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太一画名

停在阿淼身前的五尾霜狐此时化出人形，她看阿淼手持之剑沾满黑血，另一只手中拿着正是她所要求的瞽(音：鼓)悦珠。还未全脱夭邪之行的狐狸坐在岩台上抱着自己的丛尾，道：“小女娃，天资不错。如此，也不会丢玉玲门的脸了。”

阿淼的胸口仍未平静，持剑的双手有些颤抖。但无论如何，她已通过试炼，五尾霜狐打开光洞入口，允许阿淼通过。

待幻境中只剩她一人时——霜狐手捧瞽悦珠，心怀不轨的笑起，她可不会忘记当初自己即将白日飞升之际玉玲现任掌门使诈让她一舍五尾修行，沦落至守山妖兽的地步。

为阿淼放行，一则她确实具备超出常人的潜力，二来——霜狐眯起双眼，看着淡雅的瞽悦珠色，不多时，人、珠、花、树，全都消失在一片霞雾之中。

阿淼踏出光洞出口后，望见一条宽长的台阶，先前在幻境中使用的利刃如今不在，手中空空，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安。

登上台阶，身边青云缭绕。她闻到了比世间麝兰更为醉人的芳香。天台深广，再过几步，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成仙之地！

当她走上玉玲西门时，看白玉广台上立着四人。她惊讶的瞧见阿蛮先她一步来到西门，珀謇亦在众人之列。

“阿淼！”

阿蛮欢腾的奔跑前来，但在冲入她怀中前却倏地停下脚步，掩起鼻子，问道：阿淼，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阿淼低头，看见身上明明没有了先前沾身黛黑、浓稠的妖血。

“恭，恭，喜。”

珀謇双手抱拳，到两人前祝贺。

阿淼不加注意珀謇，只在这广玉台上前四处巡视——原本，她以为自己一旦通过考验，瑾琏会也是站在这里的。

“珀謇，这样就行了？我们可以去学法术了么？”

阿蛮问，珀謇摆手。

“这样，我们算是入玉玲了么？”

阿淼随即问道。

“算、算、算是，但，你，你们，还要过，一，一，一段时间，才，才可以，有，自己，的，的，剑。”

珀謇说，耳根通红，索性带二人入西门。

初登玉玲的弟子还没有去蕴剑池寻找自己佩剑的资格，两人必先戒除在凡世中的一些习惯，不食蒜、葱等刺激性食物，并且逐渐减少荤品，除去身上的浊气。再来，烧去入山时的旧衣，换上玉玲门服。从三代之下开始，男、女门服一律为长袍，玉束，不分男、女二装——为的是修行未深，恐男女异装逗引情欲。

阿淼、阿蛮入门时，玉玲“珀”字辈已结，再往下，就是起头为“琏”的弟子。照理来说，新徒入派，需掌门亲自画名而取，好似瑾琏在入门前拥有其他的名字，一入玉玲，彷如隔世——前生种种，互不再累。

几日后，时近代掌门初见画名，阿淼在房中退下自己所穿的旧衣，看玉玲门服——服色虽为最低辈的霜白、嵌紫，但她摩挲着这层衣饰的每一处，好像这样就倏然离成仙近了一大段路。先前她见过带衣入屋的师兄，他的穿着——凭记忆，阿淼熟练将衣服穿好，束上复杂的镶玉带，摸样竟然不差分毫。接着对镜子挽起头发，照样裹入玉冠之中。

瑾琏在清册上看到了两人的名字——这日掌门画名，她也是要参加的。心中一阵喜悦过后，她放下清册，走出霓霜阁，不御飞剑，徒步走上连接四方的碎玉道。途中下辈弟子一一行礼，脸色莫敢露出嬉笑、轻佻之色。瑾琏心中泛起苦笑，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弟子将自己和那个不解风趣的掌门师兄看成了同种人物。

入弟子群居的‘舒云坳’，偶听正在打理三清池的弟子说：“听说新来的那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好像跟双尾墨虎一同生活过。”

