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鬥牛 于 2012-3-26 22:07 编辑
想一想,還是發上二十七章了,
最近,
總覺得很貪嘴,
手邊能吃的東西都被我啃光了,
我要變胖了{:4_353:}
==========嘴巴的發炎很痛,但還是想吃東西的分隔線================
~落淚的藍色大海~(作者:悠閒Bull Fight)
第二部之二十七章-海嘯
新威尼斯的某一處廢墟裡,許多地球貓和火星貓散在各角落。
鐵架、破窗、屋頂支架…幾乎只要貓能待的地方,都會有一、二隻貓窩在那。
在正中心,體型如公牛般大的貓妖精坐在倒下的梁柱上,亞利亞社長和姬社長坐在一旁,另一旁也坐著各種體型和顏色的貓兒。
他們彷彿在開會。
貓妖精站起身,不知從哪拿出大披風披上,並準備戴上卡薩諾瓦的面具。在將臉完全遮住前,貓妖精望向亞利亞身邊的姬社長。
「喵。」姬社長回應一聲,然後搖搖尾巴,從廢墟的某個小洞口離開集會場。
將卡薩諾瓦的面具完全戴上,貓妖精轉過身,他面對的牆壁發出光輝、形成不可思議的入口。而他身後,亞利亞社長和其他火星貓兒也穿戴上小戲服和面具,拿起樂器跟著貓妖精走進神秘的空間。
*****
「雅典娜前輩!請起床!」
一大早,還穿著睡衣的愛理須就頂著嘛社長,不悅的拉開雅典娜的棉被。
寒冷的空氣讓雅典娜低血壓的張開眼,然後縮到枕頭下面尋覓溫暖。
「雅典娜前輩!請快點起床──!」愛理須用力拉扯枕頭,而雅典娜也痛苦的顫抖著。
「嗚…愛理須…還沒到起床時間吧…?嘉年華會才過五天…還有五天要忙到晚上…」
「雅典娜,我連絡上妳奶奶了。」
雅典娜的天敵──亞蕾莎,她靠在門邊,一手拿著筆記型電腦、一手輕推倒三角眼鏡。
「妳奶奶晚點要進手術房,快起來跟她說說話。」
「!!」張大眼,雅典娜突然從床上彈起,並且飛快的趕到亞蕾莎身邊。這一連串流暢的動作嚇得愛理須和嘛社長一樣張大嘴。
「妳奶奶住院的醫院早上突然來了聯絡,所以我就請他們接了視訊讓妳們可以對話。」
「謝謝妳!亞蕾莎主任!」
雅典娜坐在桌子前,而亞蕾莎將筆記型電腦擺好之後,就拉著愛理須準備走出門。
「我和愛理須就不打擾妳們對話,聊完之後出來和我說一聲。」
「好的!」
當亞蕾莎和愛理須離開房間後,雅典娜打開筆記型電腦,並打開視訊系統。看到和自己一樣褐色肌膚的老奶奶出現在螢幕上時,雅典娜開心到眼淚都快溢出了。
「奶奶…!」
『是雅典娜嗎…?』老奶奶的聲音十分沙啞,但還是感受得到那獨特的嗓音。
「奶奶!妳現在在醫院?等一下要動手術…?是身體哪裡的問題…?」
『呵呵呵、不要一臉悲傷的樣子,我只是要接受小手術,聽說妳有打電話來要找我,奶奶我擔心不主動聯絡妳的話,雅典娜說不一定會直接趕回來。』
老奶奶張大小眼睛,彷彿想看仔細自己的孫女。
『雅典娜搬去新威尼斯生活…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妳快樂嗎?雅典娜。』
「很快樂啊…奶奶,對不起,好久沒有回去看妳了…」
『呵呵呵,那麼找一天,再跟艾莉西亞和晃一起回來看看我吧,奶奶我會康復,然後等到那一天再去港口接妳。』
「我一定會排長假出來,雖然…可能要等到明年…或著更久……但是,我真的很想見到奶奶,很想再聽奶奶說故事…」
『雅典娜。』
老奶奶擠出蒼老但和藹的笑容,這讓雅典娜頓時感到一股安心。
『記得我跟傳給妳的每一個故事嗎?』
「…記得。」
『聽著…雅典娜,我的生命總有一天會到達盡頭,但如果妳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個故事,我就會一直和妳在一起。』
「……嗯。」
『話說回來,雅典娜上次在電話有提到…妳收了一個小後輩?她在哪?』
「啊,愛理須的事?她現在在外面…」
雅典娜沉默幾秒,略微紅起臉,她湊近電腦,小聲開口。
「……奶奶,我喜歡上她…會不會很奇怪?」
而老奶奶也湊近螢幕,笑道。
『她也喜歡妳嗎?』
「我以為她也喜歡我……但是最近,好像是我搞錯了。」雅典娜甩動頭頂的笨蛋毛,害羞的瞇上眼。「她喜歡的似乎是別人,而我對她的感情……說不一定我只是把愛理須當成妹妹…?」
『愛理須幾歲?』
「十四歲。」
『呵呵呵呵,那就不用急呀,雅典娜也才二十一歲,妳們比較適合慢慢培養感情,等到愛理須更成熟之後,妳也會明白自己的感情。』
「真的?」
『真的。』
「嗯!」
雅典娜勾起平時的溫和笑容,螢幕上的老奶奶也一樣。
『雅典娜,距離我動手術還有一小段時間,告訴奶奶,艾莉西亞和晃最近過得如何吧。』
「好的,艾莉西亞和晃二人最近…」
房間內,雅典娜像個孩子,開心的和最喜歡的奶奶分享最近的趣事。
而房間外,愛理須手抱嘛社長、肩上披著大外套,她望向身旁的亞蕾莎,好奇的問道。
「主任,真的沒辦法讓雅典娜前輩回去探望奶奶嗎?」
「…我試過了,但是現在嘉年華會的期間,就算我把她的工作量挪開……最重要的交通船有很大的問題,要到雅典娜的老家,只能搭船去,而且班次很少,嘉年華期間也都是客滿狀態。」亞蕾莎揉揉眉間,嘆口氣。「嘉年華會結束後,至少可以讓她休六天假…」
「…」
愛理須摸摸嘛社長的頭,轉過身,她和嘛社長一起望向窗外。
「啊,下雪了。」
