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作者:水之咏叹
更新时间:2010-11-09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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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名为规则的律法



博丽神社内。

淡粉色少女的身体,被一股意料之外的冲击撞飞。

那真的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红白的巫女这完全没有人能够料想到的攻击,在埋身战中忽然爆发出来。如同下棋般以招对招的场面,仅仅一瞬间就被打破。

那竟然,是一记踢技!如同要将整个身体甩出去般的,一记倒悬踢!

还没有结束。

完成了第一击的巫女的身体再度旋转一周,在空中做出第二次加速。

与第一击完全相同的方式,利用自己不受重力影响的身体,利用自己能力造成头顶和脚底的重力的巨大差别高速旋转身体。

砰!

整个身体还在半空中的粉色少女再次被第二记踢技击中。

那是不依靠肢体的力量,完全凭借能力造成的巨大惯性和被灵符强化的双腿完成的已经不能说是体术的近战技巧。

陆续有来,依然是同样的方式接连不断的五记连踢。由于高速旋转的惯性,每一击都比之前那一下更凶更猛。

这五下凶猛的踢技,甚至让人不由自主地对被完全击中的粉色少女产生“还活着吗?”或者“不会死掉吧?”这样的担心。

红白巫女倒是丝毫不担心。她非常清楚自己虽然是出其不意,但粉色的少女绝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准备。

因为自己在出招的瞬间,就已经作出了宣言:

“神技「天霸风神脚」!”

没错,自己并不是偷袭。

而且,那个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强度的攻击打倒?

粉色的少女根本不应该被击飞得那么高。那个高度,根本就是为了卸走被击中时的力量。

事实上,脚上传来的感觉也证实了这点。至少接近四成左右的力道没有击实,被对方以顺势腾空的方式卸走。

那么……

进步上前,身体飞空而起,同时手中夹起一张卡片。

“神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宣言嘎然而止。巫女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以最正常的方式降落在神社前。

另一边,粉色的少女轻巧地在空中做出受身动作,落在距离巫女五米左右的地方。

“怎么了?”

巫女的问题让少女摇了摇头。她从身后拿出一块石板,石板上显示出发光的文字:

“认输了。”

“你应该还有两张符卡可以用吧?”

“嗯,不过没有想到你会打埋身,所以没有准备近战用的,应付不了你刚才那招。既然如此,干脆直接认输比较好。”

“大体上就是这个效果。限定张数能够确实地增加不可预知性,这样无论是多强的大妖怪,一旦碰到自己准备的符卡无法应对的状况也依然是会输的。”

“这想法的确是不错,可如何确定符卡的张数?”

“唔……要引入协商和战前声明的规定吗?”

黑白色的魔法使一脸愕然地望着彼此交流着的两人。

灵梦……居然在埋身战中,赢了麟?

也难怪魔理沙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博丽的巫女从不以体术作为专长,可麟的近战能力即使在妖怪中也是罕见的。

那个规则,难道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这么说起来,自己岂不是也有机会打赢灵梦?

黑白色的魔法师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魔理沙,轮到你了。”

红白色的巫女对发呆的魔理沙说道。

评价作用,并不能仅仅从某一方面去考量。对博丽巫女而言,作为真正普通的人类,魔理沙的参考价值其实更大于麟。

博丽巫女,妖怪,人类。在这里的三个少女的身份,正是现在反复评估着的规则的原因。

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在博丽神社平凡的这一日中,正发生着的故事。甚至,连作为当事人的博丽巫女,此时都未必能够完全了解其中的含义。

不过,或许有一个人例外。

没有理会展开弹幕战的红白巫女和黑白魔法使,从战线上退下来的粉色少女缓步走向神社后院。

并且,在神社后院,那棵矗立在境界线上的参天大树旁,停下了脚步。

这棵树说来也和自己颇有渊源。家里那个美丽又聪明的妖精,曾经就居住在这棵树中。将她从这里带走的,就是自己。

右手轻轻并拢食指与中指,夹起一张刚才遗留下的符卡。

无法说话,所以将手指伸向前方,以肢体语言宣言。

空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扭曲。

(符之十七……)