“双尾墨虎？……啊！就是上次玑泫师兄去采文茎花见到的那个怪物吧！”

“嗯，伤了不少人呢！”

瑾琏听着，走过他们身边。

她的心里有点担心，走过漫道，瑾琏突然听见一间房中蹦出一声灯盏破碎的声音，她推门入视，看阿蛮的头被蒙在玉玲门服袖口与领口的接壤处，玉带缠着脚踝，整个人不分南北的在室内走动，撞翻了桌上的茶具、灯盏。

阿蛮顿的停下，她转了转身体，虽不露脸，但确实面对着瑾琏。她暂且争不开玉玲所制的特殊门服，只立着闻从衣服里外透来的味道。

“你是治黑黑的那个人吧！”

瑾琏心中一震，但立刻就回应道：“是我。”

阿蛮本想上前，却被重重的衣饰牵绊向后跌坐至地。瑾琏见状信步上前，蹲下身子把领口缠绕的衣带解开。阿蛮的眼睛从那片白紫中蓦的浮现，她抬头看瑾琏——这个女子的脸离她那么近，虽然味道不浓，但瑾琏身上有种好闻的花香味。

“这是山里茕莲的味道。”

“咦？”瑾琏不知女孩盯着自己说出的话有何含义，只是注视着她的双眼，心里泛出某种能引起莲漪的情感。女孩的瞳色是如此特别——即便被最外的墨黑包围，但在里面有种说不明的颜色——不突兀、不显眼。离的这么近才能发现。

瑾琏为阿蛮解开了衣服，女孩忽得雀跃起来。仿佛只有露出胴体，才欣然畅快。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穿这种东西。”阿蛮在床沿上如犬般蹲坐。

“玉玲门规是有些复杂，但也不是随性为之。”

瑾琏拾起地上的衣物，对女孩的放肆竟然毫不责怪。

“那你就直接教我吧？上次治疗黑黑的那种东西。”阿蛮想了想，“那个是叫‘法术’对不对？”

瑾琏把衣服挂在自己左手臂上，右手将阿蛮引下床。让她站直，随后伸展双手，边将内衬给她套入，边说：“怎么，你进西门不过四日，就要向我学法术？这样容易，那人人都可以成仙了。”

瑾琏笑着，立在阿蛮身前，将扣子颗颗叠扣，“我现在做的，你都要看好。以后就得自己穿了。”

阿蛮不顾她说的话，眼里只盯着瑾琏脖前木沨围链——这东西，在散光？阿蛮冷不丁的伸手去碰。

“小心！”

她倏地往后退开几步，身体有些发冷，阿蛮侧头不明她为何要这样紧张。殊不知玉玲门众随着道行日益高深，有朝一日，会在‘铸铄（音：硕）池’内铸得几件属于自己的法器。

法器天生蕴灵，除主人外，他人如若强行碰触或是使用都会遭受创伤。木沨围链虽性为温和，但仍不免伤害他人。

但瑾琏的担心似乎多余，阿蛮的手毫无损伤。刚才是否在她碰到前就退回身体——瑾琏已然忘却几分。

“那东西是不是只听你的话？”

阿蛮套着白色的内衬走到瑾琏面前，问。

“对，所以你以后都不要随便去碰，不止是我，门内所有人身上所携带的东西都要去碰……”

瑾琏宽心，嘱咐阿蛮。随即再次为她着衣。

“它里面有风，有芽。”

阿蛮闭上眼睛，凭着刚才触到的感觉解释道：是青色的风，然后有幼芽破土的声音，青色的风绕着它，然后慢慢的长。”

“它的名字叫‘木沨’。”

“它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阿蛮睁开眼睛，不像撒谎。瑾琏却将此当做女孩的臆想，只笑不语。

