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Part5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暖风，扬起了地上的红土。阳光透过天空中的乌云，变化为绯红色，落在大地上这永远不会结束的战场中。

红色的土壤高低起伏，变化成丘陵和山谷，变化为山脉和悬崖，变化为沙丘和河床。松软的沙土被暖风带起，在空中旋转翻飞，撞在一丝金色上，它们停了下来。

金色的天使独臂持剑，眼神坚定，身形稳健，立于山峰之上。虽然右侧膝盖断裂，但是在光翼的固定下，菲特的姿势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带着翼爪，尖啸着的恶魔不断靠近。它们挥舞着镰刀和倒钩剑，直冲而来。在脚下的山谷中，没有了战斗天使的守护，恶魔的军团踩着凌乱的脚步声，扬起腥臭的烟尘，趾高气昂地走向山谷的出口。

天使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翻转剑锋，沿着山崖急速飞驰，冲向山谷出口的位置。恶魔们也一同转向，尾随而来。

来到悬崖边缘，菲特一跃而起，仿佛一颗射出的炮弹，在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重重地砸落在峡谷的出口处。

巨剑落地，带着惯性的黄金剑气向前方扇面射出，撞在敌人的身上。下一个瞬间，菲特拔起圣剑当空挥舞，挡住镰刀从侧面的偷袭。翻转剑脊，用剑锋卡住敌人的刀刃，向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并把额头当做武器，她立刻将身侧的恶魔砸倒在地。

不经意间，菲特的脚下出现了猩红色的刻印，枯槁的手臂和骨牢从地下穿出，缠绕住天使的肢体和翅膀。

几个3人高的粗壮恶魔挥舞着手臂上锁着的链条和重锤低空跃起，砸向天使。菲特急忙挣脱右臂的固定，将巨剑作为盾牌挡在身前。

爆发出震天的巨响，圣剑碎裂， 化为飘散的光粒，消失在空中，只有残剩的剑柄，握在菲特掌心。巨大的力量将菲特周身的固定一起粉碎，并使她完全失去平衡，向后飞去，离开山谷。

在红土中不断翻滚，天使停在了山谷外的一片开阔地中。趴在地上，菲特奋力地撑起视线。

滚烫灼痛的裂痕烙在视野中，模糊飘渺的景物在面前不断晃动，身体中的力量渐渐消退，但菲特依旧没有放弃。她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来。

身体内部的疼痛代替了力量的涌动，断裂的铠甲化为碎屑，悉悉索索地掉落在红土中。菲特背后的残余的光翼变换，光亮升华变成剑的形状。

犹如潮水，犹如山崩，黑色的海洋从狭小的山谷中飞溅而出。怪物们、恶魔们、异物们咆哮着离开峡谷，嘶吼着冲向形只影单的天使。

“呵~”一模一样，菲特灵魂深处最后的一点记忆，同面前的景象重合。即使如此，她依然笑了，对着越过景物，越过邪恶刻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美丽面孔温柔地笑了。伴随着笑容，一股不属于神圣，不属于天堂的力量从灵魂的深处涌出，让菲特竟然站直了身体。

“哈！！！！”拖着残破的肢体，抓着闪光的长剑，带着眼中的烙印，菲特毫不畏惧地冲向前方，冲入渐渐包围自己的海洋。

突然，无比耀眼的光芒代替了偏斜而下的阳光。一只闪光的利剑从天而降，坠落在敌阵中央，将恶魔的海洋炸出一个坑洞。尾随着坠落的利剑，细小的光束化作神圣的狂风暴雨，落在黑色的海洋之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恶魔之海的中央位置做出了还击，黑色的污浊之力变成拔地而起的长矛，射向天空。

邪恶同光明的撞击爆发出巨大的轰响，天上的红云被立刻吹散。只见一尊巨大的神像从云层的中央，带着美丽的光环缓缓下降。成百上千的光点盘旋在神像周围，形成突击的阵列。

仿佛得到命令，天使战斗群同圣光一起，俯冲而下，冲向地面上，在海洋边缘勉强支撑的那丝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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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两个人一起过来了~”从书桌后面站起来，尤诺对自己的助手艾琳做了一个手势，迎上二位童年友人，“像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啊。”

“好久不见，尤诺君，”挂着温和的笑容，奈叶站在疾风稍后的位置，“今天要打扰你一会了。”

“打扰了，尤诺君。”站在前面的八神疾风微微一笑，走入了办公室，“我们来这里时为了了解一下之前我拜托你调查的那些事情，是否有结果。”

