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灰狐 于 2011-9-6 00:18 编辑
接着看F視角就覺得這人怎麼這麼悶騷啊
同感!太悶騷了!!!口嫌體卻偷偷溫柔的要死!
即使不能给狐狸太太身体上的慰藉,也要给她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鴨太太,我感激涕零無以言表(淚目抱大腿
なのはな様保佑我!(?
要是告诉我N桑的主人是淫兽我就自杀给大家看
這種猜測太恐怖了Orz
汐風樣目前我看過的文里還沒出沒過淫獸君……
可是大金毛依然一副苦B样这种,让我觉得这个作者真的好爱这样设定
+10086……依舊苦大仇深的F(Orz
啊,這次是三章的中間部份,視角重合部份基本完了。
我真的好迫不及待的想要更第三章最後部份,但今天完成預定的部份后多餘一個字兒的進展都沒有Orz
今天這部份個人來說比較滿意^^
啊,這次對話與之前章節重合的部份,翻譯調整以這次爲準(說起來作者都有前後不一致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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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中)
樹葉窸窸窣窣的微響像夜的低語,亮白的弧月綴在漆黑的夜幕上。
在一片沉寂中,夜又一次降臨。
「在這邊!」
數人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過膝的下擺隨風晃動,比黑暗更濃烈的厚重華美的漆黑軍服。
肩口處繡有的無人不識的金絲刺繡。
「可惡、最近這群人還真沒完沒了。」
我有些火大的低哼了句。就算調動整個分局的戰力,我之前也從未如此頻繁的遭遇過統制局的式。
——簡直像被什麼東西吸引過來一樣。
「抓住她們!絕不能讓她們跑了!」
軍靴踏過草葉的腳步聲,將漆黑的夜空一分為二的魔力彈的穿梭聲。光。聲。氣息。
將壓在體內的魔力瞬間全數釋放,魔力激蕩與大氣摩擦出巨大的轟隆聲響徹四周。
「…………、」
幾個回合的交鋒後,抓住對方劍尖刺偏的破綻,我將全身重量壓上奮力一擊,劍刃碰撞在一起彈出清脆的聲響,劍刃表層的魔力塗層被震碎一些,化成殘渣漂浮在空中。
「…………嘶!」
一體式被劍氣震開失去重心,腳下一軟來不及穩定身形,在他即將跌倒在地時我抓住時機將手貼在他右腕的印上。
手觸在印上集中精神,我在腳下展開陣型。
一字一句準確無誤的吟唱出熟記於心的啟動詩。
很快這體式便會消失。——我原以為如此。下一個瞬間。
「菲特ちゃん!」
這聲呼喊讓我的視線從手中的式上移開,隨即看到一道刺眼的金屬光澤直逼而來,身體反射性的向後一挒。
「…………嘶」
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劍刃刮過肩胛,尖銳的刺痛讓我皺起了臉,轉而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紅色的光。
——呃、糟了!
我慌忙舉起手生成防護盾,視野另一端櫻色的光不斷膨脹,魔力反應急速增大。
像水面的波紋般一圈圈蕩開的魔力反應,也讓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直達心底。
「發射!」
魔力炮劈裡啪啦的震破空氣。
「…………嘶」
炫目的光將周圍整個罩住,揚起的煙塵讓視野一片混沌,一時之間竟有些睜不開眼。
等到四周沉寂下來時魔力反應已完全消失,只剩下紋樣模糊的傳送陣和——
「…………哈」
撫著胸口的少女的身影。
雖然開始就有所覺察,她的魔力值還是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最初並沒有料有如此之高。
幾乎與長年來通過數次實戰積累魔力運用經驗的我同等、或者……。
「…………、」
不過、在戰鬥時或許是得力的助手,但對於一心想要消滅式的現在的我來說,她的所做作為只能視為礙手礙腳。
「——不要礙事。我、說過的吧?」
剛才只差一點就可以抹消那些式,我壓下心頭的焦躁和怒意。
「我沒有妨礙你哦、菲特ちゃん」
被她喚著名字讓我蹙起了眉。
「……疼嗎?」
細長的指輕觸著我的肩胛。灼燙的傷口與冰冷的指尖相觸,讓我才想起之前被劍刮傷,鑽心的刺痛一下子從肩部蕩開。
「不……我沒事。」
「菲特ちゃん太亂來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藥、借我?」
這種程度的傷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放著不管時間長了就會自愈。我原本想這樣說,但以她的性子怕是無法接受這種說辭。在被碎碎念之前,我無可奈何的從自己包裡掏出紫色的瓶子。
刺鼻的藥味。浸在布上的藥水滲進肩部的傷口里,加劇的疼痛讓我蹙起了眉。
「抱歉、還不能動哦。」
我只好照她所說老老實實的不亂動,輕輕壓著布的她小心翼翼的察看著傷口。
肩頭上的傷還沒有癒合,她滿臉疼惜的盯著那裡。
處理也算告了一個段落,會這樣也是意料之中——還未癒合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藥的藥理作用是感知并吸收魔力,活性化傷口處的細胞,以期達到快速治愈的功效。但我沒有為此提供必要的魔力。
與其用於療傷,我寧可將這部份魔力消耗全部用於消滅式。
從傷口裡流出的魔力已經偏離了它們原本的目標,我疼惜的把玩著手裡沒有用於消滅式而白白流逝掉的魔力。
這並不是她的錯,她只是在幫我療傷。——但是。
我緊握起拳,像是想要宣洩自己的憤怒低聲說道。
果然、她很好管閒事。
「……你、」
「不是『你』、我叫奈葉。」
所以說、叫我的名字?
