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omocjt 于 2011-11-24 13:11 编辑
修改了原先的BUG,补充了一段原创剧情……
请看过的大家再看一遍吧。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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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的幸福场景是永远到不了的理想乡
第一章 不胜荣幸,公主
Saber篇
时光的罅隙里,是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那么,到底在这里停留了多久呢?
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因为“想要在还活着的时候,用这双手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这样的愿望,而成为了唯一肉体还没有死亡的英灵。
得到圣杯的话,就能够实现了吧,关于“重新来过”的祈愿。
睁开眼的时候,是站在昏暗的教堂里。
月光如水,温柔的在地板上流淌,只是和现在的气氛不太相符。
站在面前的男人穿着略显破旧的西装,有着一张刀刻般的面容,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好像压抑着什么不满一样抿着嘴唇,手背上鲜明的红色剑型令咒清楚地显示着召唤了自己的正是这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
虽然并没有确认的必要,但依然开了口,“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似乎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让他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丢了一个冰冷的“是”字,就转身离开了教堂。
视线落在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
像是雪之精灵一样的女人,银色长发柔软的散在肩后,红宝石一般澄澈清亮的眼眸,此刻正流露着‘吃惊’这样的情绪。
“你是?”
微微压低了声音,很少见的,master通常都是一个人进行召唤这道不容出差错的程序。
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不太对,她很快收回了眼眸里的诧异,唇边露出温柔的笑容,“初次见面,Saber,我叫爱丽斯菲尔,是你的master卫宫切嗣的妻子。”
这个时候理所当然应该还以笑容,可勉强勾了勾嘴角,大概因为太久没有笑过,虽然努力了却得不到想要的效果,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呵……”爱丽斯菲尔浅笑出声,“Saber,欢迎来到这座城堡,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请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非战斗期间不要顾忌的好好休息吧。”
家……吗?
脚下魔法阵的光芒已经消散,踏出魔法阵的时候,撤去了身上魔力所覆盖的铠甲。
侧头看向爱丽斯菲尔,那张笑颜上只有真诚。
Master卫宫切嗣的愿望是得到圣杯来拯救世界。
和自己的愿望很相似不是吗?
都有着即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想要保护的对象。
卫宫切嗣的愿望是一条值得骄傲的道路,我承认这一点。
然而很可惜,在战斗的理念上,却如同冰与火一般绝对无法相融。
对于他而言,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就没有所谓的不必要牺牲,结果远远比过程重要。
无法认同这样的作战方式,抛弃了王的身份,还是一名骑士,保护弱者是必须要做的事,就像过去的征战里,人民是必须要保护的对象一样。
虽然在牺牲十人还是牺牲五人的问题里,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可如果连这五人的牺牲都是可以避免的,那么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
所以,即使有着相符的愿望,在作战方式的看法上背道而驰的话,参加这场七位魔术师互相残杀的圣杯战争,不谈胜利与否,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存活到最后。
出于这个理由,当卫宫切嗣提出由爱丽斯菲尔来担任自己明面上的Master时,自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爱丽斯菲尔是个气质高贵、举止优雅的人,和卫宫切嗣比起来,更喜欢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Master。她身上有种能够让人感到安心的特质,和她在一起时总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在一举一动中,都像极了中世纪王宫里尊贵的公主。
有时看着她说话时嘴唇微弯的侧脸,自己都会一个晃神。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卷入圣杯战争吧。
她应该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一直露出温柔的笑脸才对。
虽然她在卫宫切嗣面前从来不提,然而自己不止一次看见她说起圣杯战争时黯然伤神的表情。
由于圣杯在日本的冬木市出现,和爱丽斯菲尔一起坐飞机到了这个国家。
在车上的时候,爱丽斯菲尔望着窗外,很少见的露出了像是小孩子一样欢欣雀跃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提出疑问之后,得到了“我是说……我还是第一次到外面的世界来”这样的回答。
骗人吧。
“那你之前都是在那座城堡至中度过的吗?”
这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艾因兹贝伦的城堡常年大雪覆盖,尽管干净纯洁的很符合爱丽斯菲尔的气质,却也冰冷的没有什么人气,曾经一个人,在那里度过了多少年吗?
