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農曆7/7的七夕是陽曆8/6的樣子,不過再怎麼說依照日本的七夕時間,果然還是遲了。
結局B番外
番外03(遲來七夕文)
點綴著夜空的星子,就像她所追尋的事物那樣,明亮﹑渺小,似乎永遠也無法緊握於掌心上。
鹿目ほむら隨手拉上窗簾,不讓視線再移到那幾乎能稱作虛幻的光芒──若是那樣,心裡頭也會不自覺地溢出些許疲憊與無力感──而那正是現下的她,最不需要的事物。
是的,她該堅強。
ほむら這樣想著,便漸漸睡了。
隔日到了學校裡頭,ほむら看著其他同學似乎期待著甚麼的臉孔,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好似甚麼也無法影響到她那樣,一如往常。
在這個まどか所建構的世界裏頭,她並不缺少笑容。
然而,她比甚麼人還明白,許願是無用的。她的願望並不會因心和那彷彿一折便斷的竹枝的支撐而實現。
即便如此,ほむら還是期待著ㄧ些事物──這樣的矛盾,令她無法在這個日子微笑。
「──まどか。」
ほむら輕輕地喊著她所追尋的名字,笑了。
聽來或許神奇,就是這樣一個名字,足以令她感覺矛盾﹔也就這樣輕輕一唤,卻又輕而易舉解開了她的鑽牛角尖。
「曉──錯了﹑ほむら同學,七夕情人節的早晨,就開始喊まどか的名字真的沒問題嗎?」
我走到了過去的曉美同學﹑現今稱呼ほむら的人的座位旁,拿著書本輕輕敲了ほむら的頭。
──以導師的身分。
「……現在連早自習時間都還沒到。」
ほむら扔了一句話過來,我也只得苦笑著從她身旁離開。
她說的客氣,而這話翻譯過來也就是:這個時間,老師你管太多了。這樣的言語而已。
曉美同學現今仍然追求著與まどか共度的奇蹟,而我與鹿目家的所有人引頸期盼著能看見那一日,她們倆能握緊彼此的雙手。
「詢子小姐說竹子已經準備OK了。」
我朝ほむら這般說著,她點頭,表示明白,卻一絲興奮也沒有。
沒人不明白,她所追求的,並不是許願就能抅得著的。那是真正的奇蹟。
於是原本,在這樣的節日,鹿目家並不打算立起許願之樹的。
卻有一個孩子以和まどか相仿的溫柔笑顏說:「只要希望著,或許就算只是這樣也會有奇蹟出現。」
我想,或許ひかり與まどか的相似處並不僅有外貌而已。
我摸了摸ひかり的頭,對她說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而ほむら只是在一旁,用著曾經我看得熟悉的,有些惆悵卻又溫和的角度笑了。
ひかり不知道的是,曉美同學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祈願,只是從未說出口而已。
因為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假手於人的。她與まどか的奇蹟,只有她能夠創造出來。
只是﹑有時候,若是不說出口,就連和曉美同學心意相通的まどか或許也不會完全的接受到曉美同學的思念。
──於是我與鹿目家的兩位家長便朝著興奮的ひかり點了頭。
「把願望掛在竹枝上,讓まどか看見不也很好嗎?」
放學路上,我這麼對ほむら說了。
唤來一句很輕很輕的:「大概吧。」
我並不能自曉美同學這句話裏頭猜出她的心情,那是只有まどか能夠辦到的事情。
只是和過去一樣,莫名地心就開始痛了起來。
是的,就算看見了,無論是まどか或是曉美同學,都沒辦法觸碰到彼此。
「阿,回來了!」
總算是將一段沉默的路途走完了,ほむら甫才開了家門,就迎來粉色生物﹑自己姊姊的一陣猛撲。
「我回來了。」
無奈地將ひかり從自己身上扒下,ほむら笑地挺寵溺,像是面對妹妹一樣地摸了摸ひかり的頭。
某種層面來說,ひかり確實應當是曉美同學的妹妹沒錯的。
ひかり是明白曉美同學對まどか的思念,只是從來都感覺皺眉並不是適合曉美同學的表情,於是令曉美同學笑起來,就成了ひかり的任務。
我們都希望曉美同學能夠笑著想念。
「要開始弄簽了嗎?」
我問著,ひかり朝我笑說:「我們都寫好了。」
「那就只剩下我和ほむら了呢。」
走進屋子裡頭,隨手拿起筆,在長紙條上簡單寫了幾句,便收到了口袋裡頭。
院子裡頭那竹子上,還沒掛起任何人的紙片。
「換你了,曉美同學。」
我笑著,把筆遞給曉美同學。
若是提起對於まどか的想念,我便不會直呼她的名字,這是我對我所見的那個故事的追憶。
她明白的點點頭,接過筆。目光投在那粉色的紙片上頭,卻遲遲無法寫下心裡頭的想念。
──因為,明知是無法如此便實現的事物。
「沒問題的,所以不要急。」
ひかり笑著說,沒有上前握住曉美同學顫抖的手,那是まどか的專利。
「絕對能把心意傳達給姊姊的。」
曉美同學是背對我們的,所以看不清表情。
只是,我想﹑或許是笑著的。
一直到最後,那張紙片上頭,還是空白的。
曉美同學一語不發的將它掛上了竹枝。
接著我與鹿目家另外三人也一同將自己的紙片給掛了上去,無一例外的,都是那句話。
「請成就一個奇蹟。」
或許這是沒甚麼用處的,我們還是這樣向無法觸及的星星祈求著。
掛完了籤片,就準備進屋用晚飯了。
最後我還是回頭看了眼曉美同學那空白的紙片。
上頭有一個並不明顯,幾乎要被風給吹乾的痕跡。
卻讓人感覺比星星還耀眼。
──那瞬間閃過的光芒肯定,就是奇蹟。
我說:まどか,妳看,曉美同學能笑著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