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标题

作者:明冥
更新时间:2011-03-0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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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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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娴牵着润池回去的时候,莫三途和明嫣已经烤好了食物,齐娴想了想对明嫣说“有劳你上午照顾她了。”明嫣手一抖,继续小口吃着食物。

齐娴明显心情好转,撕了块馒头喂到润池嘴边,润池小口的咬着吃了下去。齐娴明显爱上了这个游戏,不停地将食物喂到润池嘴边,润池无法拒绝,只能红着脸咽下。莫三途一声轻咳,润池受惊的一抖,嘴边的食物掉了下去,齐娴瞪着莫三途,又撕了一块重新喂到润池嘴边。莫三途无辜的摊摊手,转向明嫣“世态炎凉啊”明嫣低头吃着东西,不作理会。

润池抿着唇,伸手拿过馒头“小娴,我自己吃就好,你吃饭吧”

齐娴歪歪头,“害羞了?”

润池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红着脸,盯着火苗看。

齐娴收回手,自己吃起东西来。


“大家近日起须小心些,西陵派出的人该来了。”莫三途喝了口水,接着说“咱们还是紧赶些路程,早日到墨阳早日安全些。”

明嫣点了点头。

齐娴应了声,低头想自己的事。

润池握住齐娴垂下的袖子,像下了决心一般抬起眼睛对上莫三途的目光“你会一直保护小娴吗?”

莫三途放下水壶,“自是当然。”

“你发誓”润池紧盯着莫三途的表情。

“你这是要干什么?”齐娴转过身,瞪着润池。

润池避开齐娴的眼睛,重复“你发誓”

齐娴急了,一把扯过润池“你想干什么!”

莫三途在一旁却跪了下来,三指指天,“苍天在上,我,莫三途,发誓用我的性命保护齐子游的女儿齐娴一生一世,若违此誓,必受天谴!”

齐娴恼怒的喊着莫三途的名字,润池却放下心般的平静了脸,“小娴,一朝我不在了,莫三途也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你一直做着自己认为为我好的事,从没问过我需不需要。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你都忘记了吗!”齐娴涨红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刚才才说好了的,你想食言么?

润池苦笑一下“小娴,我没有办法和他一样可以护你周全。”

“不需要,我可以保护你就好!不需要把我托付给别人。”齐娴难以理解的看着润池。

润池覆上齐娴攥紧的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死,小娴。”

齐娴深深的看着润池的眼睛,想分辨是不是这只是润池的敷衍之言。伦理世序对你来说,重要过一切吗,润池?

润池对上齐娴的眼睛,藏起悲伤“小娴,我有罪。”

“我说过我不在意了已经”齐娴反握住润池的手。

“可是别人无法原谅,小娴,这是报应。”润池转向莫三途“谢谢你”

齐娴不再言语,慢慢松开手,拿起水壶喝起水来。


明嫣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抓不到思绪,总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方式奇怪得很,却不知道别人家如何相处,只能猜测。

莫三途掩饰过冷笑,转回眼神观察着明嫣。


下午上路的时候,润池磨到齐娴的身边,齐娴抱着润池侧坐在马背,接着上了马,明嫣侧过眼睛,吞下要出口的话。


下午的路上纵使有些风也吹不散热气,润池觉得有些热,伸手将散在耳侧的发向后捋去,抬头看见齐娴的额上出了些细细的汗,抬起袖子擦去,齐娴低头亲吻润池微红的脸颊。润池收回手,“你专心些。”

齐娴挑起唇角,凑去耳旁“那我专心些?”

润池撑手在齐娴的肩上“我说的是你专心骑马”

齐娴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我也是说骑马,难到你以为?”停下话,盯着润池的表情。

润池不看齐娴的眼睛,转过头看向前方。


莫三途挑了些小路走,尽管多花些时间,倒也没有追来的人,半月余,四人已到了墨阳。


墨阳本是曲裔,四通主城,东有弈陵,西有弘都,南有央华,北有晷夜。土地偏旱,本是荒芜地,却因商人往来繁华起来,成了商都。秀王起义的时候在此屯兵收取过往的商费,仅仅月余就得银百万。称帝后赐名墨阳,迁小令于此。


过了城关许下马而行,莫三途领着三人到了南城一户宅子。宅子建的奇特,除了正门一面其余三面皆有两扇校门,莫三途领着三人从侧门进了院子。院内的屋子中规中矩,到也整齐,齐娴却只觉得有些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什么,只能握紧润池的手,暗自打量着砖瓦屋。看润池神色无异,齐娴也慢慢的放下心来。明嫣倒是大方的跟着莫三途的步子前行,目不斜视的盯着莫三途的背。

终了,齐娴开口“这宅子怎么没有人?”

