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0-12-15 22:32 编辑

第6章

遠征中國神川市的俄羅斯隊，奪得四角邀請賽的冠軍，凱旋而歸。

對俄羅斯隊來說，對中國隊的勝利尤其重要。在奧運會前，與中國隊參加同一個賽事的機會，就只剩下6月的精英賽而已；能不能碰頭也是未知數。這場邀請賽勝利，無疑為劍指奧運金牌的俄羅斯打下一支強心針。

這天是俄羅斯隊的休整日。隊員們都爭取休息，但Ogienko副教練並沒有閒著，而來到悠閒的住宅區，探望Sergiyenko。

Nika連忙準備紅茶和茶點。Sergiyenko帶Ogienko到餐桌坐下。

Ogienko指指自己帶進房子的紙皮箱。「這是神川市四角邀請賽，你的球迷給你的禮物。」

Sergiyenko吐舌，她知道有不少亞洲球迷仍然記得她，但沒想過禮物的數量會有那麼多。

「大家都祝你早日康復，中國的林素玉和伍佳薇小姐也託我們問候你。」Ogienko道。

「謝謝，我會親自回覆她們的。」Sergiyenko搔搔頭。

一縷燒水的蒸氣繞過廚房，飄到餐桌來。Nika端來了熱熱的紅茶和剛出爐的小餅乾，安靜的退出用餐區，躲到客廳。

「Mona想邀請你加入VC Turin。」Ogienko開門見山。

Sergiyenko一呆。前『世界第一二傳』Monica Verturini，2023年起擔任意大利聯賽隊伍VC Turin的教練。憑著出色的訓練方針和組織力，VC Turin在2023賽季即獲得乙組亞軍並得到升班資格，是一支相當有氣勢的職業賽新銳球隊。

升上甲組的VC Turin，想必累積了不少資金，用以招兵買馬。今年1月，日本隊主力副攻手一之瀨久美子就曾宣佈結婚後加盟。

想不到自己也是被招攬的對象。

可是……

「正如你所知，我仍在復健之中，我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回復適合體育競技的狀態。」Sergiyenko道。

「Mona說沒關係。」Ogienko道。

Sergiyenko呆住，沒想過Monica對自己器重至此。

「VC Turin的條件，三年合約，年薪25萬歐羅。」Ogienko道，「球會提供獨立房屋住宿和出入用汽車，當然你要自己購買也沒關係。如果你嫌太少，這些條件還可以再討論。」

「是這樣喔……」Sergiyenko沉吟。條件的確很吸引，但真的無法確定。「但我真的無法給Monica一個確切的時間。」

「我懂。」Ogienko點頭。「多久她也會等，只要你養好傷……VC Turin會一直虛位以待。」

Sergiyenko苦笑，「我會認真考慮的。」

「好，你盡量考慮。Monica的聯絡方法你是知道的，到時你們自己商量吧。」Ogienko這才露出笑容，拈起Nika做的小餅乾。「真好吃！你家的小Nika心靈手巧呢。」

「是的，她是個不可思議的女孩……個子小小的，卻那麼有能力。」Sergiyenko也一起吃餅乾。「這個家現在變得那麼溫暖、那麼井井有條，也是因為她的努力……我能復原到現在這樣，也真的要感謝她。」

Ogienko側頭，看著Sergiyenko眉宇間那不自覺的溫柔微笑。

「大家好嗎？」Sergiyenko問道，「Karpov教練該不會又發脾氣了吧？」

「還是老樣子，傷患沒有增加，真幸運。」Ogienko苦笑，「Karpov教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年比一年暴躁……醫生說他的血壓已經到危險水平了，脾氣還是不收斂。」

Sergiyenko也苦笑了一下：「他當教練也太久了，累積了不少壓力呢，又不肯放假。我想他應該好好放一個長假、放鬆一下才好。」

「的確是如此。」Ogienko點頭。

茶壺快要沒有水了；Sergiyenko起身，到流理台的熱水壺那邊斟滿。Ogienko眼角餘光瞄到Nika正在沙發上刺繡，她偶然會側頭，望向自己，和自己的目光相接，又會迅速避開。

「醫生說我的情況比預料中好，幾個短期的小復原目標也達成了。」Sergiyenko道，「計劃是四月可以開始球場訓練……其實三月已經可以去排球場感受氣氛。」

Ogienko頷首。「我知道了……大家都很想念你，期待你歸隊。」

其實，隊醫Yegolova會定時向教練團報告Sergiyenko的進度。目標是三月中回國家隊進行輕量的有球訓練，四月回到隊伍中開始少量組合訓練，一點點的進加強度。六月的時候回復全面訓練和比賽，也剛好趕得及參加瑞士精英賽。

