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窗外，藍天白雲。

樹木、田畦、小水塘呼嘯而逝。

靈夢一早就搭上返回老家的新幹線，現在懶洋洋的望著窗外。

在幻想鄉的時日，應該沒有飛這麼快過吧？就算是解決異變也都是緩緩的飛，而且全力飛行，應該也無法達到這種速度。

幻想鄉，真的存在嗎？靈夢闔上雙眼，應該不可能不存在，這跟中國的莊周夢蝶又不一樣，幻想鄉的熟人們可是接二連三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了，而且個性完全沒變；靈夢試著找出點蛛絲馬跡，但是魔理沙與蕾米莉亞完全沒有什麼共通處，且最讓人在意的是，蕾米莉亞並不知道咲夜，明明咲夜就是蕾米莉亞是最在意的人啊……。

越想思緒越是亂成一團，靈夢皺眉，長長嘆了一口氣。

回到老家會見那位尊貴的客人大概就有解了吧？現在，她決定暫時不面對，任由意識沉入睡眠中。

＊

「靈夢，妳回來啦！客人就在正廳裡等著，剛剛那位忽然來通知我說妳要到了，我還在納悶那位怎麼會知道，結果我一出來就看見妳回來囉！」男人樂呵呵的向靈夢說話，並帶著崇拜的神態。

父親的模樣既熟悉又陌生，朝夕相處了十五年，雖然語氣、神態都是記憶中溫暖和藹的父親，但是靈夢現在只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與眼前的父親相處。

「怎麼了？不是因為我要求妳趕回來生氣了吧？！」男人見靈夢面無表情，開始裝可愛。「別這樣嘛～～」

「沒有的事，我這就去會見客人。」靈夢勉強牽動嘴角，笑著說。

「欸呀……，沒想到諏訪大社的現任當主會專程來拜訪，爸爸覺得超得意的，我家靈夢真是太了不起了！」

諏訪？是早苗嗎？

靈夢決定停止猜想，快步通過鳥居，往正廳前進。

＊

「靈夢さん，好久不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著巫女裝的早苗以及蹲坐在一旁的蛙神。

「東風谷　早苗？」

「現世是守矢　早苗，現任諏訪大社大祝、守矢家七十八代現任當主。」早苗盯著靈夢，好像要將靈夢的身影刻入眼底。

雖然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地方，但真要問也不知從何開始，靈夢決定先坐下喝口茶，讓早苗自己說。

「靈夢さん，妳被常識束縛住了嗎？」早苗認真的看著靈夢。

「……總覺得被妳小看了吶。」在幻想鄉被常識束縛的是妳吧，還因為這樣做出許多過激的招呼，想到當時早苗的常識招呼法，靈夢笑了出來，覺得心裡也輕鬆了起來。

「啊、靈夢さん恢復以往我熟悉的模樣了。」感到靈夢精神已不再緊繃，早苗接著道，「靈夢さん知道我與我家神明們為什麼會進入幻想鄉嗎？」

「大概知道。」

「可是現在我與我們家神明卻回來了，靈夢さん可以想想其中的關聯。」

藉著早苗的詢問與敘述，靈夢開始思索並前後推敲。「妳的意思是說，現世開始需要精神的寄託？」

「是的，我是能引發奇蹟的現人神。」早苗笑，「信仰是我的力量根源，前幾日感到身上忽然充滿力量，而後一回神，我就回到現世了。」

「那妳是轉生還是……？」對於同為從幻想鄉來的巫女同伴，靈夢打起精神追問。

「我是一眨眼就回到諏訪大社的，連同神奈子さま與諏訪子さま。」早苗苦笑，「事實上，這幾天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但是我本來就是從現世搬去幻想鄉，比較容易適應。」

「那麼蕾米莉亞的出現，是因為人們開始相信有吸血鬼的存在？」順著信仰說推論下來，靈夢反問。

「或許也是？」早苗像是忽然想到，「在我的學校裡，吸血鬼可是熱門話題呢。」

那麼，咲夜為何不存在呢？這答案大概要從蕾米莉亞身上去尋找了，現在還是先搞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變為優先。

