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
Part 1
副标题——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
“菲特妈妈,你又要走了吗?”vivio咬着嘴唇,强忍着哭泣的情绪,向着菲特小声的说道,“不能继续呆家里了吗?”
“没关系的,vivio,”菲特轻轻的俯身,将娇小的女孩子抱在怀里,“我会回来的,很快。”
“真的?”流出悲伤的泪水,vivio紧紧的抱着妈妈问道。
“真的~”菲特笑着对女儿说道,“这段时间,vivio要听奈叶妈妈的话啊。”
“恩…”vivio小声的答应着,“菲特妈妈,马上就是vivio的生日了。那时,你还能回家吗?”
“能,我一定会回来给vivio过生日的,所以….”菲特的笑容变得微微扭曲,强忍着痛苦说道。
“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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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灯光折磨着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脆弱的视觉神经,眼前模糊的景象早已不知晃动了多长时间。仿佛无数天过去了,面前的白炽灯从未熄灭过。偶尔会有一些人影挡住这些刺眼的灯光,但是很快,影子散去,强烈的灯光再次嘲笑般的出现在执行官面前。
耳边深沉的低语,自从进入这座地下的建筑之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以至于,现在已经成为常态,在朦胧的状态下,这可怕的低语反而变成了陪伴。
身体的大半早已失去知觉,不知道是因为实验用麻醉剂,还是因为身体里的神经被异变所吞噬的原因。现在的状态,躺在床上的人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
一些时候,她产生了幻觉,好像自己从未回过家,从未经历过那些温馨的事情。而这些美丽的记忆,也只不过是想象罢了。菲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令人压抑的病床,也从未回到那舒适的家庭。
但是,旁边墙壁上悬挂的一点紫色,提醒着痛苦的病人。在地面之上,还有些人迫切的等待着她回家。
无数次的昏迷,无数次的清醒。无数次的梦境,无数次的现实。在恍惚中,她坠入了地狱般的梦境循环。几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真实。而爱人美丽的面容无数次的浮现,却又无数次的被可恶的白炽灯所代替。
死亡的气息从不远处的自动门后依稀的传来,这腐朽的气息逐渐的浓烈,逐渐的沉重。灰暗的色调充实着并不大的房间,不知何时开始,眼前晃动的人影不再出现,只有天花板的灯光依旧,依旧刺激着它下面的意识。
同往常一样,菲特再次从美丽的梦境中苏醒过来。面前的灯光仍然在闪烁,但是她凭借着依稀的记忆,知道有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摆放在床头维持生命营养的仪器发出沉闷的鸣响,告诉它周围的人,这台机器已经没有能量了。
虚弱和恍惚让菲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但是本能告诉她,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耳边的低语并没有消失,同恢复的意识一样,烦躁的声音再次盘旋在她的耳边。
无视这些干扰,模糊中的菲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产生了微弱的回应,至少原本作为翻身的指令,躯干有了良好的反应。现在面前的东西成为了洁白的枕头,该死的灯光被甩在了脑后。
双臂弯曲支着床面,用力撑起上半身。可是瞬间的脱力感和眩晕感让菲特重新回到了床上。
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菲特终于半跪在床上。
床头处的机器早已用光内部的原料和能量,只是发出令人烦躁的提示音。之外,房间内一片寂静。这间特殊治疗室有着完美的隔音效果,外边的声音,好像不可能通过这扇看上去并不怎么结实的自动门。
虽然从床上坐起来了,可是病人的状态仍然没有良好的改变。菲特将背靠在旁边的白墙上,让身体稍作休息。墙面上传来丝丝凉意和一点点凸起的感触,让她觉得很舒服。
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和身上的探测器,菲特轻推床沿,离开床面,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
扶着床头的护手,病人转过身,面对那面白墙。一片模糊的视野中,那一点紫色显得无比扎眼。她伸出手,摘下那枚挂在墙上的项链。帮随着熟悉的冰凉,镶着紫色宝石的项链,回到了菲特的胸前。
‘饿…’腹中不断传来的饥饿感,使得刚刚站直的菲特再次失去平衡。她急忙扶住扶手,抬起头环顾四周。
洁白的房间、病床、仪器和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小盆绿色植物。离自己不远有一处洗手的水台。
离开床边,菲特扶着洁白的墙面,向着门口蹒跚的走去。拨开面前的屏风,病人经过了那个仍然在滴水的水台。
镜子,水台上方有一面镜子。
虚弱的病人缓缓的经过墙上悬挂的镜子。反射的光线进入对面的视网膜中,模糊的视野里依稀浮现出自己熟悉的模样。与往日不同,额头的金发不再整齐。顶着凌乱的头发,疲倦的面容代替了往日的精干。原本明亮的红色瞳孔失去了神采,只有腥红色的亮光像电源不稳的指示灯一般,忽明忽暗的存在于瞳孔周围。
“呵啊…”视野再次模糊,看清楚镜中的景象耗费了病人大量的体力。她垂下头大口的喘息着。
手边的墙壁仿佛传来了轻微的震颤,菲特重新直起身体,定了定神。向着门的方向慢慢移动。
唰——,自动门用掉了的最后一点能量,在菲特面前缓缓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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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不断从手中向菲特传来,妻子握着自己的手,很紧很紧。