我不由得蹙起了眉。
並不是說我討厭這樣。我只是不想再製造出互相熟識、呼喚彼此名字這樣親密的人了。
互換名字、會產生情。而我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不需要感情。
所以——我。
我絕對、不會呼喚你的名字。
「菲特ちゃん」
每次聽到她口中很長時間都沒有被人叫過的自己的名字,我就要壓下心裡隨之生出的某種莫名微妙的感覺。
「不……、不要。」
我緊閉起唇。
「……菲特ちゃん」
有些為難的對她笑了笑。——她便不再說話。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一個人待著時覺得沉默再自然不過,但現在或許因為和她待在一起,我反而有點難以冷靜。
那一日,我們決定在距這裡最近的鎮上投宿。
一路走過的街道非常幽靜,連人影都沒有碰到幾個。找到可以入住的旅館并辦好手續,已經是深夜了。
「這間屋子可以嗎?」
「啊、可以。謝謝您了。」
欠身謝過旅館的老闆娘,我也將手裡的包放在地上。
入住的這間屋子除了兩張床幾乎沒有別的擺設。
白色的床單、同色系的牆壁和天花板。乍一看簡潔樸素,但或許是這間旅館老闆的品味吧。天窗是一大塊彩色玻璃。
紅、藍、黃等色彩鮮豔的薔薇花爭相盛放,大朵大朵的花形成不規則的整片圖案。
「菲特ちゃん、……喝點什麽?」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我收回看向天窗的視線,發覺她的肩頭微微發抖。
……的確有一些冷,但也不於冷的讓人打顫。
難道……她怕冷?
「不……不用了。我不渴。」
我在靠窗的床上躺下,從窗戶鑽進的寒氣有些凍人,我只好裹緊了毛毯。
以身後的動靜來看,她也在隔得很近的另一張床上躺下,鑽進了毛毯里。
啪的一聲,屋子一下子被黑暗籠罩。
從窗口射入的月光被彩色玻璃反射,白色的牆壁上開出漂亮的花朵,白色的床單上也同樣色彩斑斕。
真漂亮……
我專注的盯著看了會兒——意識漸漸的被困意捲走。
◇
頓感的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僅有的唯一的幸福,染上了赤色。
在無盡的絕望中,我抱頭痛哭。
一切、都毀掉了。
「……唔」
已經沒有我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哀傷和痛苦一寸寸侵蝕著身體。
無所謂了。我會守護。守護我僅此一個的心願。因為我、只有我自己了。
——就此孤身一人,沉淪到黑暗之中。
「…………呃、哈……啊」
我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朦朧的視野。
「……哈」
——又做夢了。同一個夢。
我連調勻促亂的呼吸都忘記了,用力的閉起眼,身體沉重不堪。
像發熱時一樣,有種不斷下陷進床墊里的錯覺。
到底會這樣陷落到哪裡去?
再度閉上眼不久,一個柔軟的體溫輕觸著額頭。
……是什麽?