*****
艾莉西亞的家裡,明多趴在窗戶旁,目不轉睛的看著雪緩緩飄下。
「下雪了…」
「哎呀哎呀,唔呼呼。」身穿領航員制服的艾莉西亞將小圍巾圍在明多的脖子上,溫柔的開口。「K22-18星球會下雪嗎?」
「沒有下雪,明多一直都在很大的家裡面,就算看窗戶,外面只有石頭。」
「沒有出去過?」
「媽媽和其他阿姨、叔叔都說不可以出去,明多和其他小孩一樣,只能在大房間玩。」
明多翻個身,笨拙的坐在地上。
「……但是,明多是壞小孩,明多…跑出去找媽媽。」
艾莉西亞微瞇上眼──她明白了,明多在說他跑進未知地區中找赤鼓的事。
蹲下身,艾莉西亞用一手托著臉頰,笑道。
「明多為什麼那時候會想去找媽媽?」
「因為……因為明多那時候看書,那書上面,有很漂亮的照片,明多沒有看過…」明多用雙手抓抓臉,悲傷的皺起眉。「明多想和媽媽一起看,所以…跑去找媽媽……但媽媽看到我之後,很生氣,很難過,然後,媽媽把我抱到很多機器的房間,然後,然後媽媽…拿著機器摸摸我身體後,媽媽哭了。」
明多抬起頭,望向艾莉西亞。
「明多跟媽媽說,明多壞壞,但是之後都會當乖小孩,不會再亂跑,媽媽不要哭,不要哭。」
明多毫無邪念的臉孔,還有那單純的話語,讓艾莉西亞心酸的微咬住下唇。
「……明多…你有跟媽媽說,你只是想和她一起看很漂亮的照片嗎?」
「有,但是,但是啊,媽媽把那本書丟到垃圾桶,媽媽說,不要看照片,要一起看真正很漂亮的景色,然後媽媽就帶著明多離開K22-18星球,跑到地球,再跑來新威尼斯。」
「明多…」
艾莉西亞心疼的輕摸明多的雙腳。
從嘉年華會開始第五天,明多的腳已經失去行動力,現在他的雙手也逐漸變得不能自行彎曲。
對於這樣的身體,明多沒有問為什麼,就算變得不能走路,他仍然不在意的用雙手爬動。可是,當手也變得不自由之後,明多沉默不語的時間變多了,偶爾也會看到他露出茫然的神情。
雖然只有五歲,但如果從出生就由赤鼓一個人扶養長大…明多難免會比普通五歲小孩早熟。艾莉西亞相信,明多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明多,你知道貓妖精的故事嗎?」
「貓妖精?」
「嗯,新威尼斯到處都是貓,而其中有一隻貓像公牛一樣巨大,有著一身黑色毛皮,金色雙眼,他是統治貓王國的國王,也就是貓妖精。」
艾莉西亞將明多抱起,並走回溫暖的壁爐前,將一旁老舊的童話故事書翻開,讓明多可以看到貓妖精的故事。。
「如果明多遇到貓妖精,可以把你的願望告訴他,貓妖精一定會幫助明多。」
「艾莉西亞姊姊,明多要怎麼做才能遇到貓妖精?」
「嗯……」
艾莉西亞思考一會兒,溫柔的笑道。
「今天晚上,讓燈里姊姊帶著你去散步,這樣說不一定能遇到貓妖精唷。」
「可是今天晚上,明多要和媽媽一起工作…」
「艾莉西亞小姐,我準備好出門了。」赤鼓身穿著灰藍色風衣,從二樓走下來。
今天天氣比較冷,所以赤鼓穿回自己的灰藍色風衣,但她一手還拿著戲服準備遮住風衣。
在這五天,赤鼓騎空中機車的技術越來越穩定,也許再過幾天就能騎重型空中機車。
「你們剛才再聊什麼?」
「哎呀哎呀,唔呼呼,今天晚上,我想讓燈里帶他去散步,但妳晚上好像也有工作。」
「……今天晚上,請帶他去散步吧。」
赤鼓彎下身,將艾莉西亞懷中的明多高高抱起。
「明多,今天晚上你和大家一起去玩,媽媽會在空中一邊工作,一邊看著你。」
「嗯!明多也會抬頭找媽媽!」
看著海倫固母子親密的依偎在一起,艾莉西亞勾起了溫馨的笑容。
*****
「藍華,妳跟燈里接吻時,有什麼感覺嗎?」
「噗、」
「嘶哇!真髒!」晃趕緊抽起紙巾,不悅的開口。「本大人泡的紅茶有這麼難喝?」
藍華接過紙巾擦嘴,並冒汗的豎起眉。
「誰叫妳要在我喝茶的時候問這個…」
「因為客人不在,我無聊啊。」
藍華彆扭的擦著嘴巴,怎麼覺得以前她也曾經問過晃一樣的問題?現在被晃反問,感覺很不是滋味。
捏緊紙巾,藍華害羞的開口。
「我…還沒和燈里接過吻啦,只有被親過臉頰而已…」
「啥!」
晃挪個身,壓平雙眼、不敢置信的湊近藍華。
「我說妳…動作太慢了吧?」
「啊啊!我又不像妳和艾莉西亞一樣!妳們可是青梅竹馬,相處的時間比人家和燈里長嘛…!」
「就算本大人在今年才認識艾莉西亞,我也會突破萬難去追求她,才不像妳縮頭縮尾。」
「明明就百年神木等級的大木頭…」
「妳說什麼!」
「咦呀!什麼都沒有!」
「喵。」
姬社長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岸邊,這讓藍華開心的笑出來。
「姬社長!真是的…!怎麼從五天前就常常突然消失蹤影,妳也去參加貓聚會了嗎?」
「喵。」
晃站起身,用船槳將白色鳳尾船靠到岸邊。姬社長也靈活的跳上船,並窩在藍華大腿上。
藍華搔搔姬社長的背,兩眼上飄的時候,她看到熟人正抱著一大包東西走來。
「晃,那不是阿魯?他抱著什麼東西?」
「嗯?不知道。」
「藍華,晃小姐,太好了,在這裡遇到妳們。」
地重管理人的阿魯巴特‧彼得,他將懷中的大袋子放到一旁,從中拿出一包仙貝。
「我看到妳們在船上喝茶,這仙貝給妳們配茶吃。」
「謝謝。」
「喝茶配仙貝…」藍華從晃手中輾轉拿到仙貝,冒汗的開口。「真不愧是老人阿魯。」
而阿魯笑幾聲,他看一下四周,然後壓低聲的問道。
「關於偷渡客母子的事,我聽伍迪說了,他們還好嗎?」
