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工口pig 于 2011-11-30 11:58 编辑

【第十四节：音绪的森林】

“阿早？？”

音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却找不到炎西早的踪迹.

她穿好了白色的棉拖鞋。迷茫的在偌大的城堡的一般的房间里面个个的寻找着。

“西早...”

“西早...”

“西早？？”

一个个的房门被推开。

黑暗

“西早”

推开房门.

虚无

“炎西早”

推开房门

空气

“出来！！”

推开房门

寒冷袭来。

“人呢？？”

推开房门

击溃

“哎呀呀.真是任性的人呢。走了吧？招呼都不打一声。”花音绪...暗自无奈的一笑。头发遮住的眼睛。看不清眼神。

然后开始走到空空的客厅。那是几根粗大的禁断的绿色藤蔓互相纠缠在一起，做成的柱子。竖立在客厅中间。岩壁都是深蓝色的石头雕刻的.看上去好像在非洲野外旅游。看见了悬崖的断壁.

右边有块小圈圈。圈圈里面有花有土。长了几根枯黄的细竹。下佣人会定时护理。并且保持柱子是枯黄色.

音绪走过去，拉开绿色的百叶窗帘。外面的阳光耀眼的照射了进来。初春其实还是像冬天一样。无论阳光多白多炫目。始终是非常寒冷照不暖人的。音绪微微眯起了双眼。

看着透明的玻璃墙外面小森林。

仿佛是原生态的非洲湖水上游了几只鹅。

戏水着。旁边的土壤上长了不少大树。鸟儿飞翔着，栖息着。琢着自己儿子女儿的毛。孵着蛋。在天空一起和朋友，爱侣一起旋转飞翔。隐约听得到鸟叫。

艺术感，情调十足的客厅.让人感觉坐在竹林深山之中。幽静的茗茶或者看书。和一个挚友聊天。下棋。

但是平时这个客厅是不许人进来的。花音绪的爸爸想留个地方可以安静。

她在一个小池子面前，挤好牙膏，拿出牙刷，刷起牙来。动手刷刷刷. 白沫出来了。

她像个调皮的去沾了假白胡子，想要扮演圣诞老人的小女孩。

只是她一味的盯着镜子。唰唰唰的刷着。一点都感觉不到可爱。

呆呆的。

像个机器人。

微微皱着眉。

清晨的阳光撒在她白色的睡衣睡裤上

然后她把水哗啦啦的吐出来。

“小绪.”

她45°仰角转过头去。

“昨天的朋友回去了吗？”音绪的妈妈端上木盘。上面放了茶壶和小小的紫砂壶茶杯.即使看不清脸庞，仍然可以被雾一样的温柔又有距离的气质给洗礼到心脏。穿着宽松的衣服。盘着长发。

“是呐.”

“噢.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小绪的朋友长得好像只洋娃娃.睫毛长长的又浓。”妈妈温柔的说着。把茶放了下来。细细的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早上喝一杯可以提神的。”

音绪接好，细口的喝了起来。“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长相啊.越美丽的果实越有毒。很多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啊啦.”妈妈的温柔含糊不明。“好想把她的睫毛借个一两天呢。不用化妆。”

整个家似乎只有她和母亲，佣人的存在。

当然父亲不存在更好。事实上也并不是常常看见疯子一样的他。但是只要他一出现总是存在感十足。十足的让人不愉快所以存在感十足。

她的爸爸是禽兽。

她曾经这样想。

日后嘛.更是~

“爸爸这些天没有回来吧妈妈？”

“恩？没有吧似乎。”

撒谎。

音绪对谎言总是很敏感。对方有可能说谎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看着对方的眼睛。而看的越多分析的越多，就越准。妈妈的眼睛微微的，常人难以看出的闪动逃避了一下。

她往母亲袖口处无意的在一个比较清晰的角度瞥了一眼。

乳白色的肌肤微微有点一两条紫色的淤痕.音绪抓起了妈妈手，宽松的袖子落了下去。愤怒的质问道“这是什么？！”

“啊...看来...”没办法瞒下去了呢.妈妈心中这样想。但是还是觉得该说些有用的话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一家人。毕竟我都有两个女儿了。日子过完会慢慢好的。”音绪有个妹妹在远方寄读.或许是不想要她接触家里的不良环境.名字叫花茶郁

“他又发什么神经.....怎么打你了.”音绪没忍住冲动愤怒的质疑.还有无奈。悲伤。心痛。不值。

“唔...”妈妈语噎着。

看来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单纯的无理取闹。

音绪不再说话。安静的走在柜台上面翻了翻铁盒。找了支膏药出来“呐.妈妈还没有涂药吧？”

她应该早已习惯。所以都不会涂药。

“好像是吧.”

