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Sakura
今天,是貞德的580年忌辰,這位聖女在還是僅僅身為一個17歲的農村少女時,受到神的啟示而下定決心,振臂一呼的領導法國奧爾良的人民對抗入侵的英格蘭軍,她的軍旗於戰場上飄搖、翻飛,穿插於法國各地的她的身姿為法國人民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更助查理王儲正式加冕為查理七世,可惜卻被膽怯的友軍所拋棄,最終被敵人俘虜並經受一場事先設計好的虛偽審判,但貞德依然沒有屈服,在抱持著對主堅貞不渝的信念下,這位充滿傳奇性的女士於魯昂最終被大火所席捲。化為滾滾灰燼......
二十年後,英格蘭軍隊亦如貞德所願,被徹底逐出法國。
貞德,盡管妳身為一個纖纖的女子,卻是我們女性的驕傲,妳高舉並揮舞著正義的長劍,在戰場上背負象徵著「未來、前路」的鸢尾旗,用妳的行動去謳歌著人性的高潔,雖然曾經有過無數人質疑妳從上帝處所聽取的意旨,但是妳沒有放棄。是的,無論妳面對著沒有公義的審訊,抑或是從身上騰升的熊熊刑火,貞德妳的心深處依然懷著洛林的十字架......
史詩般的貞德與奧爾良一役,對後世來說,依然為人所回想,為人所神往。即使當年有著無比風光的法蘭西王國已經不復存在,縱然她以往的一切浮華,不過是歷史長河中隨即湮滅消逝的波影光紋,一切喧囂終將沉寂、回歸虛無......
但是,往後的學者、藝術家以至後世法國的平民百姓,依然竭盡一切關於時光與永恆的語句來傳頌貞德,因為她的尊榮依舊,她的位置永立,惟有那朵淒清的鸢尾花,她的動人歷史在史書中散發光華、在歲月的頹垣斷壁中安然屹立、於傾頹中臻於永恆......
這一章,是獻給聖潔的貞德,願妳清澈、純粹的靈魂於天國中安然、平靜地憩息,直到「那一天」。
根據大家的意向
3. 往某間不知名的洋房(??家)
......
「我們還是繼續偵察吧,Archer。」
Archer點著頭表示理解。
於是,我們便在十字路口的面前停下。
宛若很隨意般,Archer指著其中一個方向,便拉起我的手向未知的目標所步去。
似乎是往山坡的關係,道路也開始出現明顯的傾斜--
一般人家的房屋,因為各種考慮例如方便性,都是偏向於山坡之下的......
所以,越往上走,房子也越稀疏。
故此,即使如現在--已經接近中午的時刻,於我們側跟穿過的人卻越來越少。
忽而間--
停住了。
Archer瞇起眼打量著眼前的建築物。
一樣是一間很大的洋房,風格與凜劍小姐母親的那間,或我們現在居住那間卻有很大的出入。
以灰色為基調,呈L型且同樣是三層的設計。
不知什麼的,雖然是白日之下看到,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陰沉感。
是因為顏色的關係嗎?
搖了搖頭,我在心底內自我否定了這種想法。
跟灰色的主體沒有任何關係,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單純的沉重感。
魔力。
很令人噁心的那種。
有如不期然令人心生憎惡,不斷蠕動著的虫子。
雖然只是曾經存在過的魔力,但殘留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深深的。
「......」
當然,若果如我這種半調子的Master也能感受得到的話,身為魔力聚合體--Servant的Archer,則不可能感到不到。
感覺到,Archer全身也在散發著戒備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洋房的正門卻毫無徵兆地打開。
沒有心理準備的我立時嚇了一跳,並退後了幾步。
「......」
奇怪的是,開門的人似乎也受到不輸給我的驚訝。
「......凜?」
我是不太明白,他喚了一聲。
似乎是名字?
那、是一個大概藍色頭髮,蠻帥氣的男子。
年齡,我不太判斷得了,大概......在二十歲上下,卻好像又不止這樣?
接下來的一連串的事我也不太理解--
那男子死命地注視著我良久,似乎是深思著什麼的。
好一會。
才收起驚訝的目光,向我這邊走來。
我下意識地再後退半步,瞧了Archer一眼。
她手中暗地凝聚著魔力,我絕對相信,如果那男子再有什麼可疑的動作的話,她絕對會毫不客氣地轟他一槍。
我倆與男子間的距離其實不算長,大概只有十米左右,平常人只要稍為調快點步伐,走過來也只是幾秒內的事。
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很長、很長--
藍髮的男子,唇角帶著笑意。
他到底是抱著什麼的感情去展露出這份笑意?
老實說,我猜測不透。
總有種很複雜的感覺,很難去用言語表達出來似的。
是Master嗎?抑或是另一個職階的Servant?
如果是前者的話,看到、感受到Archer的魔力後卻依然敢走過來,是很擅於戰鬥的Master嗎?
如果是後者的話,代表他一早就埋伏在這裡嗎?等我們自投羅網?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他Master的工房,現在出來是為了驅除入侵者?
要戰?
