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I My Girl
现在作为共和国领事馆的这栋庞大建筑群本是旧都的皇宫。虽然老皇帝身边上到妻妾下到厨师长都是联邦的特工,稍稍不听话半身不遂是轻的。但也不可能跟共和国完全翻脸,联邦方面也没那个意思。于是迁都之后,老皇宫干脆就原封不动地送给共和国做了个顺水人情。
宫殿群规模惊人,依璐维•李中士镇守的“档案室”(弹药库)离文书们的办公大厅更是远得离谱,几乎隔了整段回廊。依璐维想了想,还是决定徒步过去,毕竟自己现在有处分在身,还开个车大摇大摆地既不符合自己稳重求安的性格,也给军人丢脸。
咚咚敲门两下,林叶过来开了门就回头不理她了,依璐维心想这姐姐又来小姐脾气了,不能任着她胡搅蛮缠,也板着个脸走进会议室。结果看到坐在会议桌顶头正席乐呵呵的,是领事官林雅文。
如果说林叶是点燃她血液的酒精,那林雅文就是舒心润肺的一盏清茶。
作为灵魂最深处的少女梦,对林叶都从未提及过的秘密,依璐维一直在偷偷地憧憬着林雅文。这位庄重典雅,又不失青春活力的女教师带着光明的救赎来到了依璐维面前。她将亦师亦友这个词发扬到了极致,依璐维在心里认定她是自己唯一的教母,深深地崇拜着,发誓终身侍奉于她的女神。
第一次看见林叶和林雅文站在一起的时候,林叶紧紧挽着林雅文的胳膊有说有笑,那么亲密的样子,仿佛连空气都是多余的。一直致力于观察林叶的依璐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这小妖精的归宿,因为林叶这么幸福的表情实属罕见。
在转校生依璐维•李同学出现以前,全长172公分的林叶是全班最高挑的女生,而更高的是她的心。平日里林叶的表现那叫人神共愤,就算私下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依璐维觉得妖精的攻击性是收敛的,但也没看她真心笑过。而现在,在娇小可人,穿着高跟鞋也跟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林雅文面前,林叶的智力降到孩童水平,乖巧得像个小猫咪,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的母亲,直到上车才不得不分开。
林叶喊林雅文的那声“妈”让依璐维如鲠在喉。
怎么看林雅文都是芳龄不过24(这时候她也的确是23周岁)的普通职业女性。就算外表可以折腾,但她那副派头,与其说是可爱不如说幼稚更贴切。一个把孩子拉扯这么大的母亲,一个开百万跑车的女强人,不可能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之后依然绽放着宝石般的纯美色泽。要么她是白痴,要么就是从小到大被别人保护得太好了。反观林叶,年纪轻轻的本该是闭月羞花,但这一放假从头到脚哪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再抹点粉直接能上T台。就是像现在这样俩人黏在一块儿,外人看来也只能是姐姐妹妹,气宇轩昂八面威风的林叶姐姐带着她人见人爱无敌可爱的小妹妹林雅文。
林雅文是个天生的赛车手,一上汽车就宛如换了个人,完全没有礼让三分和坚守道路的概念,细细的手腕在如今少见的换挡杆上行云流水,挡风玻璃上的HUD速度计跟不上车手脚下的变化,依璐维在后排东倒西歪。
这天是周末,路上都是没命往家赶的现代失落人群,加上学校放假,林雅文车技再好也没能避免在收费站排起长龙。就像和车速有某种微妙的联系一样,林雅文这时候变回了和蔼可亲的同学母亲,抬眼看看后视镜,然后动动副驾驶座上的女儿,“小叶,你同学话很少呢,跟你也这样?”
“不啊?”林叶把身体转向后面,盯着依璐维看。眼神刺得依璐维耳朵发烫,僵着一动不敢动,心砰砰地狂跳。
林叶满意地笑笑,靠回椅背上,“她啊,上课的时候、下课的时候,可是很喜欢看人家呢妈妈。”
尽管林叶这话文不对题,但其中戏虐的语气让依璐维难堪到了极点,这妖精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偷看她的?难不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神一定特别猥琐吧……不对不对,你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了,我就看看又怎么了?不对不对,都是女的有什么好看的啊我自己!!”
