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藍紫 于 2011-12-18 17:28 编辑

前言:

這篇是D-Day，也是上一篇GE的前傳。

其實在這篇之前有更前一點的，但是撐傘梗覺得撞了所以放棄了，後來又生出這篇。

說實話會不會有後續我也不‧知‧道。(詐

總之謝謝各位的支持與加分、回覆。

私心的GE爆走能讓各位喜歡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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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に逢いてよかった、だから私のためにいてほしい請為我駐足

雖然有很多艱辛的事，讓人悲傷的事，但是我會全部接受並變得堅強。

所以能否請妳為我駐足？

拜託了，ほむらちゃん。

請不要去。

「不行，不能去………不要去、拜託了。」

「抱歉吶，我……不能讓まどか去冒險。」

「去了的話，ほむらちゃん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這樣一點也不好！大家都說著一定會平安，我已經不再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了！」

就算被說任性、孩子氣也好，眼睜睜看著最重要的對方，要朝天空那一團混沌又不時竄出怪叫聲的黑雲奔去——

乾脆的放手，不可能的。

「就算不去也不會有人怪你們的！因為、因為——那是無能為力的，不是嗎？」

冰冷的指尖觸上唇，讓滿臉淚跡的粉髮少女一陣錯愕，忍不住因為溫差打了個哆嗦。「まどか………不要哭喔，笑一個給我看，好嗎？」

「ほむらちゃん…………」努力想忍住鼻音，仍是徒勞。

「我、最喜歡まどか的笑容了。所以拜託，笑一個好嗎？」背後本來模糊不清的雲團，逐漸清晰起來、佔據整個視野。「我只有這個要求。」

「在這之後呢？ほむらちゃん…………ほむらちゃん、終究還是要去對付魔女之夜吧………跟學姐、杏子ちゃん還有沙耶加ちゃん。」

無法傳遞的心情、無路可走的絕望感。

不斷地積累，讓粉瞳蒙上一層死灰。

紫眸依舊清亮，乾淨的仿若能折射一切塵埃的水晶一般。

「對我來說，妳，鹿目まどか，便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為了妳，就算迷路也沒關係，不管怎樣我都要拯救妳……還有很多需要妳的人，我也是。所以，請妳好好活下去………我會想辦法打倒這傢伙，跟杏子還有其他人。」

輕撥額前碎髮，ほむら讓薄唇輕輕碰上。

僅僅幾秒鐘的道別。

「大家都知道まどか的心意；但是快回去避難所跟妳的家人在一起，別管外面怎樣，都不要出來。」

看著ほむら俐落轉身，輕身一縱便沿著斷垣逐步往黑壓壓的天空而去，まどか揪緊沾染塵埃的裙擺，默默地垂首低泣。

明明就是飛蛾撲火一樣的行為，為什麼能用那樣口吻述說？

不要、我不需要妳的拯救………我只是、希望能跟你………還有大家在一起。

一直、一直都是如此。

當時說「能請ほむらちゃん能在QB欺騙以前，那個傻傻的我嗎？」，並不完全是那樣的。

想要、再多相處一點時間；也想要給妳活下去的希望。

因為妳的能力，讓我還能懷抱著希望離開。

即使其他人都不在了，至少、你還活著………我最好的朋友。

和ほむらちゃん做出要求的那個我，一定是這樣想的。

或許日後的我一定不記得我們的曾經，但是我有更多機會看見妳還活著，在我面前笑著，有些害羞的呼喚我的名字。

「QB，你在吧。」

「一直都在。怎麼樣，終於下定決心，要跟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了嗎？其他人都在戰鬥呢。」白色獸形動物甩甩軟澎澎的大尾，貌似優雅的轉了圈。

惡魔的眼，用來形容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紅彈珠般的眼很適合。

「是的，我要成為魔法少女。」

「那麼說出妳的願望吧，鹿目まどか。」

「不可以、まどか！不可以跟QB簽約，那樣的話——」

勉力從黑雲中脫身，ほむら落在牆垣的身影顯得單薄而狼狽，臉上與身上都有不少括擦傷與塵土，意外地朝まどか吼著：「まどか，不要！不要聽QB的話。」

看著一向優雅的黑髮友人，像是硬撐著一口氣才吐出這句話一般，まどか用袖子拭乾臉頰上的淚，起身走到對方面前昂首：「ほむらちゃん，對不起。」抬手輕輕地撫上ほむら的臉龐。「但是我已經決定了。」