莫三途回头笑了笑,轻吹口哨,黑影闪过,地上半跪着两行人,“我喜欢清净”

齐娴撇撇嘴。

莫三途挥了挥手,人影散去,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里屋子安全些”莫三途指着一间屋子,“他们不会打扰你们的”

润池点头道谢。

“明嫣,你还去老地方住吧”莫三途冲明嫣眨眨眼睛。

尽管不知道老地方是哪里,明嫣倒也识色的走出别院的小门。莫三途目送着明嫣出了小门转身对齐娴说道“你们俩母女住在一起吧,有个照应,我去安排人来照顾你们。”

齐娴赶忙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和润池两个人住惯了,多了人反倒麻烦。”

莫三途点头“有什么事情问我也行,去找明嫣也行。这两日我得出去处理些事物,可能会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你们”

“已经很麻烦你了,谢谢先生”润池低头。

“你就一定这样称呼我吗?”莫三途低了声音,又提高了声音“宁儿,我先走了”

齐娴若有所思,点头不语。


进了屋,齐娴坐在椅子上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润池,目不转睛。润池手足无措的看着齐娴,脸上一点一点的红起来,抿着唇,眼睛对上齐娴的目光。

许久,齐娴侧过脑袋“你瞒着我太多了。”


润池抿着下唇,不做言语,脸上有些苍白。

屋外蝉嘶鸣的叫着,空气凝固了。齐娴维持着姿势不改变,沉默的如同石像。唇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道明朗的弧线,深沉的眸子不瞬的盯着紧闭着有些泛白的唇。


博弈,莽者胜。


润池慢慢垂下眼睛。半响,舔舔唇,“对不起”

齐娴收回目光,“我会知道的”


晚饭的时候,一个蓄着黑胡子的小个男子带着两人来到前厅,莫三途和明嫣已经等在那里。

莫三途摸着袖口“宁儿,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齐娴把想了好久的要求提了出来“我想习武”

莫三途惊讶的看着齐娴,本以为齐娴会要些东西。略微思索,牵了嘴角“宁儿为何想习些武艺?难不成信不过我能保护你?”

熟稔的语气让齐娴警觉的迅速拉开距离“信得过,只不过我仍需要有力量。”

莫三途弯了眉角“没问题,不愧是子游的女儿,有不输男子量识”

“过奖了”齐娴挤出一个微笑。



莫三途果然说到做到,饭后就领着齐娴东拐西绕的进了宅子的武场。润池在桌上有些委屈的神色,饭也没吃几口,就要早些回屋,明嫣推脱有事也离开了。齐娴憋着一口气没问些什么,径直跟了莫三途去了武场。

宅子内别有洞天,明明不大,却有一个很大的武场,武场上只有一个武师打扮的人在练刀。莫三途在武场的台子上坐下,示意齐娴不要出声,武师横刀转身,背向两人,莫三途突然投出一只短镖,短镖划破空气冲向目标。短镖煅炼的十分巧妙,如此迅速却无声无息。武师回身举刀相迎,清脆的声音响起,武师手中的刀被截成两段,镖顺势被武师收在手中。

武师抱拳拱手“三公子,恭喜”

莫三途站起身,“叶兄也长进不少”侧头介绍“齐娴,叶北行”

齐娴学着武师的样子拱拳,叶北行爽朗一笑“小丫头不是来学礼道的吧”

莫三途微微一笑“叶兄又猜对了,我把她交给叶兄了”

叶北行哈哈一笑“小丫头想学些什么呢?”

齐娴无意冒犯,却也好奇“你都会些什么?”

叶北行收起刀“你想学的我都会”

齐娴跟进“你怎么知道我想学什么”

叶北行摸摸眉角“你想学剑术和拳术”

齐娴惊叹“准了”

莫三途插话“叶兄可是有一双明目呢”

“三公子这么说可折杀我了。不过这小丫头我看着顺眼,我会好好教她的”

齐娴一喜“谢师傅”

莫三途摆了摆手,离开了武场。


叶北行挑了烛火,递给齐娴一只,“小丫头,今天晚了,明天午时再来吧,我送你回去”

齐娴谢过,执烛跟在后面。

叶北行领着齐娴到了屋门口,停下步子“你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房间吗?”

齐娴点点头。莫三途并没有和他说她的屋处,叶北行却一路带路的绕过曲曲弯弯,回到屋前。

叶北行轻轻一叹“囚也”


推门进屋,润池已经睡下,留着一苗烛火。蜡烛已烧过大半,还有些许就到了头,烛光微微跳动,烘出一片暮色。润池侧躺在床上,紧贴着墙,留出一大半空床,背影有些委屈,却又像是邀请。

齐娴渡过步来,坐在床边,转过身,身子挡住火光,投下一片阴翳。齐娴收回要碰上润池露在外面的肩膀的手,起身做回桌旁。他一定是知道了。齐娴用手指点着桌子,思索着。屋里只有一张床,他并没有示意有别的屋子,那他是故意为之?他是怎么知道的?女儿和母亲亲近些一般人不会想些别的,他为什么会想到?齐娴回忆之前相处的举动,确定没有在他面前有过引人的举动。齐娴轻叹一声,润池,你若坦然,我也不必揣摩些别人的举动。你为什么不能坦然呢?

润池轻轻出声“小娴”

齐娴一惊“我吵醒你了?”