鏖战收费站后,林雅文选择了车流罕至的车手自驾路线,汽车又开始没命地狂奔。毫不犹豫地驶过毁尸灭迹的绝佳路段,四周围的灯光渐渐辉煌起来。依璐维为了避免再被从后视镜里不声不响地看见,偷偷坐到了右边。她忽然神奇地发现,从右侧外后视镜里可以隐约看到林叶的脸。
“妈您瞧,她又看人家了。”
啊!!疯!!
林雅文减速开进匝道。约莫十五分钟后来到一扇漆黑、巨大的铁门前,林雅文让车里人乖乖待着自己下车,跑过去和路边岗亭里的人交涉一番后气喘喘地回到车上,“嘿咻……去吃饭,都饿了吧?”
依璐维刚要跟她客气,一艘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船她们从头顶压过。
军方为了保所谓的“密”,一般都会在飞船外层使用特殊的环境感应涂料,应景变色,还专门选择在夜间运送有关要员。尽管机关算尽,但如此质量单位的物体悬在头顶上,巨大的压迫感直接作用于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大脑的保护功能启动,暂时中断了依璐维的逻辑回路,改由小脑控制信号传导维持基本生理,换句话说——这人游魂去了。最后,怎么样进入那艘飞船以及在里面飞了多久后来她都不记得了,直到头顶再次出现星空,才找回意识,发现手上多了一个半满的矿泉水瓶。
汽车再次发动驶出货舱,这次女司机的动作柔和了不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方向盘而不是变速杆上,因频繁动作而下滑的袖口让手腕显得很柔和。
依璐维依旧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一排排的小高层有点像是普通住宅小区,但那魔怪一般的飞船还在身后搅动着空气,后视镜里一片璀璨的机场照明。
林雅文把车开进小区内,七绕八绕一番后在一栋公寓前停下。
下车时依璐维不小心在车顶上狠狠地撞了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直吸气。林叶站在旁边手叉腰笑得极度放肆,简直可以用发疯来形容,然后就被林雅文戳了一下。(这地方原本安排挨撞的是林叶,后来觉得有些破坏人物形象,就换掉了)
此刻,依璐维•李光顾着揉着头上的包,全然知道和林叶同居的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
光阴飞逝,她们见证了彼此内衣尺码的更迭,在每一个情人节里相互赠送美丽的花束,依璐维的第一次唇彩是林叶涂上去的,重劳力稀缺的林家有七年的新年是依璐维全程参与的。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二人,也许她们之间只剩一句告白。这幅良辰美景最后由林叶的消失而终结。
依璐维分不清到底之前的相遇是梦还是独守空房的这两年是梦,反正林叶再次出现时,还是那个摄人心魄的小妖精。只是各方面都升了级,妖媚了,娇小了(依璐维长高了),却依旧掌握着一切主动,只是圆润华美的外表下,刀刃更加锋利,将进攻保留在了最致命的时机。
而当初深居简出,作为贤妻良母模范的东方女性林雅文,现如今也站在了恶臭不堪的政治浪尖。
林雅文离开会议室后,林叶顺手锁上了门,关闭会议室的布帘,不声不响地脱掉套裙的上衣,然后很绅士地把依璐维牵到身边,两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胯上,手心的温度直接传递到依璐维的全身。林叶将她推到会议桌上,按住她撑在桌面上的手整个人凑上去。
林叶把唇轻轻印在了依璐维的嘴唇上,久久不离开。
林叶含着依璐维的嘴唇说,“你关心小东西时浑身散发出的母性让我觉得口渴,但你心里,只能有我。”
依璐维保持原状。大概是觉得她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有趣,林叶再次吻了她,像是要强迫她记住一样,手和舌尖都加深了动作,丝袜相互摩擦燃起高温。林叶按着她的嘴唇,手指在上面来回游走,把二人的唇彩混合在一起。
“我不在的这两年里,她们除了吃饭说话,没做过别的事情,对不对?”
依璐维为了自己的清白使劲点头。
“好的,归我了。”
依璐维眨眨眼,然后后羞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身体不自觉地扭来扭去。
“异议?”林叶凑近挡在她的视线前,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没!没……嘿嘿……”
“别傻乐了,你现在是禁闭中。”
林叶解开了依璐维衬衫的一只纽扣,手指伸进里面细细地摸索,很快找到了她的身份铁牌,麻利地解下,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给她戴上,理顺她的头发,最后在亮晶晶的发丝上留下一吻,才从她身上下去,风情万种地走到会议桌顶头,铺开摊子开始干活。
“厄……你?”依璐维低着头轻轻扶弄自己的头发,动作纯的像个洗发精广告里的农村妹子。
“怎么?”林叶在这个角度尽情欣赏依璐维臀部丰润的曲线。
“没、没什么,那啥、你就……在这儿了?”
