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碎碎唸:
小月能力是被某種原因限制住了
至於寫不寫得到那個原因,我也不曉得(好個不負責任
米漿桑一召喚小淵桑就出現了續文了,神通廣大!
本來預定寫到第十章,結果現在只寫到一個段落而已
章十 --除夕--
轉眼間就來到除夕,侍女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忙進忙出的,除了要準備除夕夜的飲食外,還要準備新年上來神社參拜所需的東西。
暴雪過後,神社被搞得殘破不堪,連正廳的神像都被壓成兩截,很多村民將此視為凶兆,認為將來的一年會發生大災難。神社在村民的幫助下,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重建好了,只差內部的一些細節還沒有整修完,而神社重建期間,兩名巫女暫且搬到侍女休息的屋子裡,因為是在無可奈何的景況下,所以羽這次就沒有拒絕,而神官大人則先委屈他們擠柴房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神官自個也不好意思跟侍女們住在一起。
侍女們休息的地方式開放式的大通鋪,多兩個巫女是不成問題,但是這就讓侍女們放鬆不下來,加上本來好脾氣的月大人這整個月眉頭都沒鬆下來過,就連月大人最親近的羽也不太敢干涉月大人。
而日大人則是因為傷重,倒是沒了平常的威嚴,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休息,基本上只要不打擾到即可。
上午,小月與天草師傅在庭院練劍,因為道場也被壓垮了,重建主要將重心放在神社主廳與神官和巫女們休息的地方,加上村民們也要忙著過年,所以道場打算來年修整。
基本動作練習完後,接下來就是對戰的練習,因為侍女們都在忙,所以天草撿起一根木頭,向空中拋上去,落地的瞬間表示開始。
咚。
木頭落地的瞬間,小月已經閃進天草視線的死角裡面,向腹部用力的斬擊,這角度天草知道躲不過,木刀向著小月沒有防備的後頸的攻擊,小月忽然肩膀向右一偏,天草只打到小月的肩上,不過因為施力點不對效果不彰,斬向腹部的力道沒有減輕,天草向後退了好幾步,胃部一陣噁心,當場吐了出來。
如果月巫拿的是真刀…他的身體就被斬成兩截了…
「天草師傅,您沒事吧。」小月走過去對著天草伸出手要扶他起來。
天草則自己撐著木刀站起來,「月大人跟一個月前真是判若兩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面前的少女,一個月前可能是隻剛出巢的老鷹,有著相當的天賦,卻沒有足夠的經驗和膽識,現在看起來大地之下的獵物都是由牠所管轄,儼然是這片天空中的霸者了。
「沒什麼。」小月裡了裡因大動作而散開的衣裝。
「還是說跟崩塌的神社有關係呢?」
天草有聽到這樣的傳聞,巫女的行徑讓山神發怒,神社遭雪女侵襲,懲罰沒遵循規矩的巫女,因此只有日巫受到重傷作為警示。
「天草師傅,」小月說的不疾不徐,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冷漠和生分,「謠言這種東西,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如果你是想從我口中打探出”你想聽見的東西”我說在多也只是你眼中的謊話。」
「月大人言重了,天草失言對月大人深感抱歉。」天草對著小月行禮致歉。