一道极长却又薄如刀刃的水流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冲天而起。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飞快地窜出。

那飞奔的身影,竟能够在这柄柔软却又无坚不摧的利剑下穿行。以速度而论,恐怕在幻想乡中也已经称得上罕见。

翻转手指,运指若剑,这道水刃在她的运使下灵动若风。连续三个几近直角的转向过后,转眼已经绕至那人身前。

那身影忽然伸出手,竟然以手代爪,硬拦这柄水剑。

麟微微一笑。要知道,这张符卡的宣言,仅仅只完成了一半。

符之十七,是这张符卡的序列,却不是全名。这张符卡的名字,来自与她关系密切的,那个女人。

(「海与天的境界」!)

轰鸣声在空中炸响。

只是一瞬间,被抓在手中的那道锋利水刃完全消失。也只在那瞬间,留下了猛烈的爆破声。乍然响起的强劲声波将那身影远远地震开。

(真是的,一想到她我就平静不下来啊。)

麟一边心中抱怨,一边再一次翻转手指。

随着又一声猛烈的爆破声,在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方,那道消失的水刃全无征兆地破空而出!

如果是常人,绝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但那个身影,却好像在听到爆破声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黄绿二色的光弹螺旋飞舞,将神出鬼没的水剑挡在圈子之外,守得滴水不漏。水刃在麟的运使下不断重复消失又再出现的过程,不论如何改变形态和改变运动方向,都已无法再切入这螺旋的轨迹中。

到这个时候,麟已经猜到躲在这里的是谁。不过,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反而让她更加跃跃欲试。

一阵阵接连不段的轰鸣声在圈子外响起,那反复的过程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厌烦。麟作为当事人,自然更不例外。

于是,她空着的左手,夹起了第二张符卡,宣言。

(表四符之二,花符「斐波那契之花」)

消散在空气中的这张符卡,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作用。然而仅仅片刻后……

在轰鸣声中再次出现的水剑,忽然变成了两道。

攻击方向变成了两个,黄与绿的光弹那原本严密的防守,立刻开始变得局促。但总算,还能够赶得上攻击。

(原来如此,那么……「百合」。)

没有发动任何新的符卡,难以置信却是水剑居然再度增殖。连续两次弹幕交碰时特有的声响过后,第三道水刃终于破开黄与绿的螺旋直切而入。

“!”

破开螺旋的瞬间,那人便立时意识到不妙。她将双手一合,硬是将这柄无形的杀剑以空手入白刃的方式死死隔在双手之间。然而这道水刃的冲力大得超乎想象,纵然将其隔断,也免不了不住飞退。

“呜……”

猛然将掌中的水剑往侧方甩出,被惯性驱使的水剑一路斜飞而去,这才勉强摆脱。

麻烦的事,陆续有来。

(「金凤花」)

自一变二,自二变三。那么,三之后是什么呢?

五柄无坚不摧的柔剑,如同花朵般盏开。

麟的这张符卡,其正体终于浮出水面。

既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这张符卡说来单纯,它仅仅代表着一个数列,一个象征生命的数列。

这张符卡所象征的含义,是生命的一个特性。或者应该说,最重要的特性--

生长。

只要不将其破坏,弹幕就将依斐波那契数列不断生长。

来自五个方向的攻击,已经难以再以先前的方式防御,那人显然非常清楚这点。问题是,怎么办?

