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静止的时钟
“姐姐大人如果需要的话……”红魔馆阴森的地窖里，两个瘦小的身影相视而立，其中一个是馆主蕾米莉雅，而另一个，则是她常年隐居在此地，鲜有人知的孪生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请拿去吧，芙兰的身体，芙兰的灵魂，芙兰的一切都是姐姐的。”
“芙兰，对不起，本以为借助幻想乡勾玉的力量，可以永远维持住破坏之力对你自身的侵蚀，但今天…”贵族的矜持在一瞬间被抛下，蕾米莉雅扑上去抱住了芙兰：“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哭啊，芙兰最喜欢姐姐开心！”芙兰脱开蕾米的怀抱：“这个勾玉，是要用来救大家的东西吧？可以救到姐姐，救到咲夜，还有帕秋莉小姐和美玲，幻想乡的大家都需要它，对吧？”
“嗯……”蕾米莉雅盯着妹妹稚气未退的认真面容，不觉泪水滑落。
“那个，时间不多了……”蕾米的身后，莲子的境界悄然浮现。
“啊，你就是莲子吧！我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初次见面，呃……虽然之前偷看过你吧。”芙兰天真的侧身向莲子打招呼，惹得莲子一阵心酸，她强打笑容的挥了挥手。
“芙兰，终于可以帮到姐姐了……只是再也见不到姐姐，有点可惜呢。”说着，芙兰张开了她的翅膀，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魔法水晶，微微发出诱人的光色：“芙兰，最喜欢姐姐了哟。”
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忽然泛起耀眼的光芒，等蕾米莉雅再度看清世界之时，芙兰已经拔掉了翅膀上一颗看似普通的水晶放在了她的手上：“我的这份破坏之力，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就把一切挡住姐姐幸福的家伙，统统撕碎！”话声刚落，其他魔法水晶连锁般碎散开来，连同芙兰的身躯一起，逐渐化为了晶莹的飞絮：“有可能的话，再让我做你的妹妹吧……”
“芙兰！”失控的蕾米莉雅想再度搂住妹妹，却只有扑空，所幸有人及时过来抱住了她。
“大小姐……请小心。”来者是她忠实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
“我没事……”蕾米莉雅起身掸了掸灰尘，稳住语气说道：“帮我把美玲叫进来。”
“什么？难道您不打算自己把勾玉……”
“逼我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不论是谁…我都要亲自狠狠的惩罚！”攥紧的拳头，在颤抖……
此时红魔馆的院子里早已乱作一团，突然降临的猛烈轰炸把尊贵典雅的花园变成了一片狼藉，四顾逃命的妖精女仆们的尖叫声与节奏感十足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俨然一幕绝望的交响曲。
“上空约万米处，发现三架B-17重型轰炸机，魔力驱动！”尽管被占了先机，但反击才刚刚开始，就在大图书馆的深处，魔力全开的帕秋莉早已带着仆人小恶魔准备就绪。
“88对空炮，编号01至09，填弹，瞄准！……开火！”同样以魔力操控着大量武器的帕秋莉，合书挥手，下令发动反击：“蕾米需要的时间，由我们来争取！”
“门前，十辆谢尔曼坦克，怎，怎么可能，眨眼间就出现！”小恶魔通过水晶球汇报战况。
“用Panzerfaust对付它们，别慌！”帕秋莉魔咒催动，门前瞬间火箭四射，被大量反坦克火箭筒乱射命中的M4谢尔曼纷纷邮箱开锅燃烧起来，堆在门前动弹不得：“这才叫战争嘛！”
“主人，发现六架SBD无畏式轰炸机瞄准了图书馆！”
“哼，发现我们的位置了么，正好，待命的BF-109弹射升空，给我把那些轰炸机打下来！”图书馆天井之中铁架林起，弹射通道上火光一闪，早已恭候的BF-109战斗机一飞冲天。
“外壁！右侧外壁遭到炮击！发炮地点推测…在冰湖上！”水晶球上，一艘战舰硝烟未息。
“这个足以摧毁我魔法防御的火力，衣阿华级战列舰么……”帕秋莉处变不惊：“看来对方是要跟我们较劲到底了，好吧，那就战个痛快！小恶魔，列车炮准备！”
