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True or Dare?
大家的意向為
1.問關於兩人(曉美焰及巴麻美)的事
「曉美焰,我想知道你和Archer--巴麻美的關係。」
為了這個問題而來的我,提出字面上沒幾個字、卻事關重要的疑問。
雖然當時沒問出來,當我知道自己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的程度是多大。
--說不定,這關乎到聖盃戰爭接續的戰事。
不瞭解從者的全部,Master是難以投下百分百地信任。
我很清楚自己放不下心來,如果一直持續著這樣僵持的狀態的話,也很可能會令我下了錯誤的判斷,為我和Archer兩人帶來莫大的危險。
Archer,有不少事隱瞞著我,而且是才重要的事。
我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雖然也僅是處於猜測的程度,卻一直如芒在背。
可不能在這些事上疏忽。
我這樣告訴著自己。
聖盃戰爭可不僅僅是魔術師間的競賽。
殺戮。
沒錯,這樣形容才是最貼切的。
我的後盾除了盟友,就只剩下從者了。
失手後,沒有人會拯救我。
所謂的教會也沒有能予我信任的實感。
與其計劃著失敗的後路,倒不如做好勝利的準備。
揚了揚眉,曉美焰撥弄著長發,道:「果然是這個問題嗎?雖然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也沒關係,反正需要回答的不是我。」
「誒?」
我不太理解她的話。
什麼叫作、不是她回答?
「沙沙--」葉子磨擦的聲音響起,我沿著音源看去,只見曉美焰所站之處的大樹一陣騷動。
然後,一隻白色的小生物從樹上跳下來--
「你好啊,志築仁美,我的名字是QB,是魔法少女的契約者。」
「真名是Incubator。」
曉美焰補充般道。
這......
這只要貓不貓要兔不兔的東西是什麼呀?!
魔、魔法少女?
為什麼聽起來好像低齡動畫的標題......
「那個有點嚇人吧,你不覺得地球的人類會更偏好於『QB'這樣的名字嗎?溝通起來也會方便得多吧......」
「這只是欺詐吧。」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貌似我記憶中沒跟這種東西接觸過吧?
「各種各樣的原因啦,這也不是重點--這樣說吧、仁美,關於妳的問題--巴麻美和曉美焰都是我麾下的魔法少女呢。」
「別說得好像我們會聽從你而行動般。」
「難以理解啊,你們人類一方面討厭從屬於他人之下,在整個社會上的工作架構上卻皆是處於上司及下屬的關係,難道你們就有著如此根深柢固的原始奴性嗎?比如說這個國家還是帝制的時候......」
曉美焰蹙著眉,對QB蠻不滿般道:「別廢話連篇了,說回正題吧。」
在曉美焰的肩上站立著、名叫QB的不明生物緩緩道:「好吧--所謂的『魔法少女』,就是擁有許下一個願望權利的少女,代價是與人類的詛咒聚合體--魔獸、戰鬥的產物,我們的星球正不斷消耗著能源,為了避免宇宙熱寂和出現熵增,我們決定遠赴到地球這裡,尋作新的能量來源,簡單來說我們種族與魔法少女就是處於合作的關係啦。」
這只東西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動的陰森狀、超恐怖啊!
儘管下意識地對QB充滿厭惡感,我依然嘗試努力地理解著它的話。
熱寂。
熱力學第二定律。
從有序到無序。
從可用的到不可用的。
並不是這一方面的專業,而物理學堂上也沒有深入討論熵增的問題,憑我志築仁美現在僅有的知識,似乎無法驗證它話的真偽。
「而曉美焰及巴麻美就是云多魔法少女的其中之一啦,作為互相認識的魔法少女,曉美焰及巴麻美的資質都是十分優秀的,兩者也只是先天及後天的分別......不過,也很難這樣判斷吧?說起來跟她們簽約也不算是很久以前啦,可說是同期的還有......」
不知從哪裡掏出幾顆奇異的黑色方塊,曉美焰把它拋到半空,本來慢悠悠地解說著的QB,連忙跳高、以我難以理解的構造用背部的開口接住。
這東西好詭異啊!!
像是十分滿意地QB沒有接續剛才的話,只是晃著頭道:「我明白妳這樣做這原因,恐怕一定是與你們人類接觸過多的關係,患上精神病了吧。嘛,總之不影響我的工作就行了。」
它的話是真的嗎?
