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團長專屬發文姬 于 2011-3-10 00:36 编辑
這回沒有虐了......吧(?)
10.
夏樹跨坐在愛車上,沿著公路馳騁著,半夜從東京出發,現在都已經是豔陽高照的正中午,就算再怎麼愛騎車也有點吃不消,尤其是出門時帶的水已經喝完,現在口乾舌燥地讓人心煩。
除了口渴之外,還有一點讓夏樹心浮氣躁的就是後面怎麼甩也甩不掉的那台機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緊跟在後頭,一決高下的意味濃厚。夏樹盯著後照鏡,從前幾個彎道開始,那台車就已經拉近距離,只差不到4個車身。
就連業餘人士都可以追得上了呢……夏樹嘆了一口氣,雖說公路並非賽道,賽車實力並無法完全發揮,但會在自己擅長的彎路被追上,還是令她感到有點鬱悶。
夏樹看了路邊的指標,目的地就在眼前,看來是無法和那位高手一決高下了,她放慢車速,在路邊停了下來,翻開地圖。
到了京都之後,要怎麼走呢?憑著一股衝動就出發了,但其實夏樹連靜留的家在哪邊都不知道。
正當夏樹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遙或雪之問點情報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刺耳的急煞聲,接著是物體碰撞的巨響。
事故發生的聲音撕裂了寧靜的空氣,夏樹催起了油門往前查看。
現場除了那台車以外並沒有其他車影,地上留著長長的煞車痕,看起來像是煞車不及撞上山壁。
由地上散落的車殼和倒在地上那人的安全帽來看,出事的就是剛才緊咬不放的那台機車,夏樹急急忙忙停下車,跑到那個人的旁邊,想確認他的傷勢。
男子穿的是標榜著防撞防摔的專用賽車服,但現在已經被磨得破爛不堪,大腿的部份已經整片破掉,露出受傷的部份,碎石子和車殼碎片鑲進了肉裡,慘不忍睹。
夏樹看到他另一隻腳呈現的不自然角度,忍不住別開視線。
那條腿、大概斷了吧……
「喂!你沒事吧?」夏樹拉開男子已經碎裂的擋風鏡片,看到一大片怵目驚心的紅,他的半張臉都被破掉的鏡片刺傷,眼角上有一個傷口正不斷的流出血。
「請…不……要…告訴…她……」男子的傷勢看起來雖重,但尚未失去意識,抓住夏樹的領口,拚了命擠出了幾個字。
「喂!你……」
夏樹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回應,眼看前後都沒有來車,夏樹硬著頭皮拿起手機求援。
原本還改裝得滿拉風的重機,龍頭已經撞毀,前輪也不知道滾到哪去,上頭寫著「行車平安」的御守已經與車身分離,殘破不堪的掉在路邊。
幸虧不遠的地方就有一間稍有規模的私人醫院,救護車一下就到了。
夏樹坐在車上看著自己滿身的血,這些不知道洗不洗得掉……不然的話一件上萬元的衣服就要這樣泡湯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素昧平生的人一起坐上車,剛才一陣混亂就被救護人員拉著走,似乎是被當成那人的車友了。
說是車友也沒錯,夏樹想起剛才一路上的較勁……可惜了他的車和技術。
男子說完唯一的一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昏迷,夏樹暗自祈禱著,希望他能平安到達醫院。
「有通知親屬了嗎?」醫護人員拿起了男子摔得破爛卻還堪用的手機,遞給夏樹。
「啊……不,我陪著他就好……」夏樹接過手機卻只是拿著,他交代說不要告訴「她」,在不知道他指的「她」是誰之前,好像不應該擅自行動。
夏樹茫然的看著繃帶上的血跡發呆,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
為什麼他要說那句話呢?為什麼不是「救我」而是「不要告訴她」呢?
想必是不想讓她操心吧?要是被她看到這樣子的傷勢,搞不好會嚇得昏過去。
如果現在躺在救護車上的是自己,應該也不會想讓靜留知道吧?
畢竟她是這麼樣的愛操心……
就是這個!夏樹像是抓到什麼重點一樣僵直著,靜留就是像這樣的在操心嗎……
連眼前這個沒交談過的人發生事故,都讓人如此的不安,那如果是熟識的人受傷,豈不是就要無法承受了嗎?