巨大的图书馆地下隆隆作响，无数魔导机械有序运转发出咯咯的响声，又一轮舰炮轰击砸来，震的天花板开始龟裂掉落。任由阳光透过裂缝射进烟尘滚滚的书架之间，书仍不动，直到从地下组装完毕，缓缓升起的巨大火炮挺立在地表之时，才纷纷随书架一切退列两边。
“填充，开火！皇家圣炎炮！”
800毫米的粗壮炮弹砰然而出，直接撞穿面前的墙壁直飞冰湖，轰隆一声正中了那战列舰的腹心，将宁静的湖面震出海啸一般浪涛喷涌，进而爆炸引发的高热魔法火焰生生将本就断成两截的战舰在湖水之上溶成了一片漂浮的铁渣。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看你还有什么招数！”成功化解敌人攻势的帕秋莉得意大喊道。
“当然有了。”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帕秋莉身后传来：“告诉我你们的大小姐在哪？。”
“果然是佯动作战，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能就这么走进来。”帕秋莉压下惊意，缓缓转过身来，直面黑影少女，短裙飘飘，黑发长直，带着奇怪的盾牌状护手，混沌深邃不可洞察。
“不愧是智慧的魔女，但你太自大了。”黑影少女走近几步，鞋跟清脆的敲击着地板：“你已经被将军了，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我能说的只有‘不知道’！”帕秋莉咒语瞬发，石笋爆起，但见那黑影少女仍然从容前行，只不过眨眼之间换了个位置，仿佛帕秋莉瞄错了地方似的。
“那么，死吧。”黑影少女做了个请的动作，在她周身转眼间浮现出一大堆上膛了的各色枪支，汤姆森、M3、M1伽兰德、斯普林菲尔德等等，简直是一座军火库。
“哦呀，这还真是，秀才见了兵呢。”帕秋莉苦笑了一下：“移动军火库面前，不动图书馆，是闭馆的时候了呢。”说完，帕秋莉整理了一下衣帽，摊手一笑：“来吧，讨伐魔女的正义英雄，拜你所赐我终于有机会用一次列车炮，多谢啦，但，绝望什么的没有你的机会！”
“砰砰砰”“哒哒哒哒”“咔嚓，砰”“嗵，嗵嗵嗵”“咚咚咚咚，叮铃”……
纸张纷飞，烛台乱倒，破碎的沙漏无力的散在地板上，然后逐渐被血染红。帕秋莉和挡在她身前的小恶魔，缓缓躺倒在地，浑身上下不知留下多少个血窟窿。
“蕾米，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可惜，便宜魔理沙那家伙了…”帕秋莉颤抖着微微抬起手，摸摸小恶魔那侵染鲜血的发丝：“咲夜，这家伙可能和你一样，甚至更强，小心……啊……”
“承知……帕秋莉小姐以命换取的情报，我会好好使用的。”魔力的传话刚刚说完，图书馆方向的反馈便消失了，女仆长轻轻用拳眼敲了敲脑门，叹口气，推了推面前一脸担心的门卫：“美玲你快走吧，带着这勾玉去博丽神社，帕秋莉小姐她已经……”
“……是，我的女仆长大人。”门番很冒犯的搂住了女仆长：“就一下，完事再来罚我吧。”
“呃？！你个蠢货，看我用匕首插满你全身的洞…莲子，后面拜托了。”转身，消失。
“我们……说好了啊。”美玲望着咲夜离去后空荡荡的地面说道：“绝对…要回来啊！”透过境界，莲子看的清清楚楚，一向憨厚坚强的门卫姐姐，正在流泪。……
昏黑的紫色世界里，黑影少女正漫步在红魔馆的残垣断壁之中，悄然擦过那些惊慌失色，却在这世界里一动不动的妖精女仆，径直往红魔馆的深处走去。
“哎呀，真是没礼貌的客人呢。”刚到中庭花园，一道银光扫过，那是一把匕首，正插在黑影少女面前的地上：“把我们的私人财产搞成这样，想好如何赔偿了吗？”
“哦，可以在这种世界里自由行动的人么……有意思。”黑影少女微微一笑，停下了步伐。
“没错，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就为我所有了。”拈裙欠身，红魔馆女仆长优雅登场。
“呵呵，到底谁是谁的呢？”黑影少女伸出右手，从左手的盾牌状护手里取出了一把手枪，举枪便射，子弹在静止的世界中直飞咲夜心脏，但在接下来的一小秒之内，却是火花四射，子弹被什么东西迅速的打飞，翻滚着掉落在地。
“依赖武器的家伙。”咲夜两手一合，变出一副扑克在手中哗哗洗牌：“下面，轮到我了。”
“哦？在我的控制下还能停住子弹再把它打飞么？有意思，就让我时之影者Arumoh，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把枪松手悬在半空，黑影少女又掏出一把M16。
“请安心吧。”猛然一扣，咲夜左右撒手甩出了整套扑克，在她周身等距阵列开来：“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银光再闪，扑克牌翻面化为了尖锐的匕首，梯次飞向了黑影少女。