「那個大嘴巴…!」藍華不悅的咬幾口仙貝。「晃,這樣好嗎?」
「伍迪應該只有把這件事告訴阿魯和阿曉吧?」
晃問著,而阿魯點頭回應。
呼口白霧,晃小聲的繼續說著。
「我因為工作忙,這幾天都睡姬屋宿舍,所以詳情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艾莉西亞說,明多已經沒辦法走路了,手的情況也不樂觀的樣子。」
「嗯…地球的醫療遠比新威尼斯進步,要不要試著和地球的醫療系統做聯繫?」
「雅典娜也有提議,所以我們有寄Mail給地球德國的海德堡醫學院做詢問,今天晚上應該就能得到回覆。」
「希望能得到好消息。」
「是啊。」
「喂。」曉圍著大圍巾,一如往常掛著不友善的笑容、跨大步迎面走來。他一手也扛著一大包東西。
曉從大袋子中拋出一個紙袋給晃,然後抓抓頭,吐出話。
「那是浮島最有名的肉包,分給那對母子吃。」
「等到遇到那對母子,肉包都冷凍了。」
晃把肉包交給藍華,回過頭,沒想到曉還繼續丟東西過來。
「然後這個是浮島棒棒糖,浮島火車模型,浮島人造人故事書,浮島紀念卡套,浮島造型鑰匙圈,浮島扇子,浮島保暖包…」
「等等…等等!整個袋子直接拿來!」
晃將一大袋禮物交給藍華,隨後沒好氣的開口。
「我說曉,你是想當聖誕老人啊?」
「囉嗦!只是剛好領薪水,就買了一些送他們。」曉尷尬的別開頭。
而旁邊的阿魯和氣的笑一笑,也從一旁的袋子中拿出各種東西給晃。
「其實我也準備了一些東西要送他們,這是重力石造型的地底七彩糖,還有地底海苔仙貝,地底乾燥香菇,地底…」
「夠了夠了,你的袋子也直接拿來!」
「哈哈哈,那麼就麻煩晃小姐轉交給海倫固母子了。」
友善笑著,阿魯和曉愉快的轉身離去。
而晃和藍華頭疼的看向船上的二大包禮物……姬社長正在鑽進其中一包,似乎想玩地底絨毛球。
「藍華,下一組客人只剩五分鐘就要來了,妳抱這二包跑去ARIA公司放,然後直接去嘆息橋等我繞過去接妳。」
「我一個人抱這二包!?嗚啊啊…!而且嘆息橋一下就會經過了耶!」
「所以妳要在十分鐘內跑去ARIA公司,然後再跑去嘆息橋。」
「鬼教官!」
──
「啊嘿──…所以妳就全力跑來了?」
ARIA公司里,燈里用呆臉看著喘氣喘到要死不活的藍華,而藍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沒辦法再吐出半句話。
藍華撐起身,張大口、無力疲憊的用手揮指向櫃檯上的二包禮物,然後甩動手臂和手指,表示:叫那二個笨蛋給我記住!
就在藍華準備在奔向嘆息橋時,燈里趕緊叫住她。
「等我一下!藍華!」燈里拿起毛巾、奔出櫃台,盡快的幫藍華擦汗。「這種天氣不擦汗的話,很快就會感冒了,而且還在下雪…等等跑步的時候注意安全。」
「…」
藍華還在大口喘著氣,所以沒辦法吐出半個字,但燈里的關心讓她臉上紅了二塊餅。
深吸口氣,藍華飛快的在燈里額頭上留下一吻,然後就爆紅臉的轉身奔走。
而燈里愣在原地大概五秒過後,才「啊嘿!」一聲,然後紅起臉的大吃一驚。
「燈里,剛才是誰來了?」
艾莉西亞從二樓抱著文件走下樓,她看到櫃台外的燈里滿臉通紅的愣著,頭上雖然冒出問號,但不難推測出到剛才的訪客是哪一位。
「哎呀哎呀,唔呼呼,藍華拿了什麼東西過來?」
「啊嘿……艾莉西亞…」
「唔呼?」
「我們ARIA組是賢妻派嗎?」
「哎呀?」
「艾莉西亞小姐,燈里小姐。」
郵差伯伯瞇著雙眼,緩慢的讓船划到ARIA公司前。
「客人還沒到吧?」
「你好!郵差伯伯!」燈里隔著柵欄揮手,開心的笑著。「客人等一下就會來ARIA公司。郵差叔叔,你來送信嗎?」
「是啊,這疊是ARIA公司的掛號信,麻煩簽收一下。」
「好的。」
「然後這一封,是艾莉西亞小姐的信。」
郵差伯伯轉望向艾莉西亞,並遞出一封信。
「是同一位寄來的。」
「……哎呀哎呀。」艾莉西亞溫柔的接過信,一手將瀏海撥到身後,她湛藍的雙瞳緩緩瞇上。「謝謝你。」
郵差伯伯看著艾莉西亞的神情,呼出一口白霧、接過燈里遞來的掛號簽單。
「人啊,有很多獨自無法解決的煩惱。」
「啊嘿?」
「哎呀?」艾莉西亞和燈里二人同時發出疑問聲。
郵差伯伯將郵政袋關上後,拿起船槳,繼續說著。
「無法獨自解決的煩惱,一直放在心中的話只會變成更大的煩惱,這時候應該和身邊親近的朋友或家人商談。特別是會影響終身的煩惱。」
艾莉西亞微皺起眉,露出心事被看穿的笑容。
「謝謝你…」
當郵差伯伯離開之後,燈里望向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有煩惱?」
「哎呀哎呀,唔呼呼,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呀!請問是什麼煩惱?」
「唔呼,大人的煩惱♥」
輕摸燈里的額頭,艾莉西亞愉快的笑道。
「哎呀哎呀,藍華那孩子今天擦粉紅色的唇蜜?」
「……?……啊嘿!嗚嗚…客人等一下就要來了!」燒紅著臉,燈里慌張的跑進公司、想趕在客人來之前處理藍華留下的唇印。
而艾莉西亞轉過身,面向飄著小雪的廣大海洋。
綁成大辮子的金色長髮旁,幾條細長的髮絲隨柔風輕飄著。艾莉西亞沒有打算將手上的信封拆開,只是默默的拿著它。
也許,艾莉西亞曉得裡面寫了什麼內容吧?