ほむらちゃん，妳曾說過的事，QB都逐漸證實，大家才能像現在一樣好好相處、一同戰鬥。

但是………很痛吧？這麼多傷、背負秘密與責任，卻什麼也不能吐露、無人能分擔。即使只是一部分，都已經足以讓人面臨崩潰，更何況是選擇全數背負的妳。

我呢，一直想成為能讓妳驕傲與依賴、妳當初憧憬的那個人，而不是現在只會哭泣跟無措的看著朋友們一個個遠離的自己。

所以拜託了，就算不願意為我駐留，也請讓我跟上妳的腳步。

將來還有機會，能一起承受難過苦楚、一同相視歡笑。

「不要、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

「ほむらちゃん這樣好像小孩子呢。」

即使在這樣凶險的環境，まどか忍不住輕笑起來，ほむら則是半分心情也沒有，心底飽受煎熬疼痛，逼得向來淡然冷漠的臉龐滿佈著懊悔的淚，只能哽咽著、從唇縫迸出對方的名字懇求：「まどか………」

「ほむらちゃん在想什麼我知道喔，可是不行吶……讓我一個人在這，看著ほむらちゃん跟大家戰鬥這種事，我做不到。」

「作為魔法少女是多麼艱辛與危險的一件事，我知道的。成為魔法少女，便再也沒有被拯救的可能，ほむらちゃん也說過了；可是如果大家沒辦法阻止魔女之夜，這個城市也一樣會毀滅的吧？」

「ほむらちゃん、太過逞強是不可以的呦，這樣的ほむらちゃん我看著很難過。」

「如果說這城市註定要被毀滅，我寧願趁著這時後賭上一切。」

目睹眼前的纖弱身影逐漸被包裹在白與粉雙色光芒中，本來冷峻的神情逐漸扭曲、破碎。

可以詛咒這個世界吧？一定可以的………難怪QB會說魔法少女，終究躲不過命運裡最殘酷的悲劇。

不想接受、不願屈服——但仍是一事無成——明明約好要保護妳的、要拯救妳。

但現在的我，依舊只能在這仰望妳被拉長的粉色背影，沒入一片混沌中。

吶、為什麼我還是這麼笨拙弱小，什麼都不能為妳做到呢？

☆

這裡是哪裡？

醒來時，視線內一片純白。

抬起手，手背上嵌著紫色SG的地方還在，SG也意外的清澈。腦袋昏沉沉的，總覺得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對了……………今天是幾號？

知道日期的話，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敗了。

大概、又回到剛出院時要轉學到見瀧原中學那一天吧。

「ほむらちゃん好可愛。」………………………咦？

粉色的髮、暖若冬陽的燦爛笑容，都在說著眼前的人，確實是對自己最重要的”她”—鹿目まどか。

「啊、暫時先別起來喔………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亂動是不允許的喔。」

「Grief Seed………」

「那個吶、剛才已經用過了。不過身體還沒力氣吧？」淺淺一笑，指尖觸上乾裂的唇，與髮色相似的瞳盈滿水汽：「抱歉吶，ほむらちゃん。」

ほむら沒有開口，僅僅是讓頭部輕輕擺動表示無礙，任由整個淚顏遮掩在放下而凌亂的糾纏髮絲中。鼻中彷彿依稀能聞到屬於對方的淡雅清香。

最後まどか還是成為了魔法少女。

但、得救是毋庸置疑的事，所以她無法也不可能真正去責怪まどか。

柔軟溫暖的熱度在恍惚間輕輕附著，讓ほむら倏地瞠大了眼。一入眼是意料中又意料外的粉色，ほむら吃驚的微啟雙唇，同時間掙扎著想要抽出被扣住的手。

「唔唔唔唔唔唔——」（附註：ほむらちゃん別亂動XD）

似乎瞭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ほむら僵直身體不敢再動，任由對方伏在身上，舌尖細膩又頑皮的描繪著龜裂的唇好一會才不捨的離開。