爱丽斯菲尔微红了脸,点了点头,“我是为了圣杯之战而制造的人偶。”
这比之前的问题更让人吃惊,很想控制一下此刻自己失礼的表情,但还是流露出了诧异。
老实说,并不是对爱丽斯菲尔的非人类身份感到介怀,认真起来的话,作为英灵存在于现世的自己也并不能算人类。不对,或许从拔出石中剑成为不老不死的王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能被称为‘人’了。
只是有些难以形容听到爱丽斯菲尔是人造人时的感觉。
一定很辛苦吧,成长的过程。
明明有着人类的外表,有着人类的思想,但肯定不会受到和人类同等的待遇。
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城堡中,这样的画面,不管怎么假装快乐,都会让人联想到孤独吧。
爱丽斯菲尔下意识地揪紧了膝上毛茸茸的纯白帽子,神色有些不安的拼命解释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通过电影和照片知道了很多外面世界的景色和事情,现在只是因为第一次亲眼看见外面的世界而有些兴奋了,最后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
笨蛋,这是不需要道歉的事情。
神情不自觉的柔和起来,看向司机喊了一声停车。
很显然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和卫宫切嗣汇合,安排一下关于战斗的事情。
可从来把圣杯之战放在第一位的自己凭着心情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就请允许我难得的任性一次吧。
下了车走到爱丽斯菲尔旁边打开车门,看着她不明所以的表情,弯着嘴唇露出笑容,单手扶肩微弯了腰,“护卫是骑士的职责所在,我会全力以赴的”,脱下右手的手套,将手递到她面前,“来,请吧。”
爱丽斯菲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那双宛如红宝石般澄澈的眼眸流露出愉悦的笑意。
真是美丽的笑颜。
想要守护好这份笑容。
那个时候,唯一的心情。
虽然自己并没有那么清楚地感受到。
一天的时间其实只是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
繁华的城市,林立的商铺,欢乐的游乐园,街道上来来去去的陌生人。
不管是什么,都令爱丽斯菲尔感到很开心,张大的眼眸总是透着好奇,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外面世界。
这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人们幸福的生活着。
就算对于自己而言,这也是少见的场景。
在那个时代,在那个国度,自己立下了誓言要守护好的地方,却永远都是战火纷飞,最后甚至因为自己的错误陷入叛乱而分崩离析,明明想要让他们过得更好,愿望总是和现实背道而驰。
所以自己才会站在这里不是吗?
自嘲的笑了笑,神色重新坚定起来。
“呐,Saber,Saber。”
爱丽斯菲尔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带着调皮的笑容向自己招手。
“怎么了,爱丽斯菲尔?”向前几步走到她身边,透过落地玻璃向店里望去,是一家布偶店,有些难以置信,“爱丽斯菲尔,你想买这些?”
“不、不是啊,我只是想伊莉雅应该会喜欢这些的。”
虽然嘴上这样回答,脸上的红晕却让人觉得很可疑。
“那就进去看一看吧。”
爱丽斯菲尔也有这样不诚实的时候,真是难得。
等到进了店里,才发觉浑身不对劲,这种小孩少女应该呆的地方,果然不太适合自己吧。
兴高采烈的看着店里各式各样的布偶,爱丽斯菲尔不时说出“嗯,这个好可爱啊……”、“啊,摸起来毛茸茸的感觉,这个小熊布偶抱着好舒服~”、“兔子布偶!眼睛好漂亮!”诸如此类的评论。
真的……不是自己喜欢吗?
似乎注意到自己变扭的表情,爱丽斯菲尔红了脸,咳嗽了一声正色,“我是在想,伊莉雅一定会很高兴吧,看到这些布偶。”
不,其实不需要解释的。
“是、是说真的啦!Saber你不要一脸那样子的表情嘛!”
爱丽斯菲尔像是撒娇的语气。
一直都是高贵公主的形象,今天果然很像小孩子呢。
“喏,Saber,这个布偶送给你。”
正出神的时候忽然有个布偶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个是……狮子?我应该还不至于认错。
“我不需要的……”
还有半句“拿布偶来做什么”来不及说出口,就被爱丽斯菲尔打断了。
弯着眼眸凑近了一点,爱丽斯菲尔拿着狮子布偶放在自己肩头,左右打量了一番,笑得更开心了,“不要拒绝,Saber,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哦。你和狮子很像呢。”
将狮子布偶塞到自己手里,爱丽斯菲尔心情大好地转过身继续看其他的布偶。
留下自己和狮子布偶对视。
哈?
