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Et tu, Brute?

「可以讓我拿起來看一下嗎？慎二先生？」

那把原型槍，看起來並不像是一般的設計。

「沒問題，請便吧，想不到小仁美竟然對槍械如此有興趣......呃，我還真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呢，哈哈。」

似乎慎二是想起了不久前被我用手槍指著的事情了。

雖然我還是感到些微尷尬，臉頰也紅了起來，但好奇卻促使我驅散害羞感。

因為是原型槍的關係，各種意義上都必須翼翼地處理。

這把原型槍似乎是採用了犢牛式的設計，即彈匣和機匣皆置於扳機後方的槍托內，所以這把槍的長度也很短，比起犢牛式的老大哥－－Steyr AUG突擊步槍更甚。

我撿起了旁邊的一顆子彈，發現到與普通子彈的分別。

「慎二先生，你是在研究無殼彈吧？」

據我所知，無殼彈這種技術已經在四十年前左右被捨棄，雖然有著無需抽殼、拋殼和因為子彈重量及體積下降而令載彈量大幅上升的優點，卻因為難以解決自燃和成本問題等原因，這項計劃最終被德國的國防部所取消。

「似乎我真的是小看妳呢，小仁美，沒想到幾十年前被拋棄的技術意念妳也知道，那我也不避嫌地說了，無殼彈的所有技術問題我已經完全解決了。我現在有信心無論向任何一間軍工集團推銷，也可以馬上被接納及通過審刻並投產。」

慎二先是略顯意外，視線更再無法從我身上脫離了，精神抖擻地向我解說著箇中的技術原理。

......

......

我冷靜地問：「有考慮過槍身用什麼材料製作嗎？」

凜劍小姐不知道覺得乏味，還是完全沒聽懂，在來回看著我們兩個後，灰溜溜地離開了三樓，步下樓梯，軍神也就跟了去。

相反，Archer倒是顯得興趣盎然，仔細地聆聽著我們的對話。

「採用全密封性的原設計，以玻璃纖維和鋼板加強的聚酰胺塑料為槍身，可以防雨、雪、塵埃，無論在多惡劣的環境下也可以使用，妳看如何？ 」

「那依然是太重了，會導至後方過重而影響機動性及平衡感，改用複合工程塑料如何，重量最少可以下降一半，如果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OICW的榴彈發射器及火控系統的話...... 」

「這還真是個一流的提議，實在......」慎二先揚了揚眉，然後又皺起來，雙眼中的興奮亦瞬間被懷疑所掩蓋：「慢著，小仁美，這已經超越了一般人的軍事認識了吧。」

「誠然，所以我現在代表志筑集團向你收購這種技術，即管開個價吧。」

從老管家處聽過，父親的公司現在似乎正急需新的人材班底，以開發新一代的槍械，如果能成功再下一城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壟斷本國整個軍工業。

「慢、慢著，你是說志筑集團？本國最大的軍工集團？小仁美，你......？」

「嗯，我的姓就是志筑，父親大人正是志筑正司。」

流露出不可置信與難掩興奮的表情，慎二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另外，我想以你的材能，嘛，總設計長一職我也很難說，但在我父親的公司內佔一席位的話，在我看來完全不成問題。」

我嚴肅的緩緩道。

「......」

慎二先生垂下頭，唇是動著的，可是不太聽到他在說什麼。

「？」

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我稍微靠近了他一步。

下一刻，我雙腳離地。

「誒誒？！」

在我還不知事況的時候，慎二先生已經一把抱起我不停轉起圈來。

「小仁美好可愛，我愛死你了，妳的大恩大德我間桐慎二沒齒難忘啊！」

「慎二先生請你快點放開我， 這、這也太失禮了！」

已經進入亢奮狀態的慎二，理所當然地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於是，我就這樣被迫轉啊轉，轉了足足幾十個圈。

......

......

然後。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仁美。」

慎二邊走下樓梯邊道。

「嗯，我父親公司那裡馬上就會派人來跟你商談的了......呃......不過啊，慎二先生你可以別摸我的頭嗎。」

「啊，抱歉了，習慣呢、習慣。」

打了個哈哈，慎二卻依然沒有停下手的動作。

真是令人困擾啊......

