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红魔馆
“门卫小姐～”莲子端着托盘，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在整洁的石板地上：“早餐来了～”
“不要叫门卫啊！叫我美铃！我有名字！”虽然从身份上要比莲子下个台阶，但这声音是丝毫没有迁就。这位自称美铃的人正靠在红魔馆大门前伸懒腰，过腰的烈焰赤发随风渗入门栅栏的缝隙，和发色略有相触的碧绿色旗袍满不在乎的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摆动。
“啊，对不起，美铃姐，请用餐吧。”莲子恭敬改改口：“呃，可是，桌子都没有怎么吃？”
“当然是就地！”大门自动一样打开，美铃随势自然后仰，眼看就要躺倒时猛一发力，在空中划过一个偏心圆弧后空翻落在莲子身后：“如何，还习惯嘛？禁止事项都记得吧？”
“哇，美铃姐好功夫啊！可以教我嘛！”莲子的星星眼又自发启动了：“我都还好啦，除了这个裙子稍微……”她有些羞涩的拽拽裙角，现在身上的可不是那身传统低调的长裙，而是下摆短过膝盖的红魔馆女仆制服，为了符合莲子一贯的感觉还特意给她选了黑白配色。
“啊哈哈，那是大小姐的兴趣嘛，不过好合适啊，快赶上咲夜小姐的效果了。”边调侃着莲子，门卫边揭开盖子：“哇哦哦哦哦哦哦！！！居然是肉夹馍！！！咲夜小姐我爱……”
显然，门卫的后半句话可能是“死你了”或者“吃的就是这个”，但是莲子大概没机会听到，因为此时只觉得微风一阵，眼前的门卫小姐头上就多了一把水果刀让她应声闭嘴……莲子见状惊的不知所以，就在她本能的要尖叫一声的时候，被什么人捂住了嘴巴。
“安静，大小姐还没有起呢。”温柔，却不失刚劲的声音，平和，却不失坚定的气息。如此印象的人，就是那位奉命执行游魂节的规则，把莲子从人里带来红魔馆体验生活的引路者，也是这个红魔馆管理一切女仆及其他事务的女仆长，刚才门卫随口提到的——十六夜咲夜。
“啊！女，女仆长大人对不起！”莲子尽力压住声音，但是刚才的展开仍让她颤抖不止，面前的门卫小姐已经横在地上，水果刀在自豪似的映照着清晨的光辉。
“哦！这个处理可能对你来说太刺激了点。”女仆长松开莲子，然后瞪了地上横着的人一眼：“别装了！不然下一刀就插在你那肥硕又敏感的胸部！”听了这威胁，门卫小姐鲤鱼打挺似的腾空起身。“别忘了，她其实是妖怪来的哟。”咲夜半开玩笑的晃晃手里的水果刀，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拿了回来：“没准脑袋掉了都不会死呢。”听了这话，门卫赶紧表示否认的捂着脖子摆手。
“那么，我先出门去办事了，好好看门哟。莲子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毕竟是体验性的工作不会把事情都堆给你的。”女仆长留下一个振奋人心的微笑，又一闪从眼前凭空消失了。
“咲夜小姐要厉害啊，到底怎么做到的？”莲子摸着咲夜脚下的地面，茫然的问道。
“是操纵时间的能力哟。”门卫满不在乎的吃着香喷喷的肉夹馍答道：“在你眼里看起来是一瞬间，其实她在时间静止的缝隙里行动而已。”这么一说，迎接她的又是莲子星星眼。
“可，可是我记得咲夜小姐说，她不是人类吗？跟我一样是从现世进入幻想乡的。”莲子追问：“难道她是来了这里之后学会的？我是不是也有可能？”毕竟莲子自从进了幻想乡到现在，似乎见过好几个明明是人类却明显超人的家伙了。
“这个嘛，咲夜小姐本来就会这个，她以前大概是吸血鬼猎人呢。”门卫吃饭速度相当快，眨眼功夫肉夹馍已经下肚：“她用的很多招式都不像是打人类用的呢，比如很少打击腹部头部。”
“啊！美铃姐你和咲夜小姐还打过？”莲子一脸“你根本无法交手”的表情。
“信不信随你，我和咲夜小姐的优劣各不相同，所以打起来还是平分秋色的哟。”说着，门卫把盖子复位回托：“只不过……我就是愿意输给她而已。”摸着头上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门卫的口吻似乎不像刚才那么欢快了：“因为今后会越来越难输给她吧……十年，二十年以后的。”
听了这话，莲子才想起慧音给她讲解的幻想乡常识——妖怪的寿命普遍要比人类长很多，因此人类的寿命相对妖怪来说，就像动物的寿命相对人类的寿命一样，甚至更过。
