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修罗狼 于 2010-11-4 19:00 编辑
三十一、轻音部
“小佐和，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见到佐和子的时候，律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纵欲过度腰肌劳损。”紬在佐和子的身后轻声地笑了。
“不要说！”佐和子一下子炸毛了，“为什么你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是年轻人啊。”紬满脸笑容地歪了歪头。
“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佐和子泪流满面地趴到旁边的墙壁上。
这是在樱高的大门口，现在是暑假期间，所以校门口没有其他人。不过澪依然有些不安地四下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在意会有人听到的问题，不禁叹了口气。
“要不我们先进去吧，老站在门口还是有点……”澪又回头看了看，不过这条路上并没有人经过。
“好吧好吧，先进来吧。”佐和子垂头丧气地在前方带路，“不过因为是暑假，可能看不到什么哦。”
“暑假小佐和为什么要上班呢？”律将胳膊枕在脑后，悠闲地问道。
“高三的学生在补习。”佐和子叹了口气，“说来现在的轻音部也有好几个高三的孩子呢。”
“现在轻音部有多少部员呢？”澪很关心地赶紧问道。
“嗯……十几个吧，最多的时候有近二十个的样子。”佐和子回忆着想道，“不过骨干就那么几个，社团都是这样的啦。”
“是么……”澪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律拍了拍她的背。
“不用那么沮丧啦，现在的轻音部也很厉害哦。”佐和子似乎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特别是这一届，很有你们当年的风范哦。”
“是在音乐教室开茶会么？”律很精神地问道。
澪立刻反驳：“我们当年就只是在开茶会么！”
“就是在开茶会吧。”紬也微笑着说。
“不是叫‘放学后茶会’么？”佐和子也笑了起来。
“那是你随便起的名字吧！”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声讨佐和子当年的罪行。
佐和子立刻泪流满面。
“但是，但是紬的蛋糕真的很好吃啊，红茶也是，超级好喝的……”
“麻烦你也稍微反省一下吧。”律叹了口气。
佐和子还要去班上清查一下人数，于是另外三人就自己在校园里闲逛起来。来到三楼的音乐教室门口，门没有锁，律伸出手去，轻轻推开了木门。
桌子的位置没有变，椅子挪到了窗子底下，律金黄的YAMAHA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台纯白的架子鼓。白板似乎是刚换的新物，豚酱的水缸换成了一个乱糟糟的书柜……
“这里有这么大的吗……”看着空旷的音乐教室，律不由得感叹道。
好空旷，也好陌生……但是也不全是陌生的感觉，还有另一种，好像回家的实感。澪一边这么想着，忽然发现桌子后面似乎有个人正靠在身后的书柜上睡觉。
“那边有人。”澪小声对律说道。
“哪里哪里？”律探出头去，而紬已经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前面，隔着桌子蹲下来。
“是个女孩子。”紬很认真地转过头说道，“穿着校服。”
“是轻音部的部员吧。”澪也跟了上去，不过她没有像紬一样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这是一个个子不大的女孩，头发到肩，看上去很普通的样子。不过就她窝在地上睡觉这一点来看，绝对不普通吧……
“薰！”随着一声大喊，佐和子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几乎同时，地上的女孩跳起来冲进旁边的储藏室，立刻关上了门。
佐和子跑到储藏室门口：“薰，你又跷课了！”
“我没有跷课！”门内的女孩惊慌失措地喊道，“今天不该我补习！”
“讲课的老师说你来了一下就跑了，怎么回事？”
“我记错时间了，我补习是明天！”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慌张。
“那你干嘛躲起来？”
“我习惯了！”