「仁美，跟我去一個地方。」

坐在沙發等候的凜劍小姐，看到我們出現後便道。

「？」

微微側頭，我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想去柳洞寺一趟。」

凜劍小姐正容道。

在慎二於門前的揮手目送下，我們四人離開了間桐家。

「事情是這樣的，山上的柳洞寺一直是冬木市的主要靈脈之一，而在聖杯戰爭開始前那裡的魔力濃度就一直在增加，即使僅僅是外洩量也達到一個甚高的水平，我們也一直認定那裡應該已經成為了魔術師、甚至是Caster的工房，不過前者在相比之下也不太合理，一般魔術師為了保持隱密性不太會將工房的位置如此暴露於眼前，所以後者便似乎是唯一的可能性了，也代表了這屆聖杯戰爭出現了很強大的Caster。當然，也不僅如此，就在今早的零晨時候，魔力的外洩流忽然間中斷了。」

軍神詳細地解說著情報。

Archer問：「你們是打算去尋找原因嗎？」

「是的，因為原因基本上也只有兩個，第一：Caster已經被擊敗，第二：Caster與其他Servant激戰後敗走，捨棄了在柳洞寺的工房。而我和Master談過後，傾向是後者。」

軍神把目光投往山上的方向，續道：「如此長時間的停留，一定會留下各種各樣的痕跡， 所以我和Master希望在柳洞寺調查一下。」

凜劍小姐點了點頭，說了句「先到我家吧，我要把貞德也叫來」，便邁開了步伐。

我們跟隨。

「柳洞寺的話，你們希望我們也去嗎？」

Archer雙手抱胸的看著軍神。

「這一點我昨晚跟Master討論過了，既然愛因茲貝倫已經得悉我們的同盟關係，那麼其他Master也可能會同樣知道這事。」

我想了想，不解的問：「此話什麼說？」

回答我的卻是Archer：「愛因茲貝倫會向外發放這消息，讓其他Master將首要目標定為我們，從而漁人得利－－你們指的是這個嗎？」

......

到了現在，我也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正是。故此，與其自故自地綁手綁腳，倒不如直接一起行動，Master是這樣想的。」

「那個......」我頓了頓：「Saber，妳的Master固然是櫻梢小姐，那麼對於妳來說，凜劍小姐的角色是？」

軍神想也沒想，便答：「因為櫻梢難以隨意動用凜劍的軀體，經過切換也不是一個好辦法，所以凜劍小姐對於我來說就是代行者的角色，我會盡我一切所能去保護她，呃，說了廢話了：凜劍出事的話，Master也不會安然無恙吧。」

「我才是問了廢話呢，抱歉。」

雖然只是一時好奇的問題，不過我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Archer聽了軍神的話後，似乎在想著什麼。

跟據悉早已悶得發慌的貞德合流後，我們轉往柳洞寺的方向走去。

「太過份了、 太過份了！你們竟然真的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

貞德極度不滿的，苦著臉埋怨。

「咎由自取。」

軍神沒好氣的拋下了一句四字真言。

「......」

沒有開口還擊，似乎貞德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在反省。

可是沒過十分鐘，我的看法就被徹底推翻了。

當大家都在沉默走路的時候，貞德忽然爆出了一句：「哼，大貓什麼的最討厭了！」

軍神聽了後，渾身一抖，然後無聲無息地走到貞德身後。

直至將比較矮小的貞德一把抓起，對著她耳邊咆哮：「貞德！！！別再叫我大貓！！！！再叫的話看我宰了妳！！！！」

「......我們走吧。」

「嗯 、嗯......」

「......好的。」

「嗚 ......」

穿過似乎是學校的建築物群。

也穿過了坡道。

沿著山間的道路。

漫長的石階。

即使是陽光，也不太能全滲透進這密集的林間中。

光影交錯。

站在最底層，只是僅僅能稍微觀察到山門的存在。

周遭沒有人。

柳洞寺在本國雖然不是什麼著名的景點，但在深山區來說，也算是薄有名氣，不少鎮民也受過柳洞寺的恩惠。

故此，以示尊重，沒有特別原因的話，大家都是不會去打擾寺內的

......聖域嗎？

Archer踏上了一級，往上望去：「許多殘餘的結界，雖然已經被破壞得七零八落了，但也可以推測得出結界完善時，工場的防衛程度是何等嚴密。」

軍神點頭同意Archer的看法：「即使是我和貞德要強行入侵的話，也要花費不少時間，更何況還有Caster跟他的Master駐守。」

「入侵者是很厲害的的角色呢......是很擅長對付魔術的Servant嗎？」

貞德皺著眉，一躍便越過了長長階梯的一半。

「那是......」

Arche瞇起眼注視著上方那個少女。

從山門走出來。

黑色長髮。

熟悉、有很深刻印象的臉容。

從上一次風災後便停學，沒有再回來市立見瀧原中學，一開始就充滿神秘感的轉學生。

「志筑、仁美嗎？」

她用冷冷的視線定晴看著我。

「......曉美焰同學？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強壓下心中的疑問。

曉美焰依次把目光掃過我們身上－－

「巴麻美......」

最終落在Archer身上。

「妳好， 曉美焰，你也是來爭奪聖杯的嗎？」

Archer悠閒地微笑著。

「誒誒誒？！」

我立時不知所措。

曉美焰同學也是魔術師？也是Master？

Archer與曉美焰同學互相認識的話？

太、太多疑問了。

就在我思緒陷入混亂時，曉美焰忽然道：「布魯圖，出來吧，與其他Servant見個面也好。」

......

