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We Are
衛宮邸。
晚飯時間。
時鐘的指針滴溜溜地行走著
滿桌佳餚,大家也在動著筷子。
吃著。
表面看起來沒有異常。
但只要坐下來,靜靜地用心感受的話,便會發覺到哪裡不對勁。
說是誰把這樣的情感表現出來的說法是絕對不正確的。
凜劍小姐依然故我的無機質面容是看不出破綻的。
而軍神一貫的冷靜態度,是不會輕易流露出情感的。
貞德的輕鬆悠閒也沒有因而改變。
沒有一個在苦著臉,露出神傷的樣子--
好吧,除了我。
本來這頓飯是為了誰而預備,大家都是知道的。
原本的主角已經不在了。
往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
說得明瞭的話,這頓飯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沉重感--
就像空氣被凝滯了般,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這種氛團絕對不是好事。
這個我明白。
可是連我自己也深陷其中,又有什麼辦法呢?
唯一處於局外的是Archer。
也不是說她毫不在乎,我沒有這種懷疑從者的意思。
得知一個認識的人死去,而且就是不久之前。
沒有任何情感上的反應是不可能的。
最低限度我是這樣想。
倒不如說她最清楚現在的形勢,更加要透澈地審視狀況。
毫無疑問,Lancer的Master已經直接了當地把槍頭指向我方了。
雖說書店短暫的對話已經讓我對這件事有所理解,但是我依然不明白。
易地而處的話--
即使是實力超乎想像的英靈,要對上敵方的三個從者,危險性怎看也很高。
除非是魯莽的Master,不然是不會輕易作出這種挑引的行為的--
抑或是......。
既然我們可以聯隊的話,對方也自然能尋找其他Master而合作。
面對著這樣的謀略,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
這樣推算的話,對方很可能便會在近期內引誘我們前去應戰。
不然殺害慎二一事就毫無意義了。
要我相信對方只是一事意氣而下手,這是不可能的--
這只會是對慎二的不尊重。
死命地否定著這個可能性,大概是我在努力地維護慎二的尊嚴吧。
這會讓我更好過吧......
這種稍稍釋懷的安然感,令我自覺地感到羞恥。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觸慎二吧,這樣的話他便不會因為這樣而死去。
沉醉於罪究感也許是一件好事呢,只要被這個填充滿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吧。
令自己沒有餘閒去感到悲傷。
「各位,可以聽我說一句話嗎?」
Archer於這頓飯完結前首先開口。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Archer。」凜劍放下筷子道:「請給我點時間。」
語畢,再次開始吃起東西來。
「已經沒有時間了。」
「那你希望我怎樣做?」凜劍掄起拳擊在飯桌上,發出了很響亮的聲音。
「抱歉了,失陪一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怒氣,凜劍道歉後離開了飯廳。
室內少了一個人,更陷入了沉默。
「我去看一下Master。」
貞德微顯尷尬地笑了笑,也離開了。
軍神交替地看著我和Archer,正容道:「這樣下去不用敵人來犯,我們也會首先崩潰,所謂軍心已失啊。」
Archer頷首道:「凜劍這樣下去是支撐不住的,如果換作櫻梢小姐指揮的話,妳看如何?」
「但是......」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插口的原因,很會便噤聲了。
可是軍神卻理解地點了點頭。
「別看凜劍這個樣子,在我看來她比櫻梢更加軟弱呢。」
「誒?」
難以相信啊。
怎樣看凜劍小姐也是能扛起一片天的樣子。
「凜劍這一點大概是承繼著她的父親,也是同樣的矛盾的個體吧。於她來說沒有比在意週遭的人更重要的事,她的行動都是發自很簡單的一個意念--好好保護自覺需要保護的人。所以當他人受傷害的時候,名為衛宮凜劍的成份便會崩離。」
Archer像是意識到什麼喃喃道:「保護者嗎......」
「她最保護的大概是Master了,這便是名為衛宮凜劍的底線--如果Master已經處於凜劍無法守護的範圍,我想凜劍便會猶如機器般停止驅動吧。」
軍神頷首。
「硬著頭皮,把需要守護的守護到底,即使自己已經......」
Archer、避開了我的視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不、這樣說也不正確。
就像用身體並命地往門撞擊般的樣子。
如果是一次的話也可以說是意外,但這狀況似乎有一直持續下去的樣子。
我向Archer望去,她搖了搖頭,否定了是其他從者的可能性。
這個時候,會來到訪的人,大概是凜劍的朋友吧?
我把視線放到軍神上,意外地軍神也是一面的奇怪。
意料之外的訪客。
加上這種不尋常的敲門方法。
怎看也很可疑。
向我們打了個眼色,軍神拿起刀,與我們保持警戒地往玄關轉移。
令人不安的聲音一直持續著。
從玄關中透著一個人的影子。
宛若被輸入程序的機器般,執行著持續的動作。
凜劍和貞德從走廊轉角處現出身影。
「什麼事?」
軍神凝重地向兩人示意。
明白了什麼意思的貞德頷首,身上也瞬間披上銀鎧,表現出十足的警戒意味。
把太刀負後,軍神拉開門。
一個女人。
「我不認識她。」
凜劍神色一凜。
看見門被打開了,她退了一步側著頭道:「倉庫街,間桐正宗在那裡恭候大駕。」
說罷,亮出了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脖子處抹去。
太刀於一瞬間出鞘,刀尖把匕首抵住後震脫。
匕首被遠遠的擊至地上。
那個女人看著自己的手已失去了應有的物件,原本已經無神的雙眼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凜劍連忙趨上前,把女人接住。
伸出手,貞德探著她的氣息。
「只是昏了過去。」
Archer看了我一眼,微笑著道:「終於開始了嗎?」
1.那是陷阱,不可以去
2.現場試探一下,小心行事
3.沒有退避的必要,迎戰吧
4.這樣是行不通的,向「其他人」借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