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满开的樱花
“所以与其等着被吃掉，不如全力反击么。”八坂神奈子追问。
“没错，解开古老的封印，把原本分散开来维系整个幻想乡的勾玉重新汇聚在博丽神社……”
“咳咳，咳咳咳……神，神奈……”忽然，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交谈，那是诹访子的声音。
“怎么了！”神奈子惊起奔去，她印象里诹访子在病卧之后就没有跟她说话了。
“难道……维系她神明存在的人已经……”八云紫没有往后说，默默的跟了上去。
诹访子的房间弥漫着抑郁的昏黄光霞，八云紫走进去的时候，只有默默抽泣着的八坂神奈子，和空荡荡的被窝：“你怎么…可以这么狡猾…先走一步太狡猾了……”诹访子已经消亡了。
“时间不多了……呃，呜……”八云紫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让她踉踉跄跄无法站稳，一时失衡直接靠在了门上：“已经开始了吗……可恶！”
“八云贤者？”神奈子听到动静，回头去看，迅速关闭的空间缝隙表示着紧急的不告而别。
莲子几人好不容易逃出了洞穴，本想松口气，却发现刚才那剧烈的地质活动并非全是阿空一人之力，大地真的在颤动，尽管并不强烈。“难道是，地震？”莲子自语着。
“是很大很大的麻烦哟。”缝隙骤开，却颤颤巍巍，八云紫匆忙的身影出现在莲子面前。
“大麻烦？”莲子此时再见八云，感到脑中又是一阵连锁反应，但她忍下没有表现出来。
“幻想乡……有危险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八云紫不等回答接着说道：“我需要把幻想乡各处的五颗勾玉汇聚到博丽神社，唤醒它们的力量来抵挡这次危机，但这些能量强大的勾玉足以撑爆我的境界，只能让谁从勾玉的所在地直接带到神社。”
“所以要让我来吗？”莲子上前一步，大义接受的态度表露无遗。
“不。侵蚀已经开始，幻想乡的世界将变得诡异失常，我要把一部分境界之力交给你，让你可以看到和听到幻想乡各处，然后指引那些运输勾玉的人，安全到达博丽神社。”
“我明白了……请放心的交给我吧！游魂节不是白过的，莲子愿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现在，跟我来吧，去博丽神社。”八云紫又对文文说道：“回报你们长老，解开封印。”
握住八云紫的手，莲子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是因为面前的大妖怪，有些像谁吗？不等莲子琢磨，一阵炫紫晕黑过去，她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博丽神社的鸟居下。
“紫大人！”八云紫的两个式神，橙和蓝见主人出现，急忙从屋里跑来。
“蓝，你和橙留在这里协助莲子使用境界之力并保护她，其他的你们告知灵梦了吧。”
“是的。”八云蓝十分恭敬的单膝下跪：“灵梦也已经在准备仪式了，您放心吧。”
“莲子，现在开始尝试想象你之前去过的地方吧，幻想乡风格各异的每个角落，想想那里的人，那里的风景。”八云紫说着，蓝和橙已经开始运转妖力，渐渐地在凭空浮现出了模糊的景象，然后逐渐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正在天空飞翔着的射命丸三人。
“文文？”莲子忍不住说道，而这话一出口，画面里的文文也一惊，左看右看。
“难道是莲子吗？”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看向了莲子：“咦，能看到了！我看到莲子了！”
“看来使用起来没问题呢……那么，蓝，这里就拜托了，我要去努力维持幻想乡的稳定啦。”八云紫踮起脚拍了拍蓝的头，又摸了摸橙的耳朵，有些不舍的消失在了深邃的缝隙之中。
“紫大人……请一定，安全的，回来啊……”
随着莲子的念想，一个又一个画面开始浮现出来，起初有些纷乱，然后被莲子观察的人们开始相互靠近，画面也开始拼合，最后形成了五个主要的部分——红魔馆、白玉楼、永远亭、妖怪山还有命莲寺附近，而这便是幻想乡的主要力量，五处灵脉的根源所在。