「可是我已經在這十五年了。」靈夢比對著兩人間的差異，確認道。

「靈夢さん這時期的姿態很是令人懷念，我是現人神，不像普通人類逐漸老去。……當時，我是看著靈夢さん走的。」

「所以說我是轉生？」談到了自己的死亡，靈夢不想詳細深入，儘快將對話導向重點。

「或許是吧？下代博麗巫女深得靈夢さん真傳，處理異變的手段高超。」但是個性完全不像靈夢さん，頑固且嚴厲。

「那麼其他人呢？例如魔理沙？」魔理沙是人類，照常理說狀況應該跟她相似才對。　　

「魔理沙さん在我來之前都還活躍在幻想鄉，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是本人似乎有某種矜持，在外面都會使用變身魔法維持十五歲的模樣。」早苗閉上眼似在回憶，「魔理沙さん不論何時，看上去都十分有精神呢。」

「是嗎，那傢伙不論何時都想把事情攪和混亂，藉此撿便宜吧。」靈夢想到魔裡沙亂七八糟的形事風格，不禁笑了起來。「那……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與我家的神明們來到現世後，獲得了更多的信仰之力，因此能感受到靈夢さん的氣息。」

「看來不管在幻想鄉還是現在，我都聚集不到信仰吶，要不要考慮在我家神社再設個分社？」

「靈夢さん覺得可行，我們當然樂見其成。」早苗笑著回答。

「我現在可是沒有力量，借助守矢　早苗的名號是百利而無一害呢。」

「靈夢さん是真的沒有力量嗎？」早苗指指一旁發呆的諏訪子，「靈夢さん不是看見我家的神明了嗎？」

「假設我回到現世是因為人們相信神明、願意信仰神明，那麼，靈夢さん相信自己擁有力量嗎？或是『想要』擁有力量嗎？」

正廳中的風忽然消停，空氣忽然凝滯而沈重。

「……。」靈夢沒有回答。

而早苗則是靜靜地看著靈夢。

打破這滯澀狀態的是蛙神。

「啊——唔，已經好久沒有舉辦祭典了。」本來靜坐一旁少有意見表示的諏訪子伸了個懶腰，似感不耐。「人類，曾經的妳心是如此自由，如今為何要自己束縛自己？」

「現在坐在這的是妳，當時使用著有趣的彈幕規則跟我玩耍的巫女也是妳。」諏訪子說完，整平衣擺站起，「早苗，走了，神奈子一個人在長野大概開始覺得無聊了。」

「好的，諏訪子さま。」早苗連忙端起茶杯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

現人神與蛙神就這樣，回去了。

但兩人臨走前各自小聲地留了話給靈夢。

「我雖是神，卻也樂在生活。」

「靈夢さん，期待下次見面的彈幕喔。」

徒留靈夢單獨坐在正廳。

從廳中看出去庭院的景色與當時在幻想鄉的有點相似。

這種時候，若是自己沏壺好茶，擺盤甜點，魔理沙八成會忽然出現。

啊啊、完全搞不清楚她是有預謀還是碰巧。

什麼時候，自己會患得患失了？

原來，在幻想鄉的自己並非怡然自適，而是因為沒有，所以不在乎。

自己厭惡著自己的力量、排斥自己的身份，最後選擇逃避並拒絕。

因為拒絕身為博麗的自己，最終被大結界否定後驅逐，誕生於現世。

完全不知道自己厭惡自己的程度有這麼高，執念強到連大結界都可以突破。

——也沒想到，自己的希望居然這麼強烈，強烈到可以把魔理沙也拉到這個現世。

被大結界否定而被驅逐的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鑽牛角尖了。

早苗身為現人神，應該也背負著重擔，也曾經為了生存而遷居幻想鄉，可是她仍然這麼愉快且樂觀——或許也是因為她太過自信的關係？靈夢想著，不由得笑了出來，幻想鄉的常識啊。

是回去的時候了，回去平凡的學校、熟悉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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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この幻想郷では常識に囚われては

●　　●　　 いけないのですね！

"　▽　"

就是這樣（？）大家好，我是Ｒａｋｕ。

因為角色暴走，不小心變成紅黑了……

可是我想讓愛麗絲出來orz，怎麼辦？！

我又討厭三角關係，那種修羅場好討厭啊orz

猶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