音绪跪在妈妈的旁边。手指来回轻轻划过紫色的淤青上面。阳光让房子亮亮的.光线很闪.照射在身上。有种圣经里孝顺的女儿跪着给圣母擦拭的错觉。

妈妈稍有痛.所以微微眯起了一只眼睛。

音绪抬头望望.温柔的问“疼吗？我可以试着把手弄热一点。或许热乎乎的话就不会太痛。”

“我或许不应该把你生下来.”妈妈哭了出来。把音绪搂在怀里面。

“其实...没事...真的..以后等我学好了。念完了大学。找到好的工作。就可以逃开这里不是吗。带着妹妹也一起走.”

“没事的...”

音绪侧脸睡在妈妈的腹上。安抚着她的背。

因为说好要留下来陪着妈妈.所以音绪并没有和妹妹一起离开。

但是如此。因为姐妹的感情小时候就非常的要好。所以还是会常常写信。告诉对方自己最近的事情。包括爸爸。妈妈。学习。炎西早。如此之类。

妹妹亦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比较坚强的感觉。

一直安慰到。音绪睡着了。

梦里面。隐隐约约浮现了小时候的场景。

隐隐约约的躲在门的角落看见。

爸爸喝醉酒回来。因为赌博赌输了。

用暴力让妈妈跪下。

用自己的皮带狠狠的抽打。

恐惧的悲伤的意欲哭起来。

但是，手上却被不是自己落下的眼泪给沾湿了。

她的手中还抱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

所以她擦了擦眼角。

捂住了妹妹的嘴。害怕被发现然后妹妹也要一起挨打。

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背。

安慰着。

安慰着。

日复一日的都是这样。

醉了就开始对妈妈施暴。音绪曾经想要劝架。但是被爸爸打断了手.进了医院把手包扎起来，她愤恨的瞪着酒醒后满怀歉疚的陪她来医院的父亲。

他的歉疚都是暂时的！音绪很讨厌他这一点。歉疚之后同样会把无辜的妈妈打的满身伤痕

有一天决定好了，送走妹妹。

妹妹不安的哭闹着。死活都不愿意跟姐姐妈妈分开。

她温柔的开导妹妹。说“努力读书吧。有出息后一起离开爸爸那种男人。然后就可以一直快乐的在一起了。”

“呐.不许哭鼻子了.要长大了.不开心是没有用的，只会要妈妈和姐姐担心你。去那边了。姐姐会隔几天写信给你。但是姐姐不大用手机的你也知道。”

“阿姨会照顾好你的。你也要学会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怨恨妈妈和姐姐.......这是..为了你好。怕这样的环境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我知道的姐姐。”茶郁望着音绪，还有眼泪没有擦干。脸圆圆的。充满着稚气。“但是我不想啊。一个人不好玩。我要和姐姐玩。”

音绪搂住妹妹.心里不禁第一次尝试到了狠狠的紧缩“乖..没事..等大了。跟姐姐靠同一所大学。”

“答应姐姐好吗..”今天是音绪的生日。“你还没有送生日礼物给姐姐喔.”

“好吧.”

“拉钩。”

音绪伸出的小拇指和妹妹的小拇指扣在了一起。

“后悔的人吞一千根银针.”

拉好了

“去那边阿姨会对你很好的...”

“哦.”

“吃糖要多刷牙哦。”

“好。”

“娃娃玩完了要自己捡好放在箱子里面。”

“知道了。”

虽然音绪才九岁。但明显就有当妈的范了.从她身上作者隐隐约约的看到她头顶上飘着一朵母性光环（...）

叮嘱良多了.若干小时（...）后

茶郁被“阿姨”抱上了车子。

她目送着。车子越开越远。

突然妹妹吵闹着把头伸出了车外

“姐姐...姐姐...”

她的手脚不安的挣扎着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音绪突然空白了的心脏紧缩了起来。复杂的看着她。

“来接我啊。。快来。”

妹妹的身影越来越远了

“我不走啊。快来接我回去。”

妹妹又哭闹了起来。

“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说谎要吞银针..”音绪半天挤出这句话

茶郁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但是也安静了下来。

慢慢的汽车远了。

缩成点了。

直到连点也看不见。

音绪转身走了。

独自蹲在沙坑里面。只是一个劲的盲目的在沙子上面划圈圈。划圈圈。

划着划着就突然哭了出来。

先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自己没有察觉。

然后越掉越多。直到流成行。

沾湿了衣服

她擦了擦眼角想擦干。但是怎么样都擦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