没有说话,只有车子行驶产生的微微颠簸和发动机透过车体产生的低沉震鸣声。
米德的街道在汽车的两旁向后疾驰,渐渐的,喧闹的人群消失了。道路两旁高耸的巨树,挡住了原本射入车内的阳光。
气氛压抑的空间,变得更加悲伤和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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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清凉的空气带着丝丝异味从敞开的自动门外飘入,病人很清楚这丝异味代表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缺少过闻的机会。
‘那种鲜红体液的味道…. 血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意识中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伴随着这令人呕吐的感觉,菲特面前的黑暗消散了。模糊的视野内,亮青色的反光将失去光源的通道照的明亮。
虽然失去了光源,可是周围的摆设很整洁,没有一丝的反常。一切仿佛只是因为失去了能源一般,安静的沉睡着。
当然,除去空气中的这丝异味。
病人扶着墙壁缓慢的移动着。明亮的视野中没有任何生命,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冰冷的地面。菲特离开病房,背后房中的白炽灯熄灭了。病人回头看了看,没有在意。沿着墙壁,菲特来到几间病房的门外,病房之内同样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
‘怎么了…’病人抵抗着眼前强烈的眩晕感,四下张望。
‘水..’被饥饿感和疲倦感席卷,菲特决定使用剩余不多的体力,在附近的房间中寻找食物和水。
在模糊中摸索,病人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前。她侧着推了一下那个自动门,没有动静。菲特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门打开。没有控制好力量,病人险些跌倒。
踉跄之时,菲特跌跌撞撞的来到办公室内。在邻近跌倒之前扶住了一个转椅,来到一个桌子面前。
失去能量源的桌面上,凌乱的摆放着纸质的文件和物品。菲特稳定了一下视线,伸出手抓起一个杯子,在办公室内寻找饮水器。
“哈…”扶着墙面来到饮水器面前,菲特将接到杯子里的清水一饮而尽。滑顺的感觉流过身体,菲特觉得舒服了很多。
一分钟后,菲特放下手中的水杯,失去最后一点存水的饮水器倒在墙边。虽然身上的感觉好了很多,但是面前的浓雾没有散去。强烈的眩晕感依旧缠绕着菲特的意识。
扶着墙壁,菲特离开办公室。在恍惚的意识中,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扶着墙壁,在模糊中前进。
她步履蹒跚的走着,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重。伴着浓重的味道,原本冰冷的气息变得温热起来。脚下的地面仿佛有颗心脏一般,很有节奏的微微震颤着。
很快,一扇分割区域的大门出现在墙壁的尽头。并不正常,这扇中型的自动门斜斜的半开着。空气中的异味变成了恶臭,潮湿的黏着感充实着温热的空气。
顺着墙根,病人来到门前。用手摸索着自动门上的纹路,来到门的狭缝前。没有余力思考,菲特穿过了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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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稳稳的停在一处金属建筑物前,菲特旁边的车门被打开了。爱人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下了车。
被阴影笼罩的建筑物,仿佛只有她能感觉到。周围的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没有人回头。
没有人回头看着那些灰暗的阴影,可怕的阴影盘旋在建筑物的上空,肆无忌惮的嘲笑、欢叫着。
只有她能感到,可是,她说不出来。
仿佛看见了爱人最后离去的眼神,深沉的悲伤中,仍然残留着点点坚强的星光。
‘没关系….’
‘一切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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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亮的血液肆意涂抹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被啄食过的残破器官散乱的躺在血迹中。依旧残留的肢体勉强拼凑出人类的形状。除此之外,地板上只剩下血肉的碎屑,和粘液的痕迹。
景象透过浓重的迷雾进入病人的眼中,菲特不禁皱眉。恍惚间,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病人扶着带血的墙壁,侧着半蹲下来缓和死亡画面的冲击。
模糊的视线中,脚边的位置出现一张工作员卡片引起了病人的注意。菲特保持俯身的姿势,拾起了卡片。
‘靖枫•秦’
卡片上的名字进入菲特的意识中,苍老医师的模样渐渐的浮现。而那位和蔼的老者,现在则变成了血肉的碎片,随意的散落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突然,一点点声响出现了,它打断了病人的思绪,菲特本能的抬起头来。
对面通道拐角处,一只异物缓缓地探了出来,它转过了畸形的头颅,对着虚弱的病人。
模糊的视野中,那两点扎眼的亮光仿佛病房中的白炽灯一般,刺激着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最后残留的一点点脆弱神经。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