“呵呵，太见外了啊，奈叶，疾风，能够帮助你们，是我的荣幸啊~。”将疾风和奈叶让进屋，尤诺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示意两位入座，“这也是我的失误，在做完调查之后，应该立刻联系你们，现在尽然让两位主动过来了。”

“不不，尤诺君在这里调查辛苦了，”摆摆手，两位女士坐在沙发上，“那么，有什么结果吗？”

“恩，有结果。”尤诺眼神稍微偏斜，看了看拿着茶叶离开的助手，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根据疾风之前的要求，将书库中对于天使和恶魔的描述做了一些汇总和整理，并将中间较为共性的信息提取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两位女士点点头，示意尤诺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我从这些信息中总结出来的一点概念。在这整个维度世界中，或许并不只有我们一个‘位面’。这里的‘位面’，可以将其想象为，同我们所在的世界相比，拥有不同法则定义的平行世界。而其他的位面中，有几跟个我们联系较为紧密的，分别归为天堂和地狱。”做出手势，尤诺博士比划着世界的不同角度。

“在我们这个物质世界中，使用质量去影响其他质量是最常见的方法，使用意志去影响其他质量的能力也存在，但那只是极少数。但是在其他‘位面’中，使用意识影响质量，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力量，同我们所拥有的魔法则有些许类似。”

“所以在这些位面中，生物个体的结构与存在同我们人类有着质的区别。可惜，信息还是有限，对于这些个体的描写，这里并没有太多。”稍微停顿一下，尤诺博士做出些许思考，“简单地来讲，天使与恶魔同我们有着质的差别，天使存在于天堂中，恶魔则盘踞在地狱里。”

“根据很多宗教经文中的记载，天堂中飞翔的天使信奉光明、正义、秩序、公正和博爱，并且崇尚勇敢和无畏，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作为最高的光荣。而潜伏在地狱中的恶魔们，则喜欢黑暗，崇拜堕落、血腥、狡猾、邪恶和死亡，并以毁灭为乐趣，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人类所处于的位置，则正好介于二者之间。抛开我们所在的世界，天堂和地狱之间还有其他的交汇点。”尤诺用手比划出三块势力，然后指向它们的核心处，“在几本书中，将这个位置称为永恒的战场。”

“古代的人类有些信仰天堂，有些渴望地狱。而在许多书中，都将这种行为归于人性中的平衡。”将两只手摆成一条直线，尤诺博士详细地讲解着，“在同一个章节里还有很多信息，描述世界的万事万物结合在一起形成都会形成平衡。同时，他们也都维持着各自自身的平衡。永恒的战场，就是维持整个世界平衡的天平底座。自从这个世界诞生以来，天使和恶魔就在这里进行着残酷的战争，一直持续到现在。”

“而在各种书籍的预言章节中，都有这样类似的一段，‘当第三个帝国完全崛起之时，永恒的战争将会结束。世界将会获得真正稳定的平衡。’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就是，我们人类的存在，是保持平衡并让世界的形势走向完全稳定的关键。”

“请用茶~”助手艾琳端着一壶茶水走到茶几前，放下三个杯子。

“啊，多谢。”抬起头道谢，疾风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谢谢。”奈叶则保持着微笑，接过茶水，温和地道谢，“尤诺君，请继续说。”

“恩，可能是由于我们人类就是由恶魔和天使糅合而成，所以会有一部分光荣的亡者被提拔入天堂变为天使，而有另一部分堕落的亡者，落入地狱成为恶魔。这些天使和恶魔将会在永恒的战场中参加战斗，并最终战死回归虚无。”

“就像其中几本书所描写道的，‘为了大义自我奉献的英雄，会上升天堂，成为天使。’而恶魔则是‘被淤泥污染的灵魂，犯下不可饶恕的恶行，坠入地狱。’”

“对于永恒的战场和我们人类，天堂和恶魔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天堂倾向于保持在战场上的平衡，并且在大多数时间里会进行让步调整。对于我们，天堂也多采用引导和帮助的态度。”

“当然，在个别书籍中也提到了‘净化’这项仪式。或许我们是由造物主在结合天堂与恶魔这两种形态时，无意创造出来的物种。这种灵魂内在的矛盾和斗争，总是会让我们快速地走向自灭，或者毁灭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道路。”

“为了让整个世界达到完全平衡，为了让我们继续发展下去，‘净化’这项仪式总是会在人类即将自灭时出现。这时的天堂将会来到我们的世界中，干涉我们接下来的道路，并将我们人类的认识和文明，重新推回较为纯洁的位置。然后对我们加以引导，以防止下一次走上相同的道路。”