和狮子很像?
哪里像?
蓬松爆炸的一头鬃毛?
还是瞪着眼睛龇牙咧嘴的表情?
唯一的共同点只能说是自己也有金色的头发吧。
但就凭这一点说自己和狮子像,也太奇怪、太不公平了吧。
“爱丽斯菲尔……”
“嗯——?”
爱丽斯菲尔拖长了声音,温柔的语调隐藏不了她现在心情很好的这个事实。
“你说清楚啊,我和狮子哪里有像的地方?”
“你猜啊……”
“爱丽斯菲尔!”
“嘛……呵呵……”
“请不要用笑来敷衍我的问题!”
逛了一天之后,晚上到了冬木市的海边。
爱丽斯菲尔赤脚在沙滩上走着,踏着一阵阵涌上来的海浪。
站在一旁看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原来和男伴共同漫步在陌生城市中也很高兴呢。”
爱丽斯菲尔身后是升起的圆月和一望无际的幽蓝大海,一身白衣的她看起来就好像是精灵一般美好,在月夜里绽放光芒。
“不知道我这个冒牌男伴是否令您满意呢?”
“无可挑剔。”她转过来弯腰看着自己,笑得弯起了眼眸,“今天你是最出色的骑士哦。”
“不胜荣幸,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面对你的笑容,总是有种想要好好保护的冲动。
这大概是第二次吧,有了想要保护好什么的想法。
如果说作为王的自己,必须要守护的是国家和人民。
那么作为骑士的自己,希望能守护好你,公主殿下。
不远的地方传来Servant的气息,像是在邀请一样。
站在爱丽斯菲尔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Servant的到来。
这是第一场战斗,和Lancer的。
也意味着像今天一样悠闲享受时间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圣杯之战,今夜宣告,正式开始。
“爱丽斯菲尔,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手握着剑的时候,这样认真的拜托了,眼神微凝注视着正前方的Lancer,两把长枪在他的手里如同在使用自己的手臂一般自如,绝对是优秀的枪手。
“我知道了,Saber。”爱丽斯菲尔没有犹豫地回答,声音透着坚定,“请赐予我胜利。”
“是,必当全力以赴。”
紧了紧手中的剑,隔着铠甲感受剑的存在,是伴随自己走过无数年,赢得过无数胜利的重要伙伴。
没问题的吧。
金属相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回响,摩擦的火花不时照亮小范围的黑暗。
虽然Lancer因为无法预测手持剑身的长度而找不到破绽,自己同样没有办法在两把枪防护的情况下攻击到Lancer。
“哼……”
Lancer勾起嘴角,丢下了短枪,长枪上的黑色布条被揭了下来,露出酒红的本色。
所以,两把枪中,这把才是宝具吗?
不过,只要知道就可以了。
然而却在握剑与长枪相击时瞪大了眼。
风王结界,竟然在被长枪接触的那个瞬间散开了?!
