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y1111 于 2011-8-8 22:15 编辑
4.
珍來到簡泰爾的房門前,砰的一聲開了門,一屁股坐到簡泰爾的床上。
床的主人正對著沙包練習拳擊,汗水隨著擊出的直拳呈拋物線灑散,
一向圍繞在她身邊的倦怠氛圍隨著律動似乎淡了許多。
自珍與簡泰爾搭檔至今也過了幾個月的時間。
一直以為會『普通』地度過軍旅生涯的珍,在這期間累積了非凡的擊墜數,逐漸往空軍王牌之路邁進。
看似拖沓懶散的簡泰爾,也由於出色的戰績及戰場上可靠的表現,逐漸在部隊中建立起人望。
不知道由誰起頭給了簡泰爾「大將」的稱呼。
伴著擊墜數的累積,這稱號也隨之傳開。
由於本人的不置可否,連部隊的長官們也玩笑似的用「大將」稱呼起這336戰鬥航空隊的王牌。
順流行舟,所有的一切似乎向著好的方向在進行。
然而,情況並非如此,至少對珍來說,生活的困擾增多了。
「又來了?」簡泰爾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道。
「是啊!又來了。」珍帶著虛脫的聲音回答。「啊!大將可以繼續練習沒關係!我可以等你一下。」
「不,珍比較重要。再說,練習也恰巧到一個段落。」簡泰爾拾起桌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見簡泰爾往這邊走來,珍稍微整了下坐姿,點了下頭。「真是打擾了。」
「不會,珍在這一直是受歡迎的。」簡泰爾倒了杯水。
「倒是其他人,怎麼老是拿我的事去麻煩珍?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本人呢?」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啊?珍想著。
老是一號表情的簡泰爾,給人某種程度的距離感;
加上率性行事的作風,容易和周圍人們產生誤解摩擦。
許多長官同僚因此常將要告知簡泰爾的要件事項抱怨告白等,轉由較和善的珍傳達。
所以像是新進魔女對簡泰爾有所憧憬,需要戀愛諮詢告白協助,找珍。
簡泰爾將部隊小賣店裡的口香糖掃貨清光,導致後來者買不到口香糖的血淚控訴,找珍。
上司長官希望簡泰爾接受雜誌專訪為部隊進行公關宣傳,被以非關軍務為由拒絕後,也找上珍。
明明只是僚機,卻老是被他人拜託大將的這個事那個事,搞得自己像大將的私人秘書一樣。
自己也真是的,老是拒絕不了他人的請託。
珍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了看前方那帶著溫柔眼神的當事人。
這樣一個直爽可靠的人,甚麼時候才會得到大家的理解呢?
「怎麼了?」簡泰爾問。
「沒事。只是在想大將能再多點笑容就好了。」珍想起簡泰爾不大可親的第一印象。
簡泰爾來到珍的面前,遞了杯水給珍。「珍想看我笑嗎?」
「呃!也不是…」
珍接過水,正想著要怎麼跟簡泰爾解釋,
突然發現簡泰爾的手上纏著數個ok繃,小小的驚呼出聲:「大將!你的手?!」
「練習不慎的結果,不礙事。」簡泰爾在珍的身邊坐下。
「真的不要緊嗎?」珍心疼地拉住簡泰爾的手,捏捏看看,想著拳擊真是危險的運動。
「真的不要緊。」簡泰爾將手在珍面前比劃了兩下後說:「珍還沒說明今天來這的緣由。」
「啊!對!」珍這才想起來的目的。「司令想請你出席授勳儀式,聽說你拒絕了?」
「嗯。儀式總是冗長又無聊,更何況拿到的勳章也沒有實際價質,就拒絕了。