答案,立刻就得出了。

如同一个被压到极至的弹簧,一直在被动防御的他开始反攻。

黄与绿的光之螺旋依然护卫四周,不同的只是她本人。刹那间如同要将距离归于虚无,肉眼几近无法辨认,那个身影疾驰而过,卷起一阵旋风。

根本不用去思索他的目标,那几乎是肯定的事。

五柄水剑尚未形成合围,其中两道已经被他打散。于是,一条道路被打开了。

螺旋疾走的身影,眨眼间已经来到麟的眼前。

依然是那双利爪,现在将要成为最强的近战武器。

麟如同只是礼节般地微微一笑。或许应该说,其实她仅仅是将嘴角弯起。

白葱般的手指柔顺地划过,如同五彩的荧光在空中留下异彩的曳光。

麟扣起左手无名指。食指、中指与小指拖着曳光,在有如金属撞击般的锐响声中生生截下那双利爪。她白皙的手指,竟若剑锋撕开密不透风的攻击,直指对方额头。

那人立刻改变对策,收手去抓麟的左手。以他刚才所表现出的近战能力,一旦被他抓住恐怕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挣脱。

这个时候,麟那一直以拇指扣起的无名指突然发力弹出。一道异彩的曳光顺着这一弹激射而出,瞬间破开防御直击那人的小腹。

那人双足发力蹬地,整个身体自后向前倒悬着腾空而起。那一道异光曳痕仅仅以毫厘之差被堪堪避过。但是……

一声穿金断玉的碎响声过后,却只见明明已经作出回避的人被一道如剑的曳光击落。

怎么回事?麟的左手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右手也仍然夹着那张符卡。那这次的攻击,到底是从何而来?

一道弧形的异色余痕,沿着麟双眼所视的高度蔓延而下,停留在她的右足足尖。

正确地说,是停留在她右足的足趾之上。

这就是那道曳光的由来。

在对方腾空躲闪那记弹指的同时,麟做出了一击高抬腿踢。踢技根本不是目的,真正的攻击,不是来自于腿脚,而是来自于足趾。

其实和前两击没有任何不同。只不过这次,以足趾代替手指来完成这出其不意一击。

仅仅是这瞬息间的交手,恢复为五道的水之剑已从空中疾驰而至。

那人显然对此有所准备,双足沾地的瞬间再次提速飞奔。在他身后仅仅一步之隔,水之剑依次刺入地中。

终于彻底摆脱这如蛆附骨的水之剑,那人不禁松了口气。复数的水剑最恼人的攻击模式便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合围,但当目标处于“下方”时,原本复杂攻击方向最终都倾向了“向下”。既然运动轨迹只倾向于一个方向,数量上的一和五就不再有任何区别。

刚成功回避水剑的死缠烂打,那人却立刻停下脚步。因为,原本始终没有移动过的麟,这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那人疑惑地四处张望。然而当他转向左侧时,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在左颈的位置,一张通常用以演奏弦乐器的琴弓,正架在那里。

难道说,自己躲避水剑的所有动作乃至方向,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但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解释现在的情况。

她必然是预算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才能够先一步到达位置,等着自己将全无防备的背后留给她。

“我认输。麟小姐(注:用了敬语)你真是越来越利害了。”

那人转过身来,熟络地对麟说。

那是一个外表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女子,一头金色的头发虽然不如麟一般明亮,却也称得上出挑。身上则穿着白色长袍,颇有些古时候的阴阳师味道。

不过,这名女子非但不可能是阴阳师,弄得不好还是阴阳师的死敌。

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因为她身后蓬松而光鲜的九条狐尾。

“得出什么结论来了吗?”

麟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用以交流的石板。她握着弦弓的左手微微抬起,拇指在弓末端轻轻一点。弓身翻转弹起,在麟的手臂上旋转数次后翻过她的肩膀落进背后的扣环里。

“麟小姐,我可不明白你说什么哦。”

女子对麟的称呼非常奇怪。那不仅仅是熟悉的问题,更接近于一种虽然熟悉却有一些微妙的身份差距般的意味。

“明知故问,当然是这个规则。蓝,你已经偷偷观察了好久了吧?”

“评价可是紫大人做的事。我要做的仅仅是将自己了解到的东西告知紫大人而已。”

如此油滑的回答,当然不会让任何人满意。然而麟却并不打算追究下去。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略微动了动眉毛。

下一个瞬间,她突然弯下腰向自己身后踢出一脚。

“喵!”

