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Part9
“新的信息？”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夜天之主坐在办公桌后，仔细地倾听着。
“是的，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同之前的话题有一些关联。”被黑暗包围，尤诺坐在屏幕后面，压低声音说道，“同奈叶成为魔导师的缘由也有很大的关系。”
“稍微说慢一些，我准备记录。”用一只手撑着疲倦的脑袋，疾风取过旁边的纸笔。
“恩，关于第42管理世界在20年前挖掘成功的上古遗迹，我查询了很多古代的资料。”扶了扶眼镜，尤诺略微停顿。
“我在听，请讲。”点点头，疾风笔下飞舞。
“首先是这座遗迹。在20年前，我和我的族人们对这座遗迹进行了探索，发现了上古遗物圣石之种和现在奈叶所使用的魔道器——旭日之心。当时，我们被一扇巨大的石门所阻挡，未能够进行更深层的探索。但经过扫描，里面并没有什么更值得注意的东西，所以就作罢封存。”翻找着自己的笔记，尤诺语气缓慢地说道，“但在这里收藏的古代历史资料显示，这座遗迹本来并没有外层。换句话说，我们所探索的遗迹外层，不过是一个古老帝国围绕这座遗迹所建造的城市的残骸。”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座石门的文化风格和外部不相同的疑惑。而这个已经消亡了的帝国，也曾今非常盛行魔法，并且拥有自己的宗教文化。”
“他们相信，这座遗迹中所封印的，是一座神殿，是神灵的墓葬。他们对这里非常向往，但又无法找到进入的道路。时间长久，这周围成为了一座城市。”
“在这个古老帝国的探索资料中写到，他们在遗迹外部的密室中发现了一颗美丽的宝珠。他们坚信这个宝珠就是打开遗迹的钥匙。但是不论如何尝试，那座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宝珠…”抬起头，疾风用手指头抚摸着嘴唇，“旭日之心?”
“不完全是，疾风。”摇摇头，尤诺翻过一页笔记，继续说道，“这枚宝珠，被古代帝国的朝圣者称为‘圣石’，并被当作圣物供奉在新建设的神殿中。直到这个古老帝国宗教统治的衰败破灭。”
“代替宗教，关于魔法的科学技术占领了统治地位。很快，‘圣石’从神殿被拿到了实验台上，不断地测试和研究。不出所料，它被证明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古代帝国的技术人员计划对其经行仿制。而仿制的结果，就是被一同发现的十几颗‘圣石之种’。”
“‘圣石之种’含有较强的力量，但是仍然不能满足这些尖端的技术人员。他们在制定了严密的计划后，对圣石经行了改造，将其变为了一个尖端的智能型魔导器。”
“也就是说，奈叶现在拿在手中，经过多次改造的旭日之心，是那个古老遗迹的文物。”用笔尖轻点着纸张，疾风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枚宝石如果真的很重要，怎么会被改造成战斗用的武器。”
“在宗教信仰破灭的今天，我们的米德也完全有可能做出同样的事情，这个不值得奇怪。”微微一笑，尤诺自嘲地说道，“关于这个魔导器，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在这个古代帝国制改造出旭日之心后，曾今有很多人尝试使用它。”
“不过只要使用时间一长，使用者就会出现精神负担过重，身体衰弱，精神恍惚，神经幻觉等等症状。根据这本古老书籍中的记载，曾今有数人在使用这件武器后，出现了发疯自杀和枯萎死亡的情况。可以说，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诅咒武器。”
“没过多久，宗教派的代表人物站出来指责当时的科技人员，并将这些异变全部归为科技发展对圣石的亵渎。以此为题，宗教派大肆宣扬旧时代信仰，并开始建立拯救圣石的武装势力。”
“怎么说呢，一件并不算非常大的事情，导致了两个势力的残酷斗争。在斗争结束的同时，这个帝国也消亡了。而这个帝国的城市残骸同上古遗迹一起被埋入了地面，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看见的，内外层遗迹。”
“诅咒武器...”停止思考，疾风低下头，一边开始记录，一边问道，“那为什么奈叶使用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现这种症状呢？”
