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剑不一定要伤人，剑最本真的目的是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珍视之物。但做龙闲花的剑一定要伤人，不仅要伤人还得经常杀人。

秦小芸做龙山派督教的第二十年便为龙山派训练出了一支虎狼之师，使此前因为与霸剑门之争才出现在人们眼前的龙山派一举跃出杂门野派的范畴，位列修真界三十六仙门之一。这个蜕变是很可怕的，几乎可以和当年黑衣教遭受七门围攻元气大伤，险些灭教，却奇迹般的只花了十多年便恢复了元气，甚至达到另一个鼎盛的巅峰媲美。

修真界不同于武门，要培育一个优秀的弟子远要付出比其更长的时间更艰辛的努力，稍有不慎就是前功尽弃。要培育一个优秀的弟子难，要培育一门优秀的弟子更上难上加难，因为弟子们能达到的高度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她们自己的天资努力。二十年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太快了，也太过不可思议。

自从做了龙闲花的剑，秦小芸日子过得越来越忙，杀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心中的欢愉渐渐变少，可仰慕她的人却越变越多。有人因为她的才能仰慕她，有人因为她的成就仰慕她，有人因为她的皮囊仰慕她，仰慕的原因各种各样，但没有一样能让那颗渐渐失温的心暖起来。

情书越叠越多，最开始秦小芸还会把它们一一退回，但当信的数量达到每天以千封计，写信人来自天南地北不乏远隔千山万水的时候。秦小芸学会了一把火把它们全烧掉。

烧信的时秦小芸必定自己动手，绝不假以他人，自己点一把火，然后亲眼看着这些信全部烧成灰烬，连片纸渣都不会剩下。这大概可以说是秦小芸唯一比较温柔的地方，若是把数量如此巨大的仰慕者来信送给他人处理，难保不会流出几封变成他人饭后消遣的娱乐，甚至给写信者造成困扰。不管怎么说思念的心情没有错，若是这份心情被泄漏给了第三者成为他人的笑柄未免太可怜了。

都说人老了就爱回忆，秦小芸自觉不老，至少对于动不动就活个四五百年，还能保持青春不老的修真者来说，她现在的年纪不但不老，简直还是小婴儿般，但秦小芸很喜欢回忆。

她喜欢在每天事情结束的时候，通常是三更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带上一天累积下来的信再带上两斤自酿的米酒到后山那块闲置的荒地上，一边看信件被熊熊大火吞没，一边喝酒，在胃的火烧火撩中昏昏沉沉的回忆往事，往事可以是十几年发生的事，可以是几天前发生的事，也可以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只要是已经过去的事都可以称作往事。

作为剑的第一个晚上，龙闲花便对秦小芸下达了三个任务，三个十分简单的任务。

龙闲花把秦小芸带到龙山派的地底牢房，指着一间牢里的人对她说道：“你杀了他。”那语气随意的叫人胆寒，就像是指使下人拔掉一棵草那样简单。

地底牢房也因明石光亮一片，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手段。秦小芸看清楚了里面关了何人，他依旧穿着那天见她穿的衣服，但没有了干净整洁，眼里也没有了光彩。

秦小芸心中惊愕难当，面上却寂静如死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振云看见是龙闲花来了心中早已一片澄明，只见他抽了抽嘴角苦笑道：“我真不该去找她。如果不找她，我也不会被你们发现行踪。你也没那么容易就找到她。”

“是啊，真该谢谢你。谢谢你当年不肯做我的丈夫。谢谢你当年父亲才刚死你就想好怎么把交结乱党的事情全都推到我们父女身上，把我当作替死鬼换你们的苟延残喘。谢谢你更加教会了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龙闲花笑容可掬的感谢道，沉冷妖邪的笑容没有分毫感激，只有刻骨的仇恨，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说起这件事陈振云其实心里有愧，但始终不觉是自己做错了，千言万语想要解释的话堵在喉间，最终只是无力的叹息道：“那都是为了师父的基业啊。”如果他当年不这么做，不把交结乱党的事归结为龙家父女的个人行为，那么整个霸剑门都要因此毁于一旦。尽管把所有的错误都让龙闲花背负未免太过残酷，尽管因为龙闲花的背叛，霸剑门还是没逃过被肃清的命运。

龙闲花讽刺道：“为了师父的基业你就可以把他唯一的女儿推去死吗？而且是在他尸骨未寒的情况下？”龙闲花的眼睛闪着冷光，沉声道：“杀了他。”

秦小芸一动不动。陈振云的视线转到秦小芸身上，满目含情，他不相信秦小芸会杀了他，因为他知道秦小芸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冷冷清清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却比谁都看重师门情谊。