“属下失职上司不该同罚么,还是说我打扰你了?李科长?”
依璐维转过去,按着起伏的胸口,情窦初开的年纪她遇到了光鲜亮丽的林叶,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初恋,某种意义上也开了花结了果。那时的两个人就已经过上了让人羡慕的小日子,你当家我做主,我做饭你缝补,最最单纯的幸福。上学放学的那辆自行车,相同图案不同颜色的茶杯,特别是林叶喜欢搂着依璐维的腰,躲在她的脖颈里休眠。可细想想,女生之间,只要不捅破那层纸,再相亲相爱也只能算作好姐妹。
当初就是林叶擅自行动造成很大的后果,却迟迟不给说法。依璐维也一直对自己的不争气耿耿于怀,两个人都是女生,摸摸弄弄再平常不过,可自己却有了很大反应。
依璐维决心要扳回一局。在林叶家的第一晚,她们睡同一张床,呼吸相同的空气,依璐维背对着她,竖起耳朵压紧被角严防死守状。这年头到底清白值不值钱,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过林叶倒也没打算跟她做啥体力活动,她先是安安静静地看了会儿书,然后关上灯,依璐维躲在旮旯里装死大气不敢出一个,憋得头晕眼花……不知过了多少小时床上都没一点动静,依璐维明知不该还是难掩失望。但这时候林叶又坐起来,开门出去。
开门声,水声……依璐维把耳朵竖起老高。
关门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璐维僵着脖子期待了一整晚,床伴却再也没有回来。
林叶当然不会有闲情逸致去当什么夜行好汉,她在黑漆抹污的走廊里悄悄展开能量天线,将空气加热成一个个微小的透镜折射开身边光线,完全隐身进入另一个房间。
林雅文一点儿不跟女儿客气,拿触控笔直接扔过去,“鬼,吓唬谁呢?”
原形毕露,林叶厚着脸皮嘿嘿地咧嘴笑,把触控笔用嘴衔着,腾出手脱掉睡衣睡裤,动作熟练地钻进林雅文的被窝,然后探出脑袋把触控笔吐到电脑上。
“调皮蛋,脏不啦……”林雅文细心地帮她把散落的头发理理好。
“妈妈的东西都是干净的,嗯嗯……嗯?”林叶一抬腿蹬开被子,“妈,您这是……季节特定?”
林雅文羞涩地把腿收进还没被踢掉的那半被子里,“别闹,床上全是东西。”
林叶直坐起来,唰唰两下收拾掉超级硬盘、中央遥控器等坚硬物件,再来硬的夺下林雅文手上的电脑,下床站到床角把被子呼啦啦全卷到自己怀里,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雅文使劲儿瞅。
“妈,您以前都穿睡衣睡觉的,怎么突然学会享受啊!?”
林雅文蜷起腿,遮住比较私密的部位,“坏、坏东西,快把被子拿来!想要冻死我啊!”
“我的娘欸!您跟我还害个什么羞啊!嗯嗯,显然在某些方面,您得承认自己亟需指导。可不能小看了这两三片布料,一件适当的内衣是女人自信的源泉,您又不缺钱,买这么……”
林雅文放开防备,跳下床,拉着脸急速向衣柜走去。吱啦一声拉开厨门,翻出条睡衣就往身上套。动作快得林叶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箭步过去抢下她手里的长衫,高高举起来。
“不许穿!”
林雅文随即跟手长脚长的林叶展开了一场睡衣争夺战,最后当然收获惨败,只能原地跺脚。
林叶大一下给一枣,甜言蜜语赶紧地跟上,“别、别啊,您这种款式最好!这就是最高阶审美的什么……单调的性感,人类的原罪,大自然赋予我们女性的真正的美!让人发自内心饥渴……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今天想起来这么热情了?”
林雅文索性往床上一坐,“你个小流氓,就算你是外国开放环境下长大的,那平时跟我没大没小也就算了,可现在家里有外人,你就不能矜持点?”
