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原因這篇拖了很久但真沒打算太監它Orz
說實話自己都忘了上次更新到哪裡了,估計大家把劇情忘得也差不多了吧Orz
不知道有沒有人還惦記著這篇{:4_342:}
唔,連載再開,更新不定,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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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中)
「發射!」
視網膜像是被灼燒一般劇痛著,朦朧的視野里,我集中全部魔力放出炮擊。
「中央壓制!倖存者已全部傳送完畢!」
「很好!準備提升!」
戰局轉向由統制局一側全面鎮壓的階段,其他參戰諸國的戰力漸顯疲態。
再過不了多久這場戰爭就會落下帷幕——這點毋庸置疑。
戰爭結束后,疾風的部隊會從戰時緊急狀態中解放,不用衝鋒陷陣在戰火最前線,再次返回到通常的任務中。這樣的話,一定會過上比現在更加安穩的生活。
那麼、我該怎麼辦?
「時間多的是啦。奈葉ちゃん喜歡幹嘛就幹嘛嘍。」
該做什麽呢?我一邊應聲一邊暗自煩惱。
「那、我就好好考慮考慮!」
「恩!期待奈葉ちゃん的決定嘍。」
疾風看起來很開心,於是我也露出笑容。
或許神明聽到了我的願望。沒過多久戰爭以統制局擷取全面勝利、與參戰各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畫上了句點。
疾風因在弭平戰事中立下卓越功勳,得以晋升至比現在高出許多的職位。雖然統制局的官職系統錯綜複雜一時難以搞懂,但我至少知道那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越來越重了啊。」
疾風一臉不耐的掃了眼並列懸掛在肩頭的好幾枚勳章,手中的鋼筆嘩嘩的寫過一張又一張文件。
「不過、都會慢慢好起來吧,一定會的。」
我輕聲應了一句。
疾風厭惡於將式作為戰爭道具來對待,因此努力想要改變這一現狀,有時也不會向我尋求幫助,而是將全部重擔壓在自己身上。我也相信疾風的努力不會白費,總有一天那些不公的現象會慢慢消失。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啊。」
我像是祈願一般對疾風的話點點頭。
◇
時間如願以償般開始緩緩流逝。
絢麗斑斕的秋天過去後,時序又翻過寒冷的冬季。最近終於嗅到些早春的氣息,今日從晨起和煦的朝陽就暖暖地撫慰著大地萬物。
頭頂的天空一色蔚藍、看不見一片雲彩。直射而下的璀璨日光惹的我眯起了眼,甩開手唰的一聲展開捏在手裡的床單。
我把需要晾曬的衣物平平整整的掛在晾衣杆上。稍有些強勁的風攜著暖流,揚起衣物奏響嘩啦嘩啦的樂章。
現在居住的房子建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谷,很自然的見不到什麽別的人家,只有蔥蔥郁鬱的樹木相鄰為伴,不過這樣反而讓人覺得舒暢。
漫山樹葉的沙沙低吟令我舒服的眯起了眼。
「嗯~~~~!」
挺直脊背大大伸了個懶腰。我抱著衣物籃正準備回屋裡時,玄關的門被推開了。
「辛苦你了、奈葉ちゃん。早飯做好了喔。」
今天炒了很多菜啦——疾風笑著說著。來到桌邊後誠如疾風所言,桌上擺滿了種類紛繁的菜色。今天Wolkenritter他們似乎有公務在身,於是難得的飯桌邊只有我和疾風兩人。
舀了勺湯裡的配菜嘗了口,味道清而不淡、後味十足。
「疾風ちゃん的廚藝真不是蓋得哦。」
「哈哈哈!奈葉ちゃん能這麼說我很開心~」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緊趕慢趕的用餐,於是我和疾風細細的品嘗著早餐。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好了、今天一天要怎麼過呢」疾風剛開口問我時——
——叮鈴鈴鈴鈴鈴。
至今為止很少響過的總局直通手機鈴聲響起了。
「緊急」的電子文字顯示在電話屏上。
「……你好、我是八神。」
疾風神色略顯凝重的接起電話,短暫的交談了幾句之後,像是聽到了什麽震驚的事,疾風張著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現在情況如何?……是。……是嗎?我明白了。現在就趕過去。」
說完切斷了電話。
「疾風ちゃん、發生什麽事了?」
疾風臉色不大好,呼吸也有些沉重。
「……抱歉,奈葉ちゃん、我要、出去一趟。」
像是要掩飾眼神里閃爍的猶豫,疾風慌裡慌張的開始換衣服。
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軍服。平時疾風去總局都會穿著黑色、金色刺繡、鍍金雙排扣的軍服,不知為何現在這身雖然還是黑色,但沒有刺繡、紐扣是銀質的,也沒有裝飾華美的飾品。
這身軍服我見到過,只見過一次。戰爭結束後的合祭慰靈碑前,疾風和其他局員均是這身裝束。
「……有人、死了嗎?」
疾風面露難色,翕動著嘴唇顯得有些遲疑不決。
——而後、
「沒錯。……有人死了。」
「誰……死了?」
緊緊的閉起眼、握緊拳頭,疾風連連搖著頭。
「艾伊西斯さん和、希姆卡さん。還有………………普雷西亞さん。」
很小的呢喃聲。
