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来了一个布满爵士格调的酒吧。我没想到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走进门，四周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流出慢摇蓝调的曲子。使人一阵惬意。但我没有这个闲心去享受。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不起来。

我发现除了徐瑛没有人可以让我动一丝嘴角。我为什么还要想着她！该死！

妈妈又像之前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窗口位子上坐着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男生。巨大的窗帘垂在窗口，周围布满蕾丝边的花纹承托着他。我看着，却没有一点感觉。我现在必须承认。自己已经不能喜欢上男人了。

“过去说说话。”妈妈把我推上几步。

我别扭地走过去。他也看到了我，忽然绅士一笑。我也随着点点头。

“好久不见。”他先开口。

“呵呵。是啊。”我应和。

“我觉得我们需要再相互了解一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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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昕咬着手抓饼，在街边的长椅上晃荡着腿。她一会儿看着手表走动的指针，又不时玩弄着手机。她在等一个人。

“嗨。”迎面跑来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穿着一身蓝色掉，配上牛仔裤，和一双耐克跑鞋。徐文昕走过去拥抱了一下她。

“徐瑛。来得真快。”

“哪有。我迟到5分钟啦。”徐瑛今天没有扎着马尾，她提着包，冲徐文昕一笑。

“今天有什么安排？”

“陪你咯！”

徐文昕揽住了她。心里在以光速打着小算盘。她早就看出孙语桐喜欢徐瑛，正巧收到了徐瑛那天的玩笑短信，又天赐时机地在凌晨遇到带着黑眼圈的孙语桐。然后事情就好解释了。徐瑛是我的。徐文昕望着怀里没有防备的徐瑛，偷偷在她脸颊下小啄一口。

“为什么亲我？”徐瑛问着，“我还没答应你的告白呢。”她在徐文昕耳边絮语。

爱情游戏，徐文昕从没输过。徐瑛从小就是对人直言不讳很干脆的人。所以亲昵的动作几乎她对每个人都做过。她是个性冷淡，但她马上就会在我面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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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达蔚。叫我‘BROWN’也可以。”男人伸出一只手想要和我握手，可是见自己没有反应。也只好尴尬地收回手。

我一心想着别处。男人是什么？在字典里早就没有定义了。我的字典或许只有两个字：徐瑛。她是有多么焦虑，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凌厉尽致。那个自称顾达蔚的，她也完全没有放心上，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语桐？咳。孙语桐？”

“啊？是。”我抬起眼，看见了顾达蔚的眼神。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得我会很困惑的。”

“噢。。噢对不起。”正了正身子，但身体却像被瘙痒似的难受。终于我猛地站了起来。

看着对方的惊异，我鞠了个躬：“对不起！我有急事！”

“去吧。”

又弯了下腰，冲了出去。看见我的消逝，顾达蔚也轻轻叹口气。对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发送了条短信。“宝贝，我今天可以早点回来了。生意谈完了……”

我一直在街上奔跑，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身体虚脱。我要脱离这个世界，或者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这条街上也可以。至少在两条街旁看杂志没注意到自己的妈妈可以在第二时刻送我进医院打点滴。如果丧失了记忆更是好上加好。只要记住按时吃饭喝水我就能生存了。

可惜我没有。我还是跑到了一个地方，我抬头，跟着感觉。看见了徐瑛的公寓。这下也许真的要虚脱了。我使劲按着门铃，一下一下。可是没有回应。我敲门，没反应。我大吼徐瑛的名字，没反应。只有一扇冰冷的铁门死死地堵着。

然后，在这个不争气的时刻。我贴着门滑到了地上。

第六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些熟悉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倒不像是正朝这边走来。

有两个人在说话。突然不由得全身一惊。

匆忙扶住了发晕得脑袋，身上的灰尘已经不管了。在一个转角，我看见了熟悉的两个人。徐瑛和徐文昕。

她们在干什么？？

其实这一点都不重要，我当时只想冲上去把徐瑛拽过来问清楚。但也许是理智，也许是刚刚在地上趴久了脑袋迟钝的关系。我还是愣在那里继续看着。

“不用送了。我到家了。”徐瑛笑着挥了下手。

“既然都到你家了干嘛不让我进去？”

徐瑛看上去比较为难，但还是笑脸迎上去在徐文昕耳边絮叨了几句。她在说什么？

两人的眼里总是笑意盈盈。我其实难受得想撞墙。

徐文昕露出了我看不懂的神情。但光是她的眼神我的怒气就爆发了。然后她得举动让我的心情蹦到极点---

她抬起徐瑛的下巴，在徐瑛措手不及的时候贴上了她的唇…

我在一边发呆。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现在从楼上跳下去还是把徐文昕推下楼去。我脑袋一片空白，愤怒的火烧毁了一切理智，风云残卷地夺走我的正常思维。

你个混蛋！我在重复这四个字。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跑上前去，狠狠甩了徐文昕一个响亮的巴掌！一瞬间，我甩出了从出生到现在的第一个巴掌。

我震惊得盯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震惊。但我确定我的眼神闪动着在徐文昕的眼眸里表现得清晰，泪水在打转。一直在转，然后它像泉水一样流了出来。可悲的是，我连哭得理由都快没有了。

徐文昕没有说话，她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忽然抓起徐瑛的手腕。再是狂吻。我彻底崩溃了，丧失意识地只顾推开徐文昕，她没有受我的阻挡，只是吻得更深更彻底…

我哭得眼睛肿的像个鸡蛋，然后做出一点用处也没有的阻挠。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徐瑛听之仍之，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的围墙一座座映着哭声倒塌。粉碎在空旷的心灵殿堂。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徐瑛根本就不喜欢我甚至讨厌自己，她是为了来嘲笑我的。我仿佛听见全世界对自己的嘲笑。手臂的力量愈变愈小。直至再次趴在地上。我是个笨蛋，是个混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文昕放开了她，拽着徐瑛进了她得房子里。没有看我一眼，我只是用来嘲笑的。

她把门狠狠地甩了上。

我第一次手足无措。

“徐瑛你个混蛋！”既然我已经是个傻瓜，就让我做你眼里一辈子的小丑。“我说过！我爱你！！不过你怎么笑我！笑吧！我就是认定你了！我就是认定你这个混蛋了！！”

我的声音巨大得整幢公寓几乎都响彻了。

门开了。我对上了徐文昕的眼镜。

她也甩了我一个巴掌，“想也别想！”

关门的一刹那，我看见徐瑛的表情。那种眼神，我是第一次看见。恐慌，惊讶，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揭发的孩子。

门关了。

我的脑袋嗡嗡直叫唤。明明是夏天，胳膊却冷得发抖，连牙齿也打哆嗦。

“呵。8月下雪，必有大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