之后,明明是经过计算的距离,红色长枪穿过了魔力凝成的铠甲直接刺中了腰侧。
单手握剑,另一边手扶住伤口,爱丽斯菲尔的治疗非常及时,血已经止住了。
“你的铠甲,是魔力凝成的吧?这在我的枪面前,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Lancer得意的语气,眯起了眼眸。
“既然这样。”挥手撤去铠甲,“在被击中之前打倒你,就可以了。”
“啧……”
Lancer脚一抬,勾起原本落在地上的短枪,掀去布条的短枪是耀眼的黄色。
是我的轻敌,应该想到的,两把枪都是宝具这样的情况。
小臂被刺中之后流血不止,侧了身,“爱丽斯菲尔……”
“已经在治疗了啊……”爱丽斯菲尔的声音莫名颤抖着,带着深深的不安,“怎么会……”
带着诅咒的短枪啊……
我明白了。
左手受伤无法愈合的情况下,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变得更加辛苦。
可是,不能退后呢。
还有人站在身后,所以,不可以放弃。
不过原本已经抱着拼命努力的心情准备战斗的时候,场面却由于Archer、Rider、Berserker的同时加入变得一片混乱。
在各方的主人都明白这样的混战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情况下,纷纷主动要求servant退场了。
“Saber,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得救。”
目送Rider驾着宝具远去,不由想着‘这次的圣杯之战都是非常强劲的敌人,但也有很有趣的英灵啊’的时候,受伤的左手忽然被握住,诧异地回过头看见的是爱丽斯菲尔自责的表情。
微微露出笑容,“我之所以能专注眼前的战斗,都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支持我。”
那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听见有人说“我会在背后支援你”这种话的时候。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握着剑不断向前,因为背后站着我守护的国家和子民,我没有退路,这一点,从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
所以,受伤也好,孤独也罢,作为王不停战斗着,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不列颠这个国家。
身边的骑士视我为不会犯错的首领,统领的人民视我为战无不胜的英雄,也曾经以为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人站在身旁的感觉这么好,爱丽斯菲尔手上的温度能够感觉得清楚,似乎一路蔓延到了胸口,向全身扩散开的暖意。
爱丽斯菲尔,不管是什么时候,请站到我身后,让我作为一名骑士保护好你,公主殿下,能够为你握剑迎敌,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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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斯菲尔篇
圣杯之战,对于自己而言,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其实没有要实现的愿望,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
可是没有办法拒绝不是吗?
原本,自己就是为了这场战争,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偶呐。
以圣遗物为媒介进行召唤,并没有怀疑过会召唤出别人。
但是,这是真的吗?
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是那个历史传说中赫赫有名的骑士王King Arthur?
盘起的金发,翠绿的瞳孔,蓝色长裙和银色铠甲,站在魔法阵上的少女用毫无语气的声音开口询问,“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显然和自己一样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到,切嗣少见的愣了一会儿才回答,然而语气却显得很是不满,压抑着一种怒气,丢下答案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教堂。
少女对这一幕并没有什么看法,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侧过脸看向自己,稍稍流露出了一点疑惑,“你是?”
收敛了自己吃惊的情绪,习惯性的弯起嘴角,“初次见面,Saber,我叫爱丽斯菲尔,是你的master卫宫切嗣的妻子。”
似乎想要回应一下自己的笑容,Saber勉强的抿了抿嘴唇,不过那表情僵硬得不像话,意识到了这一点,金发少女索性皱了皱眉放弃了这个想法。
“呵……”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人很可爱,“Saber,欢迎来到这座城堡,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请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非战斗期间不要顾忌的好好休息吧。”
Saber脚下的魔法阵已经消散了光芒,她踏出魔法阵,挥手撤去了身上魔力覆盖所形成的铠甲,看着自己一脸探究的神情,想要确认一下自己话的真实性。
依然保持着笑容。
对于她而言,家是个很陌生的字眼吧。
王大概不需要这种地方的,只要有一个能够让她休息,之后又有精力再度踏上战场对敌的方寸之地就足够了。
但是我想,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的存在,不管是谁,都应该要拥有的。
亚瑟王是和别的英灵不一样的存在,在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凭着自身的努力成为了被广为传颂的英雄。
一生的故事就是传奇。
拔出石中剑当上不列颠的命定之王,面对四分五裂的祖国,四处征战,石中剑折断之后,握上了湖中妖精所赠予的圣剑,带着剑鞘的亚瑟王永远不会受伤,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自身所提倡并严格遵守执行的骑士精神直到现在对于世人而言依然不是陌生的词汇。
这样的亚瑟王和眼前真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充满了违和感。
即使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清楚发觉这个少女和印象中骑士王的形象完全重合,有着作为王保护国家的自觉,有着将骑士的荣耀看得高于生命的尊严,即使这样,那份违和感也没有减少半分。
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虽然从来没有出过这座城堡,可至少还是有闲心喝着红茶看看雪景这样享受时间的吧。
而阿尔托莉雅在更小的年纪里拔出了王者象征的石中剑,开始了征战的一生,抛弃了真实的姓名,抛弃了真实的性别,抛弃了与自身有关的一切事物和情感,只为国家人民而存在。
背负着这样的命运却从来没有回过头,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惦记的也只是没有守护好国家,成为英灵想要实现的,也正是这个愿望吧。
正因为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悲伤。
和Saber说过这件事,其实潜台词是‘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就这样接受了命运不合理的安排?’