“但地狱并不这么认为，盘踞在黑暗中的恶魔们有自己的想法。它们认为只有单一才能够达到真正的平衡。所以在永恒的战场上想尽办法压倒天堂的力量，进攻天堂，将这个世界全部同化。对于我们，这些恶魔则抱着轻蔑和不屑，无所谓的想法。只不过畏忌天堂的干涉，所以没有较大规模地进入我们的位面。”

“古书中记载，‘在净化时，天堂和恶魔都会进入我们的世界，并对人类所犯下的一切做出审判。’不过在其他的书籍里，则将人类描述成地狱牵制天堂的手段。它们诱惑和欺骗人类，让我们加快自灭的进程，以迫使天堂尽快开始净化，并在人类中投入更多的力量。另一方面，恶魔则增强在永恒战场中的实力，试图完全打破战场上的平衡，以达到同化天堂的目的。”

“…”碰都没碰面前的茶水，八神疾风保持着同一姿势，带着一脸思绪的模样，开口了，“还有吗？”

“恩，还有一点。”拿起茶杯，尤诺博士喝下一口清茶润一润干涩的嘴唇，“不过都是关于天堂和地域中一些神灵的情报。”

“神？”轻轻歪过头，奈叶显得有些疑惑，“所以，神是真正存在的了？”

“存在与否我并不知道，但神灵的描写，可是这些书籍的重头戏。但是对于我而言，却很难总结出其中的共同点，神灵的模样，阶位，掌管的范围什么的，都各有不同。而奇怪的是，天堂中神灵的信息可以说几乎没有，而地狱中神灵的描写却又详细的过分。”

“恩…..让我看看…. 总结下来的，就是这些了。‘以毁灭为名，掌管暴怒和恐惧’‘以淫欲为名，掌管迷茫和嫉妒’‘以混乱为名，掌管腐烂和痛苦’‘以死亡为名，掌管悲伤和绝望。’‘以疯狂为名，掌管背叛和自负’‘以堕落为名、掌管懒惰和饕餮’”

“虽然各种记载中神灵的名字都不一样，形象也有差别，但是关于概念上的归类，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谢谢了，尤诺君。”八神疾风抬起头，甩开脸上的疑惑，她面向博士，“在寻找这些信息时，你有没有过下一步的想法。比如一些比较有用的，或者能够作为突破口的信息。”

“呵呵，这个可是难为我了。搜集信息是我的强项，但是对于做出决定，可不属于我的一技之长。”摆摆手，做出无奈的样子，尤诺说道。

“…”奈叶转过头，对着疾风轻轻打了一个颜色，后者挠挠后脑勺，无奈地回应同意的眼神，“尤诺君，其实我们正在寻找天使。现在想要找到她们的行踪，有没有什么可能用的上的信息。”

“啊…寻找天使啊…”摘下自己的眼睛，尤诺一边擦拭着眼镜，一边为难道，“不在一个位面的生物如何寻找啊…”

“如果那只天使到了人间呢？”向前稍稍探出，奈叶又增加一个条件，“有办法吗？”

“那样的话，就应该和找人类似了，寻找所有出现的目击证明和相关情报，然后确定位置，前去寻找。”歪了歪头，尤诺将视线重新放在奈叶身上，“或者在仪式上做文章，进行类似于召唤的仪式，可能也可以找到她们的行踪。”

“尤诺君，如果我们想要进一步调查天使的信息的话，你这里有什么线索吗？这次不再是泛泛地搜集信息，我们想要找到确切的符合我们现在真实条件的线索。”语气稍稍变换，疾风的口吻由‘温和’向‘要求’做出了一点点转变，“而且我相信，上一次带给你的东西也值得我们获得更进一步的知识。”

“啊~~啊~~”点了点桌面，尤诺依然挂着随意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次的信息并不在我这里。而应该是在某个古老的神庙或者失落的遗迹中，存在有相应的信息。给我一点点时间，我找一找有没有同古代宗教神话相关的庙宇和遗迹正在开发中。如果有比较切合实际的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

“尤诺君，我们希望在明天早上就能够得到信息，辛苦你了。”点点头站起来，疾风弯腰施礼。

“哪里，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请两位放心吧~”优雅地站起来，金发男子向左走出几步，将女士们送出房间。

“谢谢了，尤诺君。”离开房门，奈叶向儿时的友人挥手道别。

同样会摆着手臂，博士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