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loves 于 2011-6-24 23:04 编辑
小生碎碎唸:
日月分不足.....急需補充
小日的名字,就先這樣了(妳也太隨便!
章三 --陽炎--
那次重傷被送回來後,小月決定留下當巫女了,與宿命或責任無關,因為在她受傷期間,神社們的侍女都對她照顧有加,山下的村民們,也都每天上山來參拜祈禱,望月巫趕緊康復,這個地方的人們對神無之月的傳說深信不疑。
這讓小月想起以前在村子裡的感覺。
如果是要保護這些人的話,那麼她就願意當巫女。
幾天休息下來,傷已經好很多,一直待著不動也不是小月的習慣,於是今天一早,小月就自己起身換裝。
「月大人,我進來囉。」一名侍女拉開紙門,看到小月已經換好衣裝嚇了一跳。
「月大人!您傷好了嗎!」侍女顯得很慌亂。
「好很多了,大夫上次也說了復原的很好,再不動動身子都要生鏽了。」小月伸伸手腳表示自己沒事。
「月大人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要是有個萬一大家會很難過的。」侍女叮零著。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侍女放下早膳後就退下了。
用完早膳,神官領著小月到神社的主廳,告訴她巫女每天的日課,由於是侍奉劍神天叢雲的劍之巫女,除了一般巫女的修行外,還需要排定練習劍術的時間。
除了這些說明外,神官又說了很多禁忌及規矩,整個講習結束時,已經快正午了。
這是小月才想到她好像一直沒見到日巫。
「神官大人,請問日月巫女一同修行嗎?」對於巫女的規矩小月還有很多不明白,或許是分開也說不定。
只見神官個個臉孔硬直嚴肅起來,「月大人,日大人是個很特別的例子,希望月大人別被日大人影響,讓日大人給帶偏了。」
「帶偏了是什麼意思?可是上次是日大人出手救了我才…」從神官的口吻中可以聽出顯而易見的偏頗及不滿,這讓小月不高興了。
「月大人,我們並沒有褻瀆日之巫女大人的意思,只是日大人許多行為都有失巫女分寸,但我剛剛的確失言,還望月大人海涵。」
話說的這麼死,擺明讓人接不下去,小月也放棄從神官口中探出什麼,神官的作風跟語氣都跟官差同一路子,這讓小月打從心底感到不舒服。
一整天過去後,小月依舊沒見到日巫,向著神社裡的侍女們詢問也一無所獲,她們說日大人常常不在神社裡面,沒有人清楚她上哪去。
越是見不到面就會更加讓人想找到她,更何況,小月還沒向日巫道過謝呢。
隔日一大早,小月就被侍女叫起來,神官領著她到後山去。
後山上有一道瀑布,巫女每天早上得在這瀑布下淨身,再開始一天的日課。
十月雖然還沒真正入冬,但早晨時仍舊帶著寒氣,可以看見呼出來的白煙。以前在村子裡時,小月都得早起起來幹農事,這種感覺是挺熟悉的,但是早起來潑冷水就真的沒試過了。
神官站在旁邊指示著她該怎麼做,小月跪坐在瀑布旁邊閉著眼,心中默念著神官交待的祝詞,接著旁邊的侍女將木桶打滿水,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小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接受那透徹的冰涼。
撲通。
神官摔進溪水裡面。
侍女手上的水桶也落到地上,冷水灑了一地,「日、日大人!」
小月連忙回頭,她看見那茶髮紫眸的少女站在她身後,日巫雙手收在袖中,頭髮也還沒紮起來簡直像剛從床上爬起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一直都不見人影的日巫一出現就將神官大人一腳踹進溪水裡!