我睜開眼,近在咫尺的是漂亮的蒼瞳。從肩口自然滑落的亞麻色髮絲柔柔的撫觸著我的臉頰。
是她的洗髮水嗎?甜甜的香氣撩撥著嗅覺。
——爲什麽她……
我觸電一般彈開往後退去,她只是有些困擾的靦腆笑著。
手心裡,是不太習慣的柔軟體溫。
吃驚於我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但也意識到她會這樣在我眼前或許也是我自己引來的。
「那個。……哎嘿嘿」
「啊、對、對不起。」
我慌忙鬆開手。被握了很久嗎?手心暴露在室溫里莫名的有些涼。
「那個……」
她張開唇像是想要說什麼。
「對不起。」
我用道歉打斷了她的話,不管她現在想要問什麽我都無法回答。
然而。
「我……做了一個夢。」
自然而言說出口的話語,一定、是因為那個夢吧。
「……我夢到以前。大家、都很開心的笑著。……但是醒來之後……」
我憎恨式。
我憎恨所有的式。
沉澱許久的情緒擾亂了我的心,壓下想要大聲呼喊的衝動,我拼命忍耐。
借復仇之名,我隨心所欲的抹消了無以計數的式。
然而、不論何時,這份憎恨也無法消除。
「吶、……你、喜歡式嗎……?」
但是。
「……我、討厭式。」
像是說給自己聽我又重複了一次。我討厭式。我恨式。我找不到讓我覺得可以原諒他們的理由,甚至連去找那些理由的心情都沒有。
所以、我會抱著我唯一的心願活下去。
那一日——母親說過的話——
「如果沒有式,一定與現在不同。不是這個人們相互憎恨的、而是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世界。」
我憎恨所有的式,我要戰鬥我要復仇,我要毀掉他們。
「不是的、菲特ちゃん。……不是那樣的。」
她試圖辯解的話讓我心底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
「你究竟、以為你明白什麽!」
我悔恨的不能自已。
「明明是陪在你身邊的、你最喜歡的人們……。……然而!」
我深信不疑。深信她們是溫柔善良的人。我敬愛她們,當她們是我的家人。
「…………然而」
她們是那麼的恣意妄為、飛揚跋扈,明明之前還是我敬愛的人們。多么愚不可及的信任。
所以被毀了。毫不猶豫的。
——被式。被統制局。——毀掉了一切。
因為他們的存在,姐姐被殺了。媽媽被殺了。
我的至親家人,全被殺害了。
——因此!
「的確我不是菲特ちゃん,不完全懂菲特ちゃん的心情。」
她的瞳若有所思的閃爍著。
「但是。我……想要守護菲特ちゃん你。」
震驚。我一瞬間失語。
「我也有過家人哦,非常重要的家人。不過、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失去的悲傷和痛苦……我很清楚。」
看起來很悲傷,她卻又在微笑著。
指尖碰觸著我肩部的傷口。
「……嘶」
刺痛讓我縮起了身子往後退了些,她的指尖像是描繪著傷痕緩緩的移動著。
「想要為愛的人復仇的心情、被強行奪走一切的悔恨,這些、我全部都懂。」
詭辯。
因為事不關己才能說出這種類似同情的自說自話。
她是她、不是我。根本不可能懂什麽我的心情,就在剛才她自己也這麼說過。
「既然明白、就不要管我。」
沙啞的聲音。
「正因為我懂、才要阻止你。」
彼此凝視的瞳,碰撞在一起的視線。
「我問你哦、……菲特ちゃん、菲特ちゃん、不疼嗎?」
她將握成拳的手抵在胸口。
「…………你、還真是愛管閒事。」
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就可以了。不去渴求任何人、不去需求任何物。我曾立下誓言要一個人生存下去。
不過、實際上,即使現還牽絆在一起——
和媽媽、和姐姐。
但是、我已經不知道要怎樣和他人建立起聯繫了。……留下給我的只有——
消滅式、憎恨與被憎恨。
「……、」
只要是隸屬於統制局的式,我便見一體殺一體。
我目睹過形色各異的式。有像道具一樣被任意驅使的式,也有與此相反的極少的一部份被像家人、像戀人一樣……倍加珍惜的式。
突然間被我奪走式的主人們臉上會浮現出痛苦的神情。而後只問我一句——爲什麽。
但我自己卻無力改變,只知道破壞、破壞、破壞……
連我自身都沒有意識到某些東西她卻發覺到了。
被奪走珍視之物的痛苦、悲傷,明明這些我最為瞭解最為清楚——然而、爲什麽我還會那樣做?
