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テオ 于 2011-8-7 02:27 编辑
大家晚安 這裡是打文打到腳麻掉的迪奧{:4_376:}
本來說好要在300修復不久後更新的，可是...想不到等她完全修復後已經到期末考前一周了{:4_330:}
學期末很忙大家都知道(?)又加上敝人在下腦力不支無法專心所以拖到現在，在此獻上十二萬分之一的歉意（被打爛{:4_350:}
總之感謝等著麼久還願意支持我的大家，雖然內容貧乏，還是獻上這一點點更新。{:4_353:}
本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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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２
月光被烏雲重重覆蓋的黑夜，暴風雪的狂奏讓整棟房子都在顫抖。青綠髮色的少女蜷曲在陌生的寢室內，身裹氣味不熟悉的被褥，聽著窗外風吟…寂靜的黑讓風的狂嘯特別明顯，木製窗框撞擊震動的聲音回響在房間。少女回想那位櫻髮的主人在飯後私下跟自己說的一言一語，輕微蹙起那完美弧度的眉毛。當時，琉歌仍然掛著乍看下與平日無異的微笑，可是聲調出奇慎重，說出的話也讓未來陷入撲朔迷離的霧中。她更加不明白琉歌在想什麼了，說話時他臉上的笑容宛若平靜的湖面，而未來只能隱約感覺到湖面下似乎有什麼在騷動。
當曙光從海洋升起，拉著件橙黃斗篷替大地披上，同時把光明送給人類的時候，青綠髮色的少女揉著並沒有充分獲得休息的雙眼從床上坐起。換上保暖衣物後，依照櫻髮主人昨晚的叮嚀從枕頭下拿出那把護身手槍，躡足走出別墅。
鳥鳴初啼，昨晚的暴風雪已經遠去，只留下覆蓋北地的層層白雪。門口的積雪已經被人鏟過，未來可以很輕鬆的走出門，踏上外緣厚厚的積雪，她看見上一個人走過時留下的足跡，如同琉歌昨晚說的。雖然懷著不安，可是她仍然依循著腳步往森林茂密處走去……
「海人，這樣真的好嗎？畢竟是國王挑選的妻子啊。」
鈴倚在別墅二樓窗邊，眺望沿著先行足跡漸行漸遠的青髮少女。她在新降雪上留下一行足跡，旁邊的另一行足跡只可能是馬車上的另一位同行者。
「沒關係，如果連身邊的人都得不到幸福，我要如何繼承王位讓百姓幸福？」
藍髮的青年從房間陰影處走到金髮少女身後，手臂環住她的雙肩。
「嗯…我只是覺得那位巡音陛下在隱瞞些什麼…」
對於海人用下巴在肩窩的磨蹭，鈴只是輕輕揮手要海人去收拾準備出發，開始為期一周的甜點學習行程。
受驚動的野生烏鴉成群飛起，震落昨晚降在樹梢上的雪塊。未來把手縮進袖子，不斷朝袖口呵熱氣，溫暖的吐息到達鼻尖時已化為一陣白煙向四周散去。雪色大地尚未清醒，鳥獸彷彿因為未來走過造成的細碎腳步聲而驚醒竄出，造成她心臟短暫的騷動後周遭又回歸寂靜。隻身走在原始針葉林裡應該會害怕，可是地上那一行琉歌的腳印提供她足夠的勇氣可以深信不疑走下去。
只有樹影跟雪地的畫面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座損毀嚴重的建築隨著靠近的腳步漸漸從地平線上冒出。地上琉歌的腳印毫不猶豫踏入那棟建築。同樣披著雪色大衣的建築跟周遭融為一體，散發靜謐的氣息。
走近看，這棟屋頂已經坍塌的建築原來應該是一座塔。拱形的門扉只剩下角落的殘餘，門軸的碎屑一半埋在雪裡，天花板也早已失去遮蔽的功能，昨夜暴雪毫不留情的也讓塔內化為一片白色。未來嚥下猶豫，拉緊大衣，鼓起勇氣沿著上個人留下的足跡逐步踏進去。雖然高度不高，螺旋狀的樓梯卻讓她莫名不安了起來，沒有盡頭得永遠孤身走下去一般，但是想到琉歌就在上頭等著自己，便不疑遲的抬起腿一階一階登上。
琉歌為什麼要約我來這裡呢。
琉歌等很久了吧。
琉歌……
一邊想著琉歌的事情，未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頂樓，躊躇了莫約兩三秒，她踏進去。
走進原本或許有門板隔著的空間，只見一個女人背對門口站著。因為遮蔽物早已損毀，清晨的冬陽毫不客氣的映在她身上，向陽的未來被光線刺的只能微瞇著雙眼。女人穿著象徵死亡的漆黑的禮服，櫻色長髮傾瀉至腰下，禮服的特殊材質讓布料因為光線折射隱約改變色澤。初音憶起自己生日當天的黑夜所穿的禮服，炫彩奪目外帶著不可思議的靜謐與沉穩，就如同眼前的女人散發出的氛圍。
「請問…」
「未來，妳來了。」