要是一個月前,月大人應該是心直口快的反駁謠言是假的吧…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月大人,那我們就繼續練習吧。」天草提氣壓下腹部的傷。
「今天還是到此為止,方才是我失手打傷了師傅,明明說好了點到為止,還請師傅原諒,更何況今天是除夕,天草師傅還是早點回去與家人相處。」小月對著天草行禮,「多謝您的指導。」
「那天草先告退了。」
天草望著月大人離去的背影,忽然間與日大人的身影重疊了起來,本以為日月是互補的巫女,性格能力剛好相對,但事實或許不是一般人所想如此…
小月換下練劍時的道服,然後走到侍女休息的房間,偌大的方間裡,只有一個人待在裡頭,陽炎坐在塌上,茶色的垂在肩上,她抬起手注視著自己的右手手背,良久,才注意到站在門外的小月。
「怎麼不進來?」
陽炎的聲音還是與以前一樣帶著特殊的甜膩感,只是變得輕了,底氣不足的感覺,很可能是被雪女的寒氣所傷。
「陽炎身體感覺怎麼樣?」小月走過去跪坐在陽炎身邊,手很自然的撫上陽炎的額頭。她還記得陽炎昏迷的三天,高燒不退。
「好多了。」陽炎的手貼上小月的臉頰,讓小月有點不解。
「我臉上有東西嗎?」
陽炎搖搖頭,「是少了東西。」
「少了什麼?」
少了笑容。
陽炎沒有說出來,如果說了,小月就會擠出一張假的笑給她。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這樣。
「外頭有出太陽嗎?」陽炎問。
「有的,我帶陽炎出去看看吧。」
雪女的冰針有幾根貫穿了陽炎的腿骨,陽炎現在雙腳用木板固定著,沒辦法任意活動,只要有空小月就會背著陽炎四處走走。
也是在這時候知道當初是陽炎背她回神社的。
小月將陽炎安置在對著庭院的走廊上,對面就是重建的差不多的神社。
雖然不在有暴雪,但是冬天還是頗寒冷的,擔心陽炎會著涼,小月又折回屋裡給陽炎添衣服。
陽炎一個人坐在廊上,感受著溫暖的冬陽。
「日大人…」羽悄悄的走過來,手裡端著熱茶,放在陽炎旁邊。
「…會害怕的話,用不著勉強靠過來。」陽炎淡淡的說。
很久以前,羽有目睹過陽炎斬殺妖魔的樣子,而當時的情況,與其說是神使,到不如說是一個更強大的妖怪在吞噬另一隻弱小的妖怪。
「那天,謝謝您,不計前嫌的保護著我們。」羽恭敬的跪在一旁,額頭幾乎平貼在地板上。
雪女出現時,侍女的住所圍起一道火牆,將風雪與兵刃隔絕在外。在這神社裡面,有這樣能力的也只有日巫了。
陽炎端起一旁的熱茶,小心的啜了口,流入喉頭的茶湯讓身體跟心都變的暖和起來。她沒有讓羽抬起頭來,她曉得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想妳可能誤會些什麼了…」陽炎的手指在杯緣上面畫圈,「其實我呢…很喜歡這個世界…」
不計前嫌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沒有嫌隙何來計較。
「日大人您…」不是一直都很厭惡著我們嗎?
才總是跟神官唱反調,總是讓侍奉她的侍女左右為難…
羽抬起頭,頭一次直視了陽炎那雙紫色眼眸。
陽炎輕輕的笑了,「謝謝妳的熱茶。」
沐浴於冬陽之下感覺就是這樣吧,光明而又溫暖。
日就是這樣的存在,會平等的給予恩澤也會平等的給與傷害。
「羽姐姐?」小月抱著衣服跟畫卷從另一邊走來,看到羽坐在陽炎身邊頗微意外,之前就隱隱約約感覺到羽迴避著陽炎。
「月大人好。」羽站起身來向小月行禮,接著說有要事便先行告離了。
小月對羽的出現不甚在意,她替陽炎披上外衣,然後還替陽炎拿來了筆墨跟畫卷,以及墊在下面的木板。坐在陽炎旁邊看著她將新落成的神社一點一滴的勾勒出來。
