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

Part5（下）

轻盈的脚步带着欢快的节奏，一蹦一跳的从哈拉温家的庭院里来到房门前。细嫩的小手天真的抓住门把手，吱呀一声，住宅的房门开了。Vivio背着小书包一脸笑容的走进房门。

今天，是她的生日。

由于她身世的原因，这个可爱的孩子没有真正的生日。她的两个妈妈悄悄的商量过之后，在她7岁那年的一天突然为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和美味的蛋糕，从那天开始，每年的今天就变成了她的生日。

由于工作的原因，其中一位妈妈很少能在家中同她一起过生日。但是今天，这位妈妈会回来，会回来给她庆祝诞生。

这个月，她今天第一次踏入家门，由于之前妈妈们有任务不在家，所以她曾在亲切的阿姨家寄宿。

“我回来啦~”用上最开心的声音，向着房子里的家人大声的打招呼。

“啊，vivio。”奈叶妈妈从厨房中弹出头来，妈妈的手上戴着厚重的手套，好像在烤箱里烤些什么，“欢迎回家~”

“呐，奈叶妈妈，”小女孩双色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菲特妈妈回来了吗？”

“啊，她已经回来了哦~~”奈叶妈妈同样笑着回应道，“不过菲特妈妈生病了，需要安静的修养。所以过一会，我和vivio一起去看菲特妈妈哦~”

“啊？”vivio听见奈叶的话显得非常惊讶，“菲特妈妈生病啦！”

“恩，不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奈叶将手套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但是vivio可不能太担心哦，要不然菲特妈妈可是会内疚的啊。”

“是..”虽然小女孩嘴上答应了，但是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失落。

奈叶温柔的笑笑，重新回到厨房中忙碌起来。

=====================================================================

松开手中的项链，地下室中的金发女子将被子重新盖好。乖巧的小狗俯卧在墙边的床单上，发出轻轻的鼻息。

“哈…”深沉的叹息从菲特口中散出，回荡在明亮的空间里。

几个小时之前，爱人和总局的同事们在门口对峙的情形，依旧没有从菲特的心头散去，悲观的自责装满了她早已变得无比脆弱的内心。

激烈的感情失去了，心头的剪刀变成了一把锯子。消极成为了一种常态，苦闷变成了一种习惯。曾今威风八面的闪光执行官，现在则只能用痛苦的叹息发泄心中的无奈。

胸前悬挂的项链上沾满了菲特手心的汗水，迷茫、失落和不安沾满了项链上的宝石。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总是紧紧的握着这个饰品。仿佛没有宝石的依托，自己就会再次迷失在恐怖的黑暗之中。

小动物发出了可爱的呜呜声，菲特转过头，将身边的小狗温柔的抱起来。这个小生命从来没有因为菲特痛苦的表情而离开过她，一直伴随在女子的左右，使她不感到寂寞，使她不再落入黑暗中。看见这可爱的小狗，菲特不禁想起了自己幼年时的使魔，温柔的表情浮现在白皙的脸上。

地下室中挂着的钟表缓缓的移动，时间渐渐指向傍晚。今天，奈叶没有下来陪伴自己。菲特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爱人发生了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将要发生什么。在奈叶不在的时候，可怕的幻想占据了她的脑海。担心爱人在外面出事或者受伤的想象折磨着菲特，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在世界原来如此的脆弱。

今天是vivio的生日，同菲特一样，这个日子是由奈叶选择的生日。在入院之前，女儿问自己是否能够回来一起过生日，而那时的自己强忍着悲伤答应了。

可是虽然回来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见到心爱的女儿呢？这副早已不再是人类的躯体，这颗曾经被黑暗所充满的心灵，又怎么能给予女儿那一丝熟悉的温暖。

将金色的后脑靠在墙壁上，菲特恢复了一直保持的姿势。这个颓废的姿势，陪伴她走过了过去2个星期的时间。略带呆滞的目光重新扔在天花板上，叹息再次回荡在地下室中。

自己的存在让爱人几乎同整个世界开战，自己的存在让这个美满的家庭变得无法安宁。如果那时没有从战舰中回来，现在的奈叶和vivio还仍然可以享受安静的生活。如果那时没有从实验室中回来，现在的爱人和女儿可能仍然可以享受正常的生活。

虽然会悲伤，但是时间会带走所有的伤痛。如果自己没有回来，时间也会抚平她们的痛苦，正常的美满的继续生活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昔日的同事攻击，被暗处的敌人伤害，被自己的怪异折磨。

‘所以，这些都是我的错….’

