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绝望的终焉
……“前方向右转。”“嗯，我看到了！”……
尽管幻想乡世界的腐朽崩溃越来越无序而加剧，但在莲子的一一指引下，五颗满载着幻想乡无数期望的勾玉，终于还算安全的抵达了它们的目的地——博丽神社。
“宇佐见大人，至此五人的引导都已经完成。”八云蓝拉着橙起身，恭敬的鞠躬行礼：“干的漂亮，紫大人没有看错……那么，请容我们先行失陪了。”
“先行失陪…难道！？”莲子抬头看去，只见面前地上，一片纸狐，一片纸猫，静卧在地。
“幻想乡临近毁灭，紫大人以身相抵，吾等式神自当跟随。”缭绕的余音，传入莲子耳边。
“莲子。”一声呼唤，让莲子转过身来，让她想起还有五个人是她要迎接的——怀揣短线人形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咬牙忿恨的门卫红美玲、衣衫染血的天狗射命丸文、泪痕清晰的学徒铃仙、还有驾驶圣撵船的亡灵村纱水蜜。
众人相见虽感宽慰，但仍觉话梗在喉，悲而泪尽。正沉默之间，地面泛起灵力的光亮结晶，紧闭的正殿大门刷的打开，那是终于准备好仪式的巫女，博丽灵梦的身姿：“大家……辛苦了。”
“灵梦……交给你了。”魔理沙魔力轻推，把勾玉送到了灵梦面前。
“椛椛，姬海棠……还有族人们，你们看着我吧。”文文快步过去，也交出了勾玉。
“圣师，你的遗愿，已经达成。”小心翼翼捧着勾玉，水蜜念叨着。
“公主大人，师傅……我真的做到了。”铃仙哆哆嗦嗦的，送上了勾玉罐子。
“任务……完成……”美玲攥了攥拳头，过大的力道让肌肉发出了悲鸣似的声音。
“我们…是幻想乡，最后的几个人了吧。”莲子环顾四周逐渐围拢过来的混沌，小声自语。
“也许吧，时间不多了，我们可没有功夫绝望。”灵梦十指张开，无数灵符飞散出去，地上灵脉早已现身划阵，整个幻想乡的核心与支柱，此时此刻汇聚一起，五颗勾玉缓缓聚拢在灵梦头顶，缭绕徘徊：“以博丽之名，唤醒幻想之力！现在正是你再临的时候！”言罢，猛力灵击，封印破解，原本暧昧光晕的勾玉，忽然之间放出耀眼的七彩，围绕巫女，五行成阵。
“哇，果然是好厉害的感觉。”一声冷笑忽然传来，几人听了不由得一惊，心生怀疑的转头看去，却见那些黑影少女，正一字摆开的站在鸟居之下，一个不少，毫发未伤。
“怎么…可能…”莲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明明都已经……”
“哎呀，你还真是没记性呢。” 铳之影者Imam耍着火铳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有绝望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存在。”说完，死盯着莲子：“这几个人虽然暂时没有了，但…你…”
“我，我……”莲子后退几步，压迫感却毫无降低：“我好像…想起了…绝望的感觉。”
“莲子。”灵梦拍了拍莲子的肩膀：“别在意，目睹了那么多事情，你很坚强了。”
“就是嘛，而且……”魔理沙掏出了她的八卦炉拦在莲子身前：“我们要多谢你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呢，是不是啊？门卫，小记者，还有兔子和亡灵船长。”
“没错！”美玲掰弄着拳指，走向黑影：“莲子你的绝望，就让我们全都打掉吧！”
“呵呵，还真是自大，你们那些狠角色，现在可都已经不在了。”剑之影者拔剑道。
“哦？是么。”灵梦动了动眉毛：“没有的话，变成狠角色就是了……各位，虽然有点儿冒险，但是，如果你们很想揍扁她们，就试着接受下这些吧，封印，一阶开放！。”巫女挥手发令，五颗勾玉同时散开，各自飞入了魔理沙等人的体内：“现在，让幻想乡的愤怒，爆发吧！”
“嘿嘿，确实是，很猛烈的东西呢。”魔理沙忍不住屈膝跪地，整个体内都可以感到巨大的能量不断冲撞，简直要把骨肉撕裂一般，但她咬住了牙关：“灵梦，多谢啦。我感觉到了，这份近乎无限的，可以创造与毁灭世界的力量！以绝望为名的黑影们，本大爷这就让你们好看！”
“做梦！”时之影者响指一打，世界瞬间被黑紫色的结界笼罩起来，逐渐碎散的神社地板静止下来，混沌的云层停息了翻滚，一切似乎归于了宁静：“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亡吧！”
