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1-9-3 22:22 编辑

第8章

Sadovskaia在飯堂吃過午餐，便回到女排隊那邊接林素玉。

「今晚Ekaterina要一起來看月全融嗎？」卓雯問道。

Sadovskaia搖搖頭：「還要和素一起去隊上看看呢。」

「明天就公佈新隊伍名稱吧。」伍佳薇笑道，「我們有緣先一步知道嗎？」

「對不起呢，這是最高機密。」林素玉笑著擺手。「明天黎葒的網上體育電視台會作直播，請大家期待。」

大家說笑了一會，伍佳薇先回房，打點回石家莊一行的事情。張俏華也找個藉口離去，大家都知道她是與丈夫郭長信見面去了。

林素玉也帶著君灕、呂依雲，與Sadovskaia一起向龍教練告辭。

「下次有機會再來向龍教練請教。」Sadovskaia道。

「好。」龍洛平教練與Sadovskaia握手。「一切小心。」

君灕和呂依雲回房間放下宣傳活動的用品；林素玉和Sadovskaia乘機去洗手間。

在無人的洗手台，Sadovskaia把剛才與佟曉姬的對話告訴林素玉。

「老實說，有翎雪在，真的不用麻煩曉姬的。」林素玉笑道。「不過她就住在斜對面第三間……萬一有甚麼事牽連到她家的話也有可能。她知道也好。」

二人離開洗手間，君灕和呂依雲也準備好了。呂依雲把微鬈長髮紮成低馬尾，露出完美的鵝蛋臉。出席宣傳活動時的淡妝也洗去了，素顏別有一種清新的氣息。

林素玉伸手，幫呂依雲把一綹秀髮繞回耳後。「今天可是認真練習的囉。」

「沒問題！」呂依雲笑道。

步出宿舍大樓，林素玉又轉向君灕：「灕的膝蓋還好嗎？」

「櫻嚶幫我推拿過了，已經不痛了。」君灕道。

Sadovskaia微笑，拍了拍君灕的肩。

當下四人走到停車場取車。Sadovskaia打開車尾蓋，君灕和呂依雲把排球袋放進去。林素玉坐到駕駛席去。

不遠處的男子籃球隊訓練場館，一個黑衣男人伏在場館屋頂的隱蔽處，看著林素玉等人的一舉一動。在汽車開動的同時，他按了耳上黑色耳筒的按鈕。

細語幾句後，神川宿舍外牆附近的幾輛普通車子在各處悄悄發動。

黑衣男仍然伏在籃球場館屋頂，無聲呼了口氣，自己也開始脫身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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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加拿大溫哥華華人社區黑幫『陳組』受託規劃的計劃。當地望族『慶祥隆』老闆宋姨夫人，與其姊姊宋夫人以重金委託陳組少當家，派殺手遠渡中國，重傷林素玉。

南家的『御皇集團』在2019年一月正式宣佈破產，南家一夜間失去所有資產；不少成員也涉及各種商業罪案、其他案件等被捕。宋嘉儀與其子（遊手好閒的）宋智珏與案無涉，但終究難再在中國見人，便遠走加拿大，投靠其妹宋慧儀。

此時宋家也受連累而敗落不少；為了逃避債主，宋慧儀與宋瑤箏可算是『逃』到加拿大的。此時宋啟勇已經自立門戶；她便在加拿大遙控慶祥隆剩下的核心業務。

宋氏姊妹在加拿大有好幾棟物業；這些房產是個人持有，又遠在加拿大；僥倖逃過了公司破產被變賣還債的厄運。宋氏姊妹與南智珏、瑤箏夫婦，及服侍的僕人們，就住在其中一間大屋中。這屋子與南家故宅固然無法相比，但仍然寬敞華麗，是溫哥華的華人社區中其中一棟高調豪宅。

由宋慧儀女士帶來的侍女梁小嫻掀起紗製門帘，為在起居室中使用網上通話的宋姨夫人送去熱茶。另一位侍女、宋嘉儀女士帶來的展櫳蕙早已在旁邊侍候，看見小嫻進來，連忙接過茶杯，悄悄換過檀木桌上已涼的舊茶。

小嫻接過舊茶茶杯，卻沒有立刻退出，故意放慢腳步，聽取夫人與陳組少當家的對話。

『只是重傷便足夠嗎？』陳少當家道。

「如果……嘿，也沒關係。那也最好不過了，不是嗎？」宋姨夫人冷笑道。

『你明白的，我也要多散點報酬給兄弟們，才能讓他們甘心賣命。』陳少當家道。『如果成功除掉點子，再加五百萬美金，你懂吧，這是公價，我可沒有多算你一個子兒，也請宋夫人守諾才好。』

宋姨夫人咬牙：「只要除掉林素玉，一切也不都會是我家智珏的嗎？你還怕我賴你的不成？」

櫳蕙與小嫻對望一眼，都感到心寒。還記得當年在南家，宋夫人、姨夫人還時常讓她們給素玉小姐送這送那的，還接送上下學、讓瑤箏瑤琴小姐認作乾姊妹，多麼親熱；此刻卻翻臉無情，甚欲殺之而後快。

