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工口pig 于 2011-11-28 12:56 编辑
【十二节：彼岸花的果实】
我问“蔷薇小姐也会喜欢人吗？她是什么样子的.”
至少。我就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喜欢过谁。
我以为她也没有。看上去像是同类的样子。
“嗯.有点闷.不大爱说话.之前我也并不喜欢她.虽然会和她在一起。会逗她开心。但是觉得她太消极了.当然不会长久喜欢。”她打开一罐易拉罐咖啡，坐下去开始喝起来.“我以前。就像你一样.”
“...”“额？怎么说？”
“到处寻花问柳啊。”
“额...................”
“玩腻了就扔.呵呵.想起来还是觉得蛮可笑的。”她摇了摇头“呐.你知道人质情节吗？”
“.....囚犯对罪犯产生的依赖情节吗？”
她吸了一口烟，眉头深皱“少年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干错事.我已经开始老了.这些东西.能不提就不提.只是说.你突然要我想起一个人而已。从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让我觉得像.”“转眼间我们认识了一年了呢。不知不觉.”
“当时也许是虚荣心的膨胀吧.我小时候处处争强好胜.什么都想要当第一。尽管也同时和其他女孩在交往。但是对涯..也就是那个女孩....我只是想试试...我就试着对她做了一次人质情节的事情。”
“我没想到她死了.....
她就死了嘛.
我当时傻了.因为我要她全心全意喜欢我，
变得非我不可的时候，马上就感到了厌烦.
于是又照旧跟其他人交往.她就在一旁看着.
求我。我也就哄哄。
后来她越来越抑郁。
其实当时她除了我，没有什么人陪着她说过话，一起玩。她实在不善交际.
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人可能就是这样。
喜欢那些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的人。
然后她死了....跳楼死的。
她跳的时候完全坏掉了。
站在楼顶上面，那天阴森森的。还挂着很强烈的秋风。我一直的都记得。
她笑的很崩坏，但还是哭了出来。我在下面求她别这样。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如果我知道这样我死都不会碰她。我不想内疚。
她说一定要我记住她一辈子。
然后跳了下去。
死了.
我当时就傻眼了。看着一滩血.我以为还有希望。
然后就抱着她到医院里面求医生救救她。多少钱或者其他问题都可以。
医生说无论如何都没希望了。求生意志很薄弱。而且她....居然为了死的绝..在跳楼之前喝了致命的毒药...
看来她是存心怨恨我.......
我当时看见自己一手摧毁的人命哭了...
我死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我记住了她...或许真的会记得一辈子.
她死的时候写过一份书信给我。
我一直都没有看。
我不想看。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怕我看了受不了。
然后我就变成这样啦.我从来不让别人因为我感到压力....
也不会因为我痛苦...
即使我离开了也没关系。在一起了自然也会很轻松.过着这样无所事事又轻松的生活。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这样。对我，对她都好。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活着的意义吧。
我从前很看重事业。事业是家族的。我是二女。我有个哥哥。我从前喜欢和他争。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得第一。然后事事都想办法争上游，争翘楚。
或许是肯动脑子又勤奋。爸爸也看重我。从那件事情以后，我就不了。开始游手好闲。无论怎么样，压力减到最低就好。可以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开心。
我也尽量不去伤害别人。当然，如果我现在这种样子，都被伤害到的话。这样的人不值得去包容。太容易被伤害了。我也碰到过。我觉得她完全是在自己跟自己绕圈子的烦恼。说难听点就是庸人自扰。”
我听出了神.似乎已经走进了蔷薇小姐说的世界。
“后来...咳..你知道吗?”蔷薇顿了一下
“嗯？”
“有一次，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我看见门口只猫腻一样的人。黑黑长长的头发，蹲在那里。抱着自己，好像睡觉还是不开心什么的我不知道。然后我就忍不住一直看着她嘛。然后她可能是不舒服，把小脸露了出来。鼻子以下的部分还埋在手臂里面..那样子贼可爱啊.真的像只刚刚出生的宠物小猫腻。我就站着没动了啊。我发现她好像是没钱了。因为我打量着，她这么冷的天她还穿的很单薄。却在瑟瑟发抖.
于是我走过去把我脖子上面围巾披给她.她抬头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说..那种感觉要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的人.
我稍微摸了摸她的脸.很凉...
我就问她要不要到我家里面来。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毫不知耻的重复了一次。她就疑惑着跟我到家了。从此就收留了个小怪物。”她说这些的时候似乎很愉快。但是稍后，想到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就稍稍的、露出了，淡淡的怀念的微笑。
“后来我才知道....那家伙被自己的妈妈做过人质情节...但是她妈妈似乎比我单纯想要寻花问柳的动机要复杂...”
“什么？！！！！！！！！！！！！妈妈？！妈妈做这样的事情干嘛？！母女···········································································································”
“嗨。瞧你那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见怪不怪了.第一次知道我也惊讶.过一阵后也觉得不都一样吗？”
“..........”