似乎是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被在途中踢出,倒飞出去撞到一棵树才得以停下。

“橙?橙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立刻跑上前去将那被踢飞的身影抱在怀里。至于那被踢飞出去的妖怪,则十分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被麟踢出去的妖怪有着两条猫尾,应该是一只名为猫又的妖兽。

这显然应该属于标准的乌龙事件,只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就直接一脚踢了出去的麟一脸尴尬。

虽然之前并没有实际见过,不过麟还是知道这只猫又的,因为那是蓝的式神。

平时的她并不会将自己完全交给感觉,或许是刚才还在战斗的缘故,相关的反应还没有彻底平息下来。

麟走上前去,重新抽出一张符卡。

(表四符之二,花符「斐波那契之花」。)

这一张符卡并不在麟剩下的符卡内,是一张备用的符卡。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初步定形,只在今天才开始试做少量用以作为规则测试的符卡,麟会拥有多余的备份?

其中的原因,相信已经不用多言。

这张代表着生命生长规律的符卡,可不仅仅只拥有战斗的意义。

伤口愈合,疲劳消除,这一切生物的自我治疗手段,其本质都是生长。这是自然现象之一,也是麟所能够引发的力量。

但是,就在准备使用这张符卡的时候,麟的动作却突兀地停住。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非常强烈的即视感忽然浮上心头。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的场面。

(错觉吗?)

“喵呜……”

猫又仅仅只是昏迷了片刻就醒了过来,这倒是让麟感到有些意外。

没有人比麟更了解她自己的力量。刚才那一脚,普通的妖怪可真未必挨的住。

这只猫又,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弱小啊。

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释然。能够被蓝看上的妖怪,怎么可能普通?更何况,在蓝的背后,还有那个让自己不知该抱以何种感情的女人。

这么说起来,难道她又在计划着什么事?这么一想,麟看向猫又的眼光又变得有些异样。

麟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思考。

不是说她不再对此感到疑惑,而是她非常清楚一件事,就是那个让她不知该抱以何种感情的女人做的事,除了那女人自己外很少人能够猜到目的。即使是身为式神的蓝,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被蒙在鼓里。

既然明摆着不可能从蓝身上了解到什么,麟也就不打算去解这种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其实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即使那个女人欺骗了自己许多,也隐瞒了自己许多,这一切麟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

或许应该说,真正能够让麟将之放在心上的事,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话说回来,)

麟的思索,开始向着无意义的方向延伸。

(今天就辛苦你了,诺茵。)

从麟的嘴角边,意义不明的笑意正不易察觉地弥漫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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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之湖,被奇迹笼罩的小岛中心,有一座雪白的庭院。

在这里,有的仅仅是白。白色的树,白色的草,白色的花朵,白的的土地,白色的洋馆,连风都仿佛被染上了白色。除了白,一切的颜色都不存在。

美得令人窒息,却又让人不由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安。

那是仅仅以单一的纯白所表现出的,近乎病态的美。

在这座一切都为白色的庭院内,只有一样东西固执地对抗着这压倒一切的白。

那是仅仅在庭院的中心,保留着的一点深褐,一点翠绿,一点鲜红。

那株肯特郡之花,那株象征着人类智慧的苹果树固执地屹立在那里,屹立在一片纯白的中心。

只有理解其中含义的人,才能够明白这是多么惊心动魄的景象。

那仿佛是一位幸存的战士,正为一个即将消逝的国度作着最后的抗争。

没有变,一点也没有改变。

苹果树下的紫色少女,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阳伞。

她期待着有所改变,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期盼着何种改变。

至少,任何改变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这几乎,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记得当年一度照顾过“她”的蓝曾经说,那是个过于平静而温和的少女。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看看这座庭院,这座投影着“她”的心象的庭院,可有一丝一毫的平静与温和?

有的只是苍白,只是没有任何生机的颜色。

脚下的白色的草地,即使被践踏也能即刻复原;折下一截白色的树枝,植物的轮廓顷刻间化作飞灰。

可曾有生命是这样的吗?