“虽然这个时候说好奇怪，但是……”莲子拍拍门卫的肩膀，趁她蹲着才能拍到的肩膀，说道：“如果人类可以铭记自己曾经养过的动物朋友，或者寻找其他的方式延续它们的存在，那么妖怪们也能找到什么方法，去怀念那些人类朋友吧。”
“你这真的是失忆了么，不错的道理啊。”听了莲子的话，门卫开怀了许多，她直起身笑了笑：“唉，真是的，我是这种快速愈合的体质，不然直接让咲夜小姐在我身上刺点儿字什么的留念也好啊，比如‘起床了浑蛋’……”话音刚落，一阵微风，三把餐刀出现在门卫的脑袋上。
“真，回来真快…我我我这就去看门…不会偷懒的…莲子，早餐和忠告都多谢了…哎哟……”
莲子跟着女仆长回到洋馆，一路上各种瞬间事件不断。回首时已经洒上清水的花丛，眨眼之间从闭到开的窗帘，还有不知何时消失的手中托盘，要不是刚才门卫的讲解，莲子还真慌。
“女仆长好厉害啊，这么多的工作都一瞬间完美的搞定。”莲子的星星眼就一直没停下过。
“大小姐要求很严格的，所以不能有任何疏漏。”随着她们前进的步伐，一个个窗帘打开，放进来明美的阳光：“一会儿带你去陪大小姐下棋，因为是白天的缘故，不会有事的。”
“有事？”莲子不明所以。
“你在以前的世界没听说过吸血鬼吗？”走着走着，女仆长的面前已经多出了一辆餐车，上面摆着温度稍热一点的红茶和甜点：“那是专门吸食人类血液的，很邪恶的形象，而我的主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正是一位尊贵的血族后裔。”
“女仆长你这是故意的吧，告诉我你是人类却辅佐一个人类的噩梦。”莲子反问。
“只是让你知道实际情况而已，怎样理解是你的自由。”女仆长答道：“大小姐的仁德是一般人类不能理解的。不要任何一个人类死于血族的进食，也不要任何一个血族被人类杀死，希望血族能和人类合理和平的共处。这种高尚的想法，只会被下贱自私的人们歪曲吧？”
面对女仆长询问的目光，莲子笑了笑：“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红魔馆管家是个身为人类的女仆长你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明呢。但你和大小姐还是担心血族的本能可能会影响理智，所以让我白天去见她对吧？”莲子感到一个又一个结论从空荡荡的脑海中浮现。
女仆长点点头：“好头脑，那么上午就请你陪大小姐好好的玩耍一番吧。”话落，起居室已在眼前，对莲子的制服稍作整理，女仆长推开了门：“大小姐，莲子来了。”话音还在，人已不见，女仆长的时间世界真是效率啊。
“进来吧。”声音甜美却句句气压盖人，自然是红魔馆的馆主应有的风范。莲子推着餐车进入宽大四方的起居室，蕾米大小姐正坐在中间的白玉桌边，整洁的白裙洋装和声音一样甜心可爱。从窗户透进的阳光漫溢在房间中，如果不是蕾米背上的蝙蝠状翅膀，恐怕无法让人把此情此景和传说中深夜里邪恶的吸血鬼联想到一起。
“你会西洋棋么？”大小姐的面前早已摆好了一个残局的样子。
“嗯……虽然失忆了，但是似乎记得玩法呢。”莲子拿起“阵亡”的棋子打量着。
“很好，不过我的棋略有不同呢。”大小姐晃了晃手里的两个棋子，是黑白双方的王：“我的规则里，一切棋子走法一样，不过输赢的判定是以击杀对方皇后为准，不是王。”
“明白了，然后呢？”莲子扫视起这个桌上的残局，黑方除了王之外基本都在，士兵尚存四五个，在一侧形成防线坚不可摧，骑士和主教或看或守着彼此，与塔楼形成犄角之势进攻，皇后躲在士兵形成盾牌的安全底线毫无压力，而白方则十分凶险，小卒仅存一个，骑主楼各一个散布在棋盘上，皇后基本被封死，看上去哪怕黑方不计损失的硬拼换子也毫不担心胜利。
“没有其他特别了，如何，用白方和我一战吧。”大小姐盯着莲子，不容拒绝的凝视。
“白方么。”莲子表示接受，落座于大小姐对面，这残局大概是故意摆出的了，这白方，真的能赢么？莲子不由心里自问。残局轮到白方行动，白方依靠骑士的进攻距离，控制住2个可能狙击王后的位置，主教和塔楼也是如此，但是从对方的兵力来说，任何一个位置主动冲上来送死一个棋子，等白方反击后，再补杀一次有余。如果要赢？怎么赢？因为无论挪动骑士还是塔楼或者主教都会露出空档，让对面一片黑压压的棋子可以轻易吞噬白方的皇后……