林叶眉头一皱,小嘴一撅,换上一脸的委屈往地上一跪,“你是我妈,我怎么了我?”
“你、你现在大了嘛,书上说十六岁就有法律责任……” 林雅文有了些退让。
林叶翻翻眼皮,“书本那是出版商牟利的工具,是谁告诉您上面都是真理的?法律那是维护部分人统治的工具,是谁告诉您它代表人性和道德的?这种拆散我们之间相爱的东西我不承认!”
林雅文用力点了一下林叶的额头,“死丫头你哪来这么多谬论的!”
林叶站起来,转过去背对林雅文,“算了,反之我也不是亲的,咱们还是相敬如宾吧。晚安,林雅文女士。”说完也不出去,咧嘴嘿嘿地偷笑。
“好啦好啦,这招都用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是随便说说的,但我听着心里真的不好受。以后不许再说了!”
“那我也不许您以后睡觉穿睡衣!”
“有关系么?胡搅蛮缠……”林雅文甩甩手。
军队也不说给纳税人省省钱,暖气开得那么足,稍微运动会儿就是一身汗,还得洗次澡。
林雅文跑进浴室冲去身上粘乎乎的盐水,端着茶壶回到房间里,掀开被子看到女儿光溜溜的身体正呈男性杂志上的姿势,再看看椅背上的两件,血压蹭地就窜上来了,俩眼珠子瞪得贼圆,对着女儿的屁股啪的就是一巴掌,“嗷嗷还得寸进尺了你,脱给我看干什么!”
林叶被打了还笑,“我这是回应您的热情啊,怎么样?我是不是长大了?您看,不比那些模特差吧?”
“还长大了,长大了还有你这样跟老妈睡一块儿的么?人家隔壁老蒋的孩子七岁开始就一个人睡了。哎!今天就算了,不过你不许、不许摸我……”
“你是我妈!”
“不是不是,让小维看见了多不好,你就不怕你的班委形象破灭?”
“好好好,背靠背行了吧?要不您绑着我?”
“啊~你个人精,说的都是你,上次身上都被你咬出印子了,你这张嘴啊……”
“嘿嘿嘿……”
“不过我既然是你妈,有些话就必须跟你讲。不要说我们东方人自己逼迫自己活着可悲,我也是在国外待过好一段时间的人,可我真不觉得那种自由开放对一个人有好处,尤其是女人。我不愿意过多地干涉你的生活,但我作为母亲就有义务让你至少不会毁了自己。你在家放开一点没关系,我也为有这么漂亮的女儿骄傲。但是大学毕业以前,你不可以交什么所谓的男朋友,这种不成熟不理智的感情我不承认,更不可以……就是……”
林叶捂着被子,发出疑问,“唔?”
“就是……那啥、那啥呗……”
林叶笑得床震,连旁边的林雅文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欸呦得了吧林雅文女士,您都没那啥过,知道那啥是那啥?咋样了才叫那啥?”
林雅文气得拿书磕她,“你个小坏蛋,你娘我都忍者不好意思跟你说这种话题了,你怎么就一点不明白呢?你们这些小孩接受的全是一知半解的东西,好奇心是很可怕的,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指望男生会负责任,也没有人会可怜你,更恶心的是东方人甚至还会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作为我的孩子,你受苦就是我在双倍受苦,为我想想好不好?况且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更在乎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而不是单纯地做那种事情。再说了,我打光棍这么多年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你更不要觉得有男朋友就应该,没有男朋友就丢脸,那都是扭曲的……”
“好啦好啦,妈,我答应您,我发誓,心里只想您一个,好了吧?本来嘛,我的妈妈又年轻又能干,吃的还是铁饭碗,师级厅级正部级,存款多得自己都没个数,我还想男人去干嘛?一辈子跟着妈妈就够啦!”
“啦啦你个马屁精!!”林雅文的眼睛有了些许湿润,使劲儿擤了把鼻涕。
“嘿嘿嘿,妈~”林叶朝林雅文身上拱拱,“妈~”
“啊?干嘛?”
“您今天可真漂亮。”
林雅文没听出女儿语气里的别扭,“死丫头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半夜三更的老跟你娘发什么浪!再不老实……”
“小维,我不是说了会接她回来的吗,您为什么执意亲自去?小木没人看着可以吗?”
