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1-9-20 22:12 编辑

咳……因為分段出現少許失誤, 所以這篇比較長, 也多花了點時間寫~~~

思考了很久, 終於決定還是讓她們出場吧!

閒話休提, 去文!!

第6章

下午的天空陰了一點，幸好只是薄雲，沒有下雨的意思。

弓道大賽繼續進行，近的場這邊，下午仍是由我們中學組開始競射第二回合，然後再由高中組競射。

遠的場的競射也開始。見瀧原高中與天龍町高中加起來也只有三人參加靶子遠達60米的遠的項目。聽說佐原學長倒是擅長遠的項目，在教練的安排下，他也借了天龍町學園弓道部的弓矢，算是也湊一下人數。

只是他的成績……計分板上都會展示出來。

競射第一輪完結，我們往靶前取回甲、乙矢，互相紀錄成績。

「佐原學長的成績，曉美學姐看見嗎？」寺田舞依靠到我身旁，「不知道的人可能覺得他志不在此、或是下手容讓，讓學弟妹們放手表現吧。」

我也看了看遠的場的計分板，轉頭瞄了一下。「唔，專注於我們自己的弓矢吧。」

寺田舞依點頭，神色也變回認真。

佐原學長……幸好我與金子亞梨紗學姐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姑勿論甚麼『飢不擇食』、甚麼『家世影響』，其實尾田學姐的感覺，和金子學姐是比較像的。

不過，正如我剛才所說，專心在自己的弓箭上要緊。

畢竟，由決定為了守護圓、不惜無數次迴轉時間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已有放棄一切風花雪月的覺悟。

現在過著熟悉又新鮮、平靜的校園生活，真的很奢侈，我亦不敢有任何一刻，忘記自己是魔法少女，是既在日常之內、又在日常之外的存在。

帶著枯葉氣味的、微微乾燥的涼風吹過臉頰邊，紅色的緞帶迎風飛舞。

箭矢射出，正中靶心。

隨著甲、乙矢交互發射，計分板上不斷出現二矢全中的標誌。

校舍的瘴氣似乎更濃更重了，幾乎要籠罩整棟主校舍。

瘴氣。那是男性化的、破壞性的、衝突的、對抗的、封閉的能量，渴求強大的魔力，尤其會受魔法少女的魔力吸引，非得破壞而後快。

即使隔著左手握弓的護手，我也看得到靈魂寶石在發光。

中學組的近的競射完結了。我這才發現，我的名字後拖了一串長長的二矢全中標記。成績當然不及尾田、青木二位學姐；但在同是二年級的幾位同學之中，卻是最高的成績。

在大家的讚嘆聲中，我稍為靠向青木學姐的後方。

（順帶一提，第二名是境美羽，第三名則是高柳茜。境美羽有點訝異，但迅即恢復正常，上前恭賀我。）

『綵頭』當然是早已預備好的，都是文房四寶、手拭香袋之類的和風小物件。天龍町中學教練給了我一方墨硯，聽說是以很好的烏凍石所製作的。

這個硯應該比較適合客串書道部的麻美學姐吧。

我和大家一起到緣下，把禮品收好；再一起取了新的靶紙去更換，準備接下來高中組的競射比賽。

遠的場那邊，競射似乎也結束了。我看了看計分板，佐原學長的成績只是平平。

境美羽默默地和我一起工作，一直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她能否察覺瘴氣；但她大概留意到我的靈魂寶石在發出微光。她說有說，我也就不問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在一瞬間，但感受卻是很長的時間。

別人大概只以為是天陰；我卻看見，是瘴氣從校舍處突然向射的場這邊撲來。轉眼間，整個射的場瘴氣瀰漫，遠的場中，似乎有人陸續倒下。

白色的魔獸在遠的場顯現出身姿。最初生成的魔獸有五隻，都超過了柏樹的高度。

我咬唇，全身變成魔法少女的裝束，並用魔法佈下了『結界』。

剎那間景物轉變，秋空變成既漆黑又光亮的無限空間，天上綴滿了各種各樣的時鐘，滿地都是瓦礫，遠方若隱若現的是大樓城市的廢墟景物。

對，這是見瀧原的廢墟。在每數輪迴中，一遍又一遍出現在我眼前、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我的心靈中的景象。