「這樣好多了。」淘氣一笑，まどか指尖輕觸因為吻而顯得水潤的唇瓣：「ほむらちゃん、還記得以前我說過的話嗎？」

無措的眨眨眼，ほむら仍覺得腦袋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まどか撫上眼前慘白的柔嫩臉頰，眼底滿是疼惜：「所有的我，ほむらちゃん一定都記得吧？」

「………………………」ほむら張口想說幾句話，最終抿緊唇，順勢別過眼遠眺。

まどか能說出這番話，表示從前她們一起經過的時間與記憶都取回了吧。

見ほむら沒吭半聲，まどか心下了然，只是輕柔的以指尖梳理ほむら一頭長髮，慢慢地梳理思緒。半晌，方輕啟唇瓣傾訴：「ほむらちゃん，能不能答應我別再一個人逞強呢？」

「我………」語帶哽咽，ほむら狠狠閉起眼一會才穩住心情「まどか，我曾經說過，要是——」

「ほむらちゃん說的我一直記得。可是ほむらちゃん………能不能好好聽我說呢？我不只是”這個世界的鹿目まどか”，我也有著其他世界的回憶……就跟ほむらちゃん曾經告訴我的一樣。」慌張的摀住嘴不讓ほむら繼續說下去，ほむら本想從掌心中掙脫，最後無力的放棄。

「為什麼ほむらちゃん這麼想要從我身邊逃離呢？」

「我沒有！我——」頓了一會，吶吶的回應：「我沒有，まどか。」

「那為什麼ほむらちゃん要提起呢？ほむらちゃん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俯下腰，讓耳朵靠在ほむら的胸口：「能不能讓我看看ほむらちゃん的心呢………？」

ほむら咬著下唇閉起了眼，拼命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呼吸不意外的促使胸口劇烈起伏。まどか察覺到變化，收緊擁抱的雙臂不讓ほむら掙脫，下頜靠在前胸低喃：「ほむらちゃん對我的心意、還有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啊、並不像ほむらちゃん認為的堅強、也沒這麼無私。每一個”鹿目まどか”許下願望時，心裡總有個角落是掛記著曉美ほむら的。」

「我不瞭解ほむらちゃん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但我還能分辨對ほむらちゃん的心情；而且越來越強烈。取回的記憶，只是讓我成為更加完整的”鹿目まどか”而已，其他事的改變其實並沒有ほむらちゃん想的多。」

「怎麼會沒有改變！まどか、你這樣會——」

「我會沒有未來？我得不到拯救？但是如果成為魔法少女後，我連我想守護的城市還有人們都做不到，那麼我還需要這些嗎？ほむらちゃん，我真的沒有那麼的偉大………我很平凡。」

ほむら沒有回應，輕輕推開對方支起身。就視線所及範圍掃視一圈後問道：「這裡是哪裡？」

「ほむらちゃん仔細看一下，真的沒有印象嗎？」

依照吩咐，ほむら微瞇起眼觀察一下，這才發現剛清醒時看見的白，是由於上方懸吊的燈光與帶有吸音作用的天花板。湊巧的，身下的是素白床單還有異常刺鼻的消毒水味，才誤以為自己是在醫院中。

「ほむらちゃん在半清醒時說了不喜歡醫院，所以借用了學姐家的客房讓ほむらちゃん療傷。因為大部分室內的人都在避難所，只能暫時這樣了。」

まどか拂開ほむら額前的瀏海，露出仍略顯蒼白的臉龐描繪著五官。ほむら抓住游移的手，抿了抿唇，僵局持續著。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然知道每個周目的鹿目まどか，跟最開始相遇時有著些微不同，但是還沒有其中一個完整的說過這番話。

