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晴 于 2011-7-20 00:30 编辑
十二 終
情況良好,康復得很快,再過數天就可以出院了,白石的病歷上這樣寫著。
用枕頭靠坐著的白石翻閱著自己過去的病歷表,再看著眼前今天休假的人,白石大慨能猜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她是怎麼過的,想道歉,想道謝,哪句話比較好?
留意到白石的目光,緋山從專注在葡萄糖上,稍微分散到白石身上,眼睛還是看著葡萄糖,但是身體,微微斜了一點往白石的方向「怎麼了?」
「...」張開嘴巴,但是還是想不到應該怎麼說比較好,白石歪著頭皺起眉,呼口氣後,看著緋山。「緋山,累了嗎?」
「怎麼會,倒是妳,今天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摸上白石的額頭,量測她的體溫,嗯,正常。
「有啊。」白石點頭,她看著緋山,認真的說。
聽到白石的答案,緋山的眼神立即變得有點緊張,幾乎轉身就想走出病房,可是衣袖一瞬就被拉著,再拉扯了一下,緋山才回到白石身邊,坐在床上。
「哪裡不舒服了?」
因為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床鋪都因緋山而傾斜到她的方向,趟坐在上方的白石,像坐在一輪轉彎的公車上,整個人都向緋山的方向傾了過去,她用緋山看不到的手,用力壓著床鋪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靠倒在她身上,可是她的聲音很柔的在身邊迴旋著,白石感覺到,緋山在這幾天改變了,所以,她才覺得要說出口。
「雖然很不想說,也覺得說了妳會生氣,但是不說的話,我一定會一直不舒服,很悶。」白石放鬆那用力支撐自己的手臂,從靠坐的姿勢往前倒,雙手從後輕環到後山身後,再將緋山攬在懷裡。
「對不起,緋山,要妳擔心;對不起,緋山,令妳哭泣;對不起,緋山,讓妳生氣...」被白石抱得那麼緊緊的緋山,她也不想再記起那幾乎失去,難以形容的痛心感覺,真的,那是一種痛到做什麼都無法平息的心痛,她討厭記起,雙手慢慢的撫上白石的背後,用那輕微的力量,抱著對方。
感覺到緋山的回抱,白石在緋山的肩頸位置磨蹭了一下,好久沒有這樣了,白石享受這份感覺,再柔柔的說出「還有,謝謝妳,在這段時間照顧我。」
「嗯,妳的道歉和道謝我都收到了。」緋山的回答帶有笑音,白石聽得出來,緋山根本沒有介意,只是不向對方道歉,自己不會安心,因為她對緋山有種虧欠的感覺。
要是自己沒有讓緋山生氣,自己沒有受傷,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放開了對方,緋山看著眼前的白石,明明作為醫生是最清楚生命無常的人,但對於白石,卻會忽略了這個重點,直到白石也遇上危險,這個重點才被緋山恍然的發現,白石也是普通人,和她們所救治的病患一樣,能伴在重要的人身邊,也能永遠消失在那身邊的位置上。
「昨天妳說等妳睡醒了,就有話要告訴我,是什麼?」
想起昨天的話,白石雙眼往上一轉,她記起昨天臨睡著的時候,說過些什麼,也憶起那時候想說的是什麼「我啊,在昏迷的時候聽得到妳的聲音,雖然只是片段,但是,我記得很清楚。」
「來。」緋山將白石背後的枕頭調整好後,示意她靠著,然後握著她的手「說來聽聽。」
「緋山的戀愛故事,其實,我從來不覺得沉悶。」
「妳第一樣記起的就是這個話題?」
「不過只限於最初的時候啊,在不知不覺間,我開始有種不想再聽的感覺,每次妳休假後,我就會怕妳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和聯誼有關的。」
白石的眼睛圓圓的盯著緋山,她帶笑的說著,緋山看到她的笑容,像是瞭解到她那漸漸變化的心情,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等白石說下去。
「還記得妳曾經傳過一個沒頭沒尾的簡訊給我嗎?」
「嗯,我記得。」