嘆息橋附近。
晃讓姬社長優雅的站在肩上,自己也一邊划船,用流暢的荷蘭語和六位女性客人互相對話應對、介紹新威尼斯的嘆息橋。
話說到一個段落,晃自然的勾起招牌的帥氣優雅笑容,讓六位女性客人大受衝擊、滿臉通紅的湊在一起分享感言。
「…」
晃突然抬起頭,朝某一個方向望去。艾莉西亞的背影不知為何浮現在大腦中,讓晃覺得很在意。
肩上的姬社長也朝晃看過去的方向望去,輕喵一聲,彷彿告訴晃那方向是哪裡。
「…啊啊,那方向是ARIA公司。」
艾莉西亞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幾天沒時間相處,但晃感覺得出艾莉西亞的煩惱似乎增加不少。原本就要處理ARIA公司的營運,燈里的培訓,船協會的工作……不曉得最近還遇到了什麼事。
雖然會擔心,但如果是無法處理的事,艾莉西亞自然會跟晃討論,晃也是。二人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但是…我們最近是不是變得太客氣了?」晃小聲的問姬社長,而姬社長揮揮尾巴,點個頭。
「晃!」
被晃剝奪權力的廉價勞工──藍華,在岸邊的她趁客人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拼命擦汗、把氣順好,然後當客人都望向她的時候,她擺出平時的專業姿態。
看到這樣努力的藍華,晃露出高興的笑容。
雖然姬屋也有很多事要忙。
但是……如果藍華獨當一面之後,把更多時間安排在艾莉西亞身上吧。
*****
到處充滿人潮和藝術家、街頭藝人的聖馬可廣場上,著名的咖啡店coffee fiorian也人滿為患,許多遊客只能站著享用咖啡或是其他飲品。
喝著熱飲,呼出白霧,遊客們並沒有因為無法坐下品嘗而失望。瞧,好多人站在屋簷旁望著天空緩慢飄下小雪,不遠處還有不少人拿著相機拍下coffee fiorian以及享受咖啡的遊客們。
「啊啊啊!」
菜鳥的捲髮警察拿著咖啡杯,自責的用力剁腳。
「一想到偷渡客可能混在人群裡、危害大眾,我就心慌啊!」
「嘿嘿嘿,冷靜點。」鬍子警察露牙笑著,然後悠哉的喝咖啡。
「可是!長官!通往其他海島的船隻或班機,都沒有查到可疑人物的蹤跡!偷渡客一定還在新威尼斯!」
「嘛~嘛~冷靜點,喝咖啡。」
「是!」捲髮警察用力喝下咖啡,但卻被燙到飆出眼淚。
鬍子警察撮弄一下鬍子,露牙笑道。
「如果他們都能不留下記錄的闖過地球海關,新威尼斯往其他海島的出入境紀錄會查不到蹤跡,也並非是奇怪的事吧?」
「長、長官的意思是…不找他們了嗎?」
「也不是,只是你看四周,現在是嘉年華會,四處都是盛裝打扮的觀光客,要在這些外來遊客裡面找出外來的偷渡客,不覺得就像是在米桶裡面找一粒小糙米嗎?嘿嘿嘿。」
鬍子警察瞇上眼,繼續露牙笑道。
「我們不如先按兵不動,要是偷渡客闖了什麼禍,我們自然可以找到他們。」
「是!真不愧是長官!」
乓啷!
