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IUKAPPA 于 2011-9-3 03:16 编辑

短篇 2

佐倉杏子不時會來我家借宿，之後會說找到新住處而離開一會兒，大概兩三星期，她又會再次回來。我跟她說過，住在我這裡也不要緊，因為我是獨個生活的。每當她聽到我這樣說時，都會一臉興奮地望著我，她應該是想到每天也有好吃的，一不留神口水流下來了。不過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會說「那樣不太好」，是自尊心的問題吧，她不想依靠我來生活。

最近，她有了過來我家的好藉口。

「可以吃ＰＯＣＫＹ嗎？」

「不可以。」

「薯片呢？」

「零食不行啦！」

「那麼......蘋果可以了吧。」

「妳...！真是的...亂吃東西會壞肚子啊。」

「但是...牠好像很餓啊，喂！麻美說了不可以吃！」

牠是三天前杏子在街上抱回來的小貓，因為我沒養過貓分不出是什麼品種，根據杏子的說法，應該是被哪戶人拋棄了，放在「請帶我回家」的盒子內，這個年代還有人因為這樣而把不知來處的小貓帶回家嗎...

那天下著微雨，沒預料到杏子會突然出現，我只弄了沙拉當晚餐，當晚小貓折騰了我們不少，為著她能吃的東西，要睡那裡還有最基本的照顧小貓方法，我上網找資料，而杏子則是一直和小貓玩。

可能感覺相近，小貓跟杏子很快便熟絡起來，對我卻保持著距離，這樣令我有點傷心。

杏子還是一點照顧小貓的常識也沒有，我在書店買回來的養貓教科書都被她拿來當枕頭。

就在昨晚，當我因為杏子沒翻過書本而生氣的時候，小貓竟然跑來咬了我一口，之後小貓也沒有主動望向我...更加討厭我了吧。

我曾經想過替小貓起個名字，但杏子把我的建議駁回。

她說「起了名字便會產生感情，要是她突然離開，會很寂寞。」

感覺像是出自什麼電視劇的對白，不過我不是不理解杏子的想法。

杏子因為把小貓寄養在我家，她都跟著回來住。以前我都沒有把某東西交給杏子，我想那算是束縛的一種暗示，要是隨便拿出來，可能會把杏子嚇走。

不過小貓的加入算是個契機，我就沒想太多地把備用鎖匙放在杏子手上。

「幹嘛？」咬著煎魚的杏子疑惑地望向我，小貓也跟著望過來，那一刻我才發現，她們的眼神有點像。

「待會我要上學，妳總不可以每次都跳窗出入我家的吧？」

「喔。」

她低頭看一看鎖匙，若有所思地側著頭。

「麻美想我搬進來嗎？」

咦！！！！！！！！！！！她應該不懂得讀心的！！！！

不，是我的陰謀都寫在臉上了？還是太早把它拿出來？畢竟杏子才剛..........

「可以啊，反正我也要照顧這傢伙。對吧，你也很想我住進來吧，因為麻美不會跟你玩。」

好....我深呼吸把剛才的混亂都排走，總之杏子是答應了我會搬進來，把大門關上後，我的情緒才爆發出來，臉紅得不像話。

我跟杏子開始了...同居關係，當然，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單單是住在一起罷了...　

在學校見到曉美同學她們的時候，我沒說杏子已經搬來我家，一來那是不必要的，二來不知道她們會怎樣想，特別是曉美同學。

直至今天為止，那是我的小秘密。

「噯，圓香。」

杏子在學校門外，為什麼？

「哇很可愛，小焰來看看杏子手上的小貓。」

「以佐倉杏子的眼光，是不錯的品種。」

「什麼什麼？杏子養貓了？」

美樹同學也跟在後面，真想知道杏子跟她見面時會有怎樣的反應，但我現在被老師留下來談明天的班務。

我很心急，不斷看向學門，她們圍在一起看杏子手上的小貓，本來我也應該在那邊的。

老師說著什麼早上把筆記搬到那裡，那一課要換地方上的，早已經聽不入耳，旁邊的同學在努力記下筆記，今晚再問問她好了。

當老師說完之後，我便拔腿向外面跑，不知道怎的，就是很著急。

「被甩了吧？」

曉美同學無情地說，那不是詢問而是真心希望美樹同學被甩。

她應該還在為之前那件事而對美樹同學生氣。

「不會啦，他今天有小提琴的練習啦。」

像個新婚婦人那樣心花怒放地談著戀人的事，曉美同學也對於自己的失言而煩惱，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大家在幹什麼？」

「麻美學姐，妳看，杏子那傢伙竟然養了小貓啊。」

美樹同學第一個轉向我說話。

「是啊，很可愛啊，小貓。」

我說了句毫無意思的說話，因為她們並不知道我也有份養這隻貓。為了配合我的說話，我伸手去撫小貓，輕輕一下就好，小貓又表現得討厭我的話，會很難為情...

咦，小貓竟然讓我摸著她的頭，還好像想賴著我般磨擦著我的手心，很溫暖的觸感。

「牠在說：『媽媽今晚吃秋刀魚好嗎』啊。」

媽媽－－－－－－－－－－！　大家都望向我了，杏子這沒有事先說過，究竟是...........