“哼，还是这点本事么。”美玲毫不犹豫一马当先已经飞身扑来，一掌直拍面门，打的不及掏枪的时之影者一声哀嚎滚翻出去：“你看不到么，此时此刻正被咲夜小姐注视的我，可以穿越一切的时间！然后，把阻挠它们的东西破坏干净！”美玲的周身，不断闪耀着银白的光点，手中红光猛焰般迸发出来，化为了炽烈燃烧的剑体，全力向着世界尽头一挥，紫黑世界瞬间碎散了。
弓之影者见状快步上前接住摔落的时之影者，顺势后仰以脚撑弓，撒手射出了一团蔓藤种子，扑向美玲缤纷散开：“看你如何对付！”
“就这样对付！”赤红的凝望之感席卷了弓之影者的视线，混乱的感觉让她近乎无法行动，数发密集的子弹趁机擦气射来，铃仙飞身一跃跨过美玲，将那些黑种落地之前便几乎被扫射了个干净，少数落地的刚刚冒出枝芽，被铃仙红瞳一瞪，便犹如遭到射线照射般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师傅发明的高效生物除草方法，如何啊！”
“Tiro Finale！” 铳之影者见况不对，纵身跳上空中从混沌拖出了绝招大炮，打算用一击打溃神社。锁定弹道上的几人之后，巨炮引信轰然一敲，大到夸张的炮弹凶猛袭来。
“早就领教了！”射命丸一飞冲天，与那炮弹撞在了半空，暴风猛烈过后，安然无恙，但见她左臂劲风渐息，浮现出来的是白底红色的枫叶盾牌一面：“天空，不属于你们！聆听疾风的怒吼吧！”手中一闪，一阵烈风席卷喷涌出来，直接将那巨大火炮撕成碎片，随之纵身扑杀，黑影慌忙持铳格挡，才看清是天狗哨兵部队的砍刀一把。
“那也不属于你！”矛之影者弓步俯身，瞄准了正与铳之影者缠斗的射命丸，矛头张开有如毒蛇之牙：“这就让你重回大地，化为腐朽！”
“你以为还像刚才吗！”数道铁链乱向飞来，将矛之影者连人带矛捆了个结实：“对不起，你抛锚了！”村纱忽然灵体现身：“降魔伏法！”说罢，左拳套，右长棍，咬住动弹不得的对手就是一顿痛打。矛之影者放开矛头正要反击，两把回旋飞刀早已上下切来，将矛头削翻断去：“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恶，忽然这么嚣张！”剑之影者见状赶来支援，疾跑之时一扯斗篷，甩出数把飞剑，齐齐瞄准了村纱飞速刺出：“给我放开她！”
“你往哪打呢！”金光一闪，数个人形持盾聚拢过来，铜墙铁壁般挡下了所有飞剑：“这种程度的攻击太弱了！”六芒星绕身飞散，无数石笋林立起来将剑之影者的去路全数封住：“听说你很耐打，那就给我好好挨着吧！”八卦炉应声填充，五芒星闪耀之间，一击七曜闪辉的魔法火炮扫轰在地，一路卷带着剑之影者吹飞出了神社：“看清楚了么，幻想之力的真面目！”
“那，灵梦……”莲子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去，小心的触及到了灵梦的肩膀，好像那并非实体似的：“幻想之力……能够创造出这么多的奇迹吗？”
灵梦转过身来，给莲子整了整帽子：“幻想之力的强大，在于能够将你的想法转化为实际的力量，无论其上限。正是大家心中深刻的羁绊，驱动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好像…被幻想之力勾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似乎，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作为巫女我能说的是，你心中的神明如果给了你答案，你就该忘记无谓的绝望，怀着信心去确认真假，不是吗？如果是你的话，是我所认识的莲子的话。”见莲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灵梦有些释然的撒下几张灵符布下了保护结界：“好好待在我的身后，仔细看清楚这一切吧。”
“嗯，我一直都认真看着，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切。”眼前，十人两组正乱战成一团。
“嘁，只不过有些轻敌罢了！”黑影少女们稍稍退开重振旗鼓：“你们必然的失败是不可回避的，慢慢挣扎着走入绝望的深渊吧！”说罢各亮兵器，翻身杀来。