「一直以來，ほむらちゃん辛苦了。不過已經不用一個人了，因為我就在這裡。」

「去新年參拜、三月一起去賞花、互贈情人節巧克力………這樣的事全都想和ほむらちゃん一起做，ほむらちゃん不願意嗎？」

まどか本來還強裝鎮定的臉早已緋紅一片，ほむら也好不到哪去。「ほむらちゃん？」

「………我也想、可是——」

「ほむらちゃん不說真話，我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告訴我吧………」

冰涼的指尖抵在唇上，ほむら遲疑一會，最後別過臉、閉眼輕吻在對方掌心中。

這樣的話，你應該能明白吧，まどか。

鹿目まどか楞了下，俯身將唇遞到ほむら的耳畔低聲回應過後，便賴著不走了。

☆

等曉美ほむら再度恢復意識，夜幕已經降臨，而給予溫暖的人也不在了。

這一切，果然還是夢吧。

坐在床上的ほむら握著手中的緞帶，依稀覺得真實、殘留的溫度讓ほむら心裡不捨與眷戀。

總有種似曾相視的感覺，現在這一刻。

「曉美さん精神似乎不錯呢。」

「謝謝妳。」見金髮前輩端著冒著熱氣的碗進房，ほむら朝對方送出感激的眼神，金髮女子大度的朝ほむら微笑一下，逕自走到後輩身邊。「不用客氣，我們是同伴，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瞥見ほむら掌心的緞帶與ほむら遲疑而多疑的眼神，巴麻美了然輕笑一聲安撫：「曉美さん是不是在想這一切是夢，我不應該認得你，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交談了。」

ほむら眨眨眼，一會才確認似的頷首。

「麻美さん，所以這不是假的？」揪住素淨的床單，ほむら仍有點不敢置信。「那………」

「鹿目同學拜託我暫時代替她照顧你，她得先回避難所和家人會合。」頓了頓，「安心在這休養吧，杏子さん去補給了，沙耶加同學跟鹿目同學一起。」

補給……她還是別問方法好了。再說當前情形，也不容許她們考慮太多。

「對了，鹿目同學離開前請我轉交一封信給妳。」將折好的紙張遞過去後，巴麻美將手中的碗放下，起身離開：「我就不打擾了。這裡有剛煮好的粥，吃完放著好好休息吧。」

「好的。」

展開信紙，清秀的字跡於其上飛舞：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和ほむらちゃん交流吧？不過不重要；當ほむらちゃん醒來時看不見我，一定會覺得是在夢中，自己只是一時間昏迷了，第一時間想要使用能力吧。

關於這點相信麻美さん會跟ほむらちゃん解釋的，我就不多說了。ほむらちゃん就在麻美學姐家裡好好休息，等一切大致穩定後，我會來找你、別擅自亂跑喔。

這一回的我，按ほむらちゃん的話就是我選擇了曉美ほむら而非這個世界；對此，我並不後悔，也不覺得做了錯的決定。我其實真的沒有ほむらちゃん認為的勇敢，就連好好的對ほむらちゃん表達自己心情也不敢。

ほむらちゃん，請你相信我說過的一切，都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對ほむらちゃん的心情，就像ほむらちゃん對我一樣；只是這麼多個”鹿目まどか”，包括我在內，一直沒有勇氣親自和ほむらちゃん這樣說，就怕ほむらちゃん會因此疏遠我、甚至於覺得我很奇怪。所以才會一直逼問ほむらちゃん，想要得到ほむらちゃん真正的答案。要是讓ほむらちゃん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不過能知道ほむらちゃん的心情，我很高興終於能看見ほむらちゃん的心。

一直以來謝謝ほむらちゃん；以後也請ほむらちゃん多多指教了。

追申：乖孩子會有獎勵喔，ほむらちゃん。

最下面的附註讓ほむら忍俊不住，掩嘴低笑，甚至還牽動了未完全癒合的傷口。此時的曉美ほむら，完全失去了平日冷酷的形象，就像平凡的初戀少女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將信按照折線收起，ほむら端起了一旁有些冷掉的粥慢條斯理的吃起。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便留下，まどか。

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因為我也只是希望能和你重遇，就和平凡人一樣。

這是我最初與最後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