这条木沨围链——曾经，是瑾琏与那个人一同去铸铄池求珏锻长老锤炼而成的。为此，他们还走了许多地方找材料……瑾琏回想片刻，转身，将最外的紫衣为阿蛮套上。女孩的身体还未完全发育，略显单薄——玉玲的衣服着实有些大了些，瑾琏兀自想到。

阿蛮有些困了，开始打起呵欠。

“马上就好了，可别这样就睡了。”

瑾琏摇了摇她的肩膀，阿蛮回神后，瑾琏捏起阿蛮脸颊旁的散发，绕到她身后，随即用素玉扣束牢。

“行了。”

她自语，在阿蛮身后的时候，瑾琏只想着林中那个蹲在墨虎边，满脸污血的女孩定是有着什么别于常人的力量，才能听见诸多的花花草草——顺利保佑即使什么也不懂的她安全通过‘玉玲四道’。

“来，让我看看。”

瑾琏站着，让阿蛮转身。

阿蛮转身，双臂的袖口略微宽大，她好奇的甩甩衣袖，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她抬头，看瑾琏的脸色有些惊异，端着双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瑾琏转移视线，往周边随意看去。后不顾阿蛮的提问，收拾起地上的灯盏来。片刻之后，才重新与她交视。

阿蛮紫衣款款，虽不如自己身上的青纱白裙飘柔婆娑，但淡紫色的披肩罩着里肚的纯白长袍，中束的翠绿玉带让她焕然一新。与之前在虎蹬峰相见时，判若两人。

这是趋附俗尘的美——却让瑾琏大吃一惊。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虎蹬峰里和双尾墨虎一起生活？”

瑾琏追问。

阿蛮边甩着好玩的衣袖，倒不思虑，“我醒过来就在那里了，后来才遇见黑黑。”

“确实……中州肖界经年战乱。”

她对女孩的来历私做判断。瑾琏不语思索时，环顾房间，却没见那柄怪异的“剑” 。

“你一直带着的剑呢？”

“你说‘那东西’？”

“‘那东西’？”

“阿淼老是叫它‘那东西’的。”阿蛮解释，随后咧嘴笑，于是瑾琏知道她还不知兵家器械名。

“‘那东西’跟我来到这里时，就走了。”

“走？！”

瑾琏生疑，微微蹙眉。

“对，在那条好长的阶梯上。等我快走到珀謇那儿时，它就停在那儿了——好像不愿跟我继续上山，所以就走了。”

阿蛮毫不在乎的说，安心的很。

“那柄剑很不寻常……原想你将它携来，我可以请珏锻师叔帮忙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头绪……”

阿蛮不明瑾琏的话，也不打算接下去。

“我要去找阿淼啦！她在另一个房间呢，你来不来？”

“不了，午后你们要去太一殿，到时候还会见面的。”

瑾琏回答，与阿蛮一起出了房间，就此分道而行。

……

阿淼在铜镜前来回查验了数次，才放心自己的着装不出纰漏。她走出房门，心想阿蛮一定会被这些衣服给折腾死——从前给她件背心她都穿了半天——就别说玉玲如此繁复的门服了。她笑着，已做好为阿蛮整理的准备，却意外见一人飒爽而来，头上的束玉扣比自己头上的还要端正、符合规矩。还有那身衣服，穿的毫无破绽，阿蛮顿时像是被金装了的佛陀，让眼前一亮。

“阿蛮，你……这身衣服是你自己穿的？”

阿淼来回顾盼其身。

“不是，是上次救黑黑的那个人帮我穿的。”

阿蛮笑，她好像并不觉得阿淼穿了这身衣服与旧时有什么两样。殊不知阿淼本自信此等华衣定能为自己增色不少。

“啊！”

她懊悔，面容不畅。

“这衣服穿着真累人，一点都不舒服。”

“傻瓜，你懂什么！这是仙人的衣服，凡人穿不了的！”