有些熟悉的低沉女音響起，突然明白了什麼般，未來瞪大眼睛盯著優雅緩慢轉身的女子，脫口而出那名字。
「琉歌…？」
掛著那看再多次都不會厭煩的微笑，微風搖曳花朵的裙襬靜止頃刻，禮服深邃的黑彷彿把周圍的光線通通吸進去，未來的眼裡只能夠映出琉歌的身影，對方意想不到的美令少女倒抽了一口氣。在黯色禮服的映襯下，頸項顯得格外潔白。那張漂亮的臉原來該搭配的就是這樣姣好的身軀，剪裁合宜的禮服完美襯托出成熟女性的身體曲線。
「妳…是女孩子？」
好不容易從梗塞的喉嚨擠出這一句話，未來當然驚訝於現在攤在眼前的事實，但是她也很驚訝自己不如預料中的震驚。或許比起震撼於琉歌的真實性別，未來更不解於琉歌的隱瞞。
「抱歉現在才讓妳知道…」
琉歌微笑著站在原地。愧疚的嘴角又讓未來想起昨天琉歌的神情。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到現在才讓我知道？」
同樣佇立在原地，兩人的距離明明只有幾步之遙，未來卻覺得兩人中間像是有著冰裂縫難以跨越，原因不是裂縫太寬，而是深不見底。
「我…害怕再次失去妳。我不曉得自己有沒有辦法承受妳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與未來顫抖且有些激動的語氣相比，琉歌的聲調平穩堅毅的多，冷澈的藍瞳若北地高山頂上萬年不融的冰層。
「所以妳現在已經做好放棄我的心理準備了？」
未來從琉歌儘管微笑著卻緊抿的雙唇解讀出肯定的答覆，因而輕嘆口氣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語調開口。
「我的確被嚇到了。可是喜歡妳的心情明明就不會因為性別而改變…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我知道呢…」
話說到最後音量變的微弱斷續。琉歌想伸手拭去未來即將流出眼眶的熱淚，對方卻用更快的速度撥開她伸出的手。琉歌的手就這樣停留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就跟閃現在她眼中的驚訝一樣。
「甚至還已經做好讓我失去妳的打算……」
拒絕琉歌後，未來抽噎地用自己的手抹去眼淚。
這一番話，讓琉歌晴空的雙眼稍微撥開黑雲，嘴角揚起角度稍微變得和緩是出自對未來諒解的感謝，可是天空烏雲尚未完全散去。
「果然是未來呢…」
細微的自言自語被未來聽見，她忽略對方投來的詢問眼神，繼續說。
「抱歉呢，為了把世界改變成理想中妳能夠幸福生活的世界，不得不借用男性的外表…在這個壓抑女性的社會裡，如果要終止女性的悲哀，不由男性率先改變是不可能的。況且，」
「在這時代要追求妳，用男性的身分也比較容易踏出第一步，也較能被眾人接受吧。」
蒼澀的月弧再次浮現於琉歌的嘴角，她其實也是不願意用隱瞞自己身分的方式來接近未來，更不願意對她說謊。
「安排這趟旅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件事告訴我嗎？」
看見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未來才明白琉歌看似萬年不化的笑容其實只是流水上的浮冰，她努力平復顫抖的聲線只希望不要把那層脆弱給踏碎。
「是目的之一。」
琉歌終於離開原本站的位置，邁開輕柔的步伐在原本應該是起居間的空間緩慢繞行。未來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追隨那曼妙的步伐移動。失去門板的拱門、中間已損毀只剩下勉強互相維繫的四隻腳的床、因為天花板坍塌所以早就失去作用繡蝕嚴重的鐵欄杆…未來正開始回想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琉歌就停下了腳步。
「妳覺得這棟建築大概有多古老？」
不知不覺已經繞完一圈，琉歌開口問未來，視線停在腳邊一張看起來是梳妝台的桌子上。
「嗯…不知道耶，不過應該很久很久以前蓋的吧？」
整棟建築以灰色石頭堅固砌成，連天花板都崩塌的話，應該也需要好一段歲月。
「的確是很久了…」
琉歌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那張梳妝台，她伸出手輕探積雪的桌面，用手掌撥開雪，讓桌面露出一角。
「這裡是我跟以前的戀人相愛的地方，也是她死去的場所。」