“哦？有趣的魔术表演。”黑影少女开枪扫射，将半数匕首打落空中，弹尽后举盾防御，但还是被几把匕首擦伤了皮肉：“咦，还真有点儿本事。”左手盾牌上什么东西一亮，身上的伤口全都恢复了：“刚才我可是放水，下面没那么容易！”两颗手雷早已甩出。
“明显的陷阱呢！”咲夜一个后空翻躲开落点，甩手几把匕首逼退原本打算趁乱突袭的黑影少女。佯攻失败的黑影少女立刻解开了手雷的静止时间，一通爆炸，弹片乱飞，咲夜虽然躲避也被碎片擦破，白皙的手臂上渗出新鲜的血液。
“居然没打掉手雷啊。”黑影少女开始不停的从盾牌里掏出武器：“看来炸弹让你很无奈呢，在我面前，你的装备实在是太劣势了，没有胜算！绝望吧！”
“对付你，只用匕首足够了。”咲夜赤目一瞪，怀中的银时计散发出幽雅的白光，晶莹的光斑扫过之处，刚刚细小的外伤渐渐痊愈：“还要继续兜圈子的话，我求之不得。”
“呵呵，那就来吧。”清脆的金属摩擦声缤纷响起，MK48、XM8、G36、SCAR、M9、SPAS15、JackHammerA2、M249，犹如枪支展览会似的夸张场面展现在咲夜面前：“不过，我可不想在你这里浪费时间，给我像那可怜的魔女一样变成蜂窝吧！”
“哦？存货不少呢。”咲夜持刃轻吻，团身圆舞，指尖扫过之处，无数把闪烁着银灰色光芒的各色匕首凭空浮现：“我也来晒晒私人收藏好了，绝望之黑影啊，你的库存，足够吗！”
“看你怎么停下这么多的子弹！”黑影少女将无数枪支推散开来布满了整个中庭花园，随手抓来一把，乱射着快步奔向咲夜，射出的子弹角度方向各异，出枪口后便被时间静止在半截。待到子弹耗尽，枪支一甩，再抄一把，持续开火。
“那就给我看好了吧！”咲夜说话间已经垫脚团身，方向各异不计其数的匕首八方飞出，银时计的银蓝光辉在紫黑色的世界中披荆斩棘，咆哮着送出一把把致命利刃。……
回头看看红魔馆迸发出来的骇人波动，美玲忍不住停步少许，那里正在上演着死斗，想想其中的一方是自己严厉又温柔的上司兼朋友，就难以移步：“咲夜小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我缺席呢，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这样必死的结局……”
“美玲姐，那里的情况现在我也无法看到，时间的因果律已经混乱了……”莲子失落的说。
“没关系，不看也罢，快带路吧…然后解脱了任务的我……”美玲低下头，藏起了表情……
中庭花园一片闪光不断，金属与金属硬碰硬的冲击下，火花充斥着整个半空。咲夜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不知何时哪颗射出的子弹，便会开始飞速旋转着瞄准她的心脏开始前进。而同样在银色雨林里共舞的黑影少女，也在擦闪着一把把横飞而来的匕首，寻找机会。
“呜……”抓住机会突袭对手，却被枪托挡下的咲夜稍迟半步，一颗子弹擦破了她的大腿，担心影响行动，银时计马上辉光一闪，将那破伤治愈。
“呵呵，很能撑嘛，不过……”黑影少女后退两步，一把匕首飞来，她躲也不多，任那匕首刺伤手臂： “好像我和你的能力不太一样呢，我修复伤痛是依靠将时间倒转回受伤之前，而你……”说着，她的伤痕已经愈合：“只是调快了时间，加速恢复而已。”
“那么，你其实想说的是什么呢？”轻轻摸摸愈合的伤处，咲夜五指四匕准备再次进攻。
“就是说，加倍使用身体能量的你，会更快倒下的意思！”咲夜感到身后紫光一闪，心知不妙急忙躲避，却听轰隆一声，被手雷爆炸的冲击波震趴在地，黑影少女哈哈大笑起来：“而且，只要把你打到人类无法恢复的程度就是了！比如，少根骨头什么的！”
“呼…呼…”咲夜喘着粗气爬起来，身上的破伤也渐渐在银时计的光辉下恢复：“哼，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复在时间世界使用更费魔力倒转时间的你，不也很危险么！而且看来，你的宝贝子弹也要打光了吧！”
“嘿？被你发现了么，也罢，看看你的肉体和我的魔力谁先垮掉！只不过，答案已经有了！”黑影少女瞬间解开了所有子弹的时间，同时咲夜也拨动了所有匕首的发条……
中庭花园恢复了光鲜的色彩，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起来，黑影少女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把推开了咲夜女仆长，拔下刺入肩头的匕首：“果然你的动作迟缓了一点啊，送你的礼物要收好哟。”
