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Insolitus
好一會才奪回身體後的凜劍小姐,再次如往常般向我道歉,而我亦如往常般表示不會生氣及介意。
不會生氣算是真的,至於後者......
嘛......
......
柳洞寺的事,總算是再沒有其他線索而告一段落。
得到了相當信息量的凜劍小姐表示,需要一段時間以制定全新的方針。
其實就是櫻梢小姐才會做這方面的工作吧。
雖說凜劍小姐無特別情感波動這一點,倒是在某種層面上很適合於出謀劃策。
可是,以我的印象來分析,凜劍小姐怎看也不是軍師類型的人。
與其站到後方處理得來的情報,我想她會更偏向把敵人揪出來、以正面迎擊。
當然,這種做法也不能說是不當。
直接了當的做法當然也有其好處。
而櫻梢小姐的詭計多端(從她的行動中看出來),在姐妹兩人的互補上效果更見相得益彰。
有時碰上凜劍小姐稍稍地發呆,大多數都是因為與妹妹櫻梢小姐作討論。
正如名字一樣,凜劍小姐就是一把鋒利無媲的劍,隨時也可以刺穿敵人的心臟要害。
而櫻梢小姐,就是起到防禦作用的劍鞘,決定劍的出擊時序、方法、角度等......
兩種因素的交互磨合,加上一個軀體、兩個使用者的特殊情況下,各種行動在執行之前也會更有效吧。
一方作出了錯誤的判斷,或者是採取了可當的行動,另一方也可以立刻作出提醒。
誠然,限制也還是有的。
出於好奇心,離開前我提出了一個問題。
「其實,凜劍小姐及櫻梢小姐的情況,詳細點來說是怎樣的關係?如果很難解說的話......」
「這個......」在凜劍小姐考慮如何說明的時候,櫻梢小姐便「跑出來」了。
「這樣說吧,用簡單的例子的話,就以電腦為例,姐姐相當於普通用戶的身份,而我則是一個系統管理員,在日常情況下都是普通用戶佔用電腦的,就是指我們這個軀體。」
「在這種情況下我是處於旁觀者的身份,姐姐一切的行動及思維我都可以直接讀取,就如系統管理員的權限般。如果需要切換到到我這個系統管理員去操作一切的話,姐姐便會退居二線,雙方身份調換,我便能接手所有的行動權,當然這是要經得姐姐的同意......雖然說也有各種凌駕的手段......」
「嘛,限制就大概是這樣,不過,我是不會介意的。因為這副軀體要我接手的話,我的精神力會以很快的速度流走,同時也會消耗姐姐一定數量的魔力,所以沒有必要的話是不會隨便『出來』來。」
不會隨便「出來」什麼的......
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聽了櫻梢小姐的說明,我有一點很在意。」
「?」
櫻梢小姐側著頭。
「『會消耗姐姐一定數量的魔力』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小仁美真聰明!竟然注意到這點細微的地方。」興奮的櫻梢小姐說明的時候,手裡不忘作出某些持續性的手部動作。
「這樣說吧!我跟姐姐的魔術回路是獨立的,屬性也不相同,簡單的充明就是:姐姐的屬性是『劍』,而我的則是『土』和『金』,當然我們的特性也是母親遠阪家的『轉換』。換言之就如身體的行使權一樣,是處於可以切換的狀態,當我需要使用魔術的時候,原本屬於姐姐的魔術回路就會『屏蔽』,而我所擁有的魔術回路就會『浮現』,如此交接。」
「聽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被視為異端,這個我也不太在意啦,別人喜歡怎樣想就怎樣想吧。至於更詳細的原理,我也回答不了,大概只能向那位取得成果的人偶師詢問了吧。」
櫻梢小姐解說時是皺著眉的,我想她瞭解的程度也確實僅止如此,畢竟兩人的狀況本來就是個異數,那我也當然不太好意思的再去深究了。
雖然如貞德所說,我們的同盟關係也已經算是半暴露狀態,但於Archer的極力反對及軍神的反覆思量下,認為表面上的分開行動還是需要且可取的。
理據是:於最理想的狀態下,我們的同盟關係僅見於愛因茲貝倫家、曉美焰方及Caster方的三組人馬眼內。
更甚的是,既然能夠出現如雙Saber及還未證實的雙Archer般的特殊情況,也代表聖盃戰爭的架構已經出現異常了--
也代表,所謂的「七位Master的較量」,已是經不起推敲、再不可信了。
出於這種的推斷及在Master人數上的質疑,這種程度的關係暴露的可能性及嚴重性,在比重上也大幅度降低了。
而以這種猜測為基礎,比起單一擊破的可能性,掩藏同盟關係的戰略意義又回到了與前者幾乎同等的狀態。
經過一段維持了數小時的討論,櫻梢小姐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