宋姨夫人掛上網上電話，轉身跟櫳蕙與小嫻道：「櫳蕙去備飯，小嫻，幫我把二夫人請來。」

二人答應，一起步出起居室。在走廊上，二人對望一眼，都嘆了口氣。

小嫻拉著櫳蕙的衣袖，問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們只是下人，沒資格說主子甚麼的……」櫳蕙道。

「姐姐你和珏少爺最接近了，你有聽過珏少爺說過甚麼嗎？」小嫻又問道。「還有瑤箏小姐？瑤箏小姐和素玉小姐那麼好，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珏少爺還是老樣子，甚麼都沒說。」櫳蕙搖頭。「你也知道的，珏少爺和少夫人在一起，只是彈琴看書下棋，再則就是聊以前在南邸的往事。外頭的事，他是一概不理的。」

小嫻嘆氣：「啟勇少爺近來也沒有消息，真是令人擔心……不怪我說，夫人也太衝動了些。」

「也難怪的，要是我有個這樣的兄弟，怕我也受不了。」櫳蕙道。

二人沉默。過了半晌，小嫻才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我做下人的，主子的大事，我管不著。但若不是素玉小姐當年向二小姐（宋瑤琴）求情，我那時已被解僱送回老家，也不會有現在！我會一如以往，向神祈禱，希望素玉小姐長命百歲、逢凶化吉的！」

「我懂得。」櫳蕙嘆氣。她也不想看見主子殺人，但主子要做甚麼，她們能選擇嗎？

她也曾經有一個荒唐念頭。作為下人，有時也有要與主子聯絡的時候；素玉小姐以前使用的Email信箱地址，她還保存著。

不過，她還是沒有寫Email。

素玉小姐是中國女排的隊員，又是老太太的『望月』的董事長……無論是國家隊或『望月』，也不會容許素玉小姐出事吧。

有中國國家隊和『望月』的保護，或許那甚麼『陳組』鎩羽而歸的可能性比較大；到時也許夫人就會打消這違犯法律的念頭了吧？

「飯還沒好麼？」宋姨夫人的叫聲響起。二人相對伸了伸舌，連忙各自跑開，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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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陳組這邊。陳組是溫哥華的華人社區中比較大的黑幫，也涉足加拿大當地人的『事務』。幾年前陳老當家自感年齡已大，便退下第一火線，由長子陳立業處理幫會事務，人稱陳少當家。陳少當家收到當地華人富戶宋家的重金委託，不但對豐厚的酬勞有興趣，還想在一班老臣子面前顯示自己能力，便沒有與父親商量，自己接了下來。還十分盡心地親自處理，務求突顯自身的領導才華。

陳少當家手下的精英情報團，分成幾組，假扮遊客、探親客、商人等，入境來到中國神川市。集合後，立刻開始監視林素玉的動向，並尋找當地地下社會的幫助。

本來以為林素玉只是坐擁外祖母遺產的千金小姐而已，不料她竟有點本事，一聽到是林素玉，當地『公司』紛紛婉拒合作，還有勸告他們寧可虧蝕訂金，也要快些放棄者。

聽見探子回報，陳少當家嚇了一跳，也有放棄之意；但這時訂金已收，騎虎難下，唯有一邊多派手下前往神川市增援，一邊在加拿大佈局，即使獨力而為，也要達成委託。

蔓區山上都是住了很久的殷實人家，對面生人物很敏感。精英團團員比平時多花了力氣，才終於完成了對林素玉家的『包圍網』。

這天神川市有月全蝕，夜色比平時深得多，極適合暗中行動。

在精英團環伺下，神川市迎來了晚上。林家的燈亮了起來，林素玉的車子也回來了。精英團團員提起精神，準備強攻。

今天的月蝕在晚上7點開始。到了6點多，車子開始從蔓區住宅裏開出，往山頂公園的方向駛去。精英團團員留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讓車子全部經過。

夜色清亮，幾天前雪天的厚雲散去，彷彿天公也造就這麼一晚賞玩紅月的好天氣。

圓月開始缺了一角，林家仍然沒有一點動靜，只有三樓臥室的燈亮著了。精英團團員拿出長槍、攀援裝備等物，分散到戰略要點，以無線電聯絡，準備攻擊。

圓月的缺口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平時被燈光月光掩蓋的群星逐漸顯現出身形，但微弱星光點點，並無法照亮夜空。

就在圓月變成紅色的一刻，狙擊手舉起有紅外線偵察設備的長鎗，在瞄準仍然亮燈的三樓窗戶。子彈射出，只聽到『叮』的一響，玻璃卻沒有應聲破裂；他一呆，右肩一陣劇痛，還未及慘叫，已經給弩箭的衝力給帶得從屋頂翻落下去。

林家三層平房的天台隱蔽處，Sadovskaia手持上月從香港取回來的、裝了滅聲器的鐵丸式獵鎗，瞄準器換成了佟家研發的最新夜視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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