「日、日大人、您您您、您都在做些什麼!?」神官凍的直打哆嗦,狼狽的爬上岸,拼命的搓著身子取暖。
「溪水涼快嗎?神官大人。」日巫偏著頭沒有表情的問著。
神官大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日大人!您、您您這樣壞規矩,會觸觸怒神明大人的。」小月可以清楚聽見神官齒間的顫聲。
「規矩上面有寫神官早上不能沖涼?」日巫顯得一派無辜。
「日大人!」神官氣炸了,要不是礙於他是神官,小月覺得會衝上來揍人。
「月大人。」日巫忽然對著小月說話,氣氛使然,小月身子一緊,連忙回頭看她,「是,日大人!」
視線對上的時候,小月好像看見日巫淺淺的笑了。
「月大人,妳傷到肺了,這種會讓身強體健的神官大人凍到站不穩的日課暫時還是別做來得好。」
原來日巫是特地來提醒她這件事情的。
「好…好的。」小月用力的點了點頭。
自從被日巫救過後,小月洗掉了第一次見面對日巫極其糟糕的印象,變得非常好奇日巫是個怎麼樣的人。
事情交待完後,日巫手摀著嘴打了呵欠,然後抓抓自己的後腦,慢慢的踱下山去,完全就是要回頭睡回籠覺的樣子。
「日大人一直都是這樣嗎?」小月問著旁邊的侍女。
「日大人一直都是這樣喔。」侍女的態度頗為奇妙,跟神官不同,對日巫的的行為雖然有驚嚇,但是沒有厭惡。
看著一旁打噴嚏跟抖的不停的神官,日巫會被神官們討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打坐跟練習劍術的日課對小月來說都還行,讀古籍的部分就讓小月傷透腦筋了,她不識字,神官也不太會教,所以總是讓小月跟著讀,但是讀到哪個段落小月完全不知道。
下午的陽光斜照在庭院裡,屋裡屋外被陽光畫成明顯的界線,這麼好的天氣真不想待在屋內。小月坐在走廊上,旁邊堆著小山般的書卷,是神官交待要她讀的。
但是她一的大字都識不得,書捲上怎麼看都是些不規則蚯蚓。
「月大人怎麼坐在這邊嘆氣?」一名侍女剛好經過,看到小月便停下來。
「羽姐姐,妳識字麼?」眼前髮尾有些捲的侍女叫羽,是被特別指派照顧小月的侍女。
羽放下手上的東西跪坐在小月旁邊,拿起其中一卷起來看,「我認得一點,但是不多,如果能幫得上月大人就好了。」
「真的嗎?」小月非常高興,「那羽姐姐教我識字吧,那些蚯蚓般的字每個都長的一樣,看的頭疼。」
羽掩嘴笑著,「蚯蚓般的字,月大人形容的很傳神呢。」
「可不是,妳看妳看,這就像兩條蚯蚓疊在一起。」小月指著書卷上其中一個字。
「這個字讀十,就是數字中的十。」
「那這個兩條一長一短蚯蚓並列的呢?」
「那個字讀二,就是數字中的二。」
「怎麼都是數字?」
「那是因為月大人都挑簡單的字來看。」
「唔。」被這麼一講,小月不好意思的搔搔自己的頭,「因為看起來比較清楚嘛…」
「我沒有取笑月大人的意思,學字本來就是從簡單的字學起,月大人這麼選字是正確的。」
「真的嗎?」被這麼一說,小月又有了信心。」
「真的。」看著小月一下沉一下笑的臉,羽忍不住笑。
雖然是巫女大人,但還活脫脫是個孩子呢。
「月大人,我還有工作要忙,晚點在教您識字吧。」羽拿起地上的東西站起來。
「那個,羽姐姐,我想問日大人平常都…」自早上神官落水後就沒再看見日巫,一天下來的日課也不見人影。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日大人上哪去了,日大人每天都會回來神社,只不過時間不定。」羽對小月彎腰行禮,退了下去。
日巫啊…人究竟在哪呢?
才剛這麼想時,那個嬌小的身影就從庭院穿過去。
日巫頭髮用紅色的絲帶束起來,身上穿著素色便裝,腰間配著屬於日巫火紅色的武士刀,而肩上扛著的是…釣竿?