「一開始明明只是傳給妳,告訴妳我下班會去探望妳,收到妳的回覆卻完全不是那一回事」白石仰頭重重的往後撞在枕頭上「竟然是一句『為什麼會那麼沒用』,看到妳這句話,我緊張得不得了耶。但也是那時候開始,我對妳,才變得不同吧...」
循著回憶,白石記起了往日的片段,那是緋山不知道的,只刻在自己的心裡的記憶。
那次,是緋山第一次對白石展示軟弱,在白石的面前放下了堅強,傳出簡訊沒多久,白石的來電就到了,那亦是第一次,白石聽到緋山的哭泣。
白石不會忘記,那從電話中傳來的哭泣聲,以及夾雜著哭腔的隻字片語,她想安慰,但是卻無從安慰,只能拿著手機,聽著緋山哭,一直等到她哭完,冷靜下來,就只能等。
那只能等待的煩躁感,無法離開醫院的牽制,她是多麼想立即離開醫院,跑到緋山的家,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就算和現在一樣,只能聽著她哭泣也罷,伴在她身邊這個想法是最強烈的。
這次之後,緋山和白石的感覺親近了一點,但隨著日子過去,那親近感開始變得似有若無,白石的心裡也一樣,像依靠著什麼,也像失去了什麼,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對緋山的感覺,多出了一點。
開始變得留意緋山,在意緋山,有些時候明明身邊有很多人,卻會感覺到緋山的出現,然後,她真的就在自己附近。
太神奇了,當時一天到晚,不是在工作的時候,就會跳出緋山的樣子,記起她的事情,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也在那個時候,會害怕聽到她一直跟自己說的戀愛話題,認識新朋友的話題,每次聽的時候,身體都會變得不舒服,心臟總會像被壓著一樣。
白石討厭這種感覺,但是她不知道,這其實是喜歡了緋山的證據。
緋山某次送給自己作為生日禮物的馬克杯,收到的時候白石很開心,心裡很高興緋山送的禮物,看到裡面放著一張小卡片,竟然很期待裡面寫有怎樣的祝福句子,可是回到家打開卡片,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寫,想是緋山買杯的時候附帶的卡片,然後一拼連杯送到白石手上。
看著那白茫茫的卡片,白石失望的笑了出來,期待原來落空了,拆開禮物盒,是一隻白色的馬克杯,上面有三數行的英文字,還有一個很大的橙色英文字母,樣式很簡單。但是白石不捨得用,收到後的兩個星期,都只是放在家裡的桌上,到後來,才將它拿出來使用,那沒有內容的白色卡片,則放在抽屜保存著。
逛街的時候會留意和緋山合襯的東西,在節日的時候,會去想送些什麼給緋山作禮物,同事,朋友,也沒這個必要,何況和緋山的感情,也沒有去到在節日要送禮的地步,可是白石真的很想送些什麼給緋山。
終於在情人節的時候,選擇了送巧克力,但是卻沒有送給緋山,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其他原因,白石認為送給相熟的人巧克力,就可以為自己想送禮給緋山作掩飾,但她沒想到送的東西根本不一樣,又怎麼會達到掩飾的目的?
和巧克力比較,那份心意,卻是重得連白石自己都沒注意到有多重。
微妙的心態改變,不能克制的態度,白石漸漸對緋山的好,白石卻沒注意到,這是有問題的,但和緋山之間的友好感覺,又令她感到舒服。
有一年聖誕節前夕,緋山和白石二人的排班剛好一個排到下午一個排到黃昏,相約下班後食飯,對節日沒什麼感覺的白石,在下午下班後在街上,被周遭的人和物所感染,她開始期待著和緋山的見面,心情變得高漲,渾然不覺自己期待著一件她不知道的事。
那天晚上她收到緋山送的聖誕禮物,是一個白色的人型擺設,短手短腳又胖胖的,還有緋山的一句祝福「希望妳能和它越來越像」明明不可能會像,可是白石卻很喜歡這份禮物。
晚飯過後在車站,白石準備送上自己的禮物的時候,緋山卻收到電話,興奮的說了數句後就跟白石道別,白石聽到,那是一通叫緋山去聯誼的電話,白石的心情立即從最好,跌到最差。
禮物還來不及在口袋抽出,緋山已經跟自己揮手告別,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閘口,從期待轉瞬變成失落的感覺,深深的打擊著白石的情緒,當時還不懂,這是什麼感覺,只是知道很辛苦。