突然傳來玻璃的破碎聲,觀光客也隨之意論紛紛起來。鬍子警察毫不猶豫的朝發聲處邁出步伐,捲髮警察趕緊跟上。
「啊!妳在做什麼啊!珍貴的紅酒都被打破了!」服務生悲慘的哀嚎著,嘉年華會已經讓店裡忙到喘不過氣,所以他非常的火大。
而在破碎的貨箱後,伸穿戲服和面具的赤鼓漲紅臉、十分尷尬內疚的低下頭。
「Sorry! het spijt me...!!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的天啊!神啊!現在紅酒已經缺貨!客人都要酒!要酒!請給我紅酒!感謝上帝測試我的耐性,但我實在快抓狂了!」
「真的很抱歉…我會賠償…」
「小姐,這不是賠不賠償的問題啊!而且妳要道歉的話!就該把那嘲笑人的詭異面具拿掉!」
服務生怒火中燒的扯掉赤鼓的面具,這粗魯的動作嚇得四周圍觀的遊客發出驚訝聲,噓聲也此起彼落的傳出。
「真的很對不起。」赤鼓微瞇上眼,面具被扯掉讓她的臉被冷空氣撲上,也讓她燒紅的臉退溫不少。
「不可以欺負我媽媽!」
戴著貓超人面具的明多,他趴在空中機車上擔心的喊著。
「我欺負人?」處於極為憤怒狀態的服務生深吸口氣,用力拿面具朝赤鼓的臉頰巴下去!「欺負人的是誰啊!」
「媽媽!」
明多在圍觀者的驚呼聲中摔下空中機車,並拼命彎曲雙手、企圖爬向赤鼓。
「媽媽…!媽媽很辛苦!媽媽為了明多!很辛苦!」
「明多…!」
赤鼓趕緊彎下身抱起明多,她張大眼、皺緊眉,心中的挫折感讓赤鼓好難受。明多的溫柔讓她好想哭。
「夠了,原諒她吧。」
沉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是coffee fiorian的店長──安多尼歐‧寇魯雷歐涅。身穿西裝,體型龐大的他雖然看似凶惡,但其實是能拎著小咖啡杯悠哉度過每一天的和藹大叔。
安多尼歐的出現讓氣氛緩和許多,也讓氣到失去理智的服務生內疚的縮緊身。
「可是…店長……她把高價位的紅酒都弄破了…」
服務生指向地上破損的貨箱,碎玻璃和紅酒也悽慘的滲在四周。
赤鼓抱緊明多,她準備好接受懲罰了。
而安多尼歐拿下帽子,深吸一口帶有濃厚酒味的冷空氣。
「嗯,的確是高級紅酒,真香。」安多尼歐挪動大腳丫,彎下粗胖的腰、遞給赤鼓一張紙。「送貨員小姐,妳願意再幫我去紅酒店載貨嗎?我已經連絡好了,妳只要送貨過來就好,沒有時間限制,我也會付錢。」
「…咦…?可、可是…打破酒的是我…」
「酒打破了,用錢也沒辦法讓它們還原。」彎起身,安多尼歐望向四周,笑幾聲。「呵呵呵,偶爾讓聖馬可廣場飄散美酒味,也不是件壞事,就讓威尼斯的守護聖人聖馬可嗅嗅咖啡之外的美酒香。」
圍觀的遊客們開始接二連三發出笑聲,然後,越來越多人笑出來,最後大家都笑了。
他們敬佩安多尼歐身為coffee fiorian店長的風度,也一同舉起手中的紅酒和咖啡敬耶穌使徒、也是威尼斯守護聖人的聖馬可。
「……這個。」
服務生尷尬內疚的將面具遞還給赤鼓,深深的彎腰行禮之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回coffee fiorian。
安多尼歐戴上帽子,向赤鼓和明多解釋。
「對不起,這時期很忙碌,早上他還被客人誤會成小偷,內心累積了不少委屈。希望小姐和小紳士可以原諒我的員工。」
「我才該道歉…!真的很抱歉弄壞了貨物……那個,我真的不用賠錢嗎?是高級的紅酒吧…」
「呵呵呵,如果感到過意不去,有空的時候就請來喝杯拿鐵咖啡吧。」
「謝謝…謝謝你!」
赤鼓感謝的露出笑容,和明多相視一笑,她將鼻頭湊近明多的臉頰蹭一蹭。
而明多開心的用臉頰回蹭幾下之後,轉望向安多尼歐。
「店長叔叔,明多可以在店裡等媽媽嗎?」
「哦?」
「明多,你為什麼…」赤鼓不解的冒出問號。
明多看向赤鼓,努力伸起僵硬的手臂、用無法彎曲的手掌觸碰赤鼓的臉。
「媽媽載著明多,貨物重重,又會滑下去破掉。」
「明多…」
雖然明多不會很重,但僵硬的四肢讓明多只能無力的趴在空中機車上,而為了保持明多的平衡和安全,赤鼓必須要很小心。但還是發生重心不穩、導致貨物滑落的意外。
赤鼓猶豫的瞇上眼。畢竟,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把身體狀況不良五歲兒子留在陌生地方?而艾莉西亞等人因為有工作,也沒辦法幫忙看護……
「我是很樂意讓小紳士留在店裡,但現在很難找到空位……」安多尼歐思考著。
這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二名警察。安多尼歐原本想說可以請警察幫忙帶小孩,可是沒想到、從二名警察中間又更快的走出二名男子。
是看火人──出雲曉,還有地重管理人──阿魯巴特‧彼得。
「咖啡大叔!」曉將手塞在衣袖中取暖,張大口說道。「那個小毛頭交給我們二個照顧吧,我們今天休假。」
「喔喔,如果是你們二位的話,我也放心了。」
赤鼓不認識曉和阿魯,所以她先是警戒的護住明多,也趕緊戴上面具。
而矮小的阿魯壓低聲,和氣的開口。
「請不要擔心,伍迪有將你們母子的事告訴我們了,我們也認識妳的領航員的朋友。詳情沒時間解釋,因為我身後現在有鬍子警察和捲髮警察正逐漸走近,妳面具下的長相已經被看到了,快離開比較好。」
「可是,明多他…」
「我們會帶著他離開,快點。」
赤鼓二眼瞄向靠近的鬍子警察和捲髮警察,他們二位都一副準備盤查的樣子。
沒時間猶豫了,赤鼓決定相信阿魯和曉。
「明多,對不起,媽媽一定會來接你。」
「明多會一直等媽媽。」
赤鼓心疼的在明多臉頰上留下深深一吻,然後就將明多抱給阿魯,隨後立刻跳上空中機車、準備發動引擎離開。