作夢般的語氣敘述道。未來走近琉歌身邊，她想看一看還有什麼能讓天空的雙眼以如此溫柔的眼神注視。與櫻髮的國王比肩站著，指關節輕觸到琉歌自然垂下的左手，或許是離那冷峻的眼神又接近了一點的緣故，輕微程度的碰觸就令未來的心跳加快了幾拍。
未來看見剛才被琉歌撥去積雪露出的老舊木桌上頭刻了一些字，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字跡已經幾乎無法辨認，她彎腰湊近桌面。
「這四個數字是什麼意思啊…咦！這是我的名字！？」
她先是認出辨識較容易的數字，接下來看到刻在數字下方的兩個名字：未來與琉歌。
「這是她的名字。妳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琉歌把視線轉回惹人憐愛的少女身上，嘴角依舊掛著微笑。未來這次從櫻髮的國王身上感覺到的是成熟女性的氣息。面對這一反問，她雙頰漸漸淹起潮紅，可是琉歌現在並沒有餘欲能夠捉弄這可愛的反應，用驟降兩度的語調繼續說著。
「那組數字，是我們相處的年份。」
逼著自己把真相吐露出來，琉歌的拳頭緊握，指尖發白同新降的雪色，此刻她不敢直視未來那對如清新草地的雙眼。
一開始未來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盯著那組數字。猛然轉頭兩眼直盯低頭不語的琉歌，雙手摀住欲張口叫出聲嘴，害怕的聲音從指縫洩漏出來。
「琉歌！難不成…妳…」
不等未來說完，櫻色的頭顱就使力往灰色的牆面撇去，但並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難不成…妳…已經死了！這是另一場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琉歌不會死嗎！」
琉歌沒有反應，一如既往平靜的冷色雙眸盯著未來，相較之下未來繼續以驚恐斷續的語調猜測。琉歌手指輕輕覆上她顫抖的雙唇，否定鬼魂的可能性，但是未來恐懼的神色尚未完全消去。
「……我想我還是在呼吸的，心臟也還在跳…」
噗哧笑出聲，琉歌轉頭回來，伸手捏一下來不及躲開未來的臉頰，令她微微皺了下眉頭。
「妳也還有痛覺，所以不是夢境…不過另一場夢是？」
「啊。」
驚覺到說溜嘴，那場不久前反覆出現的夢境又重頭到尾在未來的腦海中重演一遍，冰雪低溫的臉龐瞬間增溫幾度，把這層改變看在眼底的琉歌，好奇的眼神令未來無法拒絕說出讓自己羞恥不已的夢境。
「就是…」
紅著臉敘述的同時也暫時忘卻恐懼，因為她無法同時處理太多情緒。未來老實的把夢境詳實告訴琉歌後，垂下頭準備迎接對方的取笑，卻換來一陣靜默，緊接著輕聲嘆息。
「一開始我也曾想要讓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保持原狀…可是萬物果然還是應該隨時間衰敗才是正確的。」
琉歌環視四周，輕聲說道。不懂為什麼櫻髮國王突然說起別的事情，未來恐懼之中又多了層疑惑。
「未來，那不只是夢…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這裡就是那個地點。」
苦笑，這種笑容未來已經不希望再出現在琉歌的臉上，臉色因此陰沉下來。未來低下頭，不讓櫻髮國王看見自己的表情。
琉歌明白未來掩飾自己的情緒是因為不想傷害自己，可是這件事她不願意瞞著未來。
「害怕嗎？把我請妳帶在身上保護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吧。」
雖然不明白琉歌為什麼要自己拿出手槍，但是她在恍惚之下仍照著做，拿出因藏在懷裡而溫暖的槍械，伸手遞給櫻髮國王。琉歌伸手卻不是接下槍，而是握住未來的雙手，讓她緊握槍托，並抵上自己衣物遮蔽不全的胸膛。
「不是不死之身喔，只是不會變老。在這裡輕輕扣上扳機，我也是會直接去見上帝的。」
不改變的微笑，讓人無法辨識琉歌是認真的或只是開玩笑。
「害怕嗎？怪物一般的存在。」
被如平靜無紋水面的冰藍雙眸注視著，未來無法冷靜咀嚼琉歌話語中透露的訊息。像是明白未來現在的為難處境，櫻髮的國王也不繞圈子說話，因為緊張而溫熱的雙手捧住因降雪而發紅的冰涼臉頰，細聲如耳邊私語。失去琉歌手腕力道支撐的槍自未來手中滑落。
「因為我的外表不會老化，所以無法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也為此帶上面具掩人耳目。世人追求長生不老，可是實際存在的例子並不被見容呢。」