“可……恶…”咲夜捂着肚子无力的跪倒，一枚锥状的土制炸药插断在了她的肋骨之间，滴滴的读秒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着，鲜血浸染在绿色的草坪上，摊开一片黑绸。
“哈哈哈，我劝你赶紧把那块时间停下来，不然……一会儿就是碎肉一坨了哟。”黑影少女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只不过等你失血过多，无力维持时间以后，结局还是一样的，静静在这里等待死亡吧，这种绝望的感觉，多么美味！”……
一路上行，黑影少女很意外馆主蕾米莉雅居然没在接见室，搜寻着魔力的痕迹，她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铁门，满目是有序运转着的巨大齿轮，竟然是红魔馆的计时塔。
“我等的快要不耐烦了，来坐吧。”正装端坐在茶桌边的蕾米莉雅招呼道：“来下一盘如何？”她指了指茶桌上摆着的国际象棋，只有一个小卒的白方，和全军列阵的黑方。
“不愧是贵族，真有闲心呢，这种棋局有什么可玩性吗？”黑影少女掏出了一把大号麦格农左轮手枪指着蕾米：“告诉我勾玉放在哪里，否则……”
“哼哼，无知又愚蠢的人类啊，你以为数量和级别的优势可以确认胜利吗？也罢，又是从梵蒂冈教堂的银十字架上取材的子弹吧？”大小姐笑了笑：“那便来吧。”
砰，砰，砰，砰，砰，砰……六颗子弹随机的打出，洋装血染，但大小姐只是抿抿嘴，毫不在意的起身：“打完了？那就告诉你吧，你要找的东西绝对不在红魔馆了。”
“哦？那么打扰了，请静等着银粉蔓延全身吧，吸血鬼大小姐。”说完黑影少女迈步便走。
“休想，红魔馆可不是随便出入的地方。”蕾米这话，让黑影一惊，应该被时间冻住的蕾米如何发话？这才发觉，自己的脚踝上，死死缠住的一条猩红锁链，连接了两人的因果律。
“你进攻得逞的时候是不会冻住时间的，现在，给我觉悟吧。”蕾米猛然一跳，冲出了窗户，锁链拖着黑影少女一并飞速撞向外壁，她慌忙展开四肢，勉强卡住边框，停在了半截。
“我没空陪你玩！”黑影少女慌忙掏出一把M870霰弹枪瞄准锁链：“只要打断它……”
“滴，滴……”忽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影的家伙，你有东西忘在我这儿了。”
计时塔厚重的时针忽然飞速转起，狠狠从3点开始经4、5、6一路扫过，沉闷的针尖毫无悬念的扫断了黑影持枪的细弱右手，但她还未因此而哀嚎，背后已经掀起一阵猛烈的爆炸，土制炸药的倒计时走到了零点……“The World- Miracle Destiny，大小姐，咲夜先行失陪了……”
被爆炸崩坏了框体的巨大钟表脱落下来，随风乱滚着掉下地去，一同被炸出钟面窗户的黑影少女重心全乱，失去的手臂已经难以复原无法还击，被蕾米莉雅死死拴住，尽情在空中蹂躏。
“我曾经，是一个很孤独的孩子！”利爪，撕碎了黑影少女的皮肤：“好不容易，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妹妹。我发誓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在你们的阴谋之下，我竟然要亲手布置她的葬礼！”不顾银粉对身体的腐蚀，蕾米莉雅狠狠的用脑门撞击着对方的头部：“这种出离的愤怒，给我一点不剩的，全盘接下来吧！”
揪住黑影少女的头发狠狠甩开，然后再用锁链拽回来直踹在脸上：“还有在漫长生命之中，好不容易遇到的唯一知己，教会了我大量知识的良师益友，还有忠实陪伴在旁，肯甘心替我豁命的仆人，这份悲伤欲绝的羁绊之痛，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全吃干净！！！”
碾踩落地，正停在巨大的钟面上，蕾米莉雅手中绯红光芒骤闪刺眼，一把神枪在手：“给我去地狱里好好的向她们道歉吧！跟我一起！”吭哧一声直入心脏，随即振翅发力，将黑影少女连人带着巨大钟面一并调上了逐渐被混沌包围的空中。
“血怒的不夜城！”整个红魔馆瞬间被血色所覆盖，从阴森地窖拔地而起的冲天裂光撕碎了一切，强大的吸力拖拽着一切飞散向天空。书本、烛台、棋子、银时计，红魔馆曾经的一切，围绕在静止于十二点整的巨大钟面，一同逐渐被炽烈的血光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