一直以來痛苦的、並不是肉體。
「…………你、還真是愛管閒事。」
我原本堅不可摧的心防動搖了。
「好吧。」
她向我伸出手來,我有些害怕去回應。遲疑著戰戰兢兢的用指尖碰了一下,便被一個溫柔的掌心包裹。如同整顆心被包裹住一般,她看向我的表情溫柔如水。
「……奈、葉。」
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逐音逐字的喚出她的名字。而後,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溢滿了胸間,甚至泛著些苦意。
「嗯。菲特ちゃん。」
我對她笑了,生澀的、自然而然的笑了出來。
我究竟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不過。
「式……並不是說著我完全原諒了統制局……只要統制局還是現在的統制局、……我、」
我並沒有原諒統制局,我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原諒他們。
「不用擔心!……我、會全部改變給你看。」
她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只這樣說著沖我點了下頭。
「我們去統制局、見那些高層吧?跟他們談談。或許一個人做不來……但兩個人一定辦得到!」
看著她信心十足的樣子我露出苦笑——根本做不到。我原本想要這樣說,但又不可思議的覺得是她的話一定可以辦到。相牽在一起的手小小的、瘦瘦的。……不知為何、卻非常的溫暖。
「……嗯。」
「想要喝點、熱飲嗎?」
過了一會兒,她邊說邊站起身。
「……嗯。」
重新亮起的燈刺得我眯起了眼。她把床頭小櫃上的速溶咖啡倒進紙杯裡,拿起水壺將熱氣騰騰的水注入杯中——我出神的看著她泡咖啡的樣子。
香氣飄滿室內,鬆鬆軟軟的咖啡的味道。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她也拿起自己的那杯緊挨著我坐下。
「……謝謝。」
身下的床墊承受兩人份的重量,發出吱呀的微響。
「哪裡、客氣了。」
雙手捧起紙杯,抿了口還冒著熱氣的咖啡,適度的苦味和酸澀在舌尖蕩開。
稍微有那麼一點哭,不過很好喝。
咖啡、有這麼好喝來著?
暖暖的咖啡讓我撫著胸口平靜下來,對於初次體驗到的這種感覺我有些迷惑不解。
宜人的咖啡香攜著點點熱度,飄滿了一室。
「——」
安靜的室內流淌出輕柔的旋律。
這是我第初次聽到的歌,像是一首與重要的人手牽著手走在陽光下的詩。
「這首歌……」
我所知道的歌僅有一首。
現在已被我當成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的那首歌是一首悲傷的離歌,對我來說卻是任何事物都無可撼動的寶物。
對於只知道離別的我,她口中的歌異常動聽。
「很好聽。」
像一浪推著一浪的波濤,像時而從雲間露出的滿月,我側耳傾聽著由悠悠的潮起潮落所編織而成的詩。
「嗯嗯,調子很優美吧?」
「嗯。」
像是在描摹著記憶、用心回味每一個微小的細節,她掛著淡淡的笑紡出生澀的旋律。
「曾經一起的一個人經常唱這首歌,於是我自然而然的也學會了。」
「——那個人……」
話一說出口我便收住了。再追根究底的說下去,會不會又傷害到她?——像那時一樣。
「沒——沒什麼。」
搖曳的蒼色的瞳。
「非常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哦。」
溫柔的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的聲音,讓我知道那個人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那個人或許是她的式吧。
「……、啊」
她在微笑著卻讓我不禁想起我僅在她臉上目睹過一次的悲痛。
懊悔於沒有抓住什麽而顫抖的手,想要呼喚誰的名字而微啟的唇。
她非常珍視自己的式,將對方看做獨一無二的存在。在像之前街上遇到的那種對待方式已成常態的這個骯髒不堪的世界中——
她把式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
我的話到底帶給她多大的傷害?
「……………………這樣啊」
她又露出有些困擾的神情,像是陷入了回憶閉起了眼。
斂著眼簾奏出優美旋律的薄薄的唇。亞麻色的長髮柔順地從肩頭滑落的樣子很是漂亮——我長久的凝視著她。
這並不意味著我忘記了和母親的約定,我也絕不可能會忘記,即使現在我還是無以復加的憎恨著統制局。
——但是。
同樣閉起眼,一如既往的是擴散而開的黑暗,唯一不同的是縈繞在耳邊的輕柔旋律。
動人的歌曲、溫柔的嗓音。
讓我覺得燻烤在身上的恨意一點點變淡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