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y1111 于 2011-9-6 20:57 编辑

迷上冰與火之歌讓人寫文進度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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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

倫敦附近的天空，常是霧濛濛灰壓壓的。

即使陽光露臉，晨霧仍舊頑強的緊抓著地面，漫延滲透，將視線所及處都上了層灰色遮罩，清冷朦朧。

今天清晨的例行巡邏，遇上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珍看著前方簡泰爾飛行腳上微弱的紅綠色燈光，五里大霧中，那是唯一能標明友機所在位置的線索。

儘管兩人相距不遠，霧中的簡泰爾甚至連朦朧的身影都不可得見。

珍不自覺的伸了伸手往前方燈光抓去，收回後在眼前展開的手掌除了濕涼的手感外，理所當然空無一物。

這無從掌握若有所失的空虛感，不禁讓珍又想起今晨的夢。

那是個充滿硝煙血淚的夢。

異型軍的光束四射，彈聲四起，置身其中的簡泰爾卻孤立無援的夢。

珍數次想衝入戰鬥與之並肩戰鬥，卻被無形外力束縛不能動彈，

僅能在高空中眼睜睜看著簡泰爾與大型涅洛伊靈活纏鬥，攻勢華麗卻做無用功，最後氣力漸失，終至被彈墜落。

珍大叫著呼喊簡泰爾的名字，聲音卻被黑暗吞沒，僅留無聲嘶吼散於風中。

一身冷汗驚醒的珍，發現自己的右手握拳懸在半空中，那是被束縛住的自己拼命衝向前抓住墜落中的簡泰爾，惡夢的遺跡。

緩緩收回在眼前展開的掌心是空無一物的，僅留有手汗濡濕感。

附在掌心那薄薄一層黏滑水漬，也一併將夢帶來的不安恐懼攀附其上。

就像現在一樣。

無視魔法隔離層，爬附在四肢肌膚上的濕涼感，藏著晨霧水氣空蕩蕩的掌心，在在提醒著珍昨夜夢靨。

一陣不同於外在環境的寒意頓時順著脊柱蛇行而上，珍猶如落入冰水中般，冰冷而欲讓人窒息。

「珍？」飛在前方的簡泰爾不知何時又回到身邊，出聲喚著。「發甚麼呆呢？」

不甚溫和的問候，卻伴著伸手輕柔覆住珍掌心的貼心動作。

大而溫熱的手，似乎也讓珍從冰結般的恐懼中，一點一點解放出來。

這人總是這樣狡猾，在需要時她便出現。

回憶層層疊疊，甚麼時候，已經變成如此重要而害怕失去的存在？

抬眼望了望身邊黑髮少女，現實與夢境不同，這裡的珍有簡泰爾在身邊，就在身邊。

簡泰爾也有珍，手拉著手，沒有距離與外力阻擋束縛，遇有敵襲可以兩人一起努力，兩人一起。

相繫的掌心傳來體溫說著，這是現實，不是夢。

「大將！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用力回握簡泰爾的手，珍說。

沒頭沒腦的聽到這種狀似求婚承諾的話，即使面癱如簡泰爾，也不禁露出”你又是哪裡吃錯藥？”的表情。

然而對上珍真摯而誠懇的雙眼，未出口的吐槽也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一直在身邊啊……好像也不錯。