說不定、只是一個曉美焰的使魔。
不過、缺乏智能的使魔也不太可能會說話吧?
如果是預先設計好語句的話......遇上意料之外的問題也會出破綻吧,可是......
「另外,最後一次和巴麻美會面,也是大半年前的事了,我也考慮過她已經死亡的可能性,雖說少了一個如此資深的魔法少女有點令人難過,但是也沒辦法吧!我這邊也沒有聯絡的方法呢,志築仁美,你這樣提起麻美的名字,代表妳知道她在哪裡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妨通知她來找我吧,拜託了。」
「嘛,雖然在效率上也沒什麼必要啦,現在每天都有好幾個新的魔法少女誕生呢,我不過身為契約者這半點責任也是需要的話,說是憐憫嗎?也好像不太對......」
「這個城市竟然淪落到如此需要願望去拯救的程度,還真是令人看不下去呢,雖然說我收集下能源就算做好份內事了。」
在我考慮著QB話的真偽的時候,開口說話的是軍神:「貞德她有提過『魔法少女』這個詞彙,我想這隻兔子說的話是真的。」
「誒?!」
我立時怔住了。
「先撇開被妳說是兔子這一點......」QB晃著尾巴道:「妳說的貞德就是法國那個少女吧,那是毫無疑問的,因為跟她簽約的正是在下啦,算一下時間,也大概是我第六萬個替身之前的事吧,那時候她也只是一介農女,許願後卻成為國家的聖女了,可惜啊,她的願望太不周密了......」
搖著頭,說時宛若蠻遺憾的,說話卻是毫無表情,連嘴巴也沒動一下。
願望......嗎?
「那、那麼,Archer......不、巴麻美的願望到底是?」
「很遺憾呢,作為一個稱職的業務員,保密客人的資料也算是我的職責吧。說起來,仁美,妳有沒有興趣跟我立下契約,成為魔法少女?」
QB搖著頭。
「你的身份只是解說役,而不是推銷員吧?說完了就退場吧。」
於如此短的距離,被就在旁邊的曉美焰以脅迫般的凜冽視線盯著自己,QB卻好像滿不在乎的轉過身,以四肢降落到地下。
「所以我一向說啊,你們人類真是難以理解啊。嘛嘛、我還要趕著去跑業積呢。」
轉過身的QB,在離開前拋下了一句話。
「近來魔獸的活動也好像不太正常呢,看來我也要好好調整下勢力分佈呢,曉美焰,有什麼線索的話妳就來通知我吧!在下就此失陪了。」
語畢,QB便很快沒了蹤影,消失於往鎮的一方。
「Archer的妳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吧,曉美焰?」
對事情有了個大概,可是核心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如果純粹是相識的關係,也沒有如此交惡的理由吧?
到了這種連外人也看得出的地步,應該是些更深層的原因。
「坦白說,我沒有頭緒。」曉美焰態度一變--嚴肅的臉放鬆得多:「但是既然她的態度如此,我也沒有裝出笑臉的必要吧,這只會是吃力不討好。」
「這樣......」
真的只能從Archer那邊入手了嗎?
繩結、似乎不是在這一端打上。
「不過,也是合理的吧?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成了敵人,就像我和妳們一樣,既然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那麼我也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猶如那一天的Archer般,曉美焰、猶如注視著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彼方般:「因為、還有人在前方等著我......故此,妨礙我前進的事物--不論是認識、不認識的,我都會統統排除。」
真的、沒有挽留的餘地嗎?
「至於,之前說好的情報。」從挨著樹的姿態站正身子,準備離開的曉美焰回首:「告訴妳的Master吧,Saber!愛思茲貝倫家的人,正在設法對付妳們。另外,下次碰面的時候,我們將不會再有如此普通談話的機會了,志築仁美、和妳的從者、好自為之吧。」
說罷,曉美焰越過我們側,孤身離開。
放眼望去,如鏡面般平滑的湖面倒映著本應於仲夏夜點綴了萬點繁星,現在卻被烏云覆蓋得徹徹底底的夜空。
滴滴答答地打在湖面上,淅瀝的雨越下越大了。
再這樣下去可是會感冒的吧?