所以那根本不是生命。那只是已经死去的东西,被“她”装饰成活着的样子,仅此而已。

连紫自己也不知道,将“死”的意义告诉那个对她而言不知该抱以何种感情的少女究竟是不是正确。甚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想继续隐瞒下去还是已经无法隐瞒下去。

隐隐约约间,她总是觉得那个少女一定知道些什么。

紫色的少女轻轻触摸着那株苹果树。这从她手中送出的礼物,如今却是庭院中唯一的异色……

“紫小姐?”

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唤,紫色的少女闭上了眼睛。

“什么事?妖精小姐。”

“不进屋去等吗?麟小姐说是中午,不回那么早回来的。”

“不用了。我不介意在外面等。”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啦……”

“啊啦,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紫产生了一些逗弄这只妖精的想法。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只妖精似乎很特别。

悄悄移动进去,取走妖精准备好的东西。这只妖精出人意料地聪明,几乎立刻就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只不过怀疑归怀疑,她却始终不把话说出来,而是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让自己不脱离她的视线。

紫甚至感觉到这只妖精一直在猜测自己和麟的关系。

真是有趣的妖精小姐。

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麟会和妖精扯上关系,现在多少有些理解,这只妖精的确非常与众不同。

不过,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应该不可能吧。

某些方面,麟和博丽的巫女很相似,她们都很少主动去做些什么。但是,有些决定性的不同。无意义的事,或许博丽的巫女会做,但麟绝对不可能。

要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因为两人的处世方式有着决定性的不同。博丽的巫女始终在避免让自己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麟却只是在避免把自己卷进麻烦里。

正是因为这点不同,麟的选项只有做某件事和不做某件事。任何她作出的决定,都必然有其意义。

而且她做出的决定,极少出错。

这不是随意的判断,只有麟曾经让紫产生过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那种接近挫败感的感觉,只有在当年的月面战争中曾经体会过一些。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更深刻的原因。甚至,可能是连这只妖精自身都不知道的原因。

紫是妖怪中的贤者,跨越数以千年计的岁月至今,已经绝少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够真的引起她的好奇。但也因此,一旦她真产生了好奇,就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剧烈。

还在世的人中,没有人能够比紫更了解麟。那个看起来温和而容易相处的孩子,仿佛早就已经将自己放逐在世界之外了。即使是可以算是唯一她所亲近的人的自己,也早在很久以前就已不是她所在意的了。

也正是因此,诺茵才让紫如此地好奇。这个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妖精,到底是如何闯进了麟的世界?

在诺茵悄悄观察紫的时候,同样悄悄观察着诺茵的紫心底甚至冒出了一些不怀好意的念头。

比如“反正妖精是不会死的”,诸如此类的想法。

然而到了最后,这所有的念头最终都淡漠下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

紫色的少女轻轻摇头,慢慢将伞收拢。

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会再有如此纯感性的思考了。

所有的思绪,都在最后凝结成了一个名字,一个身影……

(哎呀哎呀,看起来我也有些老了呢。)

饶有趣味地调侃着自己,紫忽然觉得让一些事脱离自己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也是件颇为有趣的事。

“唔?”

因为麟的能力影响,环绕在雾之湖终年不散的雾从未笼罩过这座小岛。但是现在,却有一小块雾飘了过来。

这一异常,紫能够意识到并不出奇。问题在于,诺茵甚至比紫发现得更早。

诺茵留意着那团怪异的雾,而紫却更多地将奇异的目光停留在诺茵的身上。

其实这一次,是紫过于高估诺茵了。

原本这的确并非容易发现的事,不过对于常人而言困难的事对于诺茵而言却非常简单。

雾气飘到岛上,在被麟影响的小岛的气候中散去。这是一个从有序状态往无序状态变化的过程,这个过程有一个恒定的变化量,由这个过程带来的温度湿度等的变化也是一个恒定的无序度增加。然而这团不会散去的雾,却让这一无序度的变化幅度失去了恒定。

