是,妳並沒有我想像中一樣喜歡我。
第四天早上,就在緋山醒過來之前,先有人按門鈴使她從睡夢中抽回現實────這不是一件好事。
不,好與壞還有一個因素。
因為按門鈴的人是白石。
「糟糕!」緋山立即跑去浴室,看著鏡子弄好凌亂的頭髮後,回到門前從監視孔看外面的人。
她一鼓作氣的拉開門,門後的白石愕然緋山看起來精神抖擻,於是戰戰兢兢的說︰「…已經醒來啦?」
「…嗯。」緋山看著白石默默點頭。
兩人相互凝視好幾秒。
「咳咳────」室內和室外的氣溫也別的緣故,緋山的呼吸有點不穩,又咳嗽起來。
白石踏前一步,伸手往緋山的背輕拍數下,問道︰「生病了?」
「不…沒有,只是空氣作怪。」緋山退後一步。
「啊、是哦。」
「所以────妳來幹嘛?」
「我來載妳回去。」
「啥?」
「緋山醫生不是說過妳家離翔北很遠嗎?」說起這個,白石的臉泛紅起來,卻保持認真的表情。「所以我來載妳了。」
「方向不對吧,特意來載我?」
「嗯…」白石顯得有點怯懦。「我想…這算是追求別人時要做的一部份?」
好燙。
緋山覺得一陣熱力直達耳根和臉頰,她把臉別開一邊,不敢再直視白石,然後說︰「我去梳洗!妳等我一會!」
────不過,這並不代表妳不是全心全意地喜歡我。
回到翔北的路上,避免阻礙白石專心駕駛,緋山一言不發,況且她本人想爭取多些睡眠時間,來彌補剛才被白石叫醒的份量。
就在紅燈的時候,白石提到前面有些餐廳可以買外賣早餐後,問道︰「早餐想要吃什麼?我去買。」
緋山聞言,伸手到自己的包包翻了一下,掏出了一包營養食物說︰「這個就好。」
「這個不好,我買些給妳吧。」
緋山沒有回應,她知道再堅持下去,眼前這個固執醫生都不會讓步。
白石將車停泊在合法範圍後,跟緋山說留在車裡等她後就走出去。
「慢著。」緋山想要叫住白石,聲量卻放不大,那人已經只剩手沒離開車裡,緋山只好伸手握著。
「咦?」感覺到左手傳來的一股力,白石退回車裡。
「我跟妳去買。」緋山說。「不然、妳不會知道我的口味。」
「手……」白石的注意力只放在互相牽著的手。
「吶、」────妳懂的。「今後,也替我買一份早餐吧?」
白石的驚愣表情流露出一陣喜感。
「嗯,走吧。」白石點頭回應,緋山放開了她的手,從副駕駛席座別邊的門離開。
兩人走到路上,兩手再次牽上。
────所以,我也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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