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树 于 2011-7-14 14:53 编辑
7.泪水为谁而流
“小司，你是知道的吧……此方她…的病情”
“嗯！知道的~”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辩解，小司就这样坦率的承认了“但是因为答应过小此，所以才没有告诉姐姐”
“为什么……”小镜刚刚开口却再无法出声。为什么要帮助此方欺骗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此方的病情还要义无反顾的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用问吗，答案什么的明明早就已经知道、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
“为什么什么的……”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小司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小镜
“呐，姐姐~你也是喜欢小此的吧……”没有任何回答，小镜沉默着肯定了小司的推断。
“果然是这样啊~”自嘲的笑了笑，小司缓缓的低下了头，慢慢的蜷缩起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臂之间，用镇定到悲伤的声音说着
“姐姐，我…已经………”
…
……
…… ……
一个星期之前——————
和此方交往的一个星期里，每天都像以往那样开开心心。悲伤似乎从未来过，或者曾经来过但是已经永远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无论将来发生什么，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对小司来说，就是生命中最宝贵的珍宝。虽然此方一直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不知道是天然呆的本性还是其他原因，小司几乎已经认定了此方不会有事，永远不会离开自己。。。唯一稍微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司不知道是否该称为错觉的，似乎一直隐藏在此方内心深处的某个人……
“啊~做好了~~纪念交往一星期的爱心便当~~”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小此一定会很喜欢的！但是被别人看到的话果然会很难为情吧，对了，那里的话一定没有问题……”
“等等，到底要去哪里啊？”午休铃声刚刚响起，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此方就被小司紧紧的拉住了手，往教室外边冲去
“这个啊是秘~密~哦~”小司轻轻的伸出食指放在嘴边，露出了调皮可爱的表情
“……”
“小此，就算是我被你用那副神情看着也是会觉得伤自尊呢？”
“不，我完全没有觉得小司这样很傻很奇怪哦，也没有觉得小司很天然呆……好吧，我承认有一点点”
“呜~好奇怪，书上明明就说先制造出神秘的氛围才能给对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的说……”
不小心把心中的疑问在产生的同时就说了出来
“那是什么可疑的书……”
“总而言之，快点走吧！”
“等等，马上就要吃饭了的说”
“没关系，会在吃饭之前赶回来的！”
【今天的小司似乎格外有精神呢~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知道了，等等我啊…”
……
“不是吧，这个……好厉害~”
“嘻嘻~天台的钥匙，稍微借来一下”得意的晃着手里的钥匙，小司像一个吃到了最喜欢的点心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很漂亮吧~”
“嗯！非常非常的漂亮，简直像假的一样……”
眼前是已经看了无数次的天空，明明是如同呼吸般理所应当的存在，但是为什么呢，从心底里升起的这份感动……天台的风比地面的更加凛冽，肆无忌惮的吹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天空似乎比平时更加辽阔，视线范围内只有那片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的天空，与其相比无论是远处高耸的楼房还是街上行驶着的汽车或者是呆呆注视着这片天空的自己都显得十分渺小。不知不觉间已经伸出了紧握着的双手，拼尽全力的张开，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够触碰到那份从来不曾想过的奢望。继续高高的举着纤弱的手臂，感受着风从手指间穿过的感觉，这一定就是触碰到天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此方产生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存在于此，即使时间短暂，我也曾经存在在这里……”
“小此？……”没有理解这句话里的含义，小司只能轻声呼喊此方的名字
“嗯？”被对方轻柔的呼唤声拉回到了现实，此方随即转身望向声音的源头……不曾预料对方近在眼前的脸颊
唇与唇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是一厘米还是一毫米还是一微米？此方一时间无法用正确的计量单位来测量两人间的距离，只能从脸颊的阵阵温热呼吸以及不知是属于谁的清晰心跳声来知晓彼此的咫尺之距
按照GALGAME里的经验，这里果然应该选择静静的吻下去比较好吧
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过接近，此方无法看清楚小司脸上是怎样表情，就这样微微的眯起眼睛，朦胧的视线中淡紫色的身影与埋藏在心里的另一个人相重合，也将在心里封印已久的记忆重新唤醒“小镜，我喜欢你……”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体内的水分不知为何一齐聚集在了眼眶，不断的游走打转、寻找能够冲出束缚的机会