“莲子大人，那是什么！？”橙指着白玉楼的门口大喊，莲子定睛看去，也吓了一跳，那是一团无法形容的物质吧，虽然有着少女似的人形，却不断散发着强烈的绝望气息，简直像要把人整个直接包围起来，侵蚀掉灵魂，消散了心灵一样的恐怖黑影。
“站住！”横剑挺立，毫不畏惧这巨大恐怖的，便是白玉楼的第一护卫兼庭师：“吾辈名为妖梦，魂魄·妖梦，幽幽子大人的利刃是也！来者何人，敢侵我白玉楼！”
“嘿嘿嘿……”黑影少女从混沌中抽出一把长剑：“Akayas，剑之影者是也，来取你白玉楼的勾玉，请知趣的闪开吧，因为你们的毁灭结局是不可改变的。”
“问答无用！跨过我的尸体再说！”妖梦挥剑快步，剑尖擦着空气发出呼呼的咆哮。
“愚蠢的家伙。”黑影出剑接招，叮铛之声不觉，剑剑狠力相抵，喷发火星四射。
“没什么了不起嘛，凭这还妄想占据幻想乡！”妖梦几招下来，双方互有些小损。
“嗯，现在还在想着如何击败我，姑且赞扬你一下吧。”黑影混沌的脸上露出一道齿笑：“但这只是你还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绝望罢了，就让我跟你，多玩玩吧。”言罢，斗篷下忽然飞出数把利刃：“我用的是剑，但不要产生我是剑士的错觉啊。”
“糟糕……”妖梦急闪避袭，躲开几把瞄准要害的飞剑仍免不了擦伤肢体，痛感袭来，让她忍不住抽搐少许：“呜……阴险的家伙，别以为这样能得逞！”挥剑运力，剑气反击。
“确实很厉害呢，作为实力最弱的我来说，对付起来都会觉得困难。”黑影闪开剑气，再次直接扑向了妖梦：“但是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一剑斩来，妖梦瞥到破绽，出剑迎击，对方的长剑擦过妖梦的腋下，而妖梦的楼观剑则准确无误的刺穿了对方的躯体：“胜负已定！”
“嘿嘿，所以说……你愚蠢啊。”黑影颤抖了一下：“一点也不疼哟，真的一点都不疼呢！”
“什么？！”妖梦忽觉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原本稳握的楼观剑瞬间失衡滑落，鲜血疯溅在干净的地面上，妖梦后退数步才算顶住痛感站稳身形，而她面前横着的是一条失去主人的手臂。
“妖梦！不要……”在境界的画面前，莲子无助的伸出手去，想扶住境界那边的朋友，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呕吐感撞击着神经，强忍下去之后，泪水像维持平衡似的涌了出来。
“这样就结束了！”黑影扑上来补刀，忽然一阵魔弹雨降而来，打断了她的攻势：“谁？！”
“普通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来者自豪的高声喝道。
“呜……总算来了。”妖梦支起身来，喘着粗气：“呼……你先，进去吧，这里留给我！”
“……你，好吧，撑住啊！”魔理沙按帽急去，黑影要飞剑追击，被妖梦拦了下来。
“呼，你的对手……是我！”尽管妖梦却已经失掉了放出绝招的机会，并且身负重伤，但并不影响她持续战斗的意愿。黑影见了，阴森一笑，开始像戏谑似的，几番佯攻过来，让妖梦只能勉强挥舞楼观剑抵挡着退避。
“怎么样啊，断臂的剑士，哈哈哈，绝望吧，绝望之后再绝望吧！”一路走走停停的追击着，黑影已经把妖梦逼到了白玉楼的深处，那便是每天都和莲子还有幽幽子大人晨练剑术的樱花园，而那更深处，便是巨大樱花树西行妖的所在，也是勾玉封印的地方。
“莲子……不要管我了，去引导魔理沙那家伙赶紧离开吧，拖延的任务看来已经完成了。”妖梦看了看身后发出淡淡光辉的巨大樱树身影，抽出了白楼剑：“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大概不合适你看的……”说罢，咬住白楼剑的剑柄，拿起了长长的楼观剑。
“不，我会认真的看下去，妖梦，我就在你身后。”莲子擦了擦泪水：“上吧，吾友！”
妖梦冲莲子的境界笑了笑，纵身扑向了黑影。断臂持续流下的血珠，在空中划过一条涟漪的弧线，与她左手的长剑银光一起，红白交错着亮起灵魂的光霞：“剑士的意志，是通过无数艰险锻炼出来的，是任何困难都不会退缩的，是一切情况下都不会……绝望的！”
“快把你那份幼稚的荣誉感，沉溺于无尽的黑暗吧，我陪你玩够了！”黑影数把飞剑出手，擦破了肩头，刺中了小腿，甚至穿肠而过，但却没有减缓妖梦全力突进的速度。