鬍子警察和捲髮警察加快步伐想逮住赤鼓,但在coffee fiorian門外的服務生突然高喊著。
「店長!客人在問今天有沒有促銷活動!」
聽到這句話,安多尼歐笑幾聲,高舉起帽子。
「coffee fiorian!慶祝充滿酒香的嘉年華會,現在開始本店免費提供五十杯招牌拿鐵咖啡!數量有限!」
四周圍觀的遊客高聲歡呼,紛紛擠向coffee fiorian店裡,這讓鬍子警察和捲髮警察被迫和赤鼓拉開距離。而赤鼓也趁機讓空中機車升空、呼嘯一聲離去。
至於曉和阿魯,熟悉小路的他們早就帶著明多不知去向。
──
「啊啊啊!氣死我了!」
捲髮警察拿著免費的咖啡,激動的用力跺腳。
「我只是想幫忙那對母子,但剛才的人潮是怎麼回事!」
「啊?」鬍子警察難得露出吃驚的臉,他放下免費的咖啡,問道。「你沒看出那是偷渡客母子嗎?那女人面具下的臉,和照片一模一樣。」
「咦!當真!?我、我只有注意到他們……好像是五天前有給我提拉米蘇的追風送貨員……」
「……嘛~嘛~你經驗還少,這也沒辦法。」
鬍子警察伸手撮弄鬍子,露牙笑道。
「不過這下傷腦筋了,那女人應該會換掉面具和戲服,剛才的距離還看不到她配戴的工作證是哪家追風送貨員的公司,她騎的空中機車上面也沒有公司符號,應該是租借的…」
「但是沒想到那女人是荷蘭人,還是危險物質探測員……如果不是偷渡客,真想聽她說說開拓者的工作。」捲髮警察突然插入一句不相關的話。
鬍子警察一愣,張大眼盯向捲髮警察。
「你從哪裡得知那麼多情報!?」
「咦?啊!因為那女人摔破貨物的時候,有用荷蘭語道歉,在觀察情況的時候,我也看到她戲服下的灰藍色風衣,之前看照片的時候還沒注意到,剛才我才想起來那是海倫固家族的風衣。」
「海倫固家族?」
「是!因為我是開拓者迷!我很喜歡看開拓者的紀錄片,特別是火星的開拓記錄,其中有一集就是介紹危險物質探測員家族,也就是海倫固家族的事,那個家族我記得都是荷蘭人……他們都統一穿著灰藍色風衣。」
捲髮警察害羞的抓抓捲髮,自滿的笑道。
「雖然是很久以前的紀錄片,但如果長官想看的話,我可以借你!」
「立刻給我看!」鬍子警察一改悠哉態度,他將空杯子放回櫃台,然後跨大步走出門、說道。「之前因為不知道那女人的底細,所以地球那邊也沒辦法查資料,現在不但知道姓氏和職業…調查可以進行了!連戴貓超人面具的小孩也要查出來!」
「是!長官!」
*****
傍晚時分,雅典娜和愛理須慌張的在人群中穿梭奔跑。
「晃,艾莉西亞…!」
「雅典娜,愛理須。」艾莉西亞站在花圃旁高舉起手、揮動。
晃也跑上前,幫忙引導人群中的雅典娜和愛理須能更快前來會合。
而會合之後,她們四人沒有停下來,反而順勢一起繼續往同一個方向跑去。
「晃前輩前輩,燈里前輩和藍華前輩呢?」愛理須抱著嘛社長問著。
「跟阿曉和阿魯一起看護明多,頭痛的是不清楚赤鼓人在哪……」
「我去過空中機車維修廠了。」艾莉西亞一邊奔跑、一邊擔心的開口。「老闆說赤鼓小姐把機車還回去之後,就不知去向。」
一行人在人群中同時轉彎,然後步伐也逐漸緩和,開始沿著昏暗的運河旁小道行走。
雅典娜彎下身,跟著晃等人走進橋梁下。
「晃…艾莉西亞,我從客人那邊聽說了,今天聖馬可廣場的騷動真的是赤鼓小姐造成的嗎?」
「不清楚,我和艾莉西亞當時工作路線都沒有靠近聖馬可廣場,我們二人也是後來從客人口中聽到。」
「哎呀哎呀…糟糕的是當時還有警察在旁邊,幸好曉和阿魯即時出現…」
艾莉西亞帶頭走出橋梁下,踩著積雪走上樓梯,進入隧道口。
愛理須第一次來這昏暗的隧道口,她不安的左顧右盼,抱緊嘛社長。
「這裡…是哪裡?」
「通往地底世界的出入口之一。」
阿魯拿著提燈,守候在隧道裡的鐵門旁。
「是開拓時期留下的遺跡,就算是當地人,也很少人知道。」
推開鐵門,阿魯帶領著大家來到荒廢的分歧點。這裡有幾扇老舊的鐵門,上面各自寫著不同的編號,或許各自連結著地底世界的某一角。
而在分歧點裡,曉和燈里、藍華,還有眀多四人圍在提燈旁。
「妳們真慢。」
曉用二手撐著明多,並讓明多坐在大腿上。
明多頭戴著黑貓俠面具,貓超人的面具應該被曉另外處理掉了。
「媽媽呢?」明多一臉擔心的問著。
艾莉西亞搖搖頭,抱歉的開口。
「對不起…明多,我們還沒有遇到妳的媽媽。」
「…明多想和媽媽一起逛嘉年華…」
「不用擔心。」阿魯將提燈放到櫃子上,微笑的開口。「伍迪雖然是路癡,但他的直覺一直都很準,所以不管赤鼓小姐如何變裝,伍迪都會找到她。」
「對啊。」
藍華咬著餅乾,認同的點頭。
「那個大嘴男意外的可靠,而且,我家的姬社長也出動找人,小弟弟你就放心吧。」
「嗯…」
晃抱住雙手,呼口氣。
「問題是,外面的警察變多了。」
「也有不少警察身穿戲服,混在觀光客中。」雅典娜說著,這讓周圍的大家都大吃一驚。因為沒人發現到有警察也穿著戲服躲在人群中。
瞇上眼,動動頭頂的笨蛋毛,雅典娜繼續說著。
「但是,因為明多在廣場的騷動中沒有曝光臉孔,所以換掉戲服和面具之後應該沒問題。」
「哦!本大爺也這麼想,所以買了新面具給這小鬼。」曉驕傲的笑著,似乎很欣賞自己買給明多的黑貓俠面具。
一旁的燈里從背包中取出幾個面具,傻呼呼的開口。
「那個…艾莉西亞跟我說過明多想要見貓妖精的事,所以我也準備幾個面具,這樣大家就可以一起在嘉年華中尋找貓妖精。」
「啥!鬢子!妳竟然想帶小鬼去找不存在的貓妖精!?」
「啊嘿-…曉大哥你好過份!貓妖精真的存在啦!」
「哎呀哎呀,唔呼呼。」
艾莉西亞點個頭,轉望向晃和雅典娜。
「小晃,雅典娜,我想讓燈里陪明多一起逛嘉年華會。」
「嗯,那麼藍華也去吧。」
「愛理須也是。」
晃和雅典娜允許應該幫忙工作的後輩離開崗位,這讓藍華和愛理須忍不住擠出笑容,燈里也開心的高舉雙手──因為嘉年華會開始後,她們三人還沒有一起逛過嘉年華會!