日出至日落前的一段時間,我和Archer可以回到原本的根據地,作日常的作息。
至於日落後的夜間,我倆便需要轉移到衛宮家並一起行動。
對於這種轉折的方案,櫻梢小姐還是有一定的理據去支持的--
歸於聖盃戰爭的特殊性,於日間的危險性與夜間是兩種極端,於後者期間行動的危險性是遠 遠高出前者幾倍以至幾十倍的。
既然如此,於日間的根據地安全性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安全保證,同時為關係的保密性提供了保障。
而夜間,共同行動雖然會導至被識破,但基於與其他Master及Servant接觸這一點,已經間接等同於戰鬥開始、需要執行殲滅的話,那就已經不太需要擔心前者了。
作為半個質疑方之一的貞德和我,對於這個方案的可靠性是有所保留的
意外的是,該方案即使處於原設者--櫻梢小姐個人角度的審視下,也能列出一定數量的漏洞子或不足,當基於現況及各種因素的特殊性,也沒有人能提出更佳的方法了。
正如於最後,Archer的一句話:「於聖盃戰爭已經被扭曲的前提,以及在不可能有其他方案的情況下,唯一的方案,無論多麼不夠可靠,也一定就是可取的。 」
「同意,即使處於戰爭中,也沒有必勝的戰略這一說,唯一的方法就是推演以及實踐。前者我們已經做盡了,就待後者的發揮了。」
頷首的軍神態度中也顯決斷。
......
為了確切地執行集體討論後的方案,在往柳洞寺的坡道前我們解散了。
下午,四時正。
家中。
很悠閒地,享受著下午茶時光的兩人。
「仁美,今早聽你管家說,你的父親下個月便會回來,這是什麼一回事?可以給我說一下,你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嗎?」
優雅地拈起杯耳的Archer,呷著Darjeeling(大吉嶺)道。
「誒?」正在吃著三明治的我,放下手後想了想措辭便答:「是這樣的,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能回家的日子也不寥寥無幾,從我上幼兒園時的一至兩星期一次,到小學的一至兩個月,以至玩在的半年左右,和父親的接觸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雖說可以視像通訊,但我也未曾用此主動地聯絡父親,怕耽擱了他的工作,幾乎都是父親的秘書、也就是我的母親將他的吩咐交託給我的,如果說親自的話,就更屈指可數了。」
我苦笑了一下,續道:「當然他們還是很疼愛我的,我的生日也會為我而慶祝,嘛,雖說是母親為我帶來,父親預先挑好的生日禮物和蛋糕,以及抽空錄好的視像紀錄,但我已經很滿足了,雖然很難如其他家庭般,天天都聚在一起團圓......他們兩人之所以奔波勞碌,我想,都是出於愛、為了我無所缺乏的生活才努力著吧。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埋怨過,這是兒女應當的責任吧?」
「你真是懂事呢,仁美。」聞言,本來微笑著的Archer於下一刻,稍稍斂起了笑容:「可是,你的想法也未必是完全正確的吧。」
聽到前半段而微傾著羞意的臉,於收取完整的話後變得愕然。
思緒複雜的我「誒」了一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正確?
是這樣嗎?
Archer頷首遂道:「向父母要求更多的愛,才是身為孩子的職責吧?」
微微垂著頭的Archer一直掛著微笑的臉,更添幾分苦澀:「你知道嗎?向父母撒嬌是有限期的,仁美。」
她的食指沿著杯的邊緣輕劃著,語畢後便停住了。
Interlude--
八時三十分。
冬木市。
某一條繁華的街道。
屹立著一幢三十五層的酒店。
四十年前,這裡同樣有著一幢酒店,可是不但矮了三層,在外型上也與當年的有著不小的差別。
那是愛麗絲酒店的前身--凱悅酒店。
土地壓力不均。
那是當時的結論。
在經過長年及多次的測量及研究後,排除了再次倒塌的可能性。
集團決定於原址重新興建酒店。
四十年過去了,該時的嚴重意外也被大眾所遺忘了。
於酒店前的停車處,駛進了一架銀黑色CFRP 外殼的Sesto Elemento。
對於在這兒工作已經有半年多的泊車服務員--前田來說,從來沒見過眼前這輛車。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開叉旗袍的性感女子,拉開了車門,用連貫如流水般的動作優雅好看地步出跑車。