陈振云道：“你会杀了我吗？”声音温柔富有男子特有的磁性，容易让人，特别是女人迷惑。秦小芸记得从前每逢自己伤心的时候，这个男人总会适时的出现在她身边，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安慰自己，坚实的肩膀似乎随时都可以成为依靠。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个男人的好意，但心里对他的感激尊重仅次于对师尊龙启天。

这句话听到龙闲花耳里就像是对她的挑衅，告诉她秦小芸绝不会因为她的命令而杀害自己的同门。

龙闲花胸中一怒，未等她发作，一道剑气射穿了陈振云胸膛。没想到秦小芸第一次用霸剑杀人杀的竟是自己的同门。

陈振云低头看了眼被剑气洞穿的胸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陈振云心里问，但他已经吃惊的说不出任何话。

龙闲花简单看穿了陈振云的心思，答道：“当年她被师父逐出师门的时候你没有为她求过情，也没有来送过她，这是第一。在我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却计划着把他唯一的女儿推出去替死，这是第二。现在她是我的剑，亦是我的盾，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话音刚落，陈振云成了具尸体。

这是秦小芸第一次杀人，很奇怪的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是一种永恒的宁静慢慢向四肢蔓延，人好像死了般，心仿佛从未存在。自己似乎只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线头在龙闲花手上，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只要龙闲花一扯线头，就算面前是修罗炼狱她也会毅然决然的跳下去。

秦小芸第一次杀人，杀的人竟是从前对自己最好的大师兄！秦小芸想自己真是禽兽，除了禽兽，人会在杀死至亲之人后还能如此平静吗？除了禽兽，谁会因为一句话就不问是非的杀人？

龙闲花望着地下的尸体，望着望着，留下两行清泪，但她是在笑着的，内心被名为复仇的快感填满。她又把视线转移到秦小芸身上，这个女人毫无生气，只剩下剑的锋芒冷光。

她不禁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多想此刻指天大笑：霸剑门的人啊你们看看，你们所依赖的大师兄就是这样不堪一击。父亲啊你看看，你不相信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外人身上，是多么可笑多么糊涂。不管多么锋利这个女人到底只是一把剑而已，任人驱使的凶器而已。

杀了陈振天，第二个任务很快下达。

龙闲花给了秦小芸一把小刀，一把漂亮的小刀，刀鞘是用金子做的，上面用银丝掐出了美丽的浴火凤凰图案，凤凰的眼用翡翠镶嵌，各色珍珠玉石经过匠人巧手点缀出凤凰的羽毛。那凤凰如活的般，似乎随时都要冲离刀鞘的束缚，**而出，不但奢侈的令人咋舌，更有一种摄人心神的美丽。刀柄是用树化玉做的，相比之下显得平平无奇，但价值亦是不可小觑。拔出刀来看看，刀身红得发紫，肉眼看去像是玉石的质地。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当年龙家祖先采极北通天树下孕育的神铁再融合一千头千年雪兽王的鲜血请神兵庄庄主石丘打造了神剑霸天，当时还有些料子剩下，石丘于是用它打造了这把匕首，名之无求。它的神性与霸天不相上下，代代只在龙家子孙里传承。无求原本在龙启时手上，龙启时死后这匕首被刘世君当作礼物送给了龙闲花。

于俗世人来说，最令人垂涎的礼物莫过于财富，无求上随便一颗碎宝石都是价值连城，足够普通人吃喝八辈子。于修真者来说，最令人心动的礼物莫过于通灵异宝。无求的神性与霸天不相上下，世间能和它相提并论的怕是只有火烈异仙廖罗手上的灭与神剑。这件礼物不论送给谁，就算是送给当今的黑衣教的圣女大人也是分量十足。普通的修真者别说得到它就算看上它一眼也会激动的要死。

秦小芸接过它却看不到太多高兴。一来是她手上已经有霸天，有没有无求对她来说实在是无所谓。二来是她明白若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不要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还是说你想哭？”

秦小芸想哭吗？她确实是应该哭的，她杀了曾经对自己最好的大师兄，只念在从前的情分上，就算是假慈悲也好，她难道不该为他掉上两滴眼泪，甚至哭上一场？

秦小芸是想哭的，可她滴不出一滴眼泪，只是满腹酸胀，喉间涩然，舌尖慢慢生出一股苦味。

也许是被秦小芸的情绪感染，望着这样的她，龙闲花莫名有些伤感，她抬手静静把秦小芸的几缕鬓发梳到耳后，似乎浸透了秦小芸哀伤的发丝让龙闲花更加为她心疼起来，连带着动作也变得轻柔。龙闲花比谁都明白她，秦小芸看起来一副绝情绝欲的模样，但她的心是水做的，比谁都要多愁善感，也比谁都要温柔。