「那我就一直在你身邊麻煩妳保護囉。」簡泰爾賴皮的說。

「說好了?」

「說好了。」簡泰爾的撲克臉上似乎透著笑意。

不知是言語上的約定或是和大將相繫的手，珍心理覺得踏實了點，四周濃厚的霧氣似乎也隨著朝陽的升起而稀薄了些。

也許一切都只是無端的杞人憂天。珍正這麼想著的同時，簡泰爾突然鬆開手，並將珍推向一旁。

間不容髮，危機一瞬，只見一道光束射入兩人之間。

「是涅洛伊！」簡泰爾掄起手上的M1919A6看向光束來處，接著話聲一沉。「大型的。」

珍急忙透過漸散的霧氣向光束來處看去，一團深灰色的陰影藏於其中，的確是涅洛伊。

巨大的體型幾欲遮掩住陽光，珍又想起了昨晚的夢。

「大型涅洛伊不都是501負責攔截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珍說。

「不論如何，只能靠我們先阻擋它。看這動向是朝倫敦前進……珍幫忙連絡501，我來通知HMW。」簡泰爾下了指示。

珍連忙邊閃躲來襲的光束邊調整耳機的無線電頻道，以通知501來援。

然而不管怎麼變換頻道，耳機中卻只傳來單調而不祥的沙沙聲。

心頭一慌的珍看向稍遠處的簡泰爾，微蹙的眉頭說明著對方也遭遇同樣的狀況。

眼見著前方的陰影漸行漸近，而耳中的沙沙聲卻無止境地響著，

簡泰爾轉向飛到珍的身邊，放大音量說：

「看來這涅洛伊具有干擾通訊的功能呢！難怪能毫無聲息抵達這。

倫敦方面只能由珍去通知，我留在這裡阻擋它前進。」她明快地做了決定。

「不要！剛剛才說好要在一起的。」

珍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點哽咽，眼眶中的淚水似乎也隨著不斷升起的不安感而幾近滿溢。

「珍！這是戰場！還是你有更好的辦法？」簡泰爾張開護盾抵擋又一波的光束攻擊。

越來越密集的光束網顯示，除了大型機外，其周邊還有其他小型涅洛伊援護著。

「我不想離開你身邊，說好要保護的。」

珍知道自己任性，可是仍無法驅散一早就縈繞在心頭的陰霾。

「我不想失去你！」

語音未落，珍就被簡泰爾緊緊的抱住。

「不會失去喔！說好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讓妳保護。

所以快點去通知倫敦敵人來襲，之後儘快回來盡僚機的義務。」

簡泰爾在珍臉頰輕輕一吻，嘴唇彷彿要觸碰到耳垂，輕聲耳語著：「我會活著等你。」

珍還來不及對簡泰爾的動作做出反應，就被簡泰爾輕推離身。

她舉起雙槍飛向敵方，頭也不回地大聲交代說：「快走！這是命令。」

看著迎向敵機群的大將身影，在逐漸逼進的巨大敵軍陰影下，顯得格外渺小。

珍緊咬著下唇，忍住跟進的衝動，加大飛行腳魔導引擎的出力，轉身朝著倫敦的方向全速前進。

珍拼命飛著，同時不斷調整無線電試圖與友軍聯絡，重複的呼叫讓珍的嗓音漸趨沙啞。

只是耳機中毫無反應的沙沙聲依舊，而帶著薄霧的前方路途遙遙。

她噙著懸珠欲落的眼淚，做著看不到結果的努力。

第一次覺得倫敦那麼遠，而自己部隊的巡邏空域那麼大。

珍讓飛行腳魔導引擎維持最大出力，以求儘早到達倫敦。

利貝里昂的飛行腳相較於卡爾斯蘭製品雖然稍嫌沉重，操作靈活度也不如它機，然而在飛行速度上卻有著相當的自信。

傳說中最快的魔女也是利貝里昂人。

珍此時十分希望自己也能擁有對方的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戰場的遠離，無線耳機中的沙沙聲逐漸變了調。

細小的呼叫聲隱約夾雜在雜訊聲中。

『這裡……501JF……明娜‧迪……威爾克中校......敵人座標……重複……這裡是501……明娜‧迪特林德‧威爾克中校……請告知敵人座標位置。』

珍幾近沙啞的聲音伴隨著眼淚釋出。

『這裡是利貝里昂陸軍第八航空軍第336戰鬥航空隊戈弗雷中尉請求支援 座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