莲子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但是她确实思考了很久，并且真的大约估算出骑士等棋子的后续走法，结论也很简单，一切都是徒劳的——哪怕是冒险突击对方的皇后也是无从下手，不惜换子牺牲，在全力打开通往对方皇后的道路后也轮到对方行动，可以让黑皇后直取白皇后……
一切可能都被终结？…也许…莲子的目光停在白方唯一一个谁也够不到的士兵身上……
“来吧，大小姐。”莲子抬起手，把士兵往前挪动了一格，然后从阵亡棋子中拿起塔，倒着放在了士兵的这一格：“升变，皇后！”士兵的棋子，应声倒开。
“很好，你真是意外的聪明呢。”大小姐拍拍手，升变成的皇后所在格子，被白方主教远远的看守着，黑方皇后不能主动攻击，那样会被白主教吃掉，又被自己士兵的防御线挡住了逃跑路线，只能在底线等死。“不过别得意太早。”说着，大小姐挪下在前方牵制的黑塔楼，挡在黑后面前，这意味着升变的皇后如果贸然进攻会被黑后直接反击吃掉。
“赢的结果是不会变的。”莲子提起升变皇后直接吃掉了挡路的塔楼，因为此时卡在黑方防御线的骑士正瞄着这个位置，和刚才的情况一样，黑后无法主动攻击。“下一步就等你撤下黑主教再挡吧。”已经算出结果的莲子，举起了白塔楼，正对着的恰是黑主教预定的落点。
“嗯，黑方确实输了。不错的思考力嘛，让我看到了有趣的命运呢。”大小姐笑了起来。
“咦？命运？”莲子从棋局胜利的小成就中爬出来，一头雾水。
“啊，这个慧音没告诉你么，我有个特殊的能力是看清和改变他人的命运哟。”大小姐小巧的十指轻轻的划过莲子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脸，有如欣赏艺术品：“至少算答谢你的表现吧，莲子，我就告诉你我能看清的，你的姓氏。”
此话一出，莲子都忍不住失礼起身了：“我的姓氏？大小姐你能看到我的过去嘛！我是怎样的人你知道嘛！”莲子激动的握住蕾米的手，生怕放开就会失去这个机会似的。
“放松，有些东西合适的时候一定告诉你，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姓氏是‘宇佐见’就好。”大小姐拍拍莲子的头，示意她冷静，发觉失礼太过，莲子赶紧松手坐回椅子。
“嗯，这就好，我最喜欢有头脑的人呢，不过头脑也是需要营养补给的，所以……”大小姐打了个响指：“咲夜～我饿了～”莲子这才注意，这盘棋也是耗去了大半上午呢。
“早已准备好了，帕秋莉小姐已经入席了。”简直是原地变出来的，十六夜女仆长已经侧立于大小姐身旁，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食物的香气：“请跟我来吧。”
红魔馆的餐厅里已经有人落座了，看来这位座上客就是女仆长提到的“帕秋莉小姐”。温和的紫色秀发修剪的十分整齐，睡帽上一个大大的月牙饰品十分瞩目，宽松的袍子和拖鞋给人一种假日居家感，与全副洋装紧身出席的大小姐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蕾米中午好。”帕秋莉小姐打了个招呼，她的声音十分细弱，如果不是餐厅如此安静恐怕很难听清，一双深邃未知的眼瞳瞥了瞥来者：“多来的一位，就是莲子喽？”她似乎早已见过莲子似的十分确定，有着一种任何难题都能轻松碾压而过的自信气场。
“是的，我是宇…佐见莲子。”刚刚知道自己姓氏还有些念不习惯，莲子小心的咬字。
“下午有空的话，来一下我的图书馆吧，待了两天还没正式介绍一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帕秋莉·诺蕾姬。”刚刚说完，帕秋莉身后高大的椅背后绕出一位侍者，猩红的长发，深黑的裙装，头上顶着蝙蝠翅膀，笑眯眯的打招呼：“叫我小恶魔哟亲，帕秋莉小姐的仆人哟亲～”
“不要无理。”蕾米大小姐也入席坐定：“今天的菜肴也是香味诱人啊，嗯对了，咲夜你带她们俩先下去吃饭吧，我要跟帕琪单独聊聊。”女仆长鞠躬领旨，给小恶魔和莲子使个眼色，一起退下到餐厅旁边的仆从房间用餐。
“那么，蕾米，一个上午过去，你都看到了什么？”刀叉相交，帕秋莉开门见山。
“其实……”大小姐早已不是刚才轻松的语气：“我竟然，无法看清…那厚重的混沌……”