佐和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了，把门打开吧。”
女孩这才把门打开，慢慢走了出来。
“这位是春日薰，轻音部的贝斯手。”佐和子向律她们介绍道。
和澪真是天壤之别啊。不用说出口，三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你们好，我是春日薰，最喜欢叶子和跷课睡觉，最怕老师和跷课睡觉被抓到。”女孩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地点点头，“那么，小佐和，她们是谁？”
“她们是……”
“啊，放学了。”女孩抬起头，话音刚落，放学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春日闹钟么……”佐和子嘴角抽搐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过后，一个身材娇小，有着一头栗色长发的女孩冲了进来：“薰酱~久等了~”（注：此人原型绝对不是萌虎！）
忽然看见老社员三人，女孩愣住片刻，迅速退出门去，看了看门牌又跳了进来，指着律就嚷嚷：“我没走错门吧！那么她们是谁？”
“不知道。”薰立刻回答。
“是以前轻音部的前辈哦。”佐和子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
“哦，没见过的前辈啊。”女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很礼貌地鞠了一躬，“我是现任部长，铃木叶子。”
“叶子是鼓手。”佐和子介绍道。
“天下鼓手一般黑。”澪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哎？”律略微一惊，对着后辈挠头傻笑起来，“我是田井中律，也是鼓手。”
“律酱是部长哦。”紬微笑着对两位后辈说道，“我是键盘的琴吹紬。”
“我是贝斯手秋山澪。”面对后辈，澪还是有点拘谨。
“虽然说是前辈……”薰开口说道，平板的口气跟刚才窜进储藏室的敏捷动作派若两人，“你们是哪一届的前辈呢？”
佐和子竖起大拇指：“就是第一个在这里开茶会的那届！”
“哦——”
“小佐和你这猪头！”律立刻喊了起来。
“哎？”不知怎么回事的佐和子要哭了。
大家坐下来，薰从书柜的下面拿出茶具和小饼干，紬接过茶壶，从包里拿出茶叶就去泡茶了。佐和子惬意地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搓了搓手掌。
“又可以喝到紬泡的红茶了啊~”佐和子很开心地舒了口气。
“小佐和随时都能喝到的吧？”律望向放松得有点过头的佐和子说道。
“我和小佐和很少见面的哦。”紬拿着茶壶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将茶倒进大家面前的纸杯里，“而且在这里喝红茶才有轻音部的感觉吧。”
“音乐教室可不是喝茶的地方啊……”澪微微叹了口气，“小佐和也稍微说她们一下……”
澪一回头正好看见正往杯子里放糖的佐和子，佐和子不在状况地抬起头：“怎么了？”
“没什么。”澪果断放弃了。
“说来，前辈们当年在这里是怎么度过的呢？”叶子很感兴趣地望向澪，“当年的轻音部听说连学生会长都收服了，是怎么做到的呢？”
“哎？！”澪吓了一跳。
“学生会长是指和么？果然不只是和吧。”律嘿嘿地坏笑起来，“其实是……”
“刻苦练习的话就可以做到了！”澪抢在律的前面睁眼说瞎话。
紬把茶壶放搁在桌上，“澪在第一次LIVE上就一举成名了哦。”
“哎？是吗？好厉害！”叶子立刻来了兴趣，两眼都要放出光来，“有什么秘诀吗？澪前辈？”
“嗯嗯！”薰也用力点点头，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秋山澪Fans Club』会员号：9XX4 会员名称：春日薰，“这个上面一定就是澪前辈了吧，听说是学生会长发起的CLUB，澪前辈一定是好厉害的人。”
澪已经在后辈的注视中冒出一股青烟，呆住不动了。
“哎？这个还没有消失呢，澪都毕业那么久了。”律很开心地拿过卡片，“要不要给我也办一张？”
“律！”澪满脸通红地连忙阻止。
“哎？可以啊。”薰说话慢条斯理，节奏有点慢，“不过因为现在的会长是高二的孩子，所以要等到开学以后才能见到她，如果很急的话，也可以电话联系的。”
“薰酱很崇拜澪前辈的哦。”叶子握紧拳头。
“之前看过澪前辈高一的LIVE录像，非常厉害！各种意义上来说。”薰很兴奋地用鼻子喘着粗气。