无数大大小小的选择，无数大大小小的错误，造成了现在痛苦的情况。不单单使自己痛苦，还将最爱的人们牵扯进来。

沉闷的自责再次向疾病一般发作，心口的钢锯缓慢的落下，带走一点血肉，留下一道伤痕。

如果要与世界为敌，如果要舍去一切，那也应该是自己承担的。却现在这样蜷缩在地下室中，让珍贵的爱人为自己抗下所有压力。

心在哭泣，可是眼角却无法流出泪水。不知道是因为早已失去人类的身体，还是因为眼角泪腺的通道改变方向，流向了心中。

菲特知道，她不能再同上一次一样等待，她不能再像上一次一样懦弱，也绝对不能再让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那么，就必须做点什么…

金属合金制门锁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沉闷的思绪，厚重的铁门打开了。

“菲特妈妈！！”小女孩向颗炮弹一般从门口飞跑进来，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

“vivio！”看见跑进来的女儿，菲特满脸的惊讶，“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不是vivio 的生日吗？”奈叶端着一大盘美味的菜点，缓缓的走入地下室，“肯定是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庆祝一下喽~”

“奈叶…”菲特怔怔的看着爱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可是…”

“菲特妈妈…”怀中的女儿突然叫着菲特的名字，可爱的脸颊上挂满了担心“身上还有哪里难受吗？”

菲特低头，看着心爱的孩子。怀中熟悉的柔软触感通过身体传入心中，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变得再次平稳。

奈叶淡淡的笑了笑，在旁边的桌子上将菜摆好，再次走上楼。

“不，菲特妈妈现在哪里也不难受哦~”重新用上轻松的声音，菲特的语气中充满了往日的温柔，“我不在的时候，vivio有没有听奈叶妈妈的话呢？”

“有~”拖长尾音，vivio有点撒娇的摇摆着身体。

“呵呵，真的吗？”表情并没有改变，菲特换了个姿势，将vivio抱在怀里躺在床上。

“恩！”用力的点点头，小女孩再次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菲特妈妈生什么病了啊。”

“恩？”偏了偏头，金发的妈妈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妈妈没生病啊，只是有点累了，所以需要在安静的地方休息啊~”

“…”小女孩将脸埋在金色的温暖中，陶醉的享受着妈妈的体香味。

没过多久，vivio将脸蛋从菲特的怀中抬起来，认真的问道。

“菲特妈妈，你还走吗？”

“不…..”妈妈迟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一瞬间，又再次浮现出温柔，“不，我不会走的，妈妈这次不会离开vivio的啊。”

“啊~，菲特妈妈，我们说好了的哦~”换上一副执拗的表情，vivio向着菲特非常认真的说道，“是约定哦~”

“恩…”菲特脸上带着温柔，眼中饱含着悲伤和歉疚，“是约定啊…”

“哈哈~”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在菲特的床上开心的翻滚着，“菲特妈妈最好了！”

“呵呵..”轻松的神情难得的出现在菲特的脸上，没有加入女儿的行列，只是无限温柔的看着孩子。

“弄好啦~”奈叶略带无奈的翘音出现在地下室里，美丽的妻子将特质的蛋糕和鲜美的食物放在一张桌子上，“都过来啊，我们可以开始庆祝了哦~”

“好~”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vivio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对着菲特招着手，“快点啊~，菲特妈妈。”