阿淼用手捏阿蛮的脸颊，打趣道，忽然脑中闪过瑾琏的脸——她想，瑾琏为阿蛮穿衣服的时候是何等模样。现在，她有些懊悔自己的心灵手巧了。

“二，二位，师，师，师，妹，妹。”

珀謇抱拳，眼睛因为笑意被脸上的余肉挤成线，他此时身后无剑。

“噗嗤。”

阿淼因为这个师兄张相太过滑稽，每次听他状似严肃的讲话，她都忍不住想要笑。

“是珀謇啊！”

阿淼大大咧咧的跑过去，不加什么“师兄、师妹。”的前缀。

珀謇虽不是没有听过门人对阿蛮的谣言微词，但他认为这个女孩天性纯直，不似妖物。于是，他再调身，对着阿蛮说：“师师，妹，有，有礼。”

“好了好了，珀謇师兄，是不是时间到了？”

阿淼看他颇不入眼，但珀謇对着阿淼时好像皮下生火，脸上红赤赤的。

“是、是、的。马上、上，上，就到，未，未时，请跟，跟我前去，去，去，去，太，太，一殿。”

“阿蛮我们走吧，要去见代掌门了！”

“代掌门？是什么？”

“就是我们的大师兄。”

阿淼点了点阿蛮的前额，拉她走在珀謇身前，将这个早她入门许久的师兄，丢在身后，一路走出舒云坳。

珀謇跟在师妹身后，并不责怪她的无礼，当阿淼指着从未见过的景物时，他细心解释。当阿淼口中发出惊赞得叫声时，阿蛮望着半埋在云雾中的天塔一点都不好奇——她想，这东西跟半隐在云里的树有什么区别？

阿淼从未见过如此恢弘的殿堂，早先听老板说皇帝坐的龙庭上——飞龙舞凤，金漆雕玉，现在看来是多么俗气！

像这里素雅清高，虽不知为何会营造成这等摸样，但定是要比凡尘俗世好的多！阿淼心中暗暗打算，将来一定要将这里看个够，然后好好修炼，最后，要是能与瑾琏一起御剑遨游该多好！

“哈，哈！可，可以的。以后，你们，们会在，在蕴，蕴剑池，池里，找，到，到自己的，的剑，那，这，把剑，剑，就会，跟跟，随你们，一，生，生。”

阿淼驻足，回头看珀謇，突然问，“蕴剑池？在什么地方？”

阿蛮耸拉着眼皮，有些睡意。

“那，那里，是，是玉玲，水，水，灵，最盛的，的，地方。每、每年、珏，珏，字辈的师，师叔们，都都，会找来，许许，许，多多的材、料，做，做冶，剑之，之用。随、随、后、抛、抛入蕴剑池，等，新新，入，门的弟子，找，找到与，与自己，有，有缘的，那，那把，剑。”

“辛辛苦苦炼出的剑，干嘛没事抛进池子里让别人拿？”

阿淼想不通。

“人、人、各有志。玉玉，玲、门中，虽，虽主，修，修剑灵，但，但是，也有，人，喜欢别的。所以，有，有人，专司，铸铸，剑，剑甲，有，有，人喜丹，丹药。”

原来并不只是修剑灵——阿淼恍然大悟。

五山门派各有主攻，但每门中亦有他术可供钻研。不过这对阿淼来说并不紧要，她已决定要与瑾琏一样。

珀謇见阿淼露出决断之态，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要是她想要修炼冶剑术或是丹药，那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便会少很多。

“来，快，快到了。”

珀謇指着碎玉沙道的前方，阿淼望见一处广大的殿宇。抑制不住心中激动，飞步往前而去。

“等，等！慢，慢慢的，走！小，小，心！”

珀謇也快步追上。

阿蛮落在了两人身后，但杂音一去，某种声音格外清明，她侧头，半搭着眼睛，听到有个声音，犹如叹息——那个方向，正是此次玉玲门人所测之髓空仙柱即将开启的中州入口。

“阿蛮！你快点！”

