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盡的終點 （三）
仍然記得我們第一次對視相笑。
妳曾牽過的手至今似乎還殘留妳的體溫…
要怎麼，找回最初的純粹？
－
太過真實的顫抖感，如果不是妳的聲線出現一絲動搖
我還不會知道那時候的我看見是妳如此的恐懼
太過刺激著體溫的那心跳聲
如果不是看見妳眼中那受傷的瞳孔我不會發覺
太過寂寞的道路
如果不是妳連續的曠課
我不會發覺走在那剛習慣的路程是多麼悲傷的事情
「如果連澪都不知道原因的話，我們更不可能知道吧？」
當詢問著那幾個共同課題的同學
她們一臉理所當然的回應了我
「阿…嗯…」
想不出任何可以反話的藉口
啞然地收起放在她們身上的視線回到課本
律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
所以我很清楚
那是她的溫柔
因為會躲避的人 一定是我
這是我們進入大學後的第一個冬天
厚重的皮外套加上出門前母親叮嚀的毛衣
仍然會覺得冷風刺骨
少了一個手心的溫暖
感覺連夏天都會如此的寒冷
白天過的特別快
才剛快六點路旁的路燈就亮起
隻身在那燈光下的影子好孤單…
用手指在桌面上跟著節奏打起了拍子
心不在焉的盯著外頭妳以前常在那等待的地方
英文文法好枯燥
好想念妳那些奇怪的笑話
手機從前幾天起就沒有在響過
那充滿傻氣的笑容
那笑容
充斥著沒有精神的雙眼
那目光
也許我心糾結的理由是
充滿尷尬卻要留著笑容的臉龐
帶有不耐煩氣息的將耳機扯下
放著桌上凌亂的文具
抱起妳送的抱枕倒在床上
一個人胡思亂想著、鼻頭跟著酸了起來
「不對阿…不該是這樣子的…」
眼淚劃過臉龐 那痕跡有些許的熱感
「不該…是這樣子的阿…」
我忘記最後烙印在眼前的畫面是什麼
我也忘記今天教授才說要考的一百三十二頁到一百四十頁的內容
後天要交的報告…明天要與誰出去玩
手套脫下來放在哪裡 英文題目看到第幾題……
不該是這樣子的，我所印象中的
不該是那樣受傷表情的妳
緊握著自己的手掌而讓手通紅的妳
飄移掉當我第一次發出疑問的眼神
少了好多的自信的妳
缺少勇氣的妳
那樣的妳
而我卻這樣拋棄妳而跑走
那樣溫柔的妳
而我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聽著課程
不該是這樣子的
充滿笑容的妳 即使是對著我惡作劇也好
在一切一切的思念快要爆發出來的時候
我歸於到黑暗…
╳
低垂著眼眸，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望著自己的手發愣
沒人知道少女心中正煩惱著什麼
坐在對於一個人來說太過寬廣的教室中
椅子上的溫度已經完全染上了自己的體溫
週遭的窗戶都緊鎖著
是非常良好的睡眠環境
抱著自己家中的外套
熟悉的柔順感讓自己深入睡眠中
「唔…果然還在嗎…」
意識朦朧之間
聽到了那所想念的聲音
「很累吧…真是辛苦了。」
口吻中笑著 接著頭頂上降於溫暖
「部長大人對不起…我遲到了喔？」
仍是閉著眼睛
並不是刻意這麼做的
只是那太過舒適的溫暖與自己的意識拉扯著
「呣…唔…律…前、輩…？」
當再次睜開眼睛，在自己眼前的
是跟著熟睡的前輩
‘不應該是如此靠近的側臉’
等到發覺的時候 自己與她之間隔著一個手掌的寬度
本來想快速的拉開距離
但注意力全到了那前輩與自己肩膀上的圍巾
百般的無奈之下所以無法移動 所以就這樣吧……應該是這樣子的才對
看著她的側臉而臉紅
近距離所以聽得特別清楚的呼吸聲
那長睫毛讓目光無法收回
也許是自己的動作太大
或是自己的心跳聲被她聽見
微微地改變姿勢
當羞澀的低下頭深怕方才一直盯著前輩的罪行被發現
而再次的抬起頭來，對到的是前輩的視線
那是還沒聚焦的瞳孔
「律…前輩？」
像是被發現自己呆滯的樣子而不好意思起來
而我們則是互相笑了起來。
「阿…律前輩。」
「嗯？」
「妳今天…遲到了喔？」
「呃－！妳、妳不說我都忘了呢…」
她搔了搔頭
那是有點為難的時候所出現的習慣動作
「那麼…親愛的部長大人…要怎麼懲罰呢？」
在笑著看著我
真是，一點反省的感覺都沒有嘛
「嗯…這個嘛…」
停頓了一下，她眼神充滿著疑惑的看向自己
本來看在圍巾的份上想就這樣饒了她
但是剛剛那完全沒有反省的笑容
讓我徹底的打消念頭
「那就…麻煩妳囉？」
指了指放在身邊不遠處的書包和吉他
「诶－？」
「我說、梓妳，也變得越來越會使喚了嘛…」
望著提著書包的前輩
兩手空空的朝她揮了揮
「如果前輩今天沒有遲到也不會變得這樣阿～」
「唔……」
「這個個性也越來越像某人了阿…」
她嘀咕輕聲說著
但是對於兩個距離不遠的我們
這句話也傳到了耳邊
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的繼續走著
其實律前輩說的就是…澪前輩吧？
「…律前輩，還是讓我自己拿好了…」
悶悶的口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前輩先用著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在開著玩笑說「阿！良心發現了嗎？」
而被我置之不理的時候
在比我快幾步的走到前頭
「走吧、送妳回家！」
「不…讓我自己拿吧。」
回著頭看向我
笑容比我想像的燦爛
「呀…冬天的白天過的很快，等等就會暗成一片了。」
「就讓我這勇敢的前部長大人護送您回家吧！」
「突、突然之間在說什麼啊？」
而當她自己大步的走向另一邊的叉路的時候
停頓了下來
那幾秒我是無法看見她的表情的
也不知道周圍有多麼有安靜
因為，前輩正踏上所在的方向…
是前輩家、也是澪前輩住家的方向…
「呃…阿阿、看來我是想回家想過頭了吶！哈哈哈…」
帶著有點僵硬的笑容回過頭
「嗯，」
「我知道。」
我知道。
－ＥＮＤ？
唉
就這樣吧
回覆下次在回吧
沒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