“对不起……”此方还没来得及将心里的歉意表达出来，就被小司抢先开口，仿佛被看穿了一样“果然还是不行呢，只是距离近些就会紧张的要死，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小司非常善解人意的说着“我们回去吧~姐姐她们都等不耐烦了吧~”
“小司……”
【我一定非常的差劲吧……明明陪伴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你，但我注视着你的眼睛浮现出的却是小镜的面容……对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还能这样温柔的神情？……】
“对不起”沉默着，此方终于只能做着几乎毫无意义的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露出天然的笑脸，小司微笑的说着“小此什么都没有做错，根本没有必要道歉啊~”停顿了片刻小司用略显低沉的声音继续“而且接吻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啊……”
“小司，我……”一瞬间此方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
“我不曾后悔，无论是与小此的相识、相知，或者是…相恋，我都不曾后悔……小此，你呢？”
面对此方的沉默，小司本想笑一笑来缓解沉重的气氛，却不知为何，那笑声显得如此苍白、干涩
小司自己也有所察觉，一直以来隐藏在此方心中不易被察觉的那个人、小司自己不愿察觉的那个人，此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那个人……
“我们……”
“我们接吻吧……”
此方平淡的、让人无法察觉其中感情的语调打断了小司刚刚堆起的决心。
【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到的……所以】
“小此?”淡紫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惊讶与激动，但又在下一个瞬间转变成淡淡的哀伤
“不用勉强自己也没有关系的……”
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方闭起双眼露出了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将小司拉向了自己的身旁。
唇与唇再次靠近，不再是之前的偶然与迷茫，此方一点点的逼近因为紧张而紧闭双眼的小司。空洞的眼神分明在诉说着责任而不是爱恋，而小司也很幸运的错过了这个会让她心痛的目光。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点……
还差一点点点…………
“小司、此……”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又在下一个瞬间崩塌
小镜的呼唤声，和嘴唇上柔嫩的触感同时传到脑中。睁开双眼看到那个出现在了不应出现地方的身影。紫色的秀发稍微有些散乱的滑落在胸前，瞬间兴奋的表情消失的荡然无存，握住门把手的右手一动不动。泪水聚集于那双因惊讶而睁大的双眼，悄无声息的滑落，只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泪痕，最后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无法挪开目光，只有凝视着那双闪烁泪光的美丽眼仁，心脏才会记忆起跳动的感觉……一下一下，好像要把自己撕裂般的痛。那便是自己活着的证明，也是自己爱的烙印。天台上，三颗心剧烈的跳动，一颗是因为爱恋，两颗是因为伤痛。
一瞬间，此方回忆起了自己的初吻，在寂静的月光下、美的如诗如画。
一瞬间，小镜多么希望坐在那里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一瞬间，小司祈愿这一刻能成为永恒。
…… ……
命运开玩笑似得把三个人喜与悲交织在一起，一边的快乐注定了另一边的伤痛。既然做不到祝福，那么不妨洒脱的离开，即使自己转身的瞬间泪水还是不住的滴落……
“碰……………………”
“小此？怎么了？”
显然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但看到此方的异常，小司还是担切的询问着，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
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无论自己如何选择都会有人受伤，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不…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此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一个虚伪到了极点的笑脸
“嗯……”被那个笑容所吸引，小司在潜意识里应答，却又在下一秒改口“果然还是算了吧……”
“嗯？怎么了？”
“刚才……”小司欲言又止，终于犹豫着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偶尔能够听到操场上的吵闹声。
回想刚刚。小镜……小司……还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命运连接，构成三角，紧密相连，没有出口。无论自己选择什么，天平的两端都会有一方受伤。已然决心保护尚未受伤的人远离伤痛，却还是不忍让已经受伤的人雪上加霜。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同时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此方才缓缓开口“我们下去吧……”
