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9
難得正常時間回到口中所稱呼的”家”。
姜華希忐忑不安地打開大門，撲鼻而來是母親家常菜的香味，她緩慢地走向廚房，發現母親正在炒菜，父親則是在閱讀晚報，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完全沒發現站在餐廳門口的相華希，這個看似平凡的家庭，其實早就四分五裂了。
回過頭，姜華希沒有打招呼就往二樓走去，她的腳步很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她不希望在還沒進房間前就看見姜紫泱在二樓轉角等她。而一切就如預期的完美，她轉進二樓走廊時，並沒有見到紫泱一臉冰冷地嘲諷她，甚至沒聽見紫泱是否已經回來的聲音。
──大概是學園祭的事情耽擱了吧。
這陣子班上熱烈討論著學園祭活動的事情，儘管自己也很期待，可是卻無法參與小組討論，在班上，我也沒有任何地位。她苦笑地轉開門把，這棟屋子讓她感到非常陌生，即使已經搬進來有半年的時間，可是完全沒有家的感覺，相較之下，以前和父親住的老公寓更能使自己放鬆。
呀咿──
破舊的木門發出怪異的聲響，姜華希害怕地閉起雙眼，然而隔壁沒有任何動靜。她安心地走進昏暗的臥室，然後啪的一聲把燈打開。霎時閃爍的光線令她視線模糊，而原本平靜的心忽然緊縮，她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窒息的氣氛完全來自於坐在床沿邊的少女。
「歡迎回來，奴隸。」
那張蒼白的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就連說出這句話的嘴唇也毫無血色。
──為、為什麼？！
「剛好看見妳經過樓下，所以就進來給妳個”驚喜”囉。」
姜紫泱好心的解釋，她慵懶地站起身走向姜華希，每走一步表情就越扭曲。她是笑著的，但笑得令人全身發毛，好像一個精神即將崩毀的病人，也像個嗜血如狂的殺人魔，也許她真的想殺了姜華希，而且這個念頭一點都不令人訝異，或許她死後記者會詢問紫泱原因，而她的答案大概是因為…
──很有趣。
「見到我不開心嗎，我可是特地進來給妳驚喜呢。」
姜紫泱站在距離華希一步的距離，而她無法拿定主意，紫泱到底想做什麼。
「妳有新制服呢，是跟”朋友”借的嗎？」
看著稍嫌小了一號的制服，姜紫泱露出溫和的笑容。
「…嗯…」
姜華希心虛地回應了一聲，她沒辦法說謊騙過姜紫泱，她不像父母那麼無知，所以除了照實回答，她不敢多說什麼。原本在心底僅存的一點期待，全都因為她扭曲的笑容給驅趕得一乾二淨。霎時腦中回響起鍾可雅的提議。
「既然學姊和會長是家人關係，那能不能和我交往呢？」
──如果我喜歡著紫泱，為什麼又會對她如此恐懼？
──如果我愛著紫泱，為什麼會想要立刻逃走？
啪──！
清脆的巴掌聲把姜華希拉回現實，她傻愣地站在原地，而姜紫泱卻表情厭惡地瞪著自己。
「妳該不會忘了自己的身分吧，妳可是奴隸！而且是”我的”奴隸！」
看著紫泱一張一闔的嘴唇，姜華希無法聽進她任何一句話。
「看來有必要好好懲罰妳，居然敢丟下服侍主人的工作自己玩樂。」
只見姜紫泱拿出口袋中的美工刀，她的笑容忽然變得陰森恐怖。單純的虐待遊戲已經不足以更她娛樂了，因為華希習慣被使喚，習慣被辱罵，但是劃破她的皮膚後，那張扭曲和恐懼的表情才是自己想要的，想要看她哭著求饒，想要看到她…
──掙扎的面孔…
「…不要…」
燈光折射後的刀片映出冰冷的光線，姜華希錯愕地往後不斷退去。她終於看見了紫泱的樣貌，也許該說寄宿在紫泱身體裡的那頭怪物，她的表情很怪異，嘴角笑得很開心，眼睛卻很空洞，她散發出來的氣息很貪婪，似乎如預期般…
──她會殺了我！
「妳要去哪？不聽話是要加倍懲罰的喔。」
姜華希已經退到了牆邊，她看著逐漸逼近的姜紫泱，心裡萬分焦急。只見姜紫泱一個跨步上前，右手猛力一揮就往華希的手臂刺去，而她也反射性地蹲下，看見攻擊失敗後，姜紫泱準備再補上一刀，然而華希動作比她更快，往前用力一推，紫泱重心不穩地向後倒了幾步，可這舉動卻激怒了她。
「該死！妳這不知悔改的奴隸！！」
揮舞手中的美工刀，姜紫泱毫不手下留情地劃破了姜華希的臉頰，霎時鮮紅的血液沿著下巴不斷滴落，但意外的是，她並沒有露出紫泱預期的表情，反而很鎮定地上前跑去，左手迅速地握住紫泱拿著利刃的右手。
「別碰我！噁心的變態！！」