可是在那之後,白石懂得也明瞭了一件事,對著緋山,總會出現莫名其妙的開心感,對於她的一句話,一個約定,一個動作,都會充滿了期待。開心的情緒會讓白石樂上半天,但白石總會記著那天晚上的事,然後,立即壓制自己的心情,讓期待,讓開心,壓到心中的水平線以下,那麼失落的感覺來到,也不會再那麼重,真的失望也不會再跌得那麼痛。
一直聽著白石說話的緋山,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默默的看著白石聽著她的話,可是心裡某種苦澀的感覺,已經將她的心完完全全的包圍著,她好想哭,但是,不能哭。
被白石表白的時候,她沒想過會有捉著的一天,到捉著了,卻又放開過,白石現在的說話,又告訴著緋山,其實她們原來緊緊連繫著,聽著,很傷心,卻令緋山覺得溫暖。
因為白石所說的,和她之前在昏迷的白石耳畔所說的,幾乎是一樣,只是聽到更多白石那從未表達過的感覺。
「我喜歡妳,這句話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親口跟人說的,真的,很害怕。」白石閉起了雙眼,兩三秒後張開「妳是我第一個感覺到喜歡,喜歡到想追求,喜歡到有想在一起這種希望的人。」
「所以,那晚才會在酒吧,控制不住自己的跟妳表白,因為已經喜歡到不想再做朋友了。」
知道自己喜歡緋山,想著隱藏卻又無法隱藏,猶豫不決到果斷的說出口,這大起大落的情緒,幾乎將白石擊潰,聽到那不可能的拒絕,想起對方的要求,就算偽善,就算對自己不坦白,白石也願意去做,做回她的好朋友。
「白石。」突然的一聲叫喚,將白石的話打斷了,也令白石注意到自己,緋山搖頭,跟白石說,繼續說下去。她想知道更多,在自己拒絕白石後,白石那走過的路上,還存在什麼自己沒有想像過的情況。
「還可以怎樣?喜歡妳,被妳拒絕了,不被妳討厭已經高興都來不及了,雖然真的高興不起來,不過既然妳接受向妳告白的我還能做妳的好朋友,那麼,我怎麼可以去做令妳反感的事情?」
不放棄的話,就只能繼續吧,相信這份堅強的思念一定會有實現的一天,這是白石那個時候每天都跟自己說的話,在猶豫要不要放棄緋山的時候,她會想起自己真的能放下她嗎?真的能忘記她嗎?
答案,是不可以。當時只能想,等到哪天,知道誰對她展開追求,或是聽到她說喜歡了誰,再看到她和誰走在一起,才能徹底的忘記她,放下她吧。
是很消極的做法,但卻又是不違背自己心情的做法,既然喜歡,那麼就這樣去吧。
聽完白石所說的所有,緋山其實已經哭出來了,只是沒有讓白石看到,因為在說完後,白石已經睡著了,如果不去問,白石應該不會重新提起,這些不能叫做開心,卻又深深記著的回憶。
每當聽到白石跟自己說喜歡自己的話,或者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好的時候,緋山都會有想擁抱白石的衝動,身體也好,手臂也好,總之就是想抱著白石身體的一部份,想要告訴她,自己也喜歡她,有多喜歡她,只是每次都會有一種名為「逞強」的心情,阻止緋山去行動,每次都是這樣,結果,每次只能看著白石轉身離開的身影。
看著睡了的白石,緋山雙手覆在自己的臉上,用手掌用力的抹去所有淚水,左擦右抹的,將所有淚痕都抹走後,她筆直的看著白石。
那起伏有序的呼吸,溫暖的手,回復血氣的臉容,回來了,那個喜歡自己的白石回來了。
「假如能回到那一天,在酒吧的那一天,我會怎麼回答妳呢?」假如回到白石告白的那一天,會答應嗎?會拒絕嗎?她這樣問自己,然而,閉上眼睛的緋山,在數十秒的停頓後,得出了答案。
「如果是那一天,我想,我還是一樣會拒絕妳,因為那是我最真實的答案。」
不想欺騙,不想失去,兩樣都不想發生,但是緋山知道答應了就是欺騙白石,拒絕也會失去她,但是緋山還是決定要拒絕,不能違背自己的感覺,和白石得到拒絕的答案,繼續喜歡自己的原因一樣。
「可是現在妳問我,我會告訴妳,我答應妳啊,白石,我喜歡妳,聽到嗎?」
不是因為妳對我的好,而令我喜歡妳,不是因為妳受傷了,同情妳而喜歡妳,不是因為河野的關係,而喜歡妳。
為何喜歡妳,根本不能說清楚,講明白,妳為什麼會喜歡我,我為什麼會喜歡妳,這沒有答案,有的,就只喜歡的心情。