Ogienko暗暗沉吟。她沒有把進度計劃告訴Mona，但Mona大概自行猜到，所以才在這個時間點提起加入VC Turin的事，好讓Eliza有好好考慮的空間。

「我知道。」Sergiyenko微笑，「我會努力。」

時間已近中午，Ogienko起身離開。送Ogienko下樓後，Sergiyenko很快又回到二樓的公寓，以鑰匙開門。

雖然只離開了不夠5分鐘，Nika仍然小跑出來迎接。那小小的身影，令Sergiyenko感到一陣溫暖。

「我只是下樓而已啊，Nika。」Sergiyenko微笑，摸摸Nika的頭。

「嗯……」Nika垂下了頭，過了片刻又抬頭，怔怔的看著Sergiyenko。

「怎麼啦？」Sergiyenko問道。

Nika搖頭，跟著Sergiyenko回餐桌旁。

Sergiyenko在平時吃飯的位置坐下，捧起尚有餘溫的麥克杯，慢慢喝著紅茶。

去意大利嗎？似乎也是不錯的主意呢。

由2021年回歸俄羅斯唸書的時候開始，自己一直在為世界冠軍而努力。為了和Ekaterina一起，和大家一起，奪取一直渴望的世界冠軍。

那是她的夢想、她的責任，也是Ekaterina最深的願望，想和Ekaterina一起去達成……

Sergiyenko甩了甩頭。總之，現在世界冠軍已經拿到了，任務已經完成。在自己臥床休養期間，畢業論文也已宣告通過（答辯是在病床上，以視訊會議形式進行）。此刻，她暫時是自由之身。

這幾年也暫時不想再唸書了、俄羅斯國家隊當然也會繼續打下去；但暫時還沒想到，自己還要做甚麼。

要重返職業排壇嗎？

有想過回大阪NEC，但隊伍在一年前重組，舊隊友幾已星散；她和新領導層並不熟悉，不願貿貿然回去。

都靈市似乎也不錯呢。是意大利北方重鎮，城市很繁華，市郊又有漂亮的山景，氣候也很溫和……

Nika大概會很喜歡的。

她抬頭，看見Nika就坐在Ogienko剛才的位子上，一雙藍眸定定的看著自己。

Sergiyenko呼了口氣，招了招手，讓Nika坐到自己身邊。「Nika想去意大利嗎？」

「Eliza去哪兒，Nika也跟著去哪兒！」Nika立刻道。

「只要你想跟來，我去哪兒也會帶上你的。」Sergiyenko笑著，摸摸Nika的髮。「不過不輕鬆喔！言語不通，也要重新適應新環境。」

「我不怕！」Nika道。

Sergiyenko笑了，個子小小的Nika出乎意料的勇敢，這半年來，光是照顧由近乎癱瘓至接近復原的自己，已經表現了極大的毅力和勇氣。

「可是國家隊……會讓你去意大利嗎？」Nika忽然想起。

「既然是Valentina跟我說這件事，就代表國家隊是希望我去……嗯，就是贊成的。」Sergiyenko道。「不用擔心，你想跟，天涯海角，我也會帶你去。」

「我會一直跟著你、照顧你的！」Nika也道。

「呵……是這樣嗎？」Sergiyenko笑了，拍拍Nika的肩，保護似的把她摟到肩間。「傻瓜Nika。呼……讓我考慮一下吧？現在還不一定會去呢，也要看看我的復原狀況如何。我確定自己真的能再回復到高水平，就會去。」

Nika點頭，仰起頭來，看著身畔逐漸恢復元氣的紅髮女郎。

Eliza臥床休養的幾個月，像是昨天的事那般，但又像夢一般遙遠。

本來還會擔心，Eliza痊癒之後，就會回俄羅斯國家隊，留下她一個人看守房子。

雖然自己已經立下決心，無論以甚麼身份，也會一直守護、照顧Eliza到底；但有幾個月見不到Eliza，畢竟會很寂寞……

Eliza說會一直帶著自己，還說等她好了，就去意大利。

她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她不在乎要去哪兒，要去北極也可以；只要是去照顧Eliza，那就可以。

想及此，她安心的綻出了笑意。

「Nika。」像是感應到Nika的安心，Sergiyenko垂頭，剛好看見Nika燦爛的笑容。

她伸手，撫上Nika紅撲撲的小臉。

「Eliza？……」Nika抬頭，就看見Sergiyenko深邃的眼神。

直覺感到有些事情要發生； 但不是討厭的事情。

她順從的閉上眼睛，讓Sergiyenko的唇，落到自己的唇瓣上。

輕輕接觸、又輕輕地吸吮了一陣子，才稍稍放開。

身體被摟緊了一些，Nika感到本來撫著自己臉頰的右手，很熱，在慢慢移動。指尖撫過脖子，又撫上鎖骨，一點點的向下……

「不行……我不能這樣。」Sergiyenko硬生生的停住動作，放開了Nika的身子。「對不起，Nika，我……哎！我不應該這樣。」

Nika可愛的笑容，令她一時沖昏頭，想要佔有、想要滿足……某種衝動。

怎麼可以這樣？那只是某種欲望而已，就是那樣，不是嗎？

Nika絕不是洩欲工具。

自己也不是隨隨便便和別人發生關係的人，她必須要有感情基礎，才可以……

但她差點想佔有Nika。

那是因為，Nika是……

Sergiyenko為自己的想法驚得呆了。

「我是你的啊，你想對我怎樣也可以！」Nika拉住Sergiyenko的衣袖，「我……我可以的……」

「傻nika，不可以這樣。」Sergiyenko道。「你應該多珍惜自己才對，不要因為我幫過你，就隨便獻身。」

「可是，我……」Nika拼命搖頭，「我不是因為恩情才……」

「我知道。」Sergiyenko輕撫她的臉。「就是因為這樣，更加不可以……你的第一次應該更好才對，不要就這樣，這太輕率了。」

「嗯……」Nika點點頭，垂下頭去。「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Sergiyenko道。「我現在有點亂……先讓我整理一下思緒，好麼？」

「好……」埋在Sergiyenko的肩窩，Nika道。「多久我也會等你……的……」

「傻瓜。」Sergiyenko揉揉她的髮，抬頭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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