阿蛮又转头正视前方，见阿淼已站在土地上对自己挥手叫道。于是，自己信步随后，朝太一殿走去。

玉玲鼎盛之时，门徒络绎不绝，往往一时拜入门中的弟子可立满整个太一殿。与重光殿相同，太一殿中供奉着霄霓真君的玉切大像，瑾岳召来与他同辈份的瑾琏、瑾陌。由于人数甚少，宽阔的太一殿中甚为沉寂。

珀謇带领二人入内，一时间，刷去了前会儿的兴奋欢悦，阿淼瞬时感到这殿中萦绕着排散不去的庄严之气。她跟着珀謇，双膝跪于蒲团上，低头看眼下青砖，只听瑾岳的一声：汝等即入玉玲，当从师祖训言，不以仙技而残害苍生，不以妄念而痴缠魔欲……

阿淼细心听这个男人的声音，沉郁浑厚。

瑾琏看堂中二人，虽年岁尚小，但身负慧根，且不说阿蛮，这个叫阿淼的女孩看起来也聪慧绝伦。

瑾陌与端正站姿的两人不同，右手托着左肘，左手摩挲未剃尽的胡茬，时而弯腰前驱细细观看二人，时而露出狡黠的喜色。

“可执否？”

瑾岳最后问道。

“可执。”

阿淼字正腔圆的回答。

但不听阿蛮的声音，众人等待许久，看女孩跪姿依旧，头低向下。但细细一查，阿蛮的头有些点动——众人大悟，瑾陌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瑾琏掩嘴微微嗤笑，瑾岳皱紧眉心。

“阿蛮！”

阿淼在她身边，既不敢小声怕叫不醒她，也不敢大声怕让众位师兄嘲笑。

“阿蛮！”

她再叫一声，阿蛮才自主的抬起头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问阿淼：“好了没有？”

“放肆！”

瑾岳大呵一声，气氛重归肃静。

阿蛮抬头，看这个男人怒容不消，虽仪表堂堂，但眉心却隐约有杀气浮现。三人皆惊阿蛮的目光——毫不避讳，像是赤子婴孩，不畏狮虎。

“师兄。”

瑾琏唤道，瑾岳看来，她摇摇头。瑾岳压下怒气，似乎“哼”了一声，继而再道：即入玉玲，当赐尔名。前世种种，再不干系！

他望阿淼，“汝姿颇慧，聪颖秀雅。以‘琏’为首，后益跟‘玥’。”

“琏玥……”

阿淼俯首，心中默念，很是喜欢。

瑾琏点头，随即往阿蛮，瑾岳看到她时，眉目微紧，“汝性朴纯，不分石玉，以‘琏’为首，后益随‘璃’。”

瑾陌看着阿蛮，微露惋惜之色——玥乃神珠之意，璃为类玉之石。两人一入玉玲，便今非昔比。

瑾琏亦不满师兄由此画名，但也无法改变事实。她的目光落在琏璃身上，心中为她不平。殊不知此时，琏玥正身朝她望去，只祈盼她能够对自己的“新生”抱以首肯，然而，一切阴差阳错，都好似冥冥注定。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里，计蒙提到的过关条件是他体内的“龙珠”，阿蛮未有执杀之意——计蒙允许她过关。这章里，五尾霜狐要求阿淼拿的是“瞽悦珠”，瞽意为：盲目。这样连起来解释，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

再说说两人的新名字吧。

首字取“瑾琏”的“琏”——是应为这两个人一生都会与这个女人产生关系的缘故？阿淼的字为“玥”，字意在文中已说明，其余要说的就是：

五行八卦中，水为坎，为阴，为月，与火为代表的“离卦”相对，坎为水，也象征着“月亮”——大概是古人发现月亮会牵动潮水的关系。

阿蛮的字为“璃”，旁边是“离卦”中的一字。离卦为火、为阳，为日。

继而顺应着古时候五行相克的方法：瑾琏主“木”………（我好像说的太多了，于是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