明明应该更快乐的,应该像这个年纪里所有的少女一样天真烂漫对未来抱着美好期望的才对,而不是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只是想着国家和子民。
“这是不必要的感伤。我不需要你们对于那个年代包括我在内的人们所选择的道路做出任何评价。”
Saber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也无法从语句里听出什么。
是吗?
或许是我的错吧。
总是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想法去判断别人的人生对错与否,既然Saber并没有后悔过,那么,对于她而言,成为王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有隐隐泛疼的感觉,像是小刺扎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因为圣杯出现在日本的冬木市,所以和Saber一起来到了这个国家。
到日本下飞机的时候,问她空中飞行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比想象中的要无聊。”
原先以为大概是因为成了英灵,自身能够空中飞行的话,对于飞机这样需要靠机械才能翱翔天空的存在感到无趣,这样想着提出了问题。
“不是那个原因。Servant来到现世时会被赋予关于现世的知识,情况危急时就算是操纵这架飞机也是可能的。我的骑乘能力除了幻兽和神兽,适用于任何可以乘坐的事物,只要跨上鞍握住缰绳,之后就能靠直觉进行驾驭。”
得到了非常一本正经的回答。
听见“跨上鞍握住缰绳”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那样的笑意一点不及眼底。
成长为今天的这个样子,Saber,你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呢?
从机场出来坐上车,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毕竟是头一次从那座城堡里出来。Saber对于自己过于兴奋的语气和神情感到不解,听见自己解释由于是人造人的关系,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城堡外的世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吓到你了吗?真是对不起。
下意识地揪紧膝上的帽子,变得有些不安,不知道Saber的表情是因为厌恶人造人的身份,还是因为诧异于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城堡。
虽然觉得很大的可能是前者,但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的不想面对,所以略过了关于人偶这样的话题,向Saber拼命解释着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然而Saber的表情依然是吃惊,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问题里回过神,红了脸,“对不起。”
听见自己的“对不起”时,Saber恍然般的收回神,翠绿的瞳孔像是温柔的湖水一样漾着笑意,弯起嘴角表情变得柔和,向司机喊了一句“停车”。
诶?
不明所以的看着Saber下了车走到自己这边打开车门。
“护卫是骑士的职责所在,我会全力以赴的。”Saber单手扶肩略弯了腰,脱下右手的手套,递到自己面前,“来,请吧。”
这是……邀请我一起在城市里游玩吗?
可是,按照Saber的个性,难道不是应该找切嗣汇合,商量关于圣杯之战的事情?
虽然自己会觉得很可惜就是了,难得到这么远的国度来。
Saber依然伸手看着自己,嘴唇的弧度让她身上一向有些不近人的孤独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少见的温柔模样。
握住Saber的手从车里出来的那个瞬间红了脸,心脏跳快了几拍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一天的时间其实只是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
繁华的城市,林立的商铺,欢乐的游乐园,街道上来来去去的陌生人。
不管是什么,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原先在照片电影里的景象如此真实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压抑不住心里的愉悦之情,能够生活在这个地方真是相当幸福。
站在桥下往下望的话,干净清澈的水流动时会发出轻微的声响,闭上眼睛就能捕捉到。天空湛蓝的没有杂色,偶尔会看见海鸟从头顶掠过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振翅飞去。
有时在人群里和Saber走散,停下来张望寻找她的身影,总会在第一时间对上Saber带着笑意的眼眸,顿时感到了安心。
不过在逛商店的时候,Saber不知道为什么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虽然自己并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只是过了一会她的神情又坚定了起来,但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如果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追逐一个人,总能在这个人情绪变化的第一时间感受到,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想要和这个人分担,不希望她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如果这样的话,这种心情应该被叫做什么呢?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快到自己来不及回答这个问题就消失不见了。
视线被旁边的一家店吸引住,是一家布偶店,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
小的时候,思维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为圣杯之战而诞生的使命,也不会有人在乎或是关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学习魔术知识,进行魔术实践。
这是充斥自己整个童年的两件事。
等到长大之后,布偶这样的东西又都属于伊莉雅的了,以自己的年龄,怎么样都不好意思和女儿一起玩布偶吧。
不过,今天只有Saber一个人陪着自己,进布偶店里逛一逛,也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所以,“呐,Saber,Saber”,忍不住喊了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人。
“怎么了,爱丽斯菲尔?”Saber向前几步走到身边,透过落地玻璃向店里望去,回过头看着自己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爱丽斯菲尔,你想买这些?”