“嘛.你知道吗？同类一般都会发出一种不一样的磁场感觉，让另一个同类嗅到隐隐约约的靠近。比如说，街上走了一个跟我们一样的，喜欢同性的人。也许你就会忍不住的回头看她。明明并不认识。但是却在心里想，她是不是也喜欢女生呢？所以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没约就是这样从未有过的感觉。”
“...”
“最后好像她死了.”
“...”
“死之前也疯掉了吧。手断过十根。精神出现异常，常常抱着被子自言自语。发生幻象。她会以为有个男生在陪着自己。那个男生她取了名字。整天对着被子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
她疯了。我几次试着阻止。她都无视了我。
似乎根本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摆好‘男孩’的筷子。自言自语。抱着被子，叫着‘男孩’的名字跟‘他’说话。简直疯到家了。最后她还一脸悲痛的把被子埋到土里面。给男孩举行了葬礼。抱着被子的手，绕过被子，麻木的哭着把自己的脸抓伤了。还以为是男孩抓的。
当时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现在想起来是觉得有点好笑。当时看见她那个样子只想一耳光蒙醒她.我养了很久的小猫咪啊.....变成那个样子当然是心里也会没法自制的难受的。
她无可救药...后来因为她爸爸嘴巴里的几句话。就扔下自己坚持活了那么久的生命。我那天早上正在想下午的时候去跟她妈妈商量一下。好好管着她，带她暂时去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只有她和她妈妈，我偶尔去调剂一下。这样或许会让她慢慢好起来。重新阳光起来。但是没想到那天下午就被她爸给刺激了..........自杀了.疯了.血流了一地.
所以说。你们这些喜欢写作的人啊。都有个通病。现实不如意了，就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面。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一样自言自语个没完没了。别人在干什么似乎都与你幻想的世界无关了。”
“。。。。。”“你说的难道是炎伤迹？”
“啊啊。对啊就是她。”“啊。你认识啊。”
“恩...她死的时候我才没多大吧。小时候会看她写的书。可以说是启蒙吧.看的第一本小说好像是她写的。那时候才念小学呢。”
“你看的懂？”
“还好...后来的小说再看，感觉上不一样。起码第一次小说看的湿了。后面接触的小说觉得大多都写的比较无聊。当时她争议不是挺多的么。到现在也是.但是过一年就死了。我记得当时浏览网页新闻看到她死的时候。觉得很可惜...当
时觉得只有十九二十岁的人..写作的路才刚刚开始。向来作家都是越写越好的。
才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呢。但是听你这样说的话。那样的小说不能再看到了也罢。写的人太痛苦了。就没必要因为自己想看而折磨作者。”
“谁知道呢。死掉的人就希望她们安息吧。都已经没办法了。”“阿早。一等下起去咖啡馆里面喝杯咖啡吧.”她看着我.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爽朗的笑容“OK？”
“好.我先去换衣服。”我对蔷薇说.
“我在楼下等你。”
看着她远去了。
我想起了开始蔷薇说的女孩。于是好奇心渐起。
开始翻找。
最后。果然在一个相册里面。翻到了她说的人。
因为我看到了，相册中间夹着的书信。
能够让她收藏的，一定意义非凡。那么，就是这份书信。无误了。它折叠了起来。看上去还是新的。
似乎没有动过。
我看了看女孩，女孩是个扎着马尾的可爱的高中少女。她回过头对着温柔又开朗的对着镜头笑着。那侧颜像是刚刚要嫁出去的小小的美丽的新娘。后面是小小的一排绿树，踩着草坪。阳光照耀。
一点都看不出，是蔷薇所说的不善交际的内向的女孩。
下面有排名字“蝶祈涯”
噢.花俏.
我.往后张望了下，然后悄悄打开了折叠的书信.
这是......................
我吓得手一抖。心里不禁发寒.
都是血...好大的字.
横着竖着斜着交错着
只是书写着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LOOK AT ME！！！！”
背面是血画成的，一朵很大很大的灰红色的云.像一只眼睛.流出的眼泪。下成了血雨.一个裹着围巾的女子站在马路中间。抬头看着天空，让血色的雨水淋湿自己的脸。旁边仍然是
“LOOK AT ME”
看上去都是用手指划得...
想想都觉得疼...
但是有的感性的人。感情一旦麻木了。肉体再怎么痛都感受不到。
只会想要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要自己开心的人看到她。就好。
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再想起那个人。
亏欠的东西。
一辈子都还不了。
在这个世界上。
我还可以做的。
就是赎罪。
我没有再爱任何一个人。孑然一身。
放好以后。快速的跑了下去。看见等了自己很久的蔷薇，缓缓的安心了下来。不禁流出释怀的微笑。与之坐上了黄色的车。
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