“恩，”菲特挪动了一下很久没有动的身体，也缓慢的走下床，站起来，坐在桌子旁。

“嘿~”带着拟声词，奈叶将蛋糕盒子打开，鲜美的自制蛋糕上大大地写着“vivio生日快乐”几个字。

“这个蛋糕，可是琳蒂桑亲自做的哦~”奈叶一边将蜡烛插到蛋糕上，一边向着菲特说道，“而蛋糕则是克鲁诺君送过来的。”

“妈妈自己做的吗？”看着华丽的蛋糕，菲特有些吃惊。

“啊！要插11跟蜡烛哦~”撅起小嘴，vivio向奈叶妈妈骄傲的说道，“vivio今天11岁啦~”

“是，是~”将最后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中间立着的小人旁边，奈叶笑着回应道。

“恩，这样就可以了啊~”奈叶直起身，看着插着11跟蜡烛的蛋糕和周围美味的饭菜，“我们开始庆祝吧~”

“好！”“恩…”

“哈哈，我要先点蜡烛！”vivio将和蜡烛一起准备好的点火器拿在手上，向蛋糕伸去。

“点火的时候可要慢慢来哦~”奈叶妈妈温柔的同意了这次动手的机会。

很快，美丽的火焰在白嫩的蛋糕上舞蹈起来，蜡烛发出的亮光为地下室里增添了一份活力。

“唉？不能关灯吗？”小女孩天真的问着奈叶妈妈，“吹蜡烛的时候不是要关灯吗？”

“恩，但是这次不能关灯哦~”耐心的向女儿解释着，奈叶依旧挂着微笑。

啪，开关的声音熄灭了地下室里的灯光。久违的黑暗再次降临，只有微弱的烛光驱散着桌边的黑色。菲特站在墙角边，手指放在开关上。

“菲特酱…”被意料之外的变化吸引，奈叶抬起头。

金发的女子缓缓的转过身，温柔的气息散发全身。走向桌子，蜡烛的光亮在她的眼中反出微弱的红光。

“我们开始吹蜡烛吧。”菲特的声音唤回了奈叶的意识，美丽的妻子没有回答，只是非常复杂的点了点头。

“哈哈，呼~”小女孩憋住气，将胸中的快乐一口气全部吹出来。

并不宽敞的地下室中，立刻失去了最后的光源。奈叶有些异样的低着头，任由家人被黑暗笼罩。温暖的黑暗中，小女孩开心的笑声传来。vivio叫着两个妈妈的名字，在黑暗中兴奋的手舞足蹈。

“菲特妈妈，”小女孩高兴的转向菲特，可是菲特妈妈并没有对着她。

在光明消失的同时，菲特缓缓的转过身。她将金色的头发甩在家人的视野中，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了灯。

“菲特妈妈？”意为妈妈没有听见，vivio又叫了一声。

“恩？”光明环绕，等开了，菲特转过身非常轻松的回答女儿的呼唤，“怎么了，vivio？”

“哈哈，我一次就全部吹灭啦~”看见恢复常态的妈妈，vivio将刚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样的话，我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吧~”

“对吧，奈叶妈妈~”转向奈叶，vivio开心的说道。

“啊？”将头抬起来，奈叶的眼角显得有些发红，“恩！”虽然没有听清楚，奈叶妈妈依旧用力的点了点头。

“vivio许的什么愿望啊？”重新坐在椅子上，菲特靠在女儿身边，温柔的问道。

“哈哈，”可爱的小女孩仿佛就在等待妈妈的询问，“我今年生日许的愿望是，”

“我和奈叶妈妈还有菲特妈妈，一定要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稚嫩的誓言在恢复光明的地下室中来回盘旋着，女孩快乐的笑声驱散了空间中沉淀的悲伤。那稚嫩的誓言抚摸着菲特的心灵，打湿了她的眼角。那快乐的笑声温暖着她的痛苦，安抚着她的不安。

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妻子，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女儿，菲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

下定决心，为了自己最珍贵的爱和最关心的家人，为了让这个家庭美满幸福的继续生活下去。

自己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违背立下的誓言..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