沒有任何回應。

一會兒後，板著臉的曉美焰再次開口，用著威脅般的語氣：「你不是想我用令咒下命令吧？」

然後，她身旁捲起一陣大氣的波動，一個男子從變幻著的影子中走出來。

「令咒什麼的也太浪費了。Master，可不可以別叫出我的真名，這也太魯莽了吧，叫我Assassin不就行了嗎？」

布魯圖－－Assassin披著托加外袍，穿著古羅馬時期服飾的男子顯露出為難的神情。

「嗯，我明白的， 布魯圖。」

「Master......」

從者職階表Wise up！

職階：Assassin

Master：曉美焰

真名：馬爾庫斯·尤尼烏斯·布魯圖

性別：男

身高：？ｃｍ

體重：？ｋｇ

屬性：中立。中庸

筋力：Ｂ

耐力：Ｄ

敏捷：Ａ＋＋

魔力：Ｄ

幸運：Ｃ

寶具：?

職階能力

氣配遮斷：A＋　完全隱藏自己的氣息，幾乎不可能被發現。但是在轉入攻擊狀態時，氣配遮斷的等級會大幅下降。

保有能力

未知

寶具

無

「你就是行弒羅馬大帝，蓋烏斯·尤利烏斯·凱撒之人 －－馬爾庫斯·尤尼烏斯·布魯圖嗎？」

貞德換上銀鎧長斧，身軀微往下傾，擺開戰鬥的架勢。

按著腰間的太刀，軍神依然站在原位。

至於Archer，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神不移的看著曉美焰。

曉美焰對面前這種局勢沒有表現出驚訝，依然板起酷酷的臉－－

「休戰，我沒有戰鬥的打算。」她用手背撥了撥頭髮：「表示誠意，告知你們一個情報，破壞Caster工房的不是我，而是Archer。」

黑色的美麗長髮在大氣中飄蕩。

貞德把驚訝的目光投到Archer身上。

軍神低聲說：「別自亂陣腳。」

凜劍小姐再次擺出與我們首次見面的姿勢－－

雙手交疊、掌手向下，虛托著不存在的劍。

Archer怔了怔，旋即感到好笑的道：「妳不會是指我吧？」

「原來你也是Archer，那結論也很簡單，這場聖杯有兩個Archer。」

Assassin沒有說話，只是向我們點了點頭。

「我怎知道你們沒有說謊。」

Archer用挑釁意味的語氣質問。

曉美焰用凜冽的目光瞥著Archer。

「我沒有說謊的必要，巴麻美。」

一直沉默著的凜劍小姐，一開口就語出驚人：「我可以放你們走，可是你需要為我們搜集情報。」

「可以。」曉美焰馬上答應：「不過，如果我走了後，沒有屨行承諾呢？那你會怎樣辦。」

饒有興趣的意味。

是曉美焰首次把注意力從我和Archer身上轉移開去。

「Master。」

不明意味的，Assassin喚了句。

可是－－

曉美焰沒有相對的反應。

「那只會令我往後更用心地把你的Assassin擊倒。」

凜劍小姐一字一字的宣告著。

深邃。

只可以用這個詞語形容她目光背後的東西。

曉美焰微微點著頭，讓Assassin靈體化。

一步。

一步。

貞德讓開了，但依然保持高度的戒備。

軍神微微傾側了身，擋在我們身前，留意著。

曉美焰於我們身旁穿過。

期間，停下了半秒。

與Archer交接了我難以理解、也無從理解的眼神。

曉美焰步下最底下的一級階梯。

「孤獨嗎？巴麻美。」

沒有回首。

很平靜，而不是嘲諷的語氣。

語句就這樣從下面回盪上來。

Archer看了看我：「現在一點也不，曉美焰。」

我記得這種眼神。

看著不屬於這裡的遠方的眼神。

因為背著我們的問題，我沒有看到曉美焰表情。

她留下了一句話，便離去，消沒於林間。

「是吧，那就繼續下去吧。」

1.向Archer開口詢問關於曉美焰的事

2.想知道成為從者前的Archer

3.現在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保持沉默

武器表Wise Up！

在第十一章中慎二研究的槍械，原型為德國的G11無殼彈步槍，在1990年10月中旬因冷戰結束，無需再換裝新型槍械，因而全個計劃於悄然間終結

而整個武器系統的原型為XM29 OICW（理想單兵戰鬥武器－－Objective Individual Combat Weapon），槍械部份為XM8突擊步槍

280910

目前因為榴彈部份及火控系統未能達標，故仍然停留在開發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