要逃?
或者......
可是,時間卻不容我思考這一切。
那男子,伸出手,嘴巴在動著,在我看來就仿佛念著什麼咒文。
「你好,我叫間桐慎二......」
「放下你的手,魔術師!」
Archer雙手持著燧發槍,更多的燧發槍於背後飄浮,瞬間瞄準他的胸口。
「別動!」
而我,則從腰間拔出手槍,指著他的臉。
「你們在對慎二大哥幹什麼?!」
然而,於後方卻出現著這把熟悉的聲線。
......
......
僵住了的我,稍顯生硬地回過頭去。
昨晚才分別過的凜劍小姐,用她的無機質無表情的冰山臉,努力地展現出不解的樣子。
她以我不理解的原因,由頭到尾把我打量了一番。
「現在我有許多各種各樣的問題呢......」
凜劍小姐看了看我的手槍,把視線轉到Archer,再看了看她蓄勢待發的凶器。
我也是呢。
「Archer,似乎這位是凜劍小姐認識的人......」
「可是,他稱自己為......那麼,間桐家的人不就是Master嗎?」
Archer質疑。
凜劍小姐極力地保持著要用長時間也察覺出,代表著不解意味的木納臉容,來到我們的身旁,沒什麼注重力度地拍了拍我的肩,把我的手槍按下並重新備在我的腰間。
再走到Archer旁,似乎是正打算再次、不知道有心還是沒意地狠狠地拍下去的時候--
馬上收回所有燧發槍的Archer,從容地一側身,避開了凜劍小姐的「拍肩攻擊」。
凜劍小姐看了看自己拍空的手,蠻不在乎的收回。
然後,嚷著「進去、 進去吧」,便擅自走進了似乎是「間桐家」的洋房。
還是不太知道事況的我,跟著Archer也走進去了。
倒是身為房子主人的男子,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神色仿佛地盯著我的背良久,才關上門。
房子裡比起外面看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說成強烈的對比也不為過--
照明十分充足,家具、裝飾等也很豪華......
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的凜劍小姐如是道:「仁美啊,你們這次是判斷失誤了,間桐大哥才不會是Master啦,這點我可以保證。」
嘛......
一副「信我者,萬事無憂」的姿態。
可是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完全難以叫人信服啦!
視線。
被凜劍小姐稱呼為「大哥」的間桐慎二略顯尷尬地微笑著,並點著頭:「我的確是間桐家的子嗣,可是我半條魔術回路也沒有。」
坐在座位上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靜靜地扮演聆聽者的角色。
可是,Archer卻笑瞇瞇的盯著他良久,像是要看穿他話中的真偽般,看得間桐慎二都心裡發毛、微微顫抖後。
「不過我上一屆當過Master,這點倒是事實......」
間桐慎二以手背擦了擦冷汗。
視線。
沒有魔術回路,也可以當Master?
這是.....
「偽臣之書嗎?」
像是回答我心裡的話,Archer緩緩道。
事到如今都掀了底子了,間桐慎二平靜地回答:「是的。」
有一點我很在意。
「說起來,凜劍小姐的那句『大哥』是什麼一回事?」
我按捺不住好奇。
在間桐慎二還打算開腔之際,凜劍小姐搶著道:「慎二大哥是我父母的好朋友啦,而我也是由他幫忙看顧下長大的。」
「小凜劍你言重了,我也沒做到什麼東西啊。」
間桐慎二伸出手,如血親的大哥般溫柔地撫著凜劍小姐的頭,而後者也沒有抗拒的意思,而是靜靜地坐著。
視線。
啊呀呀,受不了啦。
於是我終於開口問:「希望你不要介意,間桐先生.....」
前一刻間桐慎二的視線還是牢牢地盯著我。
似乎是他被我的話提醒了,稍稍放鬆了目光,微笑著:「妳的名字是仁美嗎?你可以叫我慎二。」
「呃......是的,慎二先生,其實,從我一開始來到貴家外,我就一直在奇怪著,為、為什麼你要一直『這樣』看著我.....」
慎二愣了愣,然後輕輕地拍了自己的額。
「是我疏忽了,沒注意到小仁美的感受。那麼、小凜劍,你可以為我解釋一下嗎?」
凜劍小姐「好的」應了一聲,然後從錢包內掏出了一張照片,交到我手上。
是五個人的照片。
那個位居中心,挨在牆壁,坐在病床上的藍髮男子,似乎就是高中時期的間桐慎二。
可是他沒有向著鏡頭,倒是有些不快地別過臉去。
他右邊的是一頭紫色長髮的少女,她坐在慎二般,正溫柔地向著鏡頭微笑,似乎是慎二的親人。
而慎二左邊的,則是一對男女,雖然兩人沒有於相片中表現出什麼親暱的行為,而看起來也在各種意義上有很大的出入,可是、總覺得他倆蠻合襯的。
另外,還有一張令人不禁驚嘆的美麗臉龐,是屬於一個金髮綠瞳的洋服少女的,有一點倒是蠻奇怪的--她臉上很明顯地寫著慌亂兩個字,我幾乎可以幻想到那個情境--因倒數時間預留沒算準的關係,她急忙地從照相機的操作上脫身,以回到鏡頭內。
說回那對男女,男的是一頭橙紅色清爽的短髮,從面容中也可以略微觀察看出他的性格--堅毅與執著。
而女的......