“恩，从史实的角度来讲，这些症状很可能都是宗教派放出的借口，不一定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由我们这么长时间对旭日之心的了解来看，这种说法成立的可能性不大。”双手张开，书库长比划着回答道。
“也是...”微微一笑，疾风在笔记中加了一行，“那么关于异常现象与恶魔和天使的信息，有什么线索吗？”
“不多。因为直到这个古老帝国的灭亡，也没有人能够打开那扇大门，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撼动它。”尤诺在屏幕旁边按了几个按钮，一副图画传输至疾风面前，“这个是刻印在石门上的碑文。很可惜，古代人没有能够看懂，而我也一样。”
“好像是用长剑的剑锋砍出来的伤痕，”脑袋前伸，疾风仔细观察着这些碑文，“虽然能够看出一些规则，不过你能够确认这个是文字而不是战斗的痕迹吗？”
“书籍中记载，曾今有人解读过这些文字。但是由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很快就被忘记了。”拿过放在一旁的书籍，尤诺翻找着，“而且据说，这个人一直宣称他所解读的文字，是神使的语言。呵呵，当然没人能够信他了~”
“恩….看起来尤诺君心里已经有底了啊，实地勘察的行动确定了吗？”收起纸笔，疾风微笑道，“还是说有其他的打算。”
“恩，我想找一种方式进行实地勘察。毕竟只有在现场才能发现很多遗漏的信息。”摘下眼镜，学者让双目做短暂的休息，“现在只查到这么多，如果还能找到什么，我会传给你的。”
“哦~尤诺君果然是靠得住啊，那么我就先离线了。”
“恩，再见，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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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同压抑的黑暗一起，夜晚的笼罩达到了极致。
魔法并不强烈的光芒漂浮在桌前，漂浮在凌乱的书籍间。书本中发出细微的响动，男子探出头来。
“呼~”或许在灰尘中进行了闭气，尤诺深沉地呼吸着。他满意地看看笔记本，自言自语道“也就这么多了~”
稳定呼吸，尤诺转过头，女孩紧紧贴在自己身侧。恐惧、疲倦和寒冷刺激着这个少女，使她的睡眠非常不稳定。合上笔记本，尤诺站起身，准备稍微活动一下。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异味，很轻微，却很明显。虽然不熟悉，但他知道，这是尸体的腐臭，同防腐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除了魔光术之外的空间都被黑暗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尤诺伸出手，轻轻地推醒少女。
“嘘…不要说话，也不要动….”未等少女回过神，男子就将食指压在她的嘴唇上，示意禁声。连同外衣一起，他将少女抱在怀中，放轻脚步，来到房间书架的隐蔽角落，半跪下来。
淡绿色的光亮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高级隐形结界出现，将两个人类包裹在墙角中。
‘尤诺先生…’细微的念话从怀里传来，引得男子低头。少女依旧睡眼朦胧，姿势略显僵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书库长正容皱眉，向着艾琳做出眼色，示意停止念话。少女不解，准备再次提问。
但是很快，房间高耸的天花板上传来的响动，打断了少女的疑问。尤诺没有犹豫，直接取下艾琳身上披着的外衣，将怀中的躯体遮盖住。或许少女没有意识到敌人的出现，但男子刚才则看见了，从天花板上爬过来的东西。
几个低矮的人型生物落在了书桌旁，借着没有失去效果的魔光术，尤诺勉强认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样貌。
他曾今见过这些东西，在古代魔法的书籍图片上。食尸鬼，一种凶恶残忍失去人性的亡灵生物。它们有着锋利的尖爪，沾满脓水的利齿和不属于尸体的矫健动作。更加重要的是，它们以人类为食，即使那个人类曾今使它们的亲人和朋友。
‘为什么会有这些出现…’带着满心的疑问，尤诺半跪在高级隐形结界中，放缓呼吸，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奇异的东西。
湿漉漉地脚步在书桌周围不断徘徊，三只食尸鬼交替发出沙哑的咝咝声。很显然，它们在寻找着什么。离开书桌的位置，亡灵散开，向着黑暗中进发，一只尸鬼爬行至书架间，贴着地面，来到结界旁。
