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澪没有回公寓,而是回了家。
澪母在看到满脸泪水的澪从外面跑回来后,也没问什么,心中便了然了。
澪看到母亲,一下便扑到了她的怀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我……我听见律她和别的女孩……”抽泣使得澪无法继续往下说下去。
“也许是误会呢,小律那个人的品行,你应该比我清楚哦。”
“可……可是。”
“好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澪母轻抚着澪的发,“明天去和小律好好谈谈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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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脸埋在膝盖里,脑袋里不断地重播着在律家听到的话,眼睛酸涩不已。自己明明是相信律的,但心里却又十分地惶恐不安,律有四年的时间不在自己身边,她发生过什么事自己也一无所知,万一她爱上了别人自己也无权过问,毕竟四年前曾那么伤过她。
这样想着,四年前的一幕幕就这么突兀地闯进了思绪里。
【四年前的七夕夜】
N女大的体育馆内,欢快的音乐,璀璨的灯光,舞动的男女,都在向人们宣告着这个夜晚属于爱情。
但田井中律似乎不这么想,此刻她正站在体育馆门口,看着里面盛大而欢乐的联谊晚会,心却凉到了极限。
律褐色的眼瞳飞快地在体育馆内搜索,突然在目光撞到一位黑发女子时,瞳仁一下子剧烈收缩。再把视线范围扩大,她看到一个男人,此刻正执着澪的手跳舞,而托那凉得刺眼的灯光的福,澪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晕,则被她看得真真切切。
心里的凉意瞬间便扩散到了五脏六腑,随即渗透到了骨头里,但头脑却热得发烫,仿佛血液席卷了全身的温度冲到了大脑里,混乱着律的意识。
终于,肢体挣脱了大脑的控制,律一路狂奔到了澪的面前,她清楚地看到了澪眼底的慌乱与错愕。二话没说,抓起澪的手正欲离开,却感觉到一股比她大得多得多的力量正在阻碍她的行动。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紧紧地拉着澪的另一只手,脸上写满了不屑与不满,律也不服输,与他僵持着。
全场的目光都被聚焦到了这个突发事件上来了,男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急躁。
“你谁啊你!砸场子的么!放开澪的手!”
男人想用语言驱赶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女孩,但很明显,这句话不仅没有达到效果反而彻底激怒了律。
“该放手的,”律低下头,紧了紧拳头,“是你吧!”不出意料地,将拳头直直地摔在了男人的鼻梁上。
“我们走!”
律喘着气,正准备拉澪走,然而澪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澪?”
“够了,你走吧。”
“你说…...什么?”律心里猛地沉了一下。
“我说——”澪转过头来,与律对视,“叫你走!”
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律,这个动作使得律能清楚地看到澪眼底里的寒意,那是从未在秋山澪的眼睛里看到过的词——冷漠。
似乎就在一瞬间,律放开了手。转身,扬起嘴角的同时流下泪水,律能想象自己当时的表情会有多难看。不做半点停留,律像小丑一般地退下了这个华美的舞台,也退出了秋山澪的生活。
澪在律走后不久也离开了体育馆,男人想要阻拦她,却收到了来自于秋山澪的一耳光。本来律这一个月以来的“躲躲闪闪”就在澪心中积攒了不少怨气,七夕节甚至也没有任何表示,赌气般地来到学校组织的联谊晚会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在律挥出那一拳后,对律的失望和怨气一齐袭上了心头,本想按捺住心中的火气,结果表现出来竟是一脸的冷漠,更没想到会伤律如此之深。
之后秋山澪的手机接受到了来自于田井中律的一条最简短的短信——“分手吧!”
与此同时,不知情的天然呆还在与自家恋人甜蜜约会,却还没意识到律前几天要她转交给澪的写着约会地点和时间的纸条直到现在还被遗忘在她口袋里。
而律在一个月内不停地打工赚钱买来的,陪律在约会地点等了几个小时的礼物也是律奔出体育馆时,魂归了垃圾桶。
几周后,律便转到了横滨的大学。
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过联系。澪开始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里,甚至于在家人面前。唯一的一次放声痛哭是在律走后,无意垃圾桶里捡到律的鼓棒时,才意识到律是真的离开自己了,那种无力感至今还残存在她心里隐隐作痛。她不是没想过去横滨找律,只是,她害怕面对现实,害怕听到律已爱上别人的消息。秋山澪是个胆小鬼,很多方面都是。
至于律呢,在思念和痛苦中就这么煎熬了四年,虽然通过轻音部的其他人知道了那是误会,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一段感情。曾经在横滨的大学律也尝试过打鼓,却在每次练习时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爱澪。即使偶尔回来探亲也只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远远地在秋山家附近守望着,她期待见到澪,却也害怕看到在澪身边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某一个高大的身影,亦或是再次被伤得不堪一击。从某种程度而言,田井中律也是一个胆小鬼。
于是,两个胆小鬼就在思念中,胆怯中,痛苦中错过了整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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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打得我好辛苦,这梗写得老套得我自己都不愿吐槽了
预告:下章有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