疾風嘴裡說出的名字全部都很耳熟,我一時間難以置信。戰爭明明已經結束……究竟、爲什麽……
「疾風ちゃん、我想、你也帶我去。」
傳送門打開之後是一處從未到過的街區,整座街看起來很古舊,街道兩邊仿木質結構的房屋鱗次櫛比。踏過佈著細細裂紋有些鬆動的石板路,走了沒多久便來到河畔附近,一棟房屋像是避開其他人家靜靜的佇立著。
本該是尋求清靜建在此處的獨棟建築,現在被數名全副武裝的局員層層包圍。
「……休假中呼叫您來現場真的很對不起、八神指揮官。」
局員們看到我和疾風,一齊向疾風行了軍禮。
「這種事情不用在意。……那麼、現在事態如何?」
「…………這個、」
回話的局員沒有再說下去,其他局員則讓開通向二樓書房的路。
「————!」
室內是慘不忍睹的血海。
「……似乎有其他人處理過現場,趕到這裡時我們在現場發現可以認定為普雷西亞•泰斯特羅薩本人、以及希姆卡執行部隊長輔佐的軍服。而後艾伊西斯執行部隊長在第三區劃被發現……發現時已經……」
疾風掃了眼室內,撿起掉在地上似乎忘記處理掉的白色面具。鮮血飛濺在像一張笑臉的奇妙面具上,掩蓋了原本的紋樣。
「…………抱歉、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疾風突然的發問,讓局員有些忐忑的不知所措。
「是、您請講?」
頭也不抬的,疾風低聲說道——
「我聽說艾伊西斯さん和普雷西亞さん同期入局也是好友。這次的事件、或許是艾伊西斯さん來做客時兩人遭歹徒襲擊。……也可以這樣理解吧。」
頓了頓、疾風深深的吸了口氣。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吧?」
白色的面具被疾風用力扔向那名男性局員的胸口。
「爲什麽……要派遣“執行部隊長的艾伊西斯さん”?你、知道的吧?」
從未聽到過的低沉嗓音。疾風微眯著眼,銳利的眼神直刺著那名局員。
「我、我只是聽說、普雷西亞作為政治犯被判犯有叛國罪。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我瞬間失語。
「政治犯是、什麽意思?……爲什麽、作為一名幹部我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疾風憤怒的握緊拳、肩膀顫抖著。而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疾風ちゃん、冷靜點。」
我怕疾風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握住疾風的手。像是恢復了理智,疾風長噓了口氣,再次開口時口吻一如平常的冷靜。
「普雷西亞さん身邊應該有個叫菲特的女孩。……那孩子保護起來了嗎?」
「那孩子、在事件之後去向不明……。目前正在搜尋中。」
「瞭解了。……我們該回了,奈葉ちゃん。」
「欸?不過……」
好了、走吧。疾風說著推搡著我的背。
向局員告辭後,我和疾風離開了那裡。
之後沒過多久,疾風接連幾日都趕去總局……恐怕是在對普雷西亞遇害事件追根究底吧。
疾風對此隻字不提,我也不便開口詢問。我該做的是鼓勵和支持每晚帶著一臉疲憊回到家裡的疾風。
「我回來了,奈葉ちゃん。」
「歡迎回家。疾風ちゃん。」
那一天疾風很晚才回到家裡,看起來依舊疲憊不堪,坐在餐桌邊卻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奈葉ちゃん、今天呢、我重新理解了有關式的歷史。」
疾風垂著頭低聲說著。
「真是太慘無人道了。人類隨心所欲的利用式、失去利用價值便棄之如草履。這種現象自古有之…………現在也還在延續著。」
像是想起什麽,疾風懊悔的頭垂的更低。
「爲什麽人類能夠如此狠心的對待式。他們從墮落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和我們形影不離的家人啊。」
「不過……連我、也和那些人是一丘之貉吧。」
「……疾風ちゃん。」
我不要那樣——疾風搖著頭。
「奈葉ちゃん。」
「……嗯?」
疾風抬起眼,目光看向我。藍色的瞳孔搖曳著。
「奈葉ちゃん後悔過墮落到這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疾風抱著怎樣的想法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眼底的不安刺痛了我。
「我從沒有、後悔過哦。」
目不轉睛的直視著疾風,我說出心中的所想。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和疾風相遇。很難用語言來表述清楚,但有一點我很確認。
「我一直覺得能夠和疾風相遇、真是太好了。」
不論何時這種想法也不會改變。我希望疾風永遠開心,想要我們彼此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翌日。疾風難得的告假在家。
「最近都沒有一起請假休息呢。」
疾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嘿嘿……好開心吶。」
於是我們在家裡悠閒的渡過整個上午。
疾風替我泡著咖啡,我一邊等著一邊隨意翻看著手裡的雜誌。
「——♪」
耳邊傳來的歌聲讓我從書上移開視線尋找聲源——在唱歌的竟然是疾風。心情很好嗎?