前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保持專業,他以仔細觀察才看得出來、以一貫恭敬的態度垂頭彎矮下身,伸出微微顫抖的手。
可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感到的,不是手中有一定重量的金屬感,耳朵卻傳來一陣刺激的觸感。
雙眼微微往右傾的前田,才注意到,女子在一瞬間用香舌輕輕地於他的耳垂舔了他一下。
「好好對待我的寶貝喔。」
把汽車的鑰匙交到他手上後,女子以曼妙的身姿經過他身旁,推開旋轉門,
怔住了的前田,一手拿著鑰匙,一手不可思議地撫著自己的耳朵,用指尖感受著那種濕潤感。
推開旋轉門後,映入眼簾的便是瑰麗豪華的大堂水晶燈。
女子欣賞了一番之後,向大堂接待處靠近。
拿下了墨鏡,向著一個正督促人員輸入資料、經理模樣的人開口:「請問,間桐正宗先生的房間是在頂樓嗎?」
經理抬起了頭,看著女子富有魅力的面容,呆了呆:「真是對不起,小姐,我們不可以透 露客人的資料。」
女子秀眉輕蹙道:「我理解,那不要緊吧,你可以跟我來一下嗎?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一下。」
本來還狐疑著的經理,皺眉看著女子,只見她用楚楚可憐,卻隱含誘惑性的目光,最終還是把持不住,向先前被督促的人道:「你照著我剛才說的方法重新輸入一次,我離開一下。」
女子把經理引到沒有什麼人的轉角暗處。
「你可以把他房間的鑰匙給我嗎?我知道你們有備用的吧......」
這下可是嚴重的事情了,正當經理打算開口婉拒時,卻被女子用左手撫著臉頰,並把自己拉到她面前,感受著她的香甜氣息。
女子的右手在他大腰間來回輕掃,雙眼投射猶如隱含魔力般的目光。
「你會願意拿給我的吧。」
經理只是張著口,被迫正視著她如寶石般吸引的雙眼,沒法說出半句抗拒的話來。
大腿間的觸感更激烈了。
著魔般的經理最後點了點頭,用十分高興的語氣躬身:「樂意之至,我的女士。」
然後便回到大堂。
回來後,經理把一串鑰匙交到女子手上:「間桐先生包了三十五樓全層,這裡是該層所有的鑰匙,和電子認證卡請享受我們的酒店服務。」
女子掩著嘴嬌笑著,用在肩上掃了一下,道:「回去你的崗位吧。」
便踏著高跟鞋步入電梯大堂。
電梯於多個樓層停留過後,最終只剩下女子自己。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三十五。
半透明的電梯門向外打開。
她步出電梯。
長長的走廊以左、前、右的方向延伸出去。
露出帶點苦惱的表情,女子感受著魔力的濃厚度,向有最沉重感覺的那扇門走去。
一步。
一步。
邊踏著輕快的步伐,邊以食指旋轉把玩著那串鑰匙。
走到最遠的那一間,暗金色的大門。
門把旁認證器的燈光顯示著紫色,表示著裡面有人。
女子毫不在意地把電子卡貼到認證器上,認證器「咇」的一聲,轉成了紫色。
正打算將鑰匙插入匙孔的時候。
門「擦--」的從裡面打開。
短劍從半開的門縫間出現。
架在女子的脖子,非常緊貼。
緊貼到她也可以感覺到那冰冷的金屬感及魔力的流動。
「告訴你的Master,翠蒂斯·瑪莉婭·馮·愛因茲貝倫希望與他見面。」
Lancer猶豫著,正想向Master詢問的時候。
「讓她進來吧!」
一道男聲從房間內傳出。
點了點頭,Lancer抽回了短劍,同時把門完全打開。
現出男人的臉容。
關上門的Lancer,再次回到Master的背後。
他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酒杯,細細地品味著杯中物。
掛著不知是善惡難測的笑意,間桐正宗道:「真有趣啊,愛因茲貝倫家的人竟然與我們這種外來者主動見面?要投降的話應該去找教會吧,我這樣子像聖職者嗎?」
與言語相反的,卻裝出一副有禮的模樣請翠蒂斯坐下。
坐到間桐正宗的對面,翠蒂斯拿起了斜擱在酒架子上的紅酒瓶,自顧自地倒進了空著的玻璃杯內,十分寫意悠閒地呷了一口,彷彿她才是房間的主人般。
「有趣、 有趣。連Master也如此有趣,那麼Servant也定必如此,讓他別在外面乾等了、也進來吧!」
常理中要去開門的Lancer卻沒有動作,因為沒有這種需要。
靈體化的Servant穿過門後,現出比Lancer略矮、卻雄壯得多的身影。
全身被赤紅的盔甲所覆蓋的身軀,默然地站在翠蒂斯身旁。
「讓我來介紹吧,這是我的從者--Archer。」
女子搖晃著酒杯,注視著酒液在那弧度不斷傾蕩著。
Archer一動不動的。
