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鹿目まどか 于 2014-9-14 18:35 编辑
ほむらちゃん，陪我一起等朝阳吧
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很温暖。我几乎就要忘掉这里是教室，只想安心地睡去。
座位右前方，黑发少女的身影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模糊，而和子老师的声音，我早已听不到了……
即将坠入梦境的、飘忽之感——几天以来，这份感觉一直伴随着我。
隐隐约约的，我明白，这与阳光无关，与睡意无关。因为每次这份感觉侵袭我时，大脑中浮现的，是一名黑发少女的身影——是名为“暁美ほむら”的黑发少女的身影。
这种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认识的第一天，我便固执地称呼她“ほむらちゃん”；认识一周后，我便厚脸皮地邀请她共进午餐；而现在，她的话语、她的笑靥、她的一举一动，从我能感受到的任何地方入侵了我的世界。
——所以，这样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归类呢？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想着这样的事情，我觉得阳光愈发温暖了。但就在我阖上眼帘时，我听到了放学铃声。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别忘记明天上午的小测试喔，同学们再见。”
和子老师的声音终于传入我的耳中，我却只能手足无措——“明天上午的小测试”？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不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了大半。我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从座位上站起。
——不如，找一个人辅导功课吧？
脑海中忽然产生了这种想法，我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
自己复习的话，大概会慌乱得连重点都找不到。但如果有一个人引导，效率便能大幅度提高了。
但是，找谁呢？
我一下又失落起来，目光却下意识地飘向前方的黑发少女。
仿佛有所感应，她也回过头来看着我，视线的碰撞令我浑身一颤。
“ほむらちゃん……”
——脸颊已经通红，我说不出那句“请辅导我功课吧”。
“鹿目さん？”
——名字被提起的刹那，简直忍不住想要逃跑。
“那个……”
——ほむらちゃん的表情越来越疑惑，我被当成奇怪的人了吧……
“鹿目さん，是在担心英语测验吗？”
“诶？”
——被看穿了心思，我有些慌张又有些欣喜。
“这样的话，需要我帮助你吗？简单的考前辅导我还是能做到的。”
“这……”
——好担心，会让ほむらちゃん觉得我很麻烦……
“不需要吗……真是抱歉呢，擅自提出这种要求——”
“才、才没有这样的事，如果ほむらちゃん能帮助我，我会非常开心的！”
——终于能够说出心里话了，一直畏畏缩缩的我，真的好讨厌。
“那么……”
“可以邀请ほむらちゃん去我家辅导我吗？”
“嗯，走吧。”
ほむらちゃん的声音温柔而清澈，能把复杂的语法知识讲解得简易生动。
一开始，我还能全神贯注地聆听，后来，我发现我的心脏竟跳动得越来越快。响亮的“咚咚”声充斥在我的耳畔，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
早些时候，我曾问过妈妈，这样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定义。妈妈笑嘻嘻地表示，这是恋爱的心情。
当时我又是慌张，又是气恼，更多的是无法克制的羞赧。而现在，这些情绪一下便扩大了百倍，我简直觉得，再过几分钟，我便要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的心意而爆炸。
“鹿目さん，身体不舒服吗？”
我闻言回神，随后便发现ほむらちゃん离我更近了。她那双漂亮的紫眸里，盛着的是满满的关心。
“没、没什么……”
我慌忙移开视线，并努力向后缩去——如果靠得太近，说不定心思会被看穿吧。
椅子的面积并不大，我稍稍移动后，便有了跌倒的可能性。
看到我身子一歪，ほむらちゃん连忙伸手扶住我。我重新坐定，随即发现ほむらちゃん正倾身向前，与我的距离，又缩短了几分。
不敢再度后退，也不能将ほむらちゃん推开，我就这样愣在那儿。
电脑屏幕的亮度有些刺眼，我这才意识到已是傍晚，太阳即将下落。
似乎耽误了ほむらちゃん很长时间呢，这个时候，应该道谢并送她回家吧？
“ほむらちゃん……”
剩下的话语，被湮没在ほむらちゃん的目光中。
再度与她对视时，我发现她的目光似曾相识。
——迷惘、困惑，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今天早上梳洗时，我无意识地想起了ほむらちゃん。当时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也拥有这样的目光。
完全不了解ほむらちゃん，却非常了解这样的眼神出自怎样的思绪。
我一下子又慌张起来，却不想移开视线。
“ほむらちゃん……最近我很奇怪……”
——忽然，想把心情说出来，不管会不会吓跑你。
“ほむらちゃん，这种情绪——这种时时刻刻在想着另一个人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眼神变得刚硬了一些，是讨厌我了吗？
“ほむらちゃん——”
我忽然说不上话来，只是想呼唤她的名字。但事实上，我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了——
唇上袭来一阵暖意，似乎……被吻了……
我的意识有些朦胧，回过神时，那份暖意早已抽离，而给予我温暖的人，正把头埋在我的怀中。
温热的吐息萦绕在我的耳际，令我想起暖暖的水流。
“まどか，为什么要和我说这种话……”
“诶？”
——思考能力快要断掉了，我一瞬间无法理解ほむらちゃん的行为和话语。而且，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你的问题：那种情绪，被称之为‘喜欢’。”
“我、我不太明白……”
——我知道自己对你抱持着异样的感情，但我不太明白是否可以称之为“喜欢”。
“まどか……即使你会厌恶我，我也想和你说，我……我、我喜欢你。”
“什么，怎么会！”
——慌乱而欣喜，不是质疑你，而是质疑自己。
“被看穿了吧，我这样想过。所以，倒不如自己说出来。”
“ほむらちゃん，我——”
“不要说话，然后忘记这件事。”
“可是，我忘不了我喜欢ほむらちゃん这件事。”
才确定心意，便直接说了出来，是不是有一些冒失呢？我颤抖着身子向后缩去，有些羞赧地观察着ほむらちゃん的表情。
太阳已经完全坠落，房间里有些昏暗。我看不清ほむらちゃん的表情，只见到她的紫眸里，是完完全全的讶异。而讶异之下，闪动着我看不清的情绪。
“所以，不要说话……”
“嗯。”
夜色渐渐漫开，我觉得有些冷了，便下意识地靠向对方。
又一次感受到飘飘忽忽的感觉，但暖意却是真实而坚定的。
这个时候，是不是只要拥抱便好了？
剩下的，等能看到朝阳了，再去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