坐在樹蔭下,我把頭挨在樹幹上。
「唉......」
深深地、嘗試把所有煩惱如嘆氣般嘆出來。
徒勞。
無力感。
類似的情緒一時間泛上心頭。
到底、我為何會立身於此。
到底、聖盃選中我的理由是......
微僅可測的聲音,軍神也如我一般姿勢,坐在旁邊。
肩貼著肩的距離。
萬物俱寂的氛團籠罩著整個蒼茫的深山,伴進耳內的儘是風雨之聲。
「想起來,這裡和妻女山真像呢。」看著眼前的山景,軍神唇邊泛著笑意:「那時是永祿四年吧,當時我軍與海津城的信玄公對峙著,決定駐軍於湖旁,當時也下著這樣的雨。」
「雖然我們缺糧、士兵也比敵人少,可是沒有一個人對前路感到氣餒,無論是低層的士兵還是高級的領頭武士,大家都不分彼此地分享著帶來的酒、打著小鼓、嘴邊哼著《八島》:『落花不返枝,破鏡不再照』。夜裡,跟部將討論著戰況,當聽到源自帳外、大家的高興的歌聲時,我便從大營帳內走出來。」
雙眼閃著深邃的神光,軍神續道。
「當大家注意到我的時候,都靜下來了,可是,他們眼神內有著的不是驚訝、慌張,而是振奮和信任,那一刻、我就知道--只要我依然信賴著我的軍隊,就沒有敗陣的理由。就這樣過了一段日子,按捺不住的信玄公打算攜帶同萬人大軍夜襲妻女山 ,在重陽節的那夜,憑著觀察到炊煙的異動,那告訴了我,天色泛白之時就是決戰的時刻。」
我翻著歷史課的記憶:「然後就是著名的上杉謙信與武田信玄的單挑?」
笑了笑,軍神頷首道:「那時的我遠遠地盯著坐在指揮座上的信玄公,頭纏上白絹,把全軍留在原地,與我的愛騎單人匹馬地衝進了信玄公的本陣,向呆的他砍了兩刀,一刀擊碎了他的軍扇,另一刀傷了他的手肘和肩膀,這時被原虎胤那個小子刺傷了坐騎,又開始被近衛隊包圍的我只好突圍而去。在趕來支援本陣的軍隊回流下,爭持不下的兩軍在我們一定的損失下,便結束了第四場會戰了。」
在腦海中泛起了軍神英姿颯爽的的境象,我表示十分的羨慕:「如果我也能像這樣就好了。」
軍神抬起手,停留在我頭上的一段距離,彷彿想幹著什麼卻又猶豫著。
瞭解了她的心意的我,只是微微牽起唇、點著頭。
表示出一刻的詫意,不斷調整著高度的手心,最終也把下心來、落到我的頭上,輕撫著我的濡濕髮絲。
我倆相視而笑。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好一段時間。
在大概兩小時後、雨點稍息的時候,軍神和半濕透的姿態的我回到了衛宮家。
向我禮貌地道過晚安後,軍神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而我也在浴室外洗滌一番後,把濕漉漉的衣服放進乾衣機。
一邊聽著乾衣機隆隆地開始運作的聲音,一邊確認著牆上的時鐘所顯示的時間--
零晨四時正。
把衣服拿出來、疊好,我一手平端著完成烘乾程序的衣服,安心地關燈、掩上門。
走在木質的走廊上就有著這種麻煩了--
為了不發出聲音以免弄醒任何人,我儘量放輕了腳步。
越過了空地,感受著那寬廣的氣氛--
推開了門。
沉靜。
被子內有人。
似乎Archer一直沒有醒來。
缺了大半的起司被置在一旁,使魔夏洛特打著呼嚕的甜睡著。
我亮了桌子上的小燈,把衣服重新攤開,收進衣櫃內。
滅了燈後,我輕輕地掀開了被子,回到睡窩。
嗯,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是--
被子內的Archer,已經斂去了幾分睡意的臉,正朝著我。
然後--
「仁美,剛剛妳是不是外出過了?」
平時溫柔無媲,現在卻冷如冰霜的聲線。
Archer的雙眼投射出懷疑與難受的目光。
我--
1.不行、這件事不可以被Archer知道(隱瞞自己曾外出過)
2.「我只是陪軍神去散步而已!」(撒謊)
3.坦然說出自己外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