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只有我、魔法少女和魔獸才進得來的，我的世界。

腦後紮穩頭髮的緞帶也沒有拔去；手上再次出現弓箭。我在黑的弓上架上粉紅光箭，拉弦一放便是九支箭矢，向魔獸射去。

數量有點多，魔法少女卻只有我一個人。

我沒有張開翅膀，只以跳躍的方式穿過四面八方射來的五彩激光，以我結界中的『廢墟瓦礫』為掩護，找尋空隙射箭。

很快，一隻魔獸被射倒。我抄起魔獸化成的『悲嘆之種』，箭矢再射向

忽然，我看見不遠處的『瓦礫』中間有人站著。

我吃驚，定神一看，竟然是一身弓道服的境美羽，右手還戴著弽、左手握弓時用的護手也還在，雙臂環抱著QB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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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境美羽！

我毫不猶豫地展開羽翼，飛到『瓦礫堆』中，一把抱起境美羽，避開魔獸射來的五色激光。

「你是怎麼來的？」我問道。

境美羽搖頭：「我不知道，剛才吹來一陣強風，把靶子都吹走；佐原學長又倒下了，大家都很亂；我一回頭就來到這兒了。」

怎麼會這樣，我在構築結界時，不是已經把所有人類排除在外了嗎？

「魔法少女結界，是無法排除有潛質的魔法少女候補人的，你忘記了嗎？」QB道。

最好不是你把她帶進來的吧，Incubator。

有境美羽在，就不能托大了。否則，我雖然不會自負於自己以往討伐魔女的經驗，也不願意過份麻煩別人。

我用美國織莉子召集魔獸討伐團的方法，以心靈感應發出求救訊息。

一連串的激光射來，魔獸發現牠們的『目標』聚在一處，更是瘋狂地向我們這邊攻擊。我把境美羽護在地勢稍低的瓦礫堆後，射出櫻花色的光箭，把魔獸的『像素頭飾』射爆。

魔獸從後方射出激光，我拉了境美羽，張開羽翼閃避。

（QB？到了這時，境美羽早已抱不住QB了。嘛，不用管牠，牠自然能照顧自己。）

我射出十幾枝光箭，剛才從後偷襲的魔獸轉眼間被我射倒消失，化為『悲嘆之種』掉在地上。

境美羽剛被我放下地，『悲嘆之種』正掉到她的腳邊。她下意識地蹲下，把那幾顆閃著黑光的方塊拾起來。

幾隻魔獸同時向我們攻擊，我拉著境美羽閃到一塊超過一人高的瓦礫後。激光打中瓦礫，爆發出暗紅的火花。

在瓦礫後方，我拉了境美羽，讓她站在我身後，雙手抱著我的腰。

「不想死就最好抱緊了，不要放手。」我說道。「那些石頭拿穩了，我們想活命也要靠它。」

境美羽點頭。我看著她把『悲嘆之種』塞進弓道服襟內的暗袋裏。

我張開白色羽翼，騰空飛起，右手早已扣了八枝光箭，向魔獸勁射過去。魔獸全身從頭頂到『腹部』都中了箭，還沒有發出激光，已經爆炸。我反手射出箭，又有一隻比較小的魔獸被射倒，我回頭再射一箭，魔獸化為『悲嘆之種』消失。

瘴氣仍然濃烈，又有四隻魔獸誕生。牠們卻沒有立刻射出激光，只是圍著我高速移動，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尖嘯聲。