“高一的LIVE……”律和紬相视而笑，“那么，那个也看到了吧！”
看着竖起大拇指的两位前辈，薰也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嗯，看到了，蓝白条纹的非常厉害。”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澪终于爆发了，一个暴栗狠狠砸在律的脑袋上。
叶子将胳膊枕在脑后：“看到传说中的一幕了，真幸福。”
“传说中的？”
“对部长下克上的贝斯手！”叶子两眼发光握紧拳头，“我们高一加入的时候，当时高三的前辈留下了一个神秘的传说：据说曾经教导过她们的中野部长有四个神秘的前辈，万人朝圣，收纳两届学生会长，并且可以以下克上专打部长头的贝斯手；怎么打都打不死，总是闪闪发光，挽救过轻音部的鼓手部长；神出鬼没超级有钱，会带大家去别墅合宿，貌似是财团大小姐的键盘手；还有最神奇的有绝对音感，只要想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并且连中野部长也收服了的主唱吉他手！说的就是你们吧！”
听了叶子的叙述，三位面面相觑。
“大约说的就是我们吧……”律点着手指望向别处。
紬也移开了目光：“但是好像又有微妙的差异……”
“传言总是很夸张的……”澪红着脸低下头。
“小，小佐和，你都跟她们怎么说的啊！”律立刻把问题丢个了一旁悠闲观望的佐和子。
“我什么也没说过哦，是中·野·部·长说的。”佐和子心情大好地品着茶说道，“不过可能有点被后辈小小的夸张了一下。”
“哪里是小小的！”三人异口同声。
佐和子郑重地放下茶杯。
“澪，虽然万人朝圣是夸张了点，不过确实收服两届学生会长，而且专打身为部长的律的头！”佐和子又指向律，“律，你的额头虽然还没有闪闪发光，但是被澪那么敲都活下来了，而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的确挽救过轻音部！”佐和子说着又把矛头对准了紬，“紬这边完全属实，没有夸大。”
“哪有那么夸张！”澪要哭了。
律挠了挠头：“说来其实也对——那个‘虽然很不想承认’是怎么回事！”
紬扶着脸颊笑而不语。
“所·以·说，为什么传说里没有我！”佐和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重点。
“切……”轻音部新老部员一齐移开了目光。
差不多到里离校的时间，一行人向校门走去。
夕阳中，叶子把胳膊枕在脑后的动作和律如出一辙。澪看着就笑了起来。
“说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悠闲了一点啊。”叶子一边这样想一边说道，“高三的部员只有我和薰两个人，其他的社员都是高一高二的孩子。这么悠闲下去，明年的后辈能带好轻音部吗……”
“哎？我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耶。”律开朗地笑了，“如果唯和梓也来了你就会明白的，才能什么的都可以慢慢培养，只要性格好什么人都可以带好轻音部哦，因为轻音部就是这么一个悠闲的地方。”
“说到悠闲，前辈们当年在轻音部是如何度过的呢？”薰很好奇地探出头来问道。
“喝茶聊天之类的吧。”紬笑起来。
“欸？明明就有写作业！”律提出异议。
“轻音部也不是写作业的地方吧？”澪叹了口气。
“那不就是一如既往了么？”薰思考着点点头，“不过叶子都是在抄作业吧。”
“叶子和律酱真像呢，特别是某些方面。”紬轻声地笑了。
“我哪有作业抄。”律理解地拍了拍叶子的肩膀，“请好好读书啊，孩子。”
“律不抄作业只是因为我不给你抄吧。”澪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律。
“澪好无情……”律泪流满面，“要是像薰酱这样多好……”
“你每次不都回家抄了么！”澪一个暴栗砸在律的脑袋上，“你的‘好好读书’呢？你刚才‘好好读书’的发言要怎么办啊！”
“对不起……”
“果然还是薰酱最好了！”叶子扑到薰的身上，几乎让薰背了起来。
“叶子，很重……”
紬在一边观望，不知为什么她看起来很幸福：“啊啦，两位感情真好呢。”
“那当然了，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好朋友哦！”叶子竖起大拇指。
薰也点点头：“嗯，最喜欢叶子了。”
“哎呀~”紬开心地转向一边的佐和子，“佐和酱~改名叫‘百合部’吧~”
“驳·回！”律澪和佐和子异口同声。
走出校门，叶子突然将律拉到了一边耳语。
“律前辈现在是乐器设计师吗？”