“不、不是啊,我只是想伊莉雅应该会喜欢这些的。”
虽然很想诚实的表示自己的确很喜欢布偶,可Saber难得一见的表情实在太让人生气了,红了脸扭开头。
“那就进去看一看吧。”
即使看不见也感觉到Saber语气里的笑意。
等到进了店之后,注意到Saber似乎有些变扭,在这个都是小孩子和少女的店里,感觉她很不自在。
垂下了眼眸,明明你也是和她们一样的年龄,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子呢?
各式各样可爱形状的布偶摆在架子上,摸摸这个,抱抱那个,果然看着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心情会不自觉的好起来。
眼眸余光注意到一旁的架子上有一个狮子布偶。
半扬着头,金色的鬃毛蓬松柔软,双眼炯炯有神,站立的样子很有狮王的风范,一下子联想到了身后的那个人。
“喏,Saber,这个布偶送给你。”
从架子上拿下布偶递到正在出神的人面前。
“我不需要的……”
Saber摇头想要拒绝,靠近了她,将狮子布偶放在她肩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控制不了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不要拒绝,Saber,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哦。你和狮子很像呢。”
把狮子布偶塞到她手里,转过身假装看其他的布偶时偷偷瞄向Saber。
不得不说,Saber从来没有见过的呆呆表情实在很可爱,和狮子布偶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自己和狮子的相似之处。
“爱丽斯菲尔……”
显然思考并没有得出结论,Saber抬头看向自己。
“嗯——?”
拖长了声音,尽管语气里愉快的心情怎么样也掩饰不了。
“你说清楚啊,我和狮子哪里有像的地方?”
“你猜啊……”
“爱丽斯菲尔!”
“嘛……呵呵……”
“请不要用笑来敷衍我的问题!”
Saber非常执着的想要得到这个答案,在自己不肯回答的情况下,之后的逛街时间里,她一直都拿着布偶在想这个问题。
呵,笨蛋,不需要这么认真吧。
狮子有英雄之友的称号,带着一往直前的勇气保护自己的族群。
只是这一点,就已经和你这个笨蛋亚瑟王像得十成十了。
晚上的散步地点是冬木市的海边。
夜晚大海的景色真的非常漂亮,月亮的清冷光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墨蓝的颜色占据了整个视野,海风轻柔,迎面而来带着海里特有的咸味,忍不住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沙滩上,海浪一阵阵地涌上脚面,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Saber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站得笔挺,原先盘起的及肩金发被扎成了马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今天你是最出色的骑士哦。”
这样表扬了眼前少女。
“不胜荣幸,公主。”
Saber微微笑着,执骑士礼。
侧过头不想让Saber看见自己红了的脸,望着海面转移了话题,“Saber,你喜欢海吗?”
“被问及是否喜欢大海……怎么说呢?”Saber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惆怅,似乎在缅怀什么一样,“在我的时代,我的祖国,敌人总是从大海对面侵袭而来,有时会感到厌恶,但从来没有憧憬过。”
“总觉得很惋惜啊……同样是女孩子,身为亚瑟王的你,从没有闲情像这样享受过吧。”
第一次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担任保家卫国这样的重任,握着剑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悠闲这两个字,和你是绝缘的吧。
不过大概不仅仅是惋惜而已,最初心里的疼痛似乎放大了一点,看着Saber脸上的表情,或许这就是少女所谓的“不必要感伤”吧。
原以为今天应该就这么度过了,然而并没有多久,Saber忽然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是前方传来了Servant的气息。
Saber战斗前换上了初次见面时的那套裙甲,手上握着看不见的宝剑,“爱丽斯菲尔,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得到这样的拜托,心里是很高兴的。
自己只是会一点治疗性的魔术,如果也能在这场战斗中帮到你,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至少不会让我觉得,你握着剑站在我身前,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开始战斗之后基本不是Master能够插手的了,Lancer握着两支枪,在Saber没有判断出哪一柄是真正的宝具之前,同时防御着两支枪的战斗即使是自己也看得出来相当的辛苦。
这是自己第一次亲眼见到Servant之间的战斗,也开始理解了圣杯战争的残酷性。
不过,没问题的吧。
少女执剑与长枪相击的场景,金属摩擦时的火花在眼眸里跳动,Saber,我相信你,所以没问题的。
在确定了红色长枪带着破魔特性的情况下,Saber挥手撤去了魔力覆盖的铠甲。
只是没有想到原先被丢弃在地的短枪竟然也是宝具,一时的轻敌导致了受伤,Saber左手上鲜血不停流淌,蓝色的衣袖变成了暗红色,可是不管如何使用治疗魔术,伤口都没有要愈合的倾向。
“怎么会……”
明明……明明已经用了魔力拼命使用魔术了啊。
之前被红色长枪击中的腰侧伤口不是很快就止血了吗?