這是哪裏來的能量？我已經擊倒五隻魔獸，這瘴氣卻像是無窮無盡似的，不斷生出新的魔獸。

境美羽環著我腰的雙手在發抖。

也難怪她會害怕，畢竟死亡就在眼前。

這就是魔法少女的命運呢。

要實現願望，就要以不斷面對這一刻作為代價。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出陣、與圓和麻美學姐戰鬥時，也是如此的……

身上還揹著一個境美羽，動作的靈敏度也不及平時。激光從我的腳邊掠過，小腿外側立刻滲出血絲。

我偷空看了看握弓的左手，靈魂寶石浮現著黑霧，光箭的威力也似乎也在減低。

不使用時間魔法的我，魔力全部用來戰鬥或構成結界，損耗比以前低得多。可是現在要全程使用白色羽翼來移動，魔力消耗得仍然很快。

『嘶』的輕響，衣服的肩膊處被扯掉了一塊。這次差不多是正中，我又把魔力從療傷及遏止痛覺全部轉往攻擊與維持羽翼上面，這一下痛楚十分難當。

「曉美同學！」境美羽的失聲呼叫傳入我耳中。

我回身，一箭把正在衝過來的一人高魔獸射倒。

魔力不斷消耗，又無法以『悲嘆之種』淨化靈魂寶石；魔獸卻源源不絕，天知道這瘴氣為何能源源不絕。

這樣下去，魔力遲早會耗盡。

在靈魂寶石完全變黑的一刻，就是終焉之時吧。

在終焉之處，有圓在等著我。

圓。

這麼快就要見你了嗎？

我沒所謂，死就死吧，又不是沒有見過地獄。可是這樣，境美羽就會沒有人保護了。

不能讓她死在這兒，太不值得了；更有可能被QB引誘，立約當魔法少女，就更不值得。

魔獸的五色激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光芒耀眼。我咬緊牙關，捨棄所有防身的魔力，以肉身把境美羽護在身後，拉弓一箭箭射出去。

我和杏子一樣，相信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

不去想能堅持多久、不去想何時才結束；我只知道，我必須堅持下去。

『我發誓，我絕對會救你；無論要輪迴多少次，我也一定會守護你……』

無論如何，必需堅持下去！

一道血紅的激光飛來，擦過我的右膝蓋。我一個踉蹌，卻正巧看見『瓦礫堆』中竟有一小截完整的玻璃幕牆『大樓』，想是崩壞了的大樓的其中一小部份，牆壁和玻璃幕牆仍然完整。

圓啊，感謝您賜我見瀧原廢墟的魔法少女結界！

我在心中同時感謝圓和老天爺，一箭射穿了其中一塊玻璃幕牆，拉了境美羽，張開已經浮現玫瑰花圖案的羽翼飛進去。

魔獸的激光追著我們而來，但全被玻璃幕牆擋住。

我以魔法稍為止血，卻不敢消耗魔力來療傷。

我看了看左手手背的靈魂寶石，竟然已黑了一半，心中懍然。

在這樣的情況下，境美羽竟仍能端正跪坐，也算難能可貴。她的臉色雪白，戴了弽和護手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本來整齊的短髮已經亂了，弓道服的袖上還濺上了我的血跡。

「如果還可以活著走出去，你就好好考慮，要不要每天也活在這樣的日子當中吧。」我說道。

境美羽默然無語。

我取出剛才拾到的『悲嘆之種』，正要稍為淨化一下靈魂寶石，忽然一陣劇震，魔獸的激光從四方八面射中這小段大樓廢墟，各色光芒映在玻璃幕牆上，竟有種不祥的奇艷。

但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這兒很快便會被魔獸擊潰，沒有時間慢慢淨化了。

怎辦才好？

我拉著境美羽的手，離開玻璃幕牆，避到『大樓』正中央的隔間；忽然看見她左手上所戴、用來保護拉弓手掌的護手。

「境同學，這個請借我！」我脫口而出。

「咦？是……」境美羽一臉不解，仍是把護手解下來給我，也伸手到衣襟中，從暗袋取出她所拾取的『悲嘆之種』。

「謝謝你，境同學。這就是魔法少女的能量補給了。」我說道，從她手心挑出幾顆最大的『悲嘆之種』，放在我的靈魂寶石上，再套上護手，把方塊牢牢固定好。

最初那顆『悲嘆之種』已經吸滿靈魂寶石中的穢氣；我隨手一扔，QB不知從甚麼地方鑽出來，張開背上的『蓋子』，把全黑的方塊吸了進去。

「QB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東西裏的能量；如果你覺得值得為牠冒險的話，就考慮看看吧。」我說道，掠了掠長髮，站起身來。「這兒快撐不住了，我們走吧。」