正宗把女子全身都掃視了一番,笑著的打量她,向自己的從者指了指:「那是Lancer。」
Lancer點了點頭。
面對著 Archer,他把注意力都投在他身上,試圖看穿他赤盔內的一切。
旺盛地燃燒著的戰意。
「別浪費我的時間了,翠蒂斯,你與從者親臨是打著什麼算盤?」
「我們合作吧,間桐正宗。」
女子用手托著腮幫,用滿含笑意的眼睛滾溜著。
間桐正宗先是一陣驚愕,隨後將一切保持的笑意漸漸擴大,最後讓人感到有些許不安的微笑化為狂妄的大笑。
「哈哈哈!太好笑了!一直拚命地追求著達成第三法的愛因茲貝倫家,竟然和他們眼中召喚聖盃儀式的外來者間桐家說合作?!啊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太好笑了,Lancer。」
Lancer沒有笑的意欲,只是更加留神監察著兩人。
正宗把視線投到Lancer身上,又回到面前說著如天方夜譚般荒謬的話的女子。
「喂喂,你不是說真的吧,翠蒂斯。嘛,也好,讓我聽聽妳的理由吧?不合理的話不要怪我一腳踢著妳的屁股滾出這間房。」
看著女子雖然淡然卻認真的臉,正宗收起過份的笑容,再次回到微笑的狀態。
「用腳太粗魯了吧,我不喜歡呢,至少也要用手吧,男人。」 翠蒂斯以充滿韻味的姿態站起身,俯在沙發側,以欣賞藝術品般的目光看著間桐正宗:「你知道已經有一個三位從者合作的同盟誕生了嗎?男人,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擊潰她們嗎?」
「原來愛因茲貝倫家也拈手情報網了嗎?」抵抗著翠蒂斯的媚術魔眼,他一手把放在旁邊茶几上的筆記本,轉向翠蒂斯那方向,螢幕的畫面被分割成十多塊,都是冬木市的各地各處。
「嘛,這個我當然知道,不就是衛宮家及外來可愛的小妹妹組成的小玩意嗎?」
比起對方於情報上的質量, 翠蒂斯看了看,指著右下方灰色的一小片。
「哦哦,那個嘛,被她們其中一個從者弄壞了,也不要緊啦,小了一個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真的不打算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合作提議嗎?我看她們這組人的實力可不低啊,以我一個Servant對付她們三個,也有點吃力啊。」
然後,女子又回到原位上。
「誠然,對於我的Lancer來說,要消滅她們也有不小的難度,可是,跟你合作有好處嗎?吃虧的事我可不干呢,翠蒂斯。」
間格正宗雙手十指交合,緩緩道。
翠蒂斯坐直身子,撥了撥長發嘆著「今天走來走去,真累呢!」。
正宗絕對承認,當時的自己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含意。
然後。
「以令咒的名義使喚吾之從僕!」
令咒!
間桐正宗心中一凜。
Lancer也從披風中抽出短劍。
「幫我按摩一下雙肩吧,Archer。」
......
然後宛若收到命令般, Archer走到翠蒂斯背後,把雙手放到她雙肩上,如剛才Master所吩咐般按摩起來。
「喂喂喂!妳不是認真的吧,翠蒂斯,妳竟然把......」
正宗愣著。
享受著面前驚訝不住的男人,翠蒂斯慢條斯理的舉起手,掌心泛著紅光的令咒的的確確少了一劃。
可是。
幾秒後--
本來只剩下兩劃的令咒,如奇蹟一般,難以想像地再現了。
然後。
「以令咒之名!在我面前跪下! Archer!」
Archer停住了雙手的動作,以與身軀毫不相稱、極快的動作滑移到Master面前,單膝跪下。
「令咒!雙膝跪下啊!Archer!」
於是,Archer便雙膝跪下。
「以令咒的名義使喚吾之從僕!替我脫下鞋子舔腳吧! Archer!」
穿著赤紅之盔的英靈,全身微微顫抖著,眼看快要脫下頭盔的時候。
「哈哈哈,玩夠了,玩夠了,算吧,站起身來吧,Archer。」
「......」
Archer沒有說話,依然沉默地站起身,回到原先所站的位置。
從第二次令咒下達開始,間桐正宗就在注視著眼前女人的掌心。
的的確確,每次使用後第一劃令咒都會消失......
可是,亦只限於第一劃。
消失過後,令咒會於極短的時間內重現。
「這個.....」
間桐正宗不再為這種異常的情況而感到驚訝,反而為之興趣盎然。
「我--翠蒂斯·瑪莉婭·馮·愛因茲貝倫,可是有著用不盡的令咒啊,如果你想要的話,送你幾個又如何?對於我的合作夥伴,我是不會太吝嗇的。」
笑意盈盈的翠蒂斯知道自己這能力已經把眼前的男人徹底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