不应该一点效果都没有的。
小臂伤痕上的血沿着手臂从指尖滴落在地面,声音轻微却好像敲在了自己心口一样。
Saber恍然了,“原来如此,一旦被刺中,伤口绝不会愈合的诅咒之枪。”
即使受了无法愈合的伤,左手的肌腱被划伤,手指已经无法完全的握紧剑柄,依然无法选择必须继续战斗。
挡在自己身前,少女的身形比自己还要娇小,在胸口握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手掌中,咬咬牙。
我还真是没用呢。
好在征服王的出现打乱了整个战斗的氛围,在他说出“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骑士王竟然是个小姑娘”这种话的时候,看见Saber皱着眉举起剑,“那么你要不要试一试能不能接下我这个小姑娘的一击呢,征服王!”
一向看惯了Saber的冷静表情,这样暴怒的情况还真是很少见,虽然觉得Saber抿着嘴唇反驳这些人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小瞧她的样子其实很可爱,然而视线落在还沾血的衣袖上,忍不住胸口一紧,再次使用了治疗魔术。
虽然明知道没有效果。
但如果一直一直使用的话,至少,能够止住血吧。
在Rider之后,Archer和Berserker的出现更是让战斗接近了混战,明知这样的战斗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几位Master选择了暂时撤退。
看着Servant隐去身形离开现场,深深松了口气。
“Saber,你的左手怎么样了?”
无法压抑自己担心的心情,Rider离开后迅速跑到Saber身边。
“没问题的,我太失态了。正如Rider所说,必须先和Lancer分出高下后解除诅咒,否则会影响和其他Servant之间的战斗。”
低头看着受伤的手,Saber在考虑的事情依然是关于圣杯战争的。
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左手,铠甲冰冷的触感从手掌传递过来,Saber有些吃惊自己的举动,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自己。
“谢谢你,Saber,多亏了你我才能得救。”
“我之所以能专注于眼前的战斗,都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支持我。”
Saber收起诧异的神情,微微笑着。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每次你握剑战斗的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背后的。
哪怕起不到治疗支援的作用,仅仅只是能让你安心也好。
倘若你是杀敌的剑,我愿意成为保护剑的那柄剑鞘。
一个人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亲爱的骑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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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1.看过FSN的都应该知道剑和剑鞘的梗是Saber和卫宫士郎说的。
不过现在是在FZ,管土狼去死啊!({:4_330:} 这是一个当初被这对苦逼模范情侣感动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吗……)
标题的意思其实是,童话里王子和公主总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没人教公主如果已经嫁了人的话应该怎么办吗?!!{:4_339:} (喂!你真是够了……)
2.其实篡改了Saber喜欢狮子的原因,因为这样想的时候,就会觉得在FSN里,Saber之所以喜欢狮子,是因为爱丽斯菲尔送过一个狮子布偶给她,好吧,我承认我萌了。
3.在重改的过程中,写到战斗的场景,我忽然想到FSN的第一场战斗,不也是和Lancer的吗?
然后当时Saber也受伤了,我印象深刻啊,吾王非常下意识地回过头对土狼说“帮我治疗”。
现在回想起来,吾王这分明是被爱丽公主的治疗支援给惯出来的啊!!{:4_339:}
果然土狼你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呢……{:4_331:}
居然从FZ联想到FSN都有百合点,我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