龙闲花的体温很低，当她的手靠近自己的脸颊时秦小芸感到的其实是一阵刺冷，可奇怪的是当那只手静静的贴在脸颊上，她感到的却是一阵温暖的热意。

“你不需要为他哭，因为你是我的剑，剑不需要为他人的死负责。”

龙闲花偶尔也是会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这些话总是深深的打动着秦小芸并且屡试不爽。秦小芸闻言心潮涌动，眼睛一热几乎要迸出泪来，她大反常态的伸手拥住龙闲花，多想就这样靠在她怀中痛哭一场。但拥抱仅仅持续了不足刹那就被龙闲花果断的推开。

秦小芸抬眼去看龙闲花的眼睛，不出意外在里看到了被慌张隐藏起的厌恶，顿时她全明白了。她早该明白的，龙闲花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至死也不可能接受这份思念。

对不起。秦小芸退后半步，欠了欠身，卑微的道歉。

龙闲花深深的皱着眉，敷衍的笑了笑，把话头转向另一个方向道：“我把无求送给你。作为交换，我要你用无求把你左手的小指切给我。”

一个小指换无求这样一把神器无疑是划算极了，就算是把左手小指这个条件改为左手手掌还是有很多人会觉得很划算。秦小芸呢？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手起刀落，刀上没有沾上一滴血，亦没有所谓的鲜血四溅，秦小芸左手的小指没有了，鲜血从整齐的断口涌出，整齐的洒落地面。

秦小芸把无求还给龙闲花。龙闲花没有接过反而很温柔的捧起了秦小芸的左手，很温柔的给秦小芸上药包扎，末了甚至吻了吻纱布包裹下的断口，满怀柔情的问道：“疼不疼？”如果是龙闲花，就算是在秦小芸身上再补砍两刀，完了在伤口上撒盐，她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不疼。

果不其然，那吻让秦小芸方寸大乱，那道温柔的关切之语更是让她如梦如醉。秦小芸只觉心口发热，一时激情难抑又想将龙闲花拥进怀里，然而想到方才龙闲花厌恶的眼神，秦小芸躁动的心骤然冷了下来。

龙闲花突然这般作为自然是事出有因，她深知要想牢牢控制住秦小芸，抓住她的心还不够，必须还得满足她的身，她始终认为肉体和灵魂是相互作用的，抓住一个人的肉体也是变相控制人心的方法，是以她想弥补自己方才无意中流露出的厌恶。但情况似乎并不如她所想。

秦小芸难道对自己没兴趣了？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她不可能对自己千依百顺。有情便有欲。

想着龙闲花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她们所处的空间上，谁能在一具尸体旁边发情呢？

记得那夜月光很温柔，洒在情人身上该是能格外增添情趣。

出了地牢，龙闲花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她一如许多年前一样，右手指腹轻轻的在秦小芸脊梁骨上游弋勾画着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敏感。从前秦小芸会很快经不起诱惑，身子一软，轻轻的环着龙闲花的腰，头顶在她柔软的怀中含蓄的诉说自己的欲望。但那都是从前了，不是吗？

秦小芸红着脸将龙闲花的手从自己背上打开，僵冷的表情似乎在说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

龙闲花没有理她，干脆我行我素，在手第五十五次被秦小芸打开以后她忽然紧紧的拥住秦小芸，将她逼到墙角，解开她的衣带，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深入了她的胸口，包住她不为外人所知的饱满，手掌是冰冷的，正好盖在了心脏的位置，心却是火热的。下身可耻的传来一阵湿腻感，秦小芸毕竟是年轻，而这具年轻的身体已经饥渴了太久。

秦小芸并没有放纵自己沉沦欲望，她抓住龙闲花的双手，满是骨头的手咯得人手臂发疼。龙闲花不解的抬头看她，秦小芸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我对你这么做吗？可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是喜欢的。”

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不必强迫自己做这些。依旧是无声的回答，龙闲花读懂了。

龙闲花嘲笑般的勾了勾嘴角，她是在嘲笑自己的虚伪还是在嘲笑秦小芸的傻痴。傻人不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痴人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一个人若是又傻又痴那可真是满天尊神都救不回来，注定一辈子遭人欺骗受人利用。

龙闲花望着秦小芸，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真的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她曾经以为这个对自己最好的女人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对这个样样不上她的自己施与廉价的同情，她肯定根本看不起她，背后她一定在轻视她。

殊不知，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一向是卑怯的。她满怀期待的希望自己能发现她的思念，又惶恐不安的害怕一旦思念被发现，自己会决绝断然的离开她，做不成爱人，做不成朋友，甚至连陌生人都没的做。