晃拉開衣袖,確認時間。
「差不多到晚上的預約時間了,藍華,妳清楚我晚上預約的每條路線,要是發生什麼事立刻來通知我。」
「遵命!」
「曉,阿魯,你們二人晚上也會陪明多嗎?」
「本大爺明天是早班,等一下就要回浮島了。」
曉回答,阿魯也拿出自己的排班表確認。
「我是晚班,所以等會兒直接從三號門回地底世界。」
「好,我知道了。」
晃抱著雙手,準備和艾莉西亞以及雅典娜離開。
「一起走會引人注目,我們三人離開後,你們才接著離開。」
「唔呼呼,明多就交給妳們三人照顧囉。」艾莉西亞親切的笑一下,就跟上晃離開。
雅典娜也在離開前拿出一張紙,遞給愛理須。
「警察雖然也穿上戲服、戴上面具,但為了分辨出彼此,他們的胸前都有別上徽章,就像這張紙上畫的一樣。」
目送走最容易引人注目的三大水精靈,留在原地的燈里等人望向愛理須手上的紙。
愛理須和嘛社長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大大的精美畫風…!」
*****
回到熱鬧的嘉年華會。
燈里、藍華、愛理須以及明多四人,他們臉上都帶著面具,和觀光客一起享受嘉年華會。
藍華抱著明多,嘴上叮嚀著注意事項,但身旁的二人都沒在聽。燈里眼裡都是漂亮的燈飾、各種打扮的路人、和以往不同的新威尼斯。而愛理須藏不住興奮的高舉起嘛社長,嘛社長也用力揮動手腳。
明多抬起頭,左顧右盼。
一旁的運河划過一艘船,上面載著一支樂團,他們原本演奏著浪漫的爵士樂,但船頭的指揮家看到明多後,他笑一下,讓樂團演奏起歡樂的樂曲。
小丑轉個圈,順手將宣傳單和花朵遞給燈里等人,然後帶著笑聲跳開。
愛理須看著傳單,嘛社長咬著花。燈里和藍華趕緊阻止嘛社長將花吃下。
路過的觀光客聊著天,他們用英文誇讚新威尼斯三大水精靈的獨特與優秀,這讓三大水精靈的直屬後輩們露出害羞的笑容。
燈里往前跳幾步,停在飾品店的櫥窗前,她二眼閃亮的望向精緻的玻璃飾品。藍華看了一下,她將明多挪個位置,用單手將門打開、走進店鋪。當燈里和愛理須好奇的跟進去的時候,藍華已經在櫃檯結帳,並掛著青澀又害羞的笑容、將一個小小的七彩火星貓玻璃飾品送給燈里。
「啊嘿…!謝謝!……但是妳怎麼知道我喜歡這隻?」
「呼哼哼哼,這隻最像亞利亞社長呀。」
藍華有點驕傲的抬起鼻頭,而愛理須拉拉她的披肩,指向香蕉造型的玻璃飾品。
「藍華前輩,妳的小後輩大大的看中這個玻璃飾品,請用妳大大的錢包買下它。」
「禁止趁機詐騙我的錢!而且妳不怕嘛社長吃掉它嗎!?」
明多被逗得笑出來,這讓藍華、愛理須以及燈里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
走出飾品店,藍華讓明多坐在肩膀上,燈里在後頭扶著。愛理須也讓嘛社長坐在帽子上。
「大姊姊!明多,好喜歡新威尼斯!」
明多顫抖的舉起僵硬的雙手,再一次,用力張開口對天空喊著。
「明多好喜歡新威尼斯的大家!」
明多這麼一喊,沒想到讓周圍的觀光客開心的跟著張口喊道。
「I Love新威尼斯!」
「我愛新威尼斯!」
「嗚呵呵!明年我還要再來!」
在觀光客的讚美下,附近餐廳的樂團用大喇叭吹出一聲低沉的聲音──然後身旁的團員接著演奏出節奏熱鬧的音樂。
餐廳的老闆娘挺著大肚子跑出來,滿臉笑容的和外頭的老闆跳起愉快的舞步。
大笑著,周圍的人們也跟著跳起舞。
燈里好興奮!她轉過身、準備開口向藍華等人邀約跳舞,但燈里卻撇見不遠處,嘉年華會主要的角色──賈科莫‧卡薩諾瓦。這位傳奇人物生於地球的威尼斯,是極富傳奇色彩的義大利冒險家,也是作家,花花公子。在新威尼斯每年的嘉年華會上,很多人都喜歡扮演成卡薩諾瓦,但只有其中一位被公認為真正的卡薩諾瓦,他不但體型異常的高大,身後還跟著許多一樣帶著面具、手拿樂器的小矮人。傳說100年以來扮演真正的卡薩諾瓦的人,一直都是同一位。
然而,燈里在去年的嘉年華會看到卡薩諾瓦的真面目,是的,她就是燈里想讓明多見到的貓妖精。
「藍、藍華!貓妖精!」燈里大喊一聲。
而藍華和愛理須同時回過頭一望,但只見卡薩諾瓦率領小矮人走進巷子口。
「貓妖精?那是卡薩諾瓦吧?」藍華不解的皺起眉。
愛理須雖然也沒搞清楚狀況,但她已經抱著嘛社長跑起來。
「前輩們!不管怎樣!我們快追上去!」
「好吧!」可是,藍華剛向前躍出一步,高跟鞋的鞋跟竟然斷了!「呀啊!」
「藍華!」
「真是的…!這鞋子真不會看時機!燈里!快抱走明多!追上去!」
「可是…藍華呢?」
「我等一下就會追上去了!快和小後輩追上去!」
「嗯!明多、換我抱你。」