庭院現下空蕩蕩的,上次堆的兩尊雪人也都垮了,這些天雖然有下雪,但是都不夠厚,堆不成雪人,更何況擺兩尊雪人在庭院中間,對進出要修神社村民來說,實在太礙事。
陽炎之前房裡的畫不是被壓毀就是被雪水浸濕,更有些被陽炎的火給燒掉了,小月花了好些天將那些還沒毀損以及輕微毀損的畫給整理好,打算等陽炎身體好一點再拿給她。
算起來陽炎救過她好幾次命了。
想替她做些什麼,想幫她分擔些什麼,如果有足夠的力量就好了,如果她能在更強大一些的話就能保護陽炎了,慾望從心底浮現,在這一個月內反覆洗練,然後變的清晰…
她想要力量。
「完成。」陽炎將筆擱在硯臺上。
新的神社躍然紙上,陽炎的畫跟坊間的畫不太一樣,坊間的畫都會將繪者想突顯的部分給誇大,陽炎的畫比較像是在複印,把眼前的景色滴水不漏的複印到畫面上。
「陽炎畫圖是跟誰學的?」從陽炎不識字這點看來,斷不可能接觸過琴棋書畫這類風雅的東西。
「沒跟誰學過,就只是想畫下來,畫出來跟看到的不一樣就改,如此而已。」
「怪不得陽炎的畫就像是複印一樣。」
「神官大人說過”做事切實、力求真確”叫實事求是。」
「我怎麼都沒聽過神官大人說這段?」
「小月逃課逃的太厲害了。」
「陽炎才沒資格這麼說我!」
接近中午的時候,小月將陽炎背回房裡去。
陽炎腳傷復元的還算不錯,約莫幾天後就可以拆木板了,平時總是坐不住的陽炎,這個月來肯定悶得慌吧,小月盤算著到時能帶陽炎到哪些地方去玩,陽炎肯定會很高興的。
所以快點好起來吧…
***
除夕夜的夜晚,很難得的神官侍女還有巫女們大家圍在一起開伙,起先神官跟羽都不同意,在小月”強制勒令”下,只得妥協,本來侍女們都對這樣的提議備感壓力,不過在幾杯黃湯下肚後,全都變得無所謂了。
有一些神官喝了酒之後開始哭,哭說這輩子怎麼就這麼倒楣攤上了這個職位,還遇著兩個不安分的巫女,上面有官府的壓力他也很難做人啊!
有些侍女不黯酒性,小酌一口馬上就不醒人事,也有整個人都放開來有唱歌又跳舞的。
「日大人,妳要吃什麼我替妳弄?」小月坐在陽炎旁邊替她夾菜,本來是侍女的工作的,不過大部分都喝倒了。
「不要菇類就好。」
「不行,日大人妳都挑食!」小月還是把很多菇類給夾進陽炎碗裡。
陽炎臉當場刷黑。
「月大人,妳自己也是,都挑甜食吃。」
坐在一旁的羽看著小月碗裡的東西,不是年糕就是甜豆,沒一樣正餐,於是就順手撈了一碗雜煮進小月碗裡。
小月臉跟著刷黑。
兩名巫女就這樣鐵青著臉吃著碗裡的東西。
「今晚神社要誰去敲鐘?」一名還沒醉的神官提到。
「神官大人,您忘記鐘已經被砸壞了嗎?」
神社裡的鐘在雪女的破壞下,裂出一條大缝,敲不出聲音來。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看樣子也是醉的不輕。
戶外開始下起雪,一些沒喝酒的或是沒喝倒的侍女將飯後的杯盤給收拾好,至於倒了一地的神官交給還沒倒的神官去處理。
屋裡,剩陽炎跟小月還醒著,陽炎的酒量遠比小月預想來的好,她喝的很慢,每次量也不多,但是持續很久都沒停下來。
小月大概喝到第三壺時就有一點眼花了,覺得身體很熱,神智很清晰,身體卻不太受控制,坐在一旁的陽炎仍一小盞一小盞慢慢喝著。
遠處傳來寺廟撞鐘的聲音,小月想靠在陽炎旁邊,身子一軟,就倒在她身上了。
陽炎的身上已經聞不到血腥味,只是閉上眼,那天的情景就會浮現在小月眼前,讓她心驚膽顫…
「陽…炎…」
「嗯?」
小月低低的笑了。
「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