“刚才只是小试牛刀，这回可是真格了！”魔理沙丢出怀揣的短线人形：“爱丽丝，从我死水般的心中醒来吧！”瞬时人形丝线重新绷紧，连接之汇聚点，是在魔理沙身旁若隐若现的七色人形使，随她令下，人形快速魔力膨胀巨大化，挡住了铳之影者铺天盖地的弹幕。
“机会正好！”美玲破开烟雾再争先锋：“咲夜小姐的仇，交给我来报！”手中晃然飞出熟悉的银匕首，在飞行中开始无限延展变化，逐渐卷滚着化为了一条无数匕首汇聚的银色巨龙。
“休想开枪！”见时之影者正以枪阵瞄准美玲，村纱丢出几道锁链缠住她支援美玲。
“多谢啦！开门红，我拿了！”巨龙势不可挡，一口吞下时之影者，无数利刃瞬间切肉削骨。
“借我一用！”快腿扫过战场的铃仙随手抄起了时之影者掉落的枪支，左手M4右手AUG到位急停，不顾滑搓，挺起双枪直射正填弹药的铳之影者，掩护急速飞近的射命丸。
“这份厚礼，我收下了！”风神祝福之光，通亮全身，射命丸一闪刀过，铳之影者招架不能，连铳带头一并被齐齐斩断，天狗记者泪随风散：“椛椛，这次是我，为你做的事情了！”
矛之影者顾不得后排援护被破，抓住机会直扑村纱，却被魔理沙一炮扫断了进攻路途，正欲再攻，但见村纱船长从容抬手一挥：“白莲圣撵炮，开火！”瞬间，圣光笼罩，影无遁形。
“铃仙！”文文疯降在地，斩断了五支齐射而来偷袭铃仙的黑羽箭：“还你一个！”
“小心背后！”一剑燃裂悄悄升起的黑蔓藤，美玲双持着匕首与火焰剑闪现铃仙身后。
“多谢！”铃仙以掌扶地，石板随势龟裂，金光满溢出来，丛生而起的是无数的优昙花：“育我花名，以谢师恩！”赤目所盯之处，弓之影者已被万条藤手所擒，渐渐淹没在花海深处。
一同夹击的剑之影者抓到了魔理沙的空挡，举剑朝魔理沙直去，却锵的一声被忽然出现的结晶挡住，爆发出七曜的光辉刺眼不可直视：“你无视我双肩上的守护天使吗！”魔理沙犹如分身般转成七人包围了剑之影者，结晶碎散重铸为柄，魔法光辉化身为刃，七剑齐斩，灭杀一切……
“成……成功了？”莲子看着面前力战的友人，暗自感叹幻想之力的强大。
“那当然了，卷走友人一时的绝望，不是该做的事情吗？”美玲难得耍耍帅气的说道，但失落很快爬满心头：“就像每次，咲夜小姐鼓励我的那样……”
“对啊，好学又积极的莲子是我们大家都很喜欢的人呢。”村纱现身旁边，拍了拍莲子的头：“命莲寺再开以后，要常来讲法哟，斋饭管够。”只是，亡灵，不会流泪。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现在我可以，可以哭了吧。”射命丸坐在地上，低着头：“从此整个天空，都只属于我了吧，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椛椛，姬海棠，谁告诉我……”
“莲子，其实应该是我谢你，各种方面。”铃仙笑泣着，缓缓走近：“没有你的鼓励，恐怕现在的我已经彻底崩溃了，好可笑吧，明明是月面兵器的我如此脆弱。”
“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没有白费大家的努力，但下面我们何去何从……”魔理沙自语：“我再也没有地方看书了，也没有人陪我看书了……”
“接下来该做的……”灵梦举起法具，念诵起重生世界的咒语。……
……“果然，幻想之力太美丽了，哈哈哈，不吃掉是不行的呢！”……
污浊而震耳欲聋的话语，从四面八方的混沌中包围了众人，似远却近。
“什么……难道，还有……”莲子紧绷住心绪，她怕自己再度生出绝望。
“呵呵哼哼哈哈哈哈！”无以形容的恐怖笑声刺穿了所有人的心灵，黑影少女的残骸开始逐渐风蚀消散，与混沌之中缓缓流下的黑邪稠物汇聚在一起，越变越大，撑塌了神社的鸟居，踩穿了渺小悬浮着的土地，成型而出的，是一只目射凶光的四足怪异生物：“自以为是的胜利，滋味如何呢？报仇之后的内心滋生的又是什么？不要忘了，绝望是永远不可能战胜的！”
“哼，总是还要有个最终BOSS之类的才够意思对吧。”魔理沙举起了八卦炉：“正好刚才好像还没耍开，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觉悟吧！”
“魔理沙！等……”莲子只觉得脑中翻滚不止，什么东西越发清晰，只是答案不及出口，魔理沙等人已经全力扑向了巨大的绝望之影……
“现在就让我赐予你们，绝望的结局吧！”怪异生物双目一瞪，身上无数的黑邪弹幕铺天盖地打来，整个神社瞬间如骤雨降，灵梦慌忙张开境界拦在了莲子身前……