燈里抱走明多之後,很快的追上愛理須,並一同跑進巷子裡。
「燈里前輩!他們往那邊走去了!」
愛理須跑在前頭帶路,不曉得是不是錯覺,跑在後頭的燈里覺得巷子越來越窄,愛理須隨奔跑擺動的綠色長髮和背影也越來越遠。
當燈里想開口呼喚愛理須的時候,她聽到鈴鼓的聲音。停下腳步、喘氣,燈里發現左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岔路裡,卡薩諾瓦的隊伍正在緩緩朝遠方移動。
「愛理須!這條路才對…」回過頭,燈里望向前方的牆壁。「啊嘿?……明多,剛才前面有路吧…」
「明多不知道…明多的頭,轉不過去…」明多維持著趴在燈里肩膀上的動作,嘴裡吐出的話讓燈里焦急的拉長嘴。
明多似乎連脖子都自行轉動不了了,該怎麼辦,回頭嗎?可是燈里好想讓明多見到貓妖精。
橫豎起雙眉,燈里將明多重新抱好後,勇敢的朝卡薩諾瓦的隊伍跑去。
「明多…!加油!見到貓妖精之後,把你的願望告訴貓妖精!」
「明多的…願望?」
「嗯!明多喜歡新威尼斯,明多也是乖小孩,就這樣讓你的生命結束…太沒道理了…!」
燈里哽咽的喘著氣,她忘了不能在明多面前談到病情。跑動著,在燈里眼中的卡薩諾瓦隊伍還是一樣好遠。
「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等你去體驗啊!明多會和赤鼓小姐一起來到新威尼斯,一定是為了即將發生的奇蹟…!」
「奇蹟……」
「所以!」燈里含著淚水,不捨的喊道。「還不能放棄啊!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事…!一定會有轉機!」
呼刷──
狹窄的巷子突然被拉長,遠方的卡薩諾瓦隊伍裡,卡薩諾瓦回頭一望──他和隊伍隨著拉長的巷子一同消失。
當燈里和明多回過神之後,發現身處在普通的巷子岔路口。
「哈啊…哈啊…」燈里不斷喘氣,明多雖然才五歲,但比肥嘟嘟的亞利亞社長重。
抱著明多一路上跑來,讓燈里的雙手好痠疼,但明多已經無法自行站立,她沒辦法放明多下來。
「哈啊…哈啊…貓妖精呢…?卡薩諾瓦呢?」
「姊姊…卡薩諾瓦,就是貓妖精嗎?」
「是啊…哈啊……哈啊…」
「是他嗎?」明多攤在燈里肩膀上,二眼望向著燈里身後的人影。
燈里回過頭,她看到卡薩諾瓦……不對,雖然戴著卡薩諾瓦的面具和戲服,但體型卻只是一般男人的身高,而且身後也沒有拿樂器的小矮人。
「卡薩諾瓦…先生?還有姬社長?」
那一位卡薩諾瓦先生似乎是跟著姬社長走到這,而只見姬社長在燈里腳旁繞一圈,然後就跳上牆上的排水管離開。
「啊嘿…姬社長跑掉了…」
回過頭,燈里轉看向卡薩諾瓦先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先打破尷尬氣氛的是卡薩諾瓦先生,他伸出雙手,示意要抱明多、讓燈里休息。
「啊…可是…」燈里不安的觀察眼前的卡薩諾瓦先生,她很擔心是警察偽裝。
「姊姊…可以讓卡薩諾瓦先生抱明多嗎?明多,想跟卡薩諾瓦先生說話。」
「……嗯…」
燈里將明多抱給卡薩諾瓦先生。
當卡薩諾瓦先生抱過明多時,似乎因為明多無力的四肢和脖子感到訝異。也因此停下原本打算轉身離去的動作。
「卡薩諾瓦先生,卡薩諾瓦先生,明多的名字,是明多‧法倫固,今年五歲,是媽媽的乖小孩。」
明多將頭攤在卡薩諾瓦先生的肩膀上,努力把話說出來。
「明多啊,和媽媽從K22-18星球過來,一路上好累,但是啊,來到新威尼斯之後,明多認識了好多人,好開心喔!但是…但是啊,明多知道,明多快要死翹翹了,因為明多感冒了,治不好,雖然媽媽沒有說,但是明多知道。」閉上眼睛,明多繼續把想到的話說出來。「明多最喜歡媽媽,那個啊…媽媽為了戴明多看到最美麗的景色,很努力學空中機車唷!明多好期待和媽媽飛到天空!」
卡薩諾瓦先生望向燈里,看到燈里泛淚的眼神,卡薩諾瓦又把視線拉回趴在肩上的明多。
明多張開眼睛,繼續說著。
「卡薩諾瓦先生,你可以治好明多嗎?」
「燈里前輩──!」
「燈里──!」
從另一邊的巷子傳來愛理須和藍華的聲音。
燈里還沒出聲回覆,卡薩諾瓦先生就先明多小心的抱回給燈里,並示意燈里快回朋友身邊。
「…謝謝你。」燈里彎腰和卡薩諾瓦先生道謝之後,就轉身朝愛理須和藍華的聲音方向奔跑而去。
而獨自留在原地的卡薩諾瓦先生,他摘下面具,並習慣性的撮弄鼻子下的鬍子──鬍子警察,沉默不語。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