帕秋莉的图书馆就在洋馆的旁边紧紧相依，代表着两位馆主深厚的友情。刚进馆内，就是一列列尺寸夸张的大号书柜，排山倒海的知识巨浪把脑子空空的莲子冲刷到抬不起头来。
“欢迎，来到我的智慧宝库。”帕秋莉小姐也不等莲子发呆，径直往里走去，小恶魔笑容可掬的拽拽莲子的裙角示意跟上，三人一路穿过不知多少典籍，俨然没有尽头的感觉。
“今天本来想让你来帮我整理一下书籍。”走着走着，帕秋莉小姐忽然停下来了。
“本来？”莲子也感到这话里有话，她询问的看了看身边笑容不减的小恶魔。
“老鼠…进来了呢。”小恶魔说完，猛然抱起莲子就腾空而起：“先跟我到安全的地方吧。”
“已经被发现了么，哼哼，无所谓！”莲子听到了十分熟悉的声音：“雾雨魔理沙，凛凛现身！”帕秋莉面前的一堆山似的图书猛然崩开，藏身其中的正是游魂节败者，黑白衣衫的魔法使。
“就猜你会趁我吃午饭遛进来。”帕秋莉面不改色抬手就是一记火球，被魔理沙随手抄起一本图书挡下了：“我只是来借书啊不用这么热烈欢迎，但是，不回应你也太不礼貌呢！魔道·星光灿烂！”魔理沙纵身冲天，裙下抖落无数靓丽的魔法五角星，看似美丽，触则伤人。
“土符·Bergspitze Rotation！”两人对决之处的书柜纷纷退开，帕秋莉四周崩起了地砖形成的屏障，将魔理沙散布的攻击全数接下，转而化为石锥，瞄准魔理沙发射出去。
“呃，这样没问题么？”图书馆的顶层阁楼上，莲子看着下面乒乒乓乓的火爆场面。
“没问题的，每次帕秋莉大人其实都很开心呢，两个人会激烈的搞上一下午！”小恶魔自我陶醉着模仿那些攻防动作，娇媚的身形缠绵转折，在莲子看来稍微有点儿……过于性感了。
“两个人的打法好鲜明啊。”莲子观察了一阵：“魔理沙都是攻势明显的招数呢，帕秋莉小姐则是很稳妥的防御魔法，而且……都挺好看的。”话音刚落，一发流弹擦过阁楼的窗户，慌的莲子赶紧缩回：“也，也很危险……”
“嗯哼，魔理沙用的都是危险而迅猛的黑魔法，才没有帕秋莉大人的精灵魔法可靠呢。”小恶魔自挺主人毫不犹豫：“这五行秘术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哟！”
不过事实似乎小恶魔说的没那么真切，帕秋莉一个侧闪不及，中了魔理沙的流弹，从半空中失恒落下，下面就是坚硬的石板砖……“帕秋莉！”魔理沙慌神了，赶紧扫把末端全力一爆，纵身扑上去抱住了正在下落的帕秋莉：“喂，怎么了？这也闪不过啦？”
“嘿嘿，问的好，怎么可能呢？”虽然被人抱在怀里，帕秋莉细弱的声音也没见怯意：“多谢出手相救，可爱的傻瓜。”砰的一声，热浪铺满了整个图书馆，那是帕秋莉的拿手好技——皇家圣炎的咆哮。烟雾散尽，横竖躺在地上的是被炸成半裸的魔理沙，和衣衫褴褛的帕秋莉。
“喂！怎么又是这套！”魔理沙扯着帕秋莉的嘴巴质问：“我还以为你犯哮喘了……”
“阴，因为里则好银紫能……只能这么快速的打败啊，别扯了！”帕秋莉推开魔理沙：“跟你耗下去不是办法，自然就用你看不得别人受苦的弱点喽，这可是智慧的胜利啊。”
“两个人都没事吧？”小恶魔见争执停息，也抱着莲子靠过来。
“嘁，被算计了。”魔理沙显然有点不开心：“今天不借书了，哼。”等她站起身来，过堂小风吹过，才让她发觉自己这个样子是不能走出门去的——再大大咧咧，魔理沙也是个人类少女。
“可恶！喂，还我一套衣服啊。”魔理沙转身又要扯帕秋莉，被小恶魔拦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魔理沙跟小恶魔拉扯了起来：“我可不要像上次似的用一根扫把挡着快速逃回去！”
“那个，这样不好吧。”莲子也上来帮忙，魔理沙瞥了瞥莲子，忽然眯起了眼：“咦，不错的风格呢……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啊！”不等莲子说话，她一把将莲子拽过来带上了阁楼……一番尖叫和推扯之后，黑衣白衫的魔理沙开开心心骑着扫把冲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哎呀……还真是惨烈，对不起啦莲子，我也没想到发展成这样，魔理沙总是给人惊喜呢。”帕秋莉耸耸肩往卧室走去：“小恶魔，把咲夜叫过来一下，还有顺便多带一套女仆装。”
“呜呜……不带这样报仇的！！！”莲子缩着身子，探出头朝着魔理沙的背影大喊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