润池起身,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转过话题“为何还不睡?”自己虽然躺在床上,却一直未睡,听到屋外两人的脚步声,两人的谈话声,推门的声音,走近的声音,坐下的声音,走远的声音,然后听到一声轻叹,再也无法装睡。

齐娴挑了眉“你若不怕莫三途怀疑些什么,我自是乐意上床睡。”

润池被堵住话,垂下头。散开的黑发随着动作垂落在绣着牡丹的背上,抹着烛光,勾人心神。

齐娴克制的移开目光,突然发现有一块墙有些下陷,恰是半扇门的大小。起身推开,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屋子。屋里和外面摆设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屏风。齐娴暗自责怪自己多想,却仍是觉得放不下心来。

“我在这屋睡,你也睡吧”齐娴合上屋门,合衣躺在床上。

润池盯着紧闭的屋门,想问些,却不知如何开口,踌躇中,蜡烛燃到了头,火光跳动一下,灭了,心里也像是有什么烛火一样,灭了。

润池对着门,轻道晚安。


趴在床上,齐娴也无法入睡。好多东西不明不白的在脑袋里转着,沉甸甸的压着心。齐娴想梳理一番,叶北行的声音却突然出现。求也?什么意思,是求也还是囚也?还是一个叫裘也的人?还是泅也?他想告诉些什么?还是在暗示着什么?满满的疑问盘旋着,理不出头绪。齐娴蒙上被子,告诉自己总会知道的。


清起,传来敲门声,润池下床整理好衣物,开门看见一个武师打扮的男子,年约四十,剑眉上跳,虎目有神,有些血气的样子。男子拱手“嫂夫人,我叫叶北行,来教齐娴习武。”

润池有些为难“小娴好像还没起”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师父”

叶北行笑笑,“打扰了”侧过身,站在门口等齐娴出来。

齐娴刚走出门,叶北行便开口问道“知道怎么去武场最快吗?”

齐娴摇头“徒儿不知”

叶北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许叫”还没等齐娴反应过来,抓起齐娴的腰带运功飞了起来。

齐娴害怕的闭起眼睛,却又想到了什么,咬着牙,睁开眼睛看着脚下。一排排房子在脚下划过,转眼间便到了武场。

把齐娴的表情看在眼里,叶北行满意的眯起眼睛,开始了清起的教授。


叶北行舞起一套剑法,剑应风而起,剑光如华,穗旋如虹,挑,压,拨,刺,一气呵成。回剑进鞘,抛给齐娴“试试”

齐娴接过平剑,学着叶北行的样子比划起来。看似简单的一套剑法,自己挥剑方知其难,很多的招式不记不得了。齐娴停下来看着叶北行,叶北行带着鼓励的目光轻轻点头,齐娴收回目光盯着剑尖尽量把自己还记得的招式模仿出来。

收了剑,齐娴抿着唇,虽然知道习武不是件简单的事,可是还是不免对自己失望起来。

叶北行拍拍齐娴的肩,“不错”

齐娴抬起头“我想尽快”

叶北行哈哈一笑“乖徒弟,昨天才拜的师今天就想出师了?”又看见齐娴坚定的目光,不禁在心里感叹着到底是齐子游的血脉。

“习武之人大忌求成。急于求成的武人终会走上邪路。但是却并不是说没有捷径,只是代价太大了。”

齐娴表态“我可以”

叶北行继续说,“你若年小,还有些许利便,现在若要执意如此,只有一个办法。”叶北行停顿下,看了眼齐娴的表情,“把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打断,抹上用忘川水煎好的艾草,混进各种毒药让骨头重新长好。这样一来身体就能和习武三十年的身体一样,御寒御毒,再输些内力,学些武谱,就可向自小习武天资过人一般,在武学上达到上乘。不过这也是百死一生的办法。其中的痛苦是一般人无法忍受的。断骨揭筋之痛,加诸艾草便是三倍,还要食百毒,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百年来只有一人活了下来,最后也死于裂骨之伤。若你从现在起习武,十年之内我保证你也可以达到中乘之上。你好好想想吧”

齐娴点了点头。

一位下人走了过来,低头请安“叶大人,齐小姐,是时候了。”

叶北行点点头,对齐娴招呼“先吃饭吧”


润池自齐娴离开便不安起来,意识到小娴接触的人愈来愈多,离自己愈来愈远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就像早晨,跟着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离开了。就像雏鸟,一直在自己怀中,若长齐了羽毛,便会离开自己。润池愈发的坐立不安。忆起门口的男子说是要教小娴习武,急忙打开门想去找到小娴。打开门,却发现明嫣站在门口,一副要敲门的样子。

润池收回迈出的腿,“明嫣姑娘”

明嫣眯起眼睛笑着,“不请我进去吗?”

润池想起还没有写过她在路上的照顾,虽有些心急想去找小娴,还是侧过身“明嫣姑娘请进。”

明嫣进了屋,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截木竹做的小鸟,“我昨天看到有些竹子就顺手编了个小玩意,想你呆在这也有些无聊,就带了过来”

润池只好接过小鸟,翻转的看着。鸟儿编的十分精细,看不出一截断口也看不出一毫竹刺。

“明嫣姑娘果然心灵手巧”润池有些钦佩,自己,是自小做不来这些的。

明嫣微红了脸“都是无聊的时候弄些哄小弟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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