龙闲花想秦小芸实在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确实当她发现她对自己的思念时，当她想到那个人模人样的秦小芸每天在背后都用着怎样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她实在是恶心的想吐。只是她向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当她发现自己大可以利用这段感情毁掉让自己嫉妒的要死的秦小芸时，她毫不介意的伪装起自己的真实情感，甚至和她发生肉体关系。现在她依然是这样。

“我知道你喜欢，所以你可以对我做。”龙闲花凑到秦小芸耳边暧昧的说道，湿热的吐息让秦小芸兴奋的颤抖。

月光静好，就好像是一副绝佳的催情剂，催促着月下的情人放开一切束缚，按照自己原始的欲望行事。

秦小芸凝望着龙闲花月下妩媚含情的容颜，目光热辣，浑身燥热难当，她仿佛听到了成群野马的嘶鸣。野马通常束缚在心底的囚笼，此刻它们高声嘶叫，奋力的扯动缰绳想要挣脱束缚肆意奔腾在广阔的草原。

秦小芸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扣住龙闲花的双手不觉用力。龙闲花极力压抑着内心身处翻涌上来的厌恶，已经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秦小芸干渴了太多，久旱逢雨必定是疯狂的。

她闭上眼，脑中开始浮现出秦小芸入侵的画面，她扯掉自己的衣服，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乳头，几乎像是要发泄从前的屈辱似地，把**都咬的出了血，手上的动作更不会温柔，胡乱的摸一通后就是急不可耐的侵入，没有前戏的侵入，快感为零，只有机械的反复，纯粹的发泄。一场噩梦般的回忆。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不会对你做。

秦小芸扣住龙闲花的双手不知何时松开，她隐忍的低着头，快速从龙闲花身边离开。她走得很快，快得就像是在逃避瘟疫，快得龙闲花睁开眼，已经不见了秦小芸的身影。

月色寂寞，人影孤单，不知是欲望还是说失望悄然无息的浸润了五脏六腑。龙闲花恼恨的一甩袖袍，转身回了房中找刘世君败火。她并不知道她与刘世君翻云覆雨，浪叫不断的时候，秦小芸就站在她们房外，孤独一个望着天上那轮孤冷残月，试着想象自己并非一个有感情的人，只是一把剑，龙闲花手中一把没有感情的凶器，所以她不应对龙闲花保有欲望，更不应对她与自己的丈夫共赴巫山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感到嫉妒。

第一次杀人之后并没有过多久，又或者其实过了很久？秦小芸作为龙闲花的剑帮她杀了第二个人，她绝想不到会被杀的人。

杀陈振云是为了斩断秦小芸心中那份人性，试问一个人连从前对自己多有照顾还有过十几年同门之谊的大师兄都可以杀，以后还有什么人是她下不了手的？断指是为了确立秦小芸对龙闲花的畏惧服从。

但杀刘世君是为了什么？为权？刘世君只是空顶个龙山派掌门的头衔，实权都在龙闲花手上牢牢掌握。为怨？刘世君对龙闲花千依百顺、夫妻俩鹣鲽情深整个龙山派的人都看在眼里。她们之间若是有想要杀掉对方间隙，世上一大半的夫妻都得互相残杀。

不为权，不为怨，那是为什么？

为了让秦小芸以后不管接到多么匪夷所思的命令都能毫不犹豫的执行。

“杀了他。”龙闲花淡淡的看了刘世君一样，冷冷的说道。

被蒙住双眼的刘世君瑟瑟发抖，他身上没有被绳索绑的严严实实，也没有被施了定身法，他大可以迈开自己的双脚逃跑，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龙闲花叫秦小芸杀他未必是真要杀他，而在没有弄清状况下贸然逃跑龙闲花一定会杀了他，耐心等待未必不是一个保命的选择。

“杀了他”龙闲花再一次重复，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

似乎没有了犹豫的必要，秦小芸祭出一道剑气洞穿了刘世君，比杀死陈振云时还要简单。

“你做的很好。”这下秦小芸就是她的剑，完全听从她的剑了。

秦小芸回头，对上龙闲花欢愉的笑脸。

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我杀了他？无言的问话。

龙闲花没有回答，暧昧的勾住她的脖子，吻住了她，舌尖缠绕中，只听龙闲花抽空渡来几句话：“我的剑，我要给你奖励。”

龙闲花的唇舌对秦小芸来说一向是甘美的，这份甘美瞬间盖过了盘在她心头的所有苦味，冲走了此前缭绕在她心头的疑惑。龙闲花为什么要她杀了刘世君？

因为在龙闲花的世界里没有情，只有欲。人在她这里无分爱人或非爱人，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有用的人是得好好优待的工具，没用的人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垃圾。刘世君很不幸的被分到了没用的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秦小芸苦涩的笑了，如果说龙闲花冷酷无情，这个为了她杀人的自己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