嚼著如蠟的言語，生活上的辛苦被琉歌不當一回事的輕輕帶過。
「可是對我來說為人恐懼、被別人當成怪物憎恨都無所謂……」
琉歌雙手的溫暖緩緩離開未來的雙頰，蹲下身撿起手槍塞回未來手裡。可是由於她抗拒著這個握槍枝的動作而雙手虛軟無力，國王只得用自己的手給予未來握住槍托的力量。
「可是只有妳不一樣。我用過百年的歲月ㄧ直在重覆尋找妳死後再次回到世間的靈魂，如果被未來用跟他們一樣的眼神注視著，那就請奪去不斷追隨你身影的雙眼。」
琉歌騰出一隻手闔上那對冷澈的眼，睫毛輕輕垂下。未來對琉歌接下來可能說出的話語感到恐懼，雙手想掙脫琉歌單手的箝握。可是她只顧著繼續說。
「奪去這對只為聽你生命律動的雙耳，」
「奪去這張只為向你傾訴愛意的嘴，」
「奪去這雙只為你使力的手，」
手不再箝住未來的細腕，她手掌交疊撫上自己裸露的鎖骨之間。
「奪去這顆只為你悸動的心臟……」
「不要再說了！」
琉歌的舉動讓未來很困惑也感到疼痛，並且被名為恐懼的海嘯給淹沒。不過原因不是畏懼於琉歌的身分，而是琉歌的死亡，她不喜歡琉歌這樣子說話，好似為了自己她隨時可以犧牲。而未來並不想任何人為了自己受傷。
「不喜歡這樣…我不希望任何人因為我受傷，更何況是琉歌妳…」
泫然欲泣的模樣足以讓琉歌眼底的冰峰融為雪水，她暫時禁聲只是安撫未來的情緒。
「妳還是這麼善良呢。」
琉歌低喃。
「什麼意思…？還是…？」
未來稍微止住不斷湧上咽喉的哽咽，問道。
「外貌會隨著時間改變，可是人的靈魂是不會改變的。妳們是不同個體，有各自的性格，可是擁有相同的靈魂。」
也就是說，琉歌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位戀人，跟現在的未來擁有同樣的靈魂。未來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在初次見面時就能感受琉歌在面具下的情感──那是彼此相戀跨越了好幾個世紀的緣故。
「妳為什麼要瞞著我這麼久呢…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可是未來仍對琉歌不信任自己的舉動感到失落，問出的這句話如同雙面刃，砍傷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會被尖刃所刺，一方面是質問對方，同時也是責怪自己。
「不是這樣的！只是我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平穩的語調立刻紛亂起來，彷彿自己也覺得這理由很牽強，到最後音量漸弱。
「雖然真的令人難以置信，但是這樣子解釋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什麼第一次聽到妳的聲音心臟就好像被敲擊，為什麼才見幾次面就會夢到那種夢…」
因為害臊而漲紅雙頰，未來的聲音漸漸變得細小。琉歌張口想接話，這回反而被未來按住雙唇。
「原來那是從以前到現在不停在呼喚我靈魂的聲音。」
未來的笑容如高掛在晴空中的太陽般燦爛。
「一開始說不會怕是騙人的，可是因為我喜歡琉歌，也相信琉歌，所以…不要再露出這麼寂寞的表情好嗎。」
「未來…」
伸手想握住未來的手表達感激，可是…
「以後不准再這樣隱瞞！」
嚴厲的命令讓琉歌把手迅速縮回去。
「是…」
有氣無力的勉強答道。
「因為這樣太不公平了…就只有妳知道我全部的事情…」
這次是未來主動伸出手牽住琉歌指尖冰冷的手。
「我也想知道更多關於琉歌的一切…不論是快樂的事情，或是悲傷痛苦的事情…」
未來的臉映著陽光，笑著，琉歌看得出神說不出話。從以前開始就深深吸引著琉歌的笑容原來這樣子就可以再次得到，她不禁暗自嘲笑先前的小心翼翼跟猶豫。
「未來…妳果然就是我的太陽…」
那像太陽的笑容是連高山積雪萬年都可以融化的。琉歌緊緊回握未來溫暖的細手。
感動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未來的腹部傳來一陣腸胃飢餓的抗議聲。未來紅著臉，而琉歌笑了出來。
「回去吃早餐吧。」
未來紅著臉不回聲點頭贊成。
兩人握著彼此的手，在雪地上兩行足跡邊又留下了兩道反方向比肩而行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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