原本,这种变化是无法被列入考量范畴的,因为任何一点自然界中不可预知的搅动都足以掩盖这点幅度变化。

问题在于,这座岛有麟的力量影响,是一个被强制恒定了的环境,并不存在被外界因素搅动的可能。

于是就如同是在清水中寻找玻璃,恒定环境内异常的变化幅度被筛捡了出来。

这就好像站在室外,温度上升两度不会有人感到奇怪,毕竟能够造成温度变化的因素太多。但如果是在一个被恒定了温度的室内,忽然上升的温度就很难不被注意。

诺茵的能力是控制无序,所以她对于无序度的变化非常敏感。

就在诺茵犹豫着是否该做些什么的时候,紫却先作出了动作。

她缓步从苹果树的树阴下走出,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

“妖精小姐,现在客人来了,接待就麻烦你了。”

紫用一种更接近主人的语气说。

她可是非常了解那团雾的正体的。

来的这位是她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是友人。是和她一样,与麟颇有渊源的人。

在诺茵惊讶的目光中,紫一步一步地走向洋馆。

没有使用擅长的空间移动,仅仅是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也未可知。但她决定自此以后,只要踏上这座岛,就不会再使用她的能力进行移动。

这同样是一种表示,以自己的行动向诺茵示意自己接下来会如她所愿,在洋馆里等候麟的归来。

当然,一如自己一贯的作风,这可不仅仅是一种表示。

仅仅走到洋馆的门口,身后就传来了打斗声。

紫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可是太过了解那位友人了,如果引起那位友人的兴趣,不打上一架可是收不了场的。还有什么会比让自己表现异常的妖精更能让那位友人感兴趣呢?

紫一向自认并非宽宏大量的人物,所以既然诺茵打算试探自己,不让她受一些教训可不行。虽然看在麟的份上,打消了自己动手的念头。但是,如果下手的是别人的话,那可与自己无关。

(“?!”)

正如此想着的紫颇为恶趣味地笑着。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难道说……”)

不自觉地,紫向着博丽神社的方向看了一眼。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懂尊重长辈了……”

她摇着头,莫名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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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相关:

麟的符卡

麟的符卡比较独特,类型上区分内外,外二十四内十二,正是通用的计时法。

外二十四符按零至二十三排序,各种特性较内十二符单纯得多,命名规律是以零作为起点往下推至二十三。序列十以内的符卡都相当强力,序列五以内的符卡更是麟的杀手锏。

内十二符为按表里■分为三个“四符”(■无法用简单的语言表述,所以只能以符号代替),这三个“四符”中的前两符就是红魔乡exe中的“风符”和“花符”。排列顺序是“风花雪月”,依据应该是取自日本海自。内符普遍的特征是复杂而抽象,比较难以定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表里■”分别代表着数学、物理和意识。

其实外二十四符是她力量的表现(“符之零”可能是个例外),内十二符才是她能力的体现。


本章出现符卡:

符之十七「海与天的境界」

外符中序列第十七,名字应该是由来于紫。这是一张召唤水的符卡,但其实是模糊了液体与气体的界限。被召唤出的水形态不定,可以变成气体扩散于空气中,并且在扩散范围内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志在任意位置重新凝结。基本可以做到随使用者的意志于扩散范围内任何一点破空而出的程度。原本是出其不意的好手段,然而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论气体瞬间凝结还是液体瞬间气化,都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噪音。这让这张符卡的效果多少打了折扣,好在强噪声也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这张符卡召出的水流不仅仅有高压薄刃形态,还可以呈现出波和柱等形态。


花符「斐波那契之花」

内符中表四符的第二张。这张符卡赋于生长的自然属性,依据斐波那契数列增长演化。数量上最大的一次表现是对幽香一战中将一枚普通的弹幕增值至破万之数。输出上最大的一次表现是在两百米距离内对魔理沙的魔炮进行五次生长演化,在一次攻击内达成五门魔炮并发的效果。

这张符卡由于代表生长属性,所以也有治疗效果。因为这个原因,麟曾经被魔理沙戏称为“护士”。理由是麟“总是穿粉色的衣服,又住在白色房子里,而且还会治疗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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