“清舞在,小维她……小叶你转过来我跟你说。”
林叶转过身子,再压好被角,找到林雅文的手拉过来贴在脸上。“苦难对吗,我没有父母,所以无法想象失去亲人的感受。”
“又说这种话,我知道你是想得多,可我更愿意看到你有着同龄人一样的欢笑和烦恼。每次看到你忧郁我都会觉得收养你是个错误。我们家不比别人特殊,只要你坚信,幸福就在我们身边。”
“我知道,对不起,妈妈……”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
“嗯,妈妈,我爱你。”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屋子,一晚上没睡觉的依璐维心情阴暗到了极点。昨晚开始,林叶都没正眼看过她,在回归原型的大小姐眼里庶民都是低等生物吗?
越想越来气,依璐维找来皮筋把头发高高扎起来,挺了挺胸,做深呼吸,然后冲了出去。
跟林叶的派头比起来,林家其实不是很大,非常普通的两室一厅一卫,两间卧室面对面。依璐维在洗手间的醒目位置看到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带着对资产阶级的仇恨,民族主义的狭隘,依璐维豪不客气地拆开了漂亮包装。
但很快,军区大院24小时的锅炉热水一下子泡软了依璐维的心,洗手间里到处都是弥漫的蒸汽和林叶身上那种香薰,仿佛空气中充满了让人快乐的绿色毒药。
依依不舍地离开热水,一条白毛巾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谢谢哈。”依璐维欢天喜地地接过来擦擦脸。
毛巾是新的,软得不得了,依璐维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睁眼一看,林叶正斜倚在门口。
依璐维还以为她就是喜欢在洗手间里搞名堂,大呼有钱人搞不懂,但林叶的表情显得很严肃,就说了两个字:
“你来。”
林叶上身套了件大号淡蓝色羊毛衫,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三晃两晃。依璐维视线不知道往哪搁,昂着脑袋往前走。
跟着林叶回到她的小房间,依璐维发现桌上什么时候变戏法似的多出了很多文书,而且文件抬头都有自己的大名和两寸照片,脑子轰的一下。
林叶敲上大腿,从一堆文件里捡出几张光盘,“你是……”
见依璐维呆站在一边犹如一尊雕塑,林叶又站起来,把自己的转椅推到她身后,让她坐下,自己则靠在书桌旁。
“你妹妹现在恢复得不错,但还是不认得人,这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林叶把光盘给她,“想回去看她吗?”
依璐维用力摇摇头。
“去不去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把你从囚车里救出来的人是林雅文女士,我的母亲,就是说因为她你才能活到现在。按照你们帕加索斯人的说法,我们已经建立了‘友谊’。今后,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你会很高兴地帮助我们的吧?”
依璐维点头。
厨房传来林雅文的一声饭钟,林叶不得不中断这次对话,最后丢下一句,“妈是我的。我知道你的过去,但不管什么人出于私密原因,敢动妈一根头发,我保证让他后悔。”
饭桌上林雅文开心地问味道怎么样,依璐维本来精神就恍惚,现在正被一块盐咸的说不出话,结果是被林叶踹了一脚。
依璐维从疼痛中惊醒。
“关禁闭是让你补觉来的?”
依璐维揉揉被踢疼了的小腿,显得特心甘情愿。
林叶蹲下,脱掉依璐维的高跟鞋,然后坐上沙发,把她的脚放在腿上按摩着。依璐维颇为享受地露出了发浪的表情。
“瞧你那小样儿,告诉你,你在我心中远排不上第一,妈才是第一,小木第二。”
依璐维难得诱人的表情瞬间崩溃。
林叶揪揪她瘫痪脸,“好了我的大姑娘,为了奖励你这两年守身如玉,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期待今晚的礼物吧。”
“又、又是内衣啊?”
林叶电她一下,“包括内衣。”
如今,两年的分别之后她们又在一起了。当初的花季少女现在也都走上了社会,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默默地期盼着每个月的工资。自行车换成了440马力的大排量后驱轿车(值得一提的是8C上搭载的法拉利4.7L V8发动机就是菲亚特收购克莱斯勒之后“借鉴”道奇的技术研发而来,本质还是道奇SRT8发动机,本文后面会有更强悍的HEMI发动机出场),80平米的廉租房换成了170平的海边公寓,更不一样的是,少女们开始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