「為什麼從拒絕妳變成喜歡上妳,沒有理由,我就只是單純的喜歡上妳,不可以嗎?」
突然感受到一陣震動的緋山,發現床上本應睡著了的白石,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臉上還帶著微笑,過了不久終於忍不住,白石還是笑出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
本以為會被責備的白石,準備抹去眼角淚水的時候,緋山的臉部大特寫就出現了,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問話,白石已經感覺到那乾涸的唇上,多了一份觸感,溫暖且軟軟的,有點甜,也帶點膩,是她喜歡的味道。
是她喜歡的人,所獨有的感覺。
分開後,白石掩飾不住笑意,只能用拳頭擋住自己的嘴唇「偷吻完了?」
「也不夠妳偷聽的好。」
「我只是無意聽到妳的心聲而已,可是,真的很高興...終於聽到妳這句話。」
喜歡妳。喜歡我。
喜歡什麼食物,喜歡什麼歌曲,喜歡什麼電影,喜歡哪個歌手,喜歡哪本書,都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喜歡,可是,喜歡哪個人,卻會變成千斤重的沉重。
跟喜歡的人說喜歡,聽到喜歡的人跟自己說喜歡,都會覺得這是最好聽的旋律,可是有多少人能聽到這段由喜歡的人奏給自己聽的旋律?
白石知道自己是其中一個了,她歡欣的拉著緋山的手,曾經懷疑過緋山是否真的喜歡自己,從沒聽過她喜歡自己的話語,儘管從態度和相處已經看得出,緋山對自己是怎樣的,但是,就是希望聽到一個確實的答案。
就像自己向緋山告白時,也希望聽到的是一個絕不可能的答案一樣,因為不肯定不決絕的答案,只會讓人無法放棄的繼續下去,雖然自己在聽到一個絕不可能的答案後,還是傻傻的繼續走下去。
所以答案,其實是沒有肯定的嗎?白石不再去想了,她知道現在她和緋山,已經沒有再猜想的必要。
「還有,美帆子」突然轉變的稱謂,令緋山像聽到恐怖的利器拉扯聲一樣,都起雞皮疙瘩了,「那個鎖匙扣,我才沒有弄丟,妳去打開我的儲物櫃看看吧。」
白石說,那個鎖匙扣就在儲物櫃之內,於是緋山在白石真正睡著後,就走到更衣室,打開了她的儲物櫃,發現掛著制服的旁邊,掛著一條用繩串著的飾物,緋山將它拉出,發現那個置於掌心的小小飾物,正是那個自己最初送給白石的,小小的直昇機鎖匙扣,原來她用一條繩將它改成一條項鏈,掛在儲物櫃內。
「明明是鎖匙扣改成這樣子是想怎麼用了...」
當緋山將它放回櫃的時候,她發現這個項鍊的扣有點鬆脫,也發現這條繩,有點磨損的情況,這不是長期放在儲物櫃應該有的樣子,可是,緋山根本沒見過白石戴過這條所謂的項鏈。
「繩都磨損了...」
緋山拉出這條項鏈放進口袋,將儲物櫃用力的關上,離開了醫院,走到她想去的地方。
- 一星期後 -
白石正式回到工作崗位,當她回到更衣室後,拿出那久違的藍色制服後,發現旁邊好像遺失了什麼一樣,將衣服全部推到左邊,再推到右邊,再推開每一件衣服來查看。
「怎麼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緋山從後問了一聲。
「我的直昇機鎖匙扣不見了!!」
「笨~蛋。」
當白石轉身看著緋山,發現她光用兩隻手指拿著的,正是自己那個直昇機鎖匙扣,而且,項鏈好像不同了。
「怎麼會在妳手上?」
「上次妳叫我來看,我就來看了,然後看到本來的繩子太破舊了,就拿去換一條新的了。」
緋山笑著的看著白石,她們之間,就隔著那張長長的椅子,緋山玩意起了,乾脆站在那張長椅上,竟然比白石高了一個頭的身高,她笑得樂了。
「哈~我終於比妳高了。」
「比我高可以怎樣?」
「可以幫妳...這樣!」
緋山將項鏈雙手各拿著一端,一左一右的向白石的頸項套去,整個人靠在白石身上,為她扣上項鏈的扣子,再在她的後頸,偷偷的吻了一下,然後,滿意的笑著離去,為了保持平衡,繼續用雙手扶著白石的肩膀。
「長度剛剛好。」
「那麼我也可以幫妳這樣吧?」