“怎么可能……”变形的盾牌滚落在地，随风消散，射命丸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确实，有点本事。”美玲强撑着爬起来，血染碧龙旗袍。
“可恶！可恶！”魔理沙的魔炮一发发打在绝望之影兽的身上，却毫无反应。
“不会吧，完不了吗……”铃仙无奈的闭上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实。
“圣师……我该怎么办。”圣撵船，千疮百孔，船长，瘫坐在舰桥。
“哈哈哈，你们的绝望，真是美味啊！”恐怖的声音步步紧逼：“那么，从谁吃起呢？”
一波攻击散尽，莲子毫发无伤，但她双眼所见却胜过刀绞，比起之前通过境界所见更加真切，更加痛心，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但很快有人伸手将它们擦去：“坚强些，莲子。”
“灵梦……我们怎么办，我，我不想幻想乡这样！”握住灵梦的手，莲子局促无措。
“放心吧……只要你如此希望着，幻想乡就永远不会消失！”灵梦欣慰的笑了：“外来融入的你能如此挂念这里，我代表博丽历任巫女感谢你。”言罢转身，高举法具：“二阶开放！”
五颗勾玉听令脱离了魔理沙等人的身体，齐齐飞向灵梦，巨大的灵力场开始扩散出来，冲天破地的光霞照亮了残破的神社：“以博丽之名的守护之血，以幻想之名的创造之力，此刻，再临！”从光芒之中缓缓现身的，是博丽之血与幻想之力结合的完全体，幻想乡的希望。
“灵梦…你这样下去会…”莲子感到眼前的事情犹如已经见过一般，却伸不出手去。
“如果，这是挽救挚友所必须的，那么毁灭此身也无所畏惧，不是吗？”神力附体的灵梦，凝望着莲子，目光直射心底，破碎了不止多少道紧闭的门扉：“这不仅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心底真切的希望，为了守护这个有着无数友人的世界。”
“哦？还有余力吗？”绝望之影兽缓缓的威压过来：“一口气吃掉也不错呢！”
“灵梦……我懂了，我也……想起来了，谢谢你，去吧，我的心之友。”莲子猛一扑上去，搂住了灵梦：“你决不是一个人！还有……在幻想乡的日子，多蒙你还有大家的照顾了。”
“遗言时间够长了！”绝望之影兽头上两只巨大的触手横扫而来。
“是你围观的时间够长了！”灵梦隐身闪去，莲子微微扑了个空，再看清时，是半空中留下一个背影，焕发着无限神光的博丽巫女的身姿。
“幻想乡，今天就是我的了！”绝望之影兽庞大的触手彻底盖住了灵梦细小的神光，交织缠住归于黑暗，但随后便开始从内渗出刺眼的线光，进而爆开碎散，神光虽小，依旧辉映。
“别不断唠叨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灵梦手中法具已经不见，代之的是一把洁白身躯的圣剑：“在代代博丽之血所铸的幻想之剑面前挑衅，只有回归于无！消失吧！”
“灵梦！加油！”魔理沙挣扎着爬起，呐喊着放出无数魔法星辰支援。
“拜托了，巫女大人。”村纱双手合十：“全残存炮门，开火！”
“哪怕没有勾玉，只有自己的力量！”射命丸尽全力甩出了枫叶扇的最强攻击。
“这样死掉，才有脸见咲夜小姐吧！”美玲聚气全开，彩华崩山炮脱手而出。
“不可以，给师傅丢脸！给幻想乡丢脸！”铃仙放出了无数真假交错的弹幕。
“你们无谓的挣扎就到此为止吧！”巨大的绝望之影兽咆哮着，承受着六人轮番的攻击，毫不在乎的扑上了和自己差不多大，浮于混沌之中仅存的神社悬土：“唤醒了得勾玉力量也不过如此，我改主意，不再需要了！都给我绝望的去死吧！”
无数黑邪尖刺乱扎过来，全方位无死角，灵梦举剑迎击，结界全开与邪刺正面撞上，两相冲突你进我退。但僵持不多时，神光一晃剑身龟裂，被正中的邪刺一气穿破，顺势透过了灵梦的身躯，一口鲜血喷出，结界维持不得，无数针刺前赴后继争先恐后的浸染了博丽之血……
“灵……灵梦！！！！！！！！！！！！！！！！！！”其余几人，忍不住失声哭号。
“都说过了，无谓的挣扎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消失吧，幻想乡！”从博丽身体抽离的勾玉，被穿刺竞相挤压着，终于破碎开来，散落在了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