預料之外的舉動使得紫泱亂了手腳，她尖叫著揮舞雙手，空出的右手不斷敲打著姜華希的頭。但如果不搶下美工刀話，會致命的可是姜華希自己，所以儘管昨晚被劃破的右手傷口裂開，她還是不放棄地想奪去紫泱手中的美工刀。
「可惡！叫妳別碰我！！」
紫泱使盡全身力氣想擺脫華希的鉗制，可對方也使盡全身力氣要捍衛自己的生命。終於華希奪去了利刃，就再同時也削下了紫泱右邊的長髮，原本長即腰部的秀亮髮絲忽然少了一截，掉落在地板上的青絲就像失去了生命力，看起來怪恐怖的。
「…對、對不起…」
手中握著美工刀，姜華希連退了兩步，她見到紫泱不再大吵大鬧，反而安靜得令人恐懼。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爆笑聲使得姜華希慌張不已，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反應，紫泱大可直接罵她、打她，但這種情況她從沒見過。或許是在笑，也許這代表哭，總之這樣的反應持續了五分鐘之久，笑聲變得越來越小，擺動的肩膀也漸漸恢復正常，姜華希握緊手中的美工刀，就怕紫泱趁機搶回去。
「喂，是她吧…那個叫做鍾可雅的女孩。」
意外的發言讓華希顫抖，她不清楚紫泱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真不錯呢，把妳改造成”勇敢”的奴隸呢。」
姜華希嘴角牽起厭惡的笑容，右手順著被削斷的黑髮。
「怎麼樣？她還合妳的胃口嗎？」
散發魔性的紫眸瞇起細長的弧度，這句話聽起來格外曖昧。
「她的喘息是不是讓妳無法自拔呢？還是因為羞澀的表情激勵妳的鬥志？」
姜紫泱戲謔地看著姜華希，然而她知道這是紫泱故意說來刺激自己，可卻怎麼也無法釋懷。她或許可以踐踏自己的人格，但卻不能污辱鍾可雅。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不是紫泱口中說的那樣！而且她也沒有這麼隨便！不是那樣的！不是的！！
「沒關係，我是個大方的主人，妳喜歡她的話，我會寬容妳和她在一起的。」
惡劣的玩笑聽在姜華希的耳裡宛如巨雷，她幾乎無法思考。
「學姊還是很在意會長的吧…」
──我不知道…
「不過是卑劣的奴隸，要不也讓她來服侍我呢？」
──這種卑微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夠了…
「要是做得好的話，或許還有獎勵喔。」
──請別再這麼說了…
「像是行動上的鼓勵之類的…」
──不可以！！
霎時姜華希撞倒姜紫泱，她表情痛苦的壓在她身上。眼鏡也因此摔到了一旁，而模糊的視線除了近視的原因外，還多了眼淚。透明的水珠不斷滴落，她不顧對方的反抗或是掙扎，儘管臉上的傷口非常刺痛，右手臂也流著鮮血，但她已經停不下來了。
姜華希粗魯的用藍色領巾捆住姜紫泱的雙手，身體也硬是擠進紫泱的雙腿之間。她哭泣的眼神帶著迷惘和執著，修長的雙腿也箝制住姜紫泱的掙扎，她粗暴地扯開對方的制服，脆弱的紐扣也被她的行為給散落一地，而為了防止紫泱的尖叫引來父母的懷疑，她退下裙子將布料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請別說出那種話…」
她淚眼婆娑地親吻姜紫泱的臉頰，而嘴邊也嚐到了紫泱眼淚的鹹度，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人類，也是個女人。手指顫抖地撫摸光滑的軀體，這是她以前每晚幻想的場面，再退去了上身全部的防備，姜華希不顧紫泱的扭動，渴望地吻上她胸前的果實，這激得姜紫泱一陣顫慄。
「…別把自己說成是那種女人…」
口中不斷念念有詞，她沒有享受到歡愛的樂趣，她只是單純想要得到姜紫泱。冰冷的手指沿著身體曲線不斷往下，到了小腹的位置後，姜華希感受到紫泱劇烈的掙扎，但她不以為意。溫柔的吻在紫泱白皙的胸前不斷落下，卻無法停止她的恐懼。
「…對不起，我只是個沒用的奴隸…」
她咬緊下唇，對自己的平庸感到萬分厭惡，如果我也和紫泱一樣優秀，她是不是也會關心我？但很可惜我卻沒有這麼完美，我是她身體分裂的另一個人格，最懦弱的那個人格。姜華希悲傷地將手探進紫泱的裙子，她知道怎麼做能令她舒服，至少自己是如此。
「…所以至少今晚…」
在貫穿姜紫泱的同時，她聽見絕望的呻吟。
「…妳能屬於我。」
──因為看見妳的孤單…才如此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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