少女身上的外衣并没有盖全，艾琳的半个头探出布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看见了面前这个可以使任何生者从本能中感到恐惧的怪物。
“啊——”好在金发男子及时发现了怀中人的异常，一把捂住了少女的嘴巴，防止多余的波动露出结界。
高级隐形结界可以阻断影像，可以阻碍声音，也可以隔绝魔法探测。可对于失去灵魂和大部分感官的亡灵来讲，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探测方法。鲜活灵魂散发出来的生命波动，才是它们追踪猎物的信号。
猛的转过头，结界面前的尸鬼压低畸形的身体，向周围的同伴发出磨砂般的低吼声。同一时间，剩下的两只亡灵也跳入了书架的缝隙里。
‘切…’咬紧牙关，尤诺一边死死地压住少女的嘴巴，一边皱着眉头继续观察，身子绷劲，咬紧牙关。狭窄的空间内挤着两个人类和三只怪物，怎么说都算不上是可以乐观的情况。在结界上添加物理防御，尤诺抱着助手向后继续缩去。
三只亡灵没有发起进攻，它们仿佛无法确定方向，茫然地在书架上和墙壁上来回爬动，不断发出低沉沙哑的叫声。即使有一只食尸鬼已经踩在了结界上，它也没有发现脚下的两个人类。
‘赌一下吗…’压制焦躁的心态，放松精神，书库长启动法术。短途传送法术的法阵，在结界内部缓慢成型。
结界外部的尸鬼依旧在盲目地寻找，而且显得开始失去兴趣，远离结界的位置。
‘呼…’眼看法术接近完成，书库长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暗绿色的光线爬上书桌后的墙壁，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砖墙立刻发出松动的声音。仿佛被腐烂的力量渗透，这扇砖墙快速地腐朽倒塌，露出一个洞。恶魔领主提着黑暗重剑，从砖墙出现的大洞里走了进来。
“！！”突然出现的敌人让书库长心头一紧，同满心的疑惑一起，危机感和不祥感骤然提升。绿色的法阵环绕，短距离传送的颂唱已经完毕。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毫无反应地停止了。
‘有结界阻拦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书库长在脑中快速地思索着逃离的办法。恐惧的碰触开始影响怀中少女的神智，弱小的身体渐渐失去控制，尚未成熟的精神也濒临崩溃。
身穿厚重铠甲的领主缓缓走来，它好像并不在意这个空间中人类的存在，只是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房屋中央。
“…”抱紧怀中的少女，尤诺绞尽脑汁，寻找着解决困境的办法。按照常理，这些亡灵受到邪恶力量的影响。若是使用相应的魔法，就可以对其造成影响。
可是讲求效率和极端简化的现代魔法，如何能够对这些已经消失上百年的怪物造成影响。若是要施展古代魔法击败这些怪物，尤诺又感到有些信心不足。
虽然他曾今为了复习古语，对这些古代魔法进行了一定的研究，自认为也有能力可以施展，但却从来没有尝试过使用这些魔法，所以根本没法保证魔法的可行性。
‘再赌一下吗…’
‘艾琳…’使用念话，书库长呢喃般的声音传入少女的脑中，‘冷静下来，保持镇定，紧紧地抓住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少女挂在学者脖子上的双手勉强用上力气，轻轻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领主提起自己的重剑，猛地刺向地面。暗绿色的腐蚀波动贴着地板向四周扩散。接触结界，魔力连接立刻断裂，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圣王保佑！’文静的学者瞬间战意爆发，将自己的水晶魔导器狠狠地砸向房屋中央，顷刻间，无法直视的光芒从水晶里爆发而出，立刻淹没了原本漆黑的房间。
做出了预判性的动作，男子抱着少女侧身越过了一个低矮的食尸鬼，向着墙上的洞口冲去。魔导器执行了预定程序，锁链禁锢法阵立刻布置完毕，淡绿色的锁链从地板上中飞射而出。
“Naal ko！！！”与此同时，象征净化和驱散的古老语言从学者口中冒出。沿着男子向后的手指，银针般的魔法刺入尸鬼的身体。邪恶气息被魔法驱赶，光亮中的亡灵一顿，瘫软了下去。
“Wa dei！！”看见古代魔法成功施展，男子信心大增。借着锁链结界给他制造的短暂时间，第二个法术随即飞出。暗褐色的气息笼罩瘫软的尸鬼，犹如被埋入了炸弹，尸体从内部爆开，畸形的骷髅傀儡从食尸鬼残留的血污中站立起来。