參加儀式的時間還不如拿來睡覺或和珍去哪裡走走來得有意義。」
簡泰爾寵愛的摸了摸珍的頭。
「反正不去參加授勳,勳章還是會送來啦!」
「可是五十架擊墜數可不是隨便甚麼人都可以達到的,公開授勳接受表揚可代表著很高的榮譽。」
「榮譽甚麼的又不能當飯吃。
我可不是為了愛國情操啊榮譽啊名聲啊才來當軍人。
如果能把勳章換成錢,或者辦個拳擊競技賞金大會那我就去。」簡泰爾促狹地說。
的確,珍曾聽簡泰爾說過,她成為航空魔女的理由只是因為『薪水最好』而已。
雖然珍並不認為簡泰爾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不過對於非關必要不感興趣的事物總是缺乏幹勁能避就避也是事實。
興趣啊...簡泰爾除了拳擊外的興趣就是…
「這樣啊!那大將也不出席我的中尉晉階儀式囉?!」珍表現出惋惜的神色。
「咦?珍要升中尉了?!好棒啊!不愧是珍!」簡泰爾臉上難得出現喜色。
「我去!去!當然去!怎麼能不去!」邊說邊興奮的不停撥弄珍的頭髮。
珍一邊掙扎阻止簡泰爾把自己的頭髮變成鳥窩一邊趁隙回答:
「可是晉階儀式和授勳儀式是同時舉辦的,我想討厭儀式的大將大概不會出席!」
「嗚…」像是被抓到痛處般,簡泰爾的口中發出嗚咽聲。
停下的雙手也表示著手的主人正在思考得失衡量利害。
珍知道簡泰爾一直很喜歡自己,那總是直接了當的愛情表現應該沒有會錯意的餘地。
一開始也曾因那羅馬涅式過度熱情的愛語及時不時出現的肌膚之親給轟炸得面紅耳赤體無完膚手足無措,
但人類的適應能力驚人,不知甚麼時候開始,珍漸漸習慣起簡泰爾的親密舉動。
或許自己也蠻喜歡眼前這個直情徑行的大孩子。珍想。
「晉階儀式和授勳儀式都參加。」大孩子說話了。
「還要給珍一個祝賀之吻。」簡泰爾低頭在珍的左臉頰上一吻,並在耳邊輕聲說:「恭喜。」
說是習慣但這類冷不防暴走式的行為還是讓珍很受衝擊。
「我說,大將的肌膚之親也太多了!」珍紅著臉壓著被吻處抗議。
「怎麼?珍覺得不舒服嗎?」兇手一臉無辜。
「舒…」珍突然有提不上氣的感覺。
「舒…不舒服不是重點……大將總是隨興之所至,不分時地的行動,我會感到困擾的。」
「誰叫珍不分時地的可愛。」邊說手還邊往珍的頭髮上多摸了兩把。
嗚呃!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珍只好另尋他援。
「不只是我,大將對我肌膚之親太多,連司令副官都跑來向我抱怨。」
「他不是當事人抱怨甚麼?」眼神明顯露出不悅。
「說是影響到他採購軍需品的預算和決策甚麼的。」
「肌膚之親跟軍需有關係嗎?」不悅的眼神轉為狐疑。
「我也搞不大清楚……」珍搖了搖頭。
「總之,大將要再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多體貼一下旁人,這樣我也不用老是跑你寢室處理這些事。」
「珍不喜歡老是跑我寢室?」
「那當然!大將的寢室離我的寢室有段距離啊!樓層也不一樣!三天兩頭的兩邊來回,可累了。」
「這樣啊?」簡泰爾低頭沉思了一下,面帶反省誠懇地回答珍:「我知道了,會想辦法處理。」
珍看到簡泰爾誠懇地回應,想著終於可以輕鬆點,不用老是面對這些外來的雜事與抱怨,心中很是高興。
忍不住主動輕抱了簡泰爾一下,說:「謝啦!難為你了。」
回應的是紮實炙熱還帶點汗味的擁抱。
伴著斜射進房的陽光,時間在相擁的兩人身邊停留,延長,融化。
* * * *
隔天,簡泰爾向上司提出與珍同寢室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