“嗯……”迟疑了片刻，小司还是羞涩的说出了口“可不可以再陪我在这里多呆一会？”
犹豫了一下，此方还是有些暧昧的回答“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这样啊……”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失落，小司继续默默的看着此方，尽管此时此方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小此已经陪我够久了，去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
“我会马上回来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漆黑一片的门后，小镜刚刚站着的地方“大概……”
“真的吗？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小司微笑的看着已经打开了铁门准备离开的此方。犹豫着，此方最终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司。
“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拖多久，如果……”
“嗯~我知道的~耽误了这么久，姐姐她们一定都不耐烦了~在这里呆一会我就会回去的”
在听到“姐姐”两字的时候，此方还是不免的心头一紧，露出了悲伤的神色。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不让在旁边微笑着的小司担心
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那就快点回去吧，小镜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哦”此方恢复以往，有些幸灾乐祸的开着玩笑，并没有发现提起小镜的自己眼神中的急切与温柔，更没有发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小司的异常
“这样啊，说的也是……”平淡的语气里透露出无法隐藏的失落
“那我就……”
“嗯！”一如既往微笑着应答，却又在对方即将推门离开的瞬间叫出了口“小此！……”
“嗯？”茫然的回首，并不知道眼前少女不安的唯一原因来自于自己。
“不，没什么……”悄悄的松下了紧握着的手，眼看着最爱的人。。。
转身，离开。
沉重的铁门再次紧紧的闭上。
“对不起，小司……”轻声的自言自语，此方从倚靠着的铁门上离开。
广阔的天台上，只剩下小司一个人的身影，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瑟瑟发抖
“小此……”面对空无一人的门后，小司终于有勇气继续刚才没能说出口的话“不要走……好吗？”
听不到任何回答，只有雨水噼噼啪啪的打下来
抬起头，雨水打湿了发梢，滴落到脸颊，最后沿着面颊融到地面的积水中
“我会等你的，一直都会等你的……所以……”
拼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恬静笑容，却还是克制不住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泪水。。。
“所以……你会回来的吧……”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只有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水不断从空中洒落，连同从脸颊滴落的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在凹陷的积水处泛起点点涟漪。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说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此方还是没有回来……
静静的坐在天台上，背靠着沉重的铁门，蜷缩着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的身体。冰冷，并不是唯一的感觉，有的还有心痛。。。
心中的疑问终于在刚才的一幕幕中找到了答案。此方所爱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
“真是的~像个笨蛋一样……”轻笑着自嘲，晶莹的雨水从发梢上滴落。
“如果小此的话，一定会说‘本来就是笨蛋不是吗？’”笑着流下了泪水，不可抑止
“唉~人家才不是笨蛋的说~~”模仿自己和此方拌嘴时的开心笑颜，却还是在下一个瞬间苍白“因为，我是知道的…小此喜欢的人是姐姐……不是我。。。”
…… ……
…… ……
…… ……
“分手？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星期之前~”
“为什么你都不说？”
“那是因为姐姐你什么都没有问过……小此的事情也好，我的事情也好”
“……”
“我喜欢小此，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喜欢！”直视着小镜，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还有哀伤“即使小此喜欢的人不是我……”
停顿了片刻“虽然想过自己直接退出，但是我似乎做不到那么洒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司坚决的说着“所以，来决一胜负吧，姐姐！让小此来选择，究竟要和谁在一起……”
“小司……”
“我们三个纠结在一起的情感，迟早都要了结……无论结果怎么样，姐姐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姐姐……”
“……”
“所以，来决一胜负吧……为了我们三个人……”
“我……”
YES OR NO?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