我剎那間徹底呆住了。
因為,她的衣著與我並無二致。
同樣是紅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及長筒絲襪,也同樣是雙馬尾。
嘛,不過頭髮倒是比我長上不少。
那個......
這、這難不成是電腦合成?
慎二站起身來,走到壁爐前,在上方的架子拿起一樣東西。
轉過身來。
相架。
內容物與我手上的一模一樣。
我完全愣住了。
「小仁美,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慎二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我只能默默地點頭。
在我接下來,拿著相片一直沉默的時候。
「不過,慎二大哥。我前兩天不是才跟你說過,要盡早搬離這裡的嗎?你也不是不知道,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加上這裡曾經是間桐家的根據地,你留在這裡可是很危險。」
「我也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啦,小凜劍......」
「說、說起來,慎二先生你曾經是Master吧?就是上屆的事情吧?」
「嗯?是啦,剛才也說過了......有什麼想問的東西嗎?不過我懂的也......」
「不。」我指著相中橙紅頭髮的那位:「這個男的是 凜劍小姐的父親,我沒猜錯吧?」
因為,同樣是土黃色的雙瞳。
凜劍小姐點頭。
「那麼他是Master嗎?」
凜劍小姐再次點頭。
然後......
在我身邊的Archer,指著旁邊的那位:「這位與我衣著幾乎沒有分別的人,是凜劍小姐的母親嗎?也是Master?」
凜劍小姐猛地點頭。
「那麼.....」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問題,慎二插口道:「她叫遠阪凜。」
「那麼說,昨晚被炸毀的是....」
「我母親的家,自然是遠阪家啦!」
「......」
遠阪家。
間桐家。
我和Archer 一同再次陷入了沉默。
「小凜劍,什麼遠阪家被炸了?!」
「啊.....那個,是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看起來這裡的確不宜久留了.....」
慎二沉吟道。
「我想,愛因茲貝倫家正開始明地、暗裡做著各種各樣過份的事,就連我們家也不例外,就在我昨晚休息的時候,他們竟然又派雷神之錘來監視我們了.....」
「凜劍,都說了那不是雷神之錘.....」
凜劍小姐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竟然是從靈體化變回實體的上杉。
我幾乎嚇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呃,抱歉。」
軍神看了看我,充滿歉意地說著。
「說起來,不知道慎二大哥對這種東西有沒有興趣。」
一個大袋子。
不提起來的話,我都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凜劍小姐把裡面的東西掏了一件出來。
嗯......
依然是什麼殘骸的金屬碎片......
「昨晚貞德在我睡覺的時候打下來了。」
打、打下來了?!
難、難道是?!
凜劍小姐盯著我的表情,唇微微往上翹。
「猜得沒錯,就是那個雷神之錘。」
都說了不是什麼雷神之錘好不好?!雷神之錘唧有這麼容易被打下來!不然索爾雷神都要哭死了!
「讓我說明一下吧......」軍神上材略帶困擾的道:「昨晚我和貞德守夜,這東西又在雲間偵察我們,我就跟貞德說,由這東西看過夠吧,也沒什麼東西好看了,一開始貞德沒什麼反應,所以我也安心下來,可是才不到十五分鐘後她就『啊呀呀呀!我受不了這種像蒼蠅的鬼東西!讓我把牠拍死!』然後就把長斧擲上去了,然後一陣爆炸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雲端間也冒起光來,然後碎片便如火雨般嘩啦啦的落下來,把凜劍家的屋頂都弄破了好幾處......所以她現在應該忙著守門及修屋頂。
」
呃......
我腦海中剎那間浮現出貞德現在苦瓜般的臉......
應不應該給予同情好呢......
「對,理由,大哥你好像說有什麼留下來的理由,那是什麼?」
也不知道凜劍小姐是否故意轉移話題。
慎二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穿過走廊及樓梯,帶我們走到三樓的一道門前。
打開了門。
我探頭看了看。
呆住了。
慎二再次不好意思地抓著頭道:「因為沒有魔術回路的源故啦,我一直在想,有沒有方法可以研究出什麼武器來,用來自衛也好啦,畢竟我有這樣的背景......」
......
各種工具整齊地擺放著。
機器慢速運行的細微聲音。
機油的味道。
暗啞的金屬管。
這看著被各道燈光照著的那件東西。
「那是原型槍嗎?慎二先生。」
我漸漸靠近放著那件東西的桌子。
被吸引住了。
「是的,已經改良了很多次,在我看來已經可以投入量產及實戰了,這可是我間桐慎二一生的驕傲啊!」
慎二臉上閃耀著神光般自豪道。
武器表Wise Up!
仁美用來指著慎二的手槍
HK USP Compact Tactical(緊湊戰術型)
280891
附SureFire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