“是啊……你也看杂志吗？”律有所料到了，为难地挠了挠头。
“前辈设计的那个左手贝司大概要多少钱？”叶子很认真地问道。
“哎？不便宜哦，你想买吗？”
“薰酱就是左手贝斯。”叶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大概要多少钱？”
律在叶子耳边耳语几句，叶子露出被吓到的表情。
“要这么贵吗！”
“就这么贵哦，因为左手乐器是相对比较小众化的产品。”律偷偷看了看不远处的澪，“我们的贝斯手也是左撇子。其实我可以送你一把哦，因为是设计师，所以免费拿个一两把也没关系的。”
“薰酱的生日快到了，我存了些钱，但是看来还是不够……”叶子很认真地烦恼了起来，“不是自己买的就没有意义了！”
“不过就你这点钱肯定是不行的啦，除非……”想到吉太的得来，律不由得看了看紬，“要不这样，贝斯的钱你先欠着，以后再慢慢还我吧。不过那样的设计她会喜欢吗？”
“就是因为薰酱说过喜欢啊。”叶子侧过身子看了看薰，对着律鞠了一躬，“多谢前辈，钱我会努力还你的。”
“哦！不过不要太勉强哦，慢慢来吧。”律咧开嘴笑了。
“好的，律前辈！”叶子很精神地握紧了拳头。
送走后辈，律还有些喜滋滋地意犹未尽。
“觉得后辈如何？”佐和子笑着问道。
“很可爱。”律嘿嘿地笑了，“澪觉得呢？”
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虽然有点奇怪，不过都很有趣。”
“真的是很可爱的孩子啊……”紬有些陶醉的笑了。紬“可爱”的定义是什么，大家谁也不想追究下去。
走到停车场，紬和佐和子钻进红色的小车，站在车门边上，律突然有话要说。
“小佐和，如果家人催你结婚，你会告诉他们紬的存在吗？”
“已经没有人催我结婚了……”佐和子嘴角抽搐地阴笑起来，突然又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反正我就是嫁不出去——！！！”
“对不起，我错了！”律立刻道歉。
“不过你的问题倒是需要解答呢。”佐和子把胳膊阁在车窗上，她抬头看看等待答案的律和律身后装作没有听见的澪。晚风吹过，吹起了澪乌黑的长发，两人组成的这样的画面在夕阳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
佐和子轻声地笑了：“其实你们不用想这么多的，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吧。你们现在都在外地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如此方便的地利，何必要自找麻烦呢？现在想不通的问题，等到真的问题出来了自然就会有解决办法了。我觉得这种事情，稍微自私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哦。毕竟你们在彼此的身边就已经是幸福了吧。”
“说的也是……”仿佛吐出了积压在胸口的什么一般，律长呼一口气，“谢谢你，小佐和。”
“律酱，明天开会别迟到哦。”紬抱住了佐和子的脖子，开心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吻上去的紬，律耸耸肩很识趣地转过身去，单方面和紬过别，便和澪一起往回走去。
“澪酱~我也想……”
“不可以。”澪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在大街上亲我的，你死心吧。”
律沮丧地叹了口气。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回到居住的附近，忽然澪拉过律的手，说了句“抄近路吧”便把律拉进了一条僻静的狭窄小巷。
拐到小巷的墙角，澪突然把律推到墙上，不由分说吻住律的嘴。
口中的甘甜味道让律为之陶醉，唇舌的动作不免有些贪婪和粗暴。澪喂喂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拒绝，直到律把她推开。
“怎么了？”澪似乎还有些恍惚。
律移开目光，捂住自己有些发红的脸：“再亲下去就麻烦了。”
“麻烦了？什么麻烦了？”
“至少给我忍耐到回家吧。”律抬起头亲了亲澪的脸颊，“还有3天。”
“我知道了。”澪抱住律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想回家……”
律安慰地拍了拍澪的头。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