“你当魂魄家的护卫，是谁啊！”近身，挥剑：“接招吧，这哪怕身躯腐朽陨落，灵魂也要挺立天地的斗志之剑！魂魄绝命斩！”这是魂魄妖梦，拼尽生身的最后一击。
锵啷……楼观剑的剑身，飞上了半空……无念……
漆黑无情的剑身，横跨了妖梦的身躯，断裂的楼观剑柄脱手飞离，松口滑落的白楼剑，在血雨的洗礼下掉在黑影面前。无力躺倒在地，妖梦的意识模糊起来，只能朦胧感到，樱花瓣悄然落下的簌簌声，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幽幽子和莲子练剑的身影……“已经，极限了吧……”
“所以说，是徒劳的。”黑影甩了甩沾血的剑身，俯身捡起了白楼剑：“现在可以去问候你宝贵的亡灵公主了，多谢款待。”头也不回，黑影迈过了妖梦血染的躯体……
“妖梦……这惨景，我会深深记住的……”莲子已经泣极泪尽。
“真是个性急的客人呢。”不知何时，有人捡起了楼观剑的残柄：“再往前禁止入内了哟。”
“这么快就主动现身了？”黑影转过身来：“西行寺·幽幽子！”
抚摸着妖梦的银发，幽幽子缓缓起身：“自以为是的存在啊，你已经必然失败了。”
“自说大话，幻想乡的家伙们真让人讨厌。”黑影举起了白楼剑：“今天，就让我看看，高高在上的亡灵公主，绝望至极的神情吧！我很想知道，这把专杀灵体的剑，刺入你身体的效果！”
“乐意之极。”幽幽子举起楼观剑的残柄：“觉醒吧，魂魄妖梦，现在正是，实现你誓言的时刻，来吧，化为西行寺幽幽子的利刃，为我切裂一切面前之敌！”原本在妖梦半人躯体旁边打转的半身灵体，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它飞速散开成美丽的光点，汇聚到了楼观剑的断刃处，越集越亮，耀眼不可直视，接着轰然暴长，如通天地般霸气威震，最后逐渐成形为一把散发着强烈灵力的魂之利刃。幽幽子持剑举势，幽幽吟道：“妖梦，我们并肩作战！”
同时在樱花园深处，魔理沙按照八云紫所述的细节准备齐全，催动魔力解开藏身于西行妖深处的勾玉封印，就在她的魔力接触到西行妖的时候，整个树身开始微微震动，在风吹之下，发出了高低参差，似有调韵的声响。
“这是……难道在，唱歌吗？”西行妖的动静，也传到了莲子的耳中。
黑影少女数把飞剑倾斜而来，幽幽子毫不在意，缓步迎上，挥刀一击宽斩，已将半数打落，黑影少女见状抽刀直上，却不及那魂剑刃长，竟然被被架在了三步之外，不得靠近。
“没想到啊，你居然会用剑术与我战斗。”黑影少女绕着幽幽子快步移动，寻找着机会。
“你这样的家伙，当然要用魂魄流的剑术来打到了。”手持长短随心伸缩的魂剑，幽幽子的语气笑下隐恨：“否则的话，妖梦是不会安息的。”
“这种死板的想法就是你的破绽！”黑影忽然扑来，两只飞剑早已出手。
“幽幽子大人！小心脚下！”在境界这边的莲子，赫然看到幽幽子脚下的蹊跷，喊出口时，已经有三支剑刃从地下穿出，幽幽子听了莲子警告，绕身起舞，看似勉强躲开，却给了黑影偷袭的机会，暴露了丝毫无防的后背。
“你的勾玉，就交给我吧！”黑剑直取幽幽子后颈，但那剑刃只是凭空透过了幽幽子的身体，没有鲜血，没有实感，就像什么都没有刺中一样，同时，幽幽子手中的魂剑忽然转向，有如丝带一般柔韧绕过身前，直接刺中了黑影的身躯。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你的刀剑对我会有影响的错觉的？”幽幽子大人转过身来：“刚才妖梦的一剑，给我好好偿还清了吧！”几道银光闪过，结实的命中在不得动弹的黑影身上。
“好呀！”莲子见到扭转的战局，忍不住小小的欢呼一下。
“哼，这种无谓的攻击，会让你感到宽慰吗？”黑影拿出了白楼剑：“既然是魂剑，就试试这个如何！”一剑砍下，竟然斩断了魂剑的剑身，让她挣脱了幽幽子的牵制：“哈哈哈，果然如此，难怪要我一定先击倒魂魄妖梦，拿到了这剑再来会你。”
“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是不足以的。”幽幽子撤下几步，灵力猛增：“我自从转生以后，妖梦就一直专心陪伴任性的我，对我来说，没有比妖梦更好的护卫了。”整个白玉楼，随着幽幽子的心绪，开始泛起灵力的亮光：“一直用全部精力照看我的妖梦，连个朋友都没有，直到最近，我终于看到了这孩子开心的笑容，这是几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笑容……但是，你却让我失去了她！”