夏樹回想著在賽車場上其他車手撞車的場面,車子起火、人被拋飛,看起來都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感覺,完全比不上現在所產生的臨場感,這麼真實、令人感到恐懼。
夏樹坐在醫院的候診大廳發呆,經歷了剛才的折騰以及一整晚熬夜騎車的結果,就是整個人靈魂都快要被燃盡了,完全使不上力氣,一想到要回到好幾公里外的地方牽車,就頭疼了起來。
人是救起來了,但因為頭部遭到撞擊所以還在昏迷中。
因為要進行後續的手術,需要家屬簽名,夏樹最終還是幫男子撥了電話給他最後一個通話的對象。大概過了幾十分鐘之後,車禍男子的妻子就趕到了醫院,好像是從工作的地方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店裡的制服,哭著向救護站詢問男子的傷勢。
夏樹把手機交還給她的時候,對方不斷點頭致謝,那激動的模樣讓她印象深刻,不自覺的把靜留著急的模樣與她重疊。
如果今天發生事故的是自己的話,緊急聯絡人不知道會是誰呢……都已經是孑然一身,沒有其他親屬了,靜留的話會願意幫自己簽下手術同意書嗎?
夏樹扶著額頭站起了身,走到護理站旁邊的販賣機想買杯咖啡減緩睡眠不足的頭痛。呼叫醫師的廣播響起,兩、三個護士疾走著,這些人的職業和夏樹一樣都是追求速度,但目的卻完全不同。
賽車就像玩命,只要一個不小心,夏樹就有可能是被送來救援的人。
「不好意思,請問這邊有一位姓藤乃的病人嗎?」
夏樹正要按下販賣機的按鈕,就聽到旁邊的護理站有人詢問自己所熟悉的姓,下意識回頭查看,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
「藤乃嗎?請稍等一下喔……請問您是她的親屬嗎?」接待的護士客氣的詢問,同時手指也在鍵盤上敲打著,尋找病人的資料。
「我是她丈夫。」清信把手上的公事包放在地上,轉頭看著牆上的時鐘。才剛開完會就接到靜留的電話,說香織因為盲腸炎被送到醫院,雖說動完手術後已經沒事了,但還是不太放心,就直接從公司趕了過來。
一旁的夏樹聽到之後傻住,關鍵字「藤乃」、「丈夫」什麼的……靜留已經結婚了嗎?他們在說的應該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位吧?
「找到了!從旁邊的電梯上去6樓,601病房。」護士站起身靠在櫃檯上,親切的往電梯的方向比了比。
清信拿起了地上的包包,快步的走向電梯,護士們見到他離去之後,聚集到剛才接待的護士旁邊開始小聲的議論著。
從護士們嘰嘰喳喳的八卦內容中,夏樹聽到了疑似是靜留的特徵「紅色眼睛」、「亞麻色的長髮」,不由得更想親眼去確認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夏樹推開逃生梯的鐵門,順著樓梯一口氣走到了六樓。
這層樓似乎都是比較高級的病房,病房數看起來不怎麼多,樓層配置圖上只有8間單人房,夏樹放輕了腳步走向走廊深處的601房。
一路半個人影也沒有,隱約可以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隨著夏樹離目的地越來越近,聲音就聽的越清晰。
「靜留姊好歹也吃點東西吧?」
「啊啦,醫院的東西實在是不合胃口吶。」
「剛剛應該叫清信買的……」
夏樹站在半掩的門邊,清楚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雖然靜留只說了短短的一句,但夏樹馬上就認出她的聲音。
真的是她!夏樹激動不已的捂住嘴,深怕不小心發出什麼聲音驚動房內的人。
所以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就是靜留的丈夫沒錯了。
才過了短短幾個月,靜留已經嫁作人婦,徹底的把自己拋棄了嗎?
夏樹搖搖晃晃靠到牆壁上,不敢再想下去,就連見面都沒有勇氣了。
「妳在這裡幹嘛?」從背後傳來一陣低沈的男聲,把夏樹嚇到彈了起來。
清信從醫院的販賣店回來,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香織的病房外鬼鬼祟祟,便出聲想制止她做什麼奇怪的舉動。
夏樹轉過身發現對方居然是剛才在護理站看到的那位「靜留的丈夫」,對於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惱,偷聽人家說話居然被抓個正著,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呃……我迷路……」
夏樹看向了病房的反方向,規劃好行進路線圖,想抓好時機一溜煙逃跑。
「……原來如此,妳就是夏樹吧?」清信看著眼前穿著賽車服的女孩,藍髮碧眼、善良但並不坦率,就跟靜留的形容一樣。
「咦?」夏樹正準備要跑,卻沒有想到會被叫出名字,傻呼呼的定在原地不動。
「真是久仰大名了。」清信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樹,光看這個反應就知道沒認錯人,沒想到還沒去找她算帳,本人倒是自己出現在這邊了。
「什、什麼?」夏樹直盯著看起來很眼熟的男子,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也完全想不出來這個人為什麼會認識自己?
清信臉上的笑容讓夏樹覺得大事不妙,他身上散發著肅殺之氣,緩緩朝夏樹走近,把她逼到了牆角。
※
待續。
下一回就是最後了{:4_383:}
順便問一下,如果我要加打番外篇的話,是誰攻比較好呢{:4_3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