「呃，怎麼大家都靜了？」

不全都怪妳嗎，突然說什麼...媽媽。

「麻美是媽媽啊，這傢伙的媽媽。」

杏子還非常喜悅地把小貓舉起。我不懂，不懂杏子在胡說什麼。

小貓也跟著高興地叫

－喵喵－喵－

先...先把她帶離開這裡吧！

我回頭望向後面，只見美樹同學好像呆了的站在那裡，曉美同學則賞我一個ＧＯＯＤ　ＪＯＢ的手勢。杏子不解地跟著我跑，我沒打算放開她的手，一直跑回家好了。

平常的我應該能客套地敷衍她們，「對啊，我是媽媽而杏子是爸爸。」我心裡想以這種方式回答，但想到我們像是共同撫養著一個孩子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感覺讓我緊張起來，我說不出「杏子是爸爸」這一句。剛才的舉動絕對令人懷疑了吧...

杏子坐在電視前，小貓跟著坐在旁邊。這兩隻「小貓」只要給她們看電視，便會乖巧起來。

媽媽要去做家事囉。

說完也沒有人給我回應，我像個傻瓜般回到廚房弄秋刀魚。

美樹同學她們會怎樣看剛才的我？令人很在意。

要是杏子會像小貓那般向我撒嬌的話，我定會把持不住。

小貓滋味地吃秋刀魚的表情也很像杏子，她們似是在比賽誰先把魚吃完，便能奪得剩下那條。

杏子把最後一條魚拿起時，小貓一臉哀求地看著杏子。食物和小貓，好像很難取捨。反正我不太會吃魚，就把我那份給了杏子，杏子也把手上的魚讓給小貓。

「要替牠起個名字嗎？」

不是說當她離開的時候會很寂寞所以不要起名字...突然又改變態度了？

「我今天跟牠談過了。」

談？杏子妳除了胃口大以外，還懂得動物語...不，那絕對是不可能。

「叫名字是種親暱的證據。之前看牠跟麻美不太合得來，就怕牠會離開，要是她走了，麻美也會寂寞吧，所以要保持一下心靈上的距離。

現在不用怕了，牠今天可是很想念妳啊，所以我把牠帶到學校去。」

有一種很想抱上去的感覺。杏子是個思想直接的人，除了會傷害到別人的事情，只要她在意著某人的感受，她也會直接告訴那個人，以她的方法令那人保持著笑臉。

她也是這樣對美樹同學的嗎？即使得不到回應，還是一心一意地想著她？那換著是能夠回應她的人呢... 本來應該是由我帶領著杏子，今天卻一直跟隨杏子的步伐走。

心裡的感覺停止不了，只要再凝視著杏子的臉，恐怕我會壞掉。

我放下筷子，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杏子。」

我的聲音輕得快連自己也聽不到，但她竟然能回應我，雖然只是一聲「嗯。」

她就是在會留意別人奇怪的反應，再微細的位置也逃不過她。

這種細心的人，怎能不心動。

「可以.............抱一下嗎？」

應該說，妳現在拒絕我，我會很難受，心臟已經很難受。

「喔，可以啊。嗚哇哇，這樣會失平衡。」

然後我一下子撲倒了杏子，對不起我腦內還閃過很多限制級的念頭，可惜我沒勇氣去做。我要協助她從美樹同學手中逃開，慢慢復原。

要是杏子把我當成代替品，她終會發現自己並不需要我。

那只是我的私心，可以的話，請讓我來回應妳的感情。

－喵。

「喔喔，你也要抱嗎？問准媽媽了沒有？」

－喵....喵喵。

連小貓也是一臉可憐地看著我。應該是杏子在我上學的時候，真的有跟小貓說過什麼吧，突然間就和我親近起來，而且不見得是為了食物才湊過來的。

我躺在杏子的肚子上，向小貓伸出手，像是看到牠的笑容。

我要給牠起個很可愛的名字....因為...

她是我和杏子的孩子。

－－－－－－－－－－－－－－－－－－－－－－－－－

一週後

－喵....爸爸媽媽為了我而吵架喵。

「真不敢相信，妳想了那麼久還是給牠取那種名字。」

「麻美也沒有想法不是嗎？」

「牠應該能有個更有品味更可愛的名字！可憐的孩子，杏子沒有當爸爸的資格。」

「啥！！！！！人家的媽媽啊，請問什麼名字才配牠。」

「呃...那個...外國人的名字不好嘛？就像瑪姬，艾莉，夏洛特。」

「嗚！！！！一點也不懂，妳就愛取這些難懂的名字嗎？出必殺技時還要大聲說一連串不知是那國的語言！」

「我...妳...那個...那妳自己叫一下牠的名字呀！」

「秋刀魚。」

「很難為情不是嗎？」

「沒有。」

「這個名字沒有內涵！」

「就是很好味的意思。」

「妳打算把牠吃掉嗎？」

「是牠很喜歡吃啊，這是牠的象徵。秋刀魚，是吧。」

－喵，秋刀魚很好吃，我點頭。今晚能吃到秋刀魚嗎？

「唔...夏洛特，聽話的今晚能吃份量比爸爸多的秋刀魚啊。」

－喵哇！特大份量啊！我聽媽媽話，請叫我夏洛特！快點！

「麻美今天很不講道理耶....」

「杏子也在堅持無謂的事情...」

－喵！不要啦喵，再這樣下去，今晚會沒飯吃了喵。

－喵喵－喵－

像是留意到我的心情，爸爸媽媽都不再吵架，我也保住了晚飯。

其實叫什麼名字也沒所謂喵，只要能吃秋刀魚就好啦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