說完後,白石將緋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撥開,失去支撐的緋山整個人倒落在白石身上「哇呀!!」發出驚嚇的聲音,緋山本能的整個人抱著白石,抱著歸抱著,嘴巴還是會罵人的。
「妳想嚇死我!?」
「怎麼敢呢,美.帆.子。」
白石在緋山的耳邊喚出對方的名字後,也學對方一樣,偷偷的吻了她的耳背一下,然後雙手發力,將對方從椅上抱下來,等對方穩穩的站在地上後,再放開手。
「緋山還戴著我第一次送妳的耳環呢...那雙紅寶石耳環。」
「妳還不是有留著我第一次送妳的禮物,卻騙我說弄丟了。」
「怎麼可能會弄丟,是妳第一次送我的...」
「好了,不要再討論了。」
看著牆上的時鐘,再不換好衣服就會遲到。
「換衣服吧,要遲到了。」
「嗯。」
當二人都換好衣服,準備關上櫃門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轉身看著對方。她看到白石,項鏈掛回在衣服的旁邊;她看到緋山,耳環放在櫃門的旁邊。
「要走了。」關上櫃門。
「走吧,緋山醫生。」幾乎同一時間,也關上了櫃門。
「剛剛康復,還是不要太拼的好,白石醫生。」
白石將直昇機外套翻到背後時順勢將一隻手穿過衣袖,然後將另一邊的衣袖穿好,拉好外套後,凜然的走到門前。
「沒人跟妳說今天的直昇機擔當是我嗎?我才不會讓病患,和自己有事的。」
「嗯,我相信妳不會。」
「因為,這裡有等待我的人回來,我不會再讓她以眼淚迎接我的了。」
緋山含笑看望著眼前那個充滿自信卻看起來根本是傻笑的人,用手肘輕輕的撞了她的腰部一下「記著妳說過的話。」
「當然啊。」
按下門把,緋山將那紅色的聽診器環到脖子上,白石將PHS套過自己,放到左邊的口袋裡去。
那熟悉不過的路,走過無數次的彎角,熱鬧喧嘩的救護站,和在那裡等待著的人。
二人的身影,向著同一個地點進發,剛進來的時候,她們的心各自往前,從來不去想到對方的一分,只為著自己。
然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人與人之間,就是有一種緣份存在,縱使性格不同,想法不一樣,做法各走極端,但是那屬於妳和我的緣份承風而起,吹到二人之間的話,那麼,就能將現況改變。
那怕中間曾經,受過傷或流過淚,最終,都會因為那特別的緣份,成就出那唯一的答案。
『我喜歡妳,認真的。』
就因為這句話迎來一切的開始。
『現在,我也喜歡妳。』
現在因為這句話,也迎來了一切的終結,卻在終結的同一時間,啟動了另一個開始,那個只屬於她們二人之間的,開始。
- 無題.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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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了這麼久~這個結局應該寫得不是很好XD
但本來就是打算這樣...讓白石道出過往一些緋山不知道的事情,將白石昏迷期間緋山所說的一切給予一個答案後,就作結了。
所以,對這樣的結局不太滿意的朋友~歡迎腦補,但不用告訴我啊XD
後記:
無題,是我正式掉進蒲公英花田所寫的第一篇長文
當時沒想過會寫得這麼長的
而且也許一開始的進展都比較新鮮,大家都很關注這篇文
滿滿的留言和感想,以及大家的支持,都是因為這篇文帶給我的
現在對紅白的狀態就像當初對剎木一樣啊
文接文,長篇寫完就開始寫短篇,數篇短篇後又來一篇長篇
以剎木時期來說的話,大慨會持續三年左右吧
當然,我希望更久啊XD~這兩位真的太可愛了(不管紅白,其他角色,還是本尊)
在寫好最後一篇之前,明明想到有好多話想寫在這裡的
但寫完後,卻又寫不出來了...
這篇文現在正式完結,希望大家在往後,有機會的時候,再翻一下紅白文的話
又或者
如果問看過什麼紅白文的話
會想到我這篇,是其中一篇XD
感謝大家長期以來的閱讀和觀看
留言過的,加分過的,看著某章默默掉過淚然後按下退出的,為白石難過的....等等等等
都十分感激XD
希望還會繼續支持由本人所寫的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