這時頭上已經不斷掉下水泥塊等東西，我抱起境美羽，張開羽翼，往剛才用弓箭射穿的缺口飛出去。下一刻，『大樓』已經抵受不住魔獸的激光，爆炸粉碎。

幾顆『悲嘆之種』不夠淨化靈魂寶石（這種『悲嘆之種』效力遠遠不及魔女變成的悲嘆之種，只是勝在數量也遠遠較多吧），但至少抵消了魔力消耗。靈魂寶石短時間內不會再變黑下去，我由此買得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這時間有多久，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堅持到瘴氣不再產生新的魔獸的話，就有希望脫困。

希望能撐到有人來救援；麻美學姐與杏子也好，或是風華市的手塚紗露和八雲伽音也好、或是路過的魔法少女也好……

詛咒般的咆哮聲響徹整個結界，我咬牙射出箭矢，再擊倒了一隻魔獸。

肩膊上一陣陣劇痛傳來，我不敢耗用魔力遏止痛覺，只能以意志力強撐著，拉弓射箭。

圓所賜予的櫻花色光箭連續射出，又有一隻魔獸爆炸消失，化為紫黑色的方塊。

一道藍色的激光掠過我鬢邊，射中紅色的緞帶。飛揚的緞帶斷裂了一瞬間，隨即自動復原；我的臉頰隨即熱辣辣的痛起來。

護手中，一顆『悲嘆之種』吸滿了靈魂寶石的穢氣，我用了點小魔法，『悲嘆之種』自動從護手中飛出，QB從激光雨中躍出來，俐落地接了『悲嘆之種』，又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我咬牙，射出櫻花色的箭矢光幕，把最大的一隻魔獸擊倒在地。

魔獸雖然受了重傷，卻仍不『死』，趴在地上，舉起雙手射出激光，向我攻來。我拉了境美羽以羽翼飛翔閃避，激光打中的瓦礫立即碎成了粉。

這樣也還不死麼！我再射出幾箭，才結束了那魔獸的『性命』。魔獸化為好幾顆巨大的『悲嘆之種』，我以白色的羽翼飛到掉落現場，把紫黑色的方塊一把抄起。

兩隻魔獸一左一右同時向我攻擊。我帶著與境美羽，扭身閃過一隻魔獸的綠色激光，另外一邊的白色激光就避不開了，我只能射出箭，硬把激光射偏。

同一時間，第三隻魔獸卻從我身後攻來，目標竟是境美羽。我已經來不及拉弓射箭，只能勉強回身，雙手交叉護在前面，以僅餘的魔力貫注作盾，希望僥倖擋下這一道激光。

激光並沒有打在我身上。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千節長槍眩目的光芒，魔獸的激光被擊散，長槍插入魔獸的臉中央，魔獸立刻爆炸變成飛灰，鋪了瓦礫的地上遺落『悲嘆之種』。

旁邊，金黃色的華麗彈幕發射，另一頭巨大的魔獸倒地。

一個嬌小的身影衝向前，以一支巨大的針筒插進魔獸肩膊。螢光粉紅色的『藥水』全數注入魔獸體內，魔獸爆炸，變成紫黑的方塊。

「曉美同學，還好嗎？」

「這麼不小心啊，焰！」

「小焰，我們來幫你了喔！」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心頭溫暖，看著擋在我身前的巴麻美、佐倉杏子和手塚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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