看著日巫走的方向,很明顯是要下山去。
好奇心戰勝了神官交待的所有囑咐,小月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
「日大人!」小月朝著日巫揮手,遠遠的,小月看見日巫轉頭看了她,然後停下來。
「日大人,妳要到哪裡去?」小月跑到日巫旁邊,真正站在她身邊時才發現日巫矮她約半個頭,沒半點打退妖魔時高大的形象。
「釣魚。」日巫回答的簡單俐落,然後將肩上的釣竿遞了一支給小月,「月大人要一塊去嗎?」
「耶…但是神官大人交待的…」小月接了過來,但是想到剛剛才跟羽說要念書來著,讓小月心裡有些掙扎了。
「嗯,那我就自個去了。」日巫沒等小月掙扎,逕自往山下走去。
「等、等等我,日大人!」抓著釣竿,小月想也沒想就跟上去。
下了山,日巫熟門熟路的走在前頭,途中有經過幾戶人家,看到日巫要去釣魚就給了一些餌和一些飯團帶在路上吃,還遇到一些小孩,於是日巫腰間多了一只風車、嘴上多了一支糖葫蘆,越過田間時,犁田的大叔給了日巫一只竹簍,好讓她裝魚。
下山時只帶著釣竿,到溪邊時所有工具都齊全了。
小月看著蹲坐在旁邊的日大人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將餌給掛上鉤,小孩給的風車插在邊上轉著。
「日大人,這樣隨便接受村人的東西好嗎?」
作為巫女沒有在神社裡面修行跑出來玩,這樣對得起信眾嗎…小月本來是這麼想的,所以跟下山時心裡帶著忐忑,但是一路上看起來日巫似乎很受村民歡迎。
「釣到魚在送一些魚回去就好了,反正也不能拎回神社。」日巫將餌遞過來,「月大人叫什麼名字?」
「怎、怎麼忽然這麼問?」小月將餌接過去,在之前的村子裡也有跟大夥出去釣過魚,還被笑說不像個女人,只有予吉大哥站出來替她說話…
「因為只有兩個人,大人過來大人過去的多拗口…妳怎麼了?」日巫抬起頭卻發現小月征征的望著餌發呆。
「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想起予吉大哥還有以前的村民,小月忍不住又傷感了。「小月,以前的朋友都喚我小月。」
「小月…」日巫念了一便,「跟月巫的名字一致了呢。」
「因為我是在滿月那天被村子裡的人撿到的,所以撿到我的人就用月亮給我起了名字,日大人呢,日大人叫什麼名字。」
「陽炎。」日巫在地上挖了個洞,甩竿出去後,將線收到適當的長度後把釣竿插進洞裡,人向後一倒躺在溪邊的地上。
「陽炎,」小月也跟著念了一遍,「聽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家會起的名字,這是什麼意思?」
「不曉得,替我起名字的女人好像念過不少書吧。」吃完糖葫蘆,陽炎將竹籤抽出來,扔到一邊的地上,手枕著腦袋,「釣竿有動靜在喚我。」
「這麼好的天氣睡覺太浪費了吧。」
看著已經閉上眼的陽炎,小月忍不住這麼說。這不就只是從在神社睡覺變成來溪邊睡覺而已嗎!
「天氣這麼好當然要到外面睡覺,天氣不好就躲屋裡睡了。」陽炎說的理所當然,「睡醒還有魚這不是很不錯嗎?」
這麼說好像也挺有理的…陽炎的思維很奇怪,但好像總有她的道理,小月總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好像被陽炎給影響了。
「陽炎對自己是日之巫女的這件事是怎麼想的?」小月一直都很好奇,跟她同齡的日巫對於被選為巫女這件事到底抱著怎麼樣的心情。
回答她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居然已經睡著了…」這人也太好眠了吧…
於是一下午,變成小月獨自在溪邊垂釣。
神社裡,神官找月巫找到近乎抓狂,幾乎要將整座山給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