挣脱法术，剩余的亡灵立刻调转方向，向学者背后扑来。
“zin zaan！！”宛若太阳一般的刺眼光线从学者身上膨爆而出，狭窄的房间被完全涂抹成白色。骷髅傀儡则跟随着学者向出口移动，挡住了尸鬼的攻击路线，立刻被扑到在地。
洞口就在眼前，尤诺将刚才抢到的枯黄羊皮纸塞入自己的怀中，准备冲出房间。
但是洞口被一股昏暗的暗绿阻挡，恶魔领主毫无前兆地出现在出口处，阻断了人类逃脱的希望。
眉头紧皱，尤诺咬紧牙关，几乎是完全依靠本能向下矮身。重剑斩击发出的低沉声响擦过他的脊背，几乎削掉了脑后的淡金色长发的一半。单手抱紧少女，尤诺矮身侧闪，没有抬头，一道防御结界挡在身前。
面部被绷带包扎的恶魔领主发出了不屑的轻笑声，剑柄立刻砸碎结界。武器上带着的巨大惯性使人类失去平衡，撞在对面的砖墙上。
“啊！”尤诺咬紧牙关没有出声，可怀中的少女却无法忍受冲击的惊吓，痛苦地叫出声。
“Was daal!!” 学者后退时的咒语影响了被尸鬼击散的白骨。脱离血肉的骨骼快速变化，成为阻碍前进的活动牢笼，挡在尤诺身前。防御结界魔法也瞬间完成，明亮的光墙将房间一分为二，阻隔了亡灵的攻击。
不顾肋下传来的剧痛，尤诺双手抱着少女挣扎地爬起来，冲入黑暗中，图书馆正门的方向。
只迈出了两步，二人再次被恶魔领主阻挡。黑气包裹的重剑斜向挥砍，尤诺急忙侧身，用自己的肩膀护住少女。
临时生成的结界毫无悬念地被击碎，鲜血飞溅，冰冷的触感划过男子的肩膀，带走了他的左臂。强大的力量吹飞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体，尤诺和艾琳重重地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呃！！”离开身体的左臂，给男子留下了无法忍受的剧痛，被凋零的腐蚀力量影响，尤诺的半边身体都开始麻痹。“哼！！”淡绿色的结界成为止血的包扎，缠住伤口，防止血液继续流失。尤诺背转身，将艾琳放在自己身后，并用不怎么强壮的身体作为盾牌，挡在少女前面。
“死亡，你尸体中留存的知识，”大地同步伐一起颤抖，领主提着剑，靠近重伤的男子，“将会告诉我毁灭的所在。”
“呵~”结界重新形成，尤诺拾起掉落在脚边的魔导器，撑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开玩笑，怎么可能结束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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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的旋风从墙洞之后吹进来，在尤诺身前快速地旋转叠加，化作美丽的人形亮光。天使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扛着巨剑，出现在尤诺面前的地板上。
“！！”眼前被美丽的光明笼罩，未反应过来的男子感到一阵温暖，左肩伤口处的腐蚀渐渐消失，疼痛感也不再强烈。
“…”嘴唇轻动，天使向后微微侧身，柔和的光粒从手铠中缓慢飘出。光线碰触两个人类，沿着身体不断蔓延，用白色的亮光包裹受伤的躯体。渐渐地，光亮变小，变淡，最终完全消失在墙角边。
一言不发，将人类转移至安全地方后拉开战斗姿势，天使羽翅伸展，强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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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搞不清楚状况，金发男子从草丛中坐起来，左肩的疼痛感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过能够从那种情况下逃脱出来，只是失去了一只手臂，运气还不算太坏。
准备站起身，尤诺不经意间碰触到了身边因为撞击而昏迷过去的少女。
‘恩！’忍着全身脱力的痛苦，男子用单手扶起半昏迷的艾琳。
尤诺缓慢地背过了身，艰难地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海边。他低头看了看怀中露出的发黄纸张，庆幸地摇了摇头。
但他没有看见，远处海边传来的，不断爆发的强光。
和逐渐升华的厮杀。
T•b•c
烂剧情、渣文笔和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