最近總是能聽到疾風時不時的輕聲哼著歌,覺得頗為少見我側耳靜靜的聽著。
歌詞是首相逢的詩。只在唱第一段嗎?只是在反復唱著相逢的篇章。
「呐呐、疾風ちゃん。你經常唱這首歌的,歌詞是在唱什麽?」
我開口隨意問了句。
「是挖掘出來的哦。」
「挖掘?」
疾風沖我點了下頭。
「這首歌只有一段?」
「原本好像是首離別的歌吧,有些太長了所以我只記住了第一段的歌詞。」
搔著臉頰,疾風的回話有些微妙,之後又靜靜的唱起歌來。
那日的午後,我們叫上維塔、希格納姆、夏瑪露和扎菲拉他們一起去賞花。
「哇……!」
雖然過了賞花季已是櫻花凋落之時,我們還是被眼前的櫻花樹林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仰首是櫻色的無限延展的蒼穹,櫻花花瓣如綿密的雨簾飄落,鮮豔的色澤氤氳在空氣中。
「超贊——!好漂亮!」
我看著一臉興奮的維塔。
「嗯、很漂亮。」
「看到大家這麼開心我很高興吶。」
明年也一起來賞花吧——我們做了一個約定。那時我們恐怕都以為時間會一成不變的流逝,再次一起賞花的日子必然會來臨。
我當時也那麼以為。
——時間在櫻花飛舞中緩緩穿過。
第二天,疾風留下一句今天有公務要做可能會回來晚點離開了家。
雖然說會晚歸,但往常都會在十點左右回來,於是剛過九點我便做了些簡單的夜宵,想讓疾風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然而等到桌上的飯菜完全涼掉,我抬頭再次看向時鐘時——
時間早已過了十點。
或許像有時那樣工作拖得比較晚吧,但維塔她們也沒回來就有些不太尋常,通常都是所有人一起回家。
——心頭不詳的預感怎麼也揮之不去。
「……」
我鎖好家門後打開傳送門,傳送目的地統治局本部。
被刺目的光包圍起來之後,下一個瞬間出現在眼前的是已見過無數次的巨大鐵門。
換做平日這裡不乏來來往往的局員,但不知為何今天卻一個人影也沒有,我走過眼前無限延伸的被黑暗吞噬的走廊,向疾風的房間走去。
——昏暗。
一直以來這條走廊給我的感覺,在此次此刻更加鮮明,耳邊響起的只有自己的足音。
走了沒多久,一道狹長的光斑延伸到腳下。
我輕輕的叩了幾下門。
室內開著燈卻沒有人回應。
「疾風ちゃん、在裏面嗎?」
我拿出以前疾風給我的鑰匙,打開房門後就看見她站在眼前。
藍色的眼睜得大大的、微笑著注視著我。
「真是的,好慢哦。我很擔心疾風ちゃん的。」
疾風沒有回話,依舊面帶微笑向我伸過手來。
「…………疾風ちゃん?」
我不知道疾風想做什麽,但還是回應著她伸出自己的手。
「——欸?」
就要觸到的那一瞬間,那隻手從指尖滑落。
那具纖瘦的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板上。
「疾風ちゃん!」
「奈……葉、ちゃん……」
毫無血色的臉泛著駭人的蒼白,衣服被利器劃破、裸露在外的背部被一道筆直的裂傷貫穿,染開整片觸目驚心的紅。
「疾風ちゃん、疾風ちゃん!」
赤色迅速在腳下蔓延,我被巨大的恐懼感籠罩,想要阻止它們從疾風的身體里流逝卻又無能為力,懷裡原本溫熱的軀體一寸寸被冰冷侵蝕。
「我不要……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疾風ちゃん!」
我緊緊地將疾風抱在懷裡。
大腦一片混沌,我想不通疾風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厄運,正當我暫且找回冷靜打算叫救護車時——
「…………是你啊」
從背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