“废话太多了！”黑影无视灵力带来的强大气场，举起白楼直取幽幽子，却不见她抵挡，让剑身直接刺入了灵体，随后放出了暧昧的淡粉色魂光，一阵风过，消散成了一簇簇的花瓣。
“刚才的剑招，只是我想为妖梦做点什么的愿望，在这之后，就是让你见识一下，幻想乡亡灵们，守护家乡的可怕执念吧！”幽幽子的声音，包围着黑影，从四方而来。
白玉楼的深处，魔理沙全力以赴的持续施法下，终于解开了勾玉古老的封印，西行妖隆隆的发出了它沉闷的低吼，又像是一曲终章的吟诵。树根错开，泥土飞腾，一直以来与勾玉彼此结合相互依存的妖怪樱花树，即将迎来它失衡之后的衰败，但似乎不知是为了庆祝这迟来的葬礼还是回光返照，西行妖的枝叶开始疯长起来，逆反时节的在秋日里，盛开出了奇异的花朵……
“这，这怎么会……”黑影左顾右盼又见幽幽子持剑攻来，出剑迎击，幽幽子依旧毫不躲避，魂剑直入黑影体内，同时白楼剑一样刺入了幽幽子灵体，再度化为樱花瓣随风散去。
“还没发现么，你以为击杀我就能获取的勾玉，是永远拿不到的！因为你杀不死已经死去的我！”一瞬间，如暴风骤雨般，整个樱花园里飘满了逆天而开的花瓣，从树梢枝叶之间，焕发出了无数美丽的幻蝶灵体：“想吞噬幻想乡？那就给我好好的吃下去，西行寺家的，最后奥义！”
黑影一次次击退幽幽子，却只让樱花瓣越发繁茂起来，逐渐遮天蔽日的花瓣笼罩在黑影少女的周围，成了一团杀意凌人的樱云，慢慢靠近黑影，并开始从四面八方渗入其中，而那些幻蝶们则化为了辉光闪耀的利刃，无穷无尽的扑向徒劳格挡的黑影……
“蝶舞·西行颂魂歌！”
汇聚的灵力骤然爆裂，瞬间把来不及哀嚎的黑影少女撕得粉碎，幻蝶散尽之时，只剩漫天飞舞，不舍离去的樱花瓣，围绕在幽幽子孤独的身影周围。她抬头望了望樱花园深处，已经十分满开的西行妖，满足的笑了笑：“人生一世，有如花期，一度得生，岂有不灭。”言罢，手中魂剑已经点滴闪光，等她踱步于妖梦身前时，魂剑也随行散尽，只剩断柄了。
“妖梦，一直以来，谢谢你的左右相随……”幽幽子掏出常揣怀中的紫红折扇，轻轻张开，伸出手去想将其盖在妖梦的脸上：“接下来，也再陪我一程吧，如果还有转生……也请……”忽然，折扇透过了幽幽子虚实不稳的手指，滑落下去，想再拾起，却已经怎么也做不到了……
“紫…不能再见你一面有点不甘心呢……一定要，再找到我，来打招呼，成为朋友啊……”幽幽子盘坐在妖梦身边，感觉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她抚摸着的银发，已经触及不到也感觉不到了，触景生情，幽幽子轻声开口唱道：“对人来说，总有一天会归于腐朽，但是如果化身为歌，便能一直流传下去了吧……”
西行妖盛极的花开，已经悄然而衰，在魔理沙的面前，是深埋树根深处的西行寺幽幽子埋葬千年却青春不变的尸体。在魔理沙小心的摘下那胸前勾玉的一瞬间，洁白的肌肤大块的塌陷，化为了骇人的黑黄之色，碎散的骨架发出恐怖的格格响动，恢复了尸体应有的形骸。
“这就是，解开勾玉的必然结果吗……”尽管勾玉的力量还没被激发，但光是捧着它已经感受到极大的压力，魔理沙看着枯败的西行妖，才算明白执行这一拯救方案对八云紫来说是多大的牺牲，而对另外一位朋友来说，也是无比残酷，她半自语的说道：“莲子，还坚持的住吗？”
“幽幽子大人的灵体，已经……消失了。”莲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明晰。
“明白了，接下来就帮我引路到神社吧，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有些异变了。”魔理沙收好勾玉：“对了，能帮我看看，魔法之森现在怎样了吗？”
“这个……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也不想告诉你现状……”莲子的声音平静到压抑。
“是么…没关系的。”魔理沙把原本趴在帽子上，已经断线木偶一般的人形，揣在了怀里：“这一笔笔的账，我可是清楚的……铭记在心呢！”压低帽檐，魔法使起身飞天。
在血染的白玉楼樱花园里，散落的花瓣已经盖满了妖梦的躯体，还有掉落在旁的折扇。四下无人无灵，寂静的只有风擦过花瓣的簌簌声，似在低唱着安魂的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