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同学,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哟。”
废话,让我紧张到心脏都快停摆的家伙不就是你吗!?说着说着这家伙还前进了一步,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做点什么了。要说在当前的情形下最合适的行动,不用说也知道,我抬起脚——大大的后退了一步。可恶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再使出和那天放学的时候一样的怪招,贸然逃开可能比当时长门的处境还要惨,总之我就是这么没种的家伙啦。
“咦——虚子同学,我的脸就这么恐怖吗?”
朝仓这家伙还是顶着一张做作的笑脸,同时也不忘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造成的结果自然是逼迫着我再次后退,在一直持续着她进我退的步骤几分钟后,我的后脚跟踢到了某样坚硬的东西,具体的说,就是墙。已经无路可退了。身体除了要正面承受来自朝仓凉子的压力外,脖子上的压力也不轻松,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这个身体的体型太小了,朝仓的身材虽然在同年纪的女生当中算是比较高挑的那类,但是过去还是男人的我和她对视时视线还能保持平视甚至向下微倾,可是现在的我是那种光是说出来就觉得超耻辱的幼儿体型,于是我不得不一直保持着把头扬起的姿势,鬼知道如果我稍一松懈转开头让她脱离我的视线的时候她会不会突然掏出什么凶器。
“——”
可恶,发不出声音,并不是这家伙动了什么手脚,而是我自己的喉咙太不争气了,尽管来笑我吧,现在我的表情一定和被从鱼缸里捞出来的不断张口的金鱼一样蠢。我都快哭出来了,拜托不管是谁快点过来,就算是凉宫也好,虽然除了长门以外大概没有人能阻止得了这个家伙,但是至少也比让我独自和这家伙共处一室来得好多了。
“——!”
该来的还是来了,视线瞬间被朝仓挺拔的胸部填满,我整个人被朝仓拉进了怀里,双手被她的怀抱箍住完全无法动作,要来了吧,接下来应该就是趁机从袖子里抽出锐器然后杀死我之类的展开吧?印象里似乎看过类似情节的电视剧,当时还认为只要把对方推开就好了,但是当自己真的遇上相同的情况的时候,当初自以为是想出的破解方法已经用不上了。再见了,世界。
“嗅——嗅——”
嗅——嗅——?这时候我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因为正常来说,杀人的时候是没有必要将鼻子贴在对方的头顶不断吸气的,会这么做的只有变态。
“真是的,虚子一直保持着那种向上望的可爱样子,这不是逼我犯罪嘛。”
这家伙是变态……胡乱的猜测竟然一下就被验证了,现实比起某个“就算犯人一眼就认出来,但是为了拍满33分钟所以也要不断搞怪”的某个怪奇电视剧还要下限。不过比起那部竟然还拍了续集的怎样都好的电视剧,我的脸被朝仓的胸部压迫得无法呼吸这件事更加重要,一想到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窒息死去,求生的欲望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虽然说人在紧急的状况下能够使出平时无法施展的怪力,但是对这副柔弱的身体来说似乎还是太困难了,因此除了手脚毫无章法的乱扭,徒劳的消耗着体力外什么也没做到。
“请住手。朝仓凉子。”
朝仓的行为似乎是被喝止了,身体周围不断向里收缩的包围圈终于停止了蠕动,甚至有些放松,虽然还不足以从缝隙中脱出,不过至少留出了让鼻子呼吸的空间,空气最棒了。
“是长门同学啊。失礼了。”
朝仓这家伙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总算还是把怀抱松开退到了边上,于是我终于可以看到正站在社团教室入口的我两次的救命恩人。长门有希。
这时我才发现耳朵附近痒痒的,是自己披散的头发,似乎在挣扎的途中原本扎在脑后的发圈松脱了下来,到底掉到哪里去了。正在我左顾右盼低头寻找的时候,长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发圈,就这样绕道我身后要给我扎头发。
“你的,马尾,非常的,合适。”
“咦。”
长门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对劲,但是为了防止被拉扯到头发我也不敢随便转动脑袋,朝仓则是一脸坏笑看着这边,虽然短时间内似乎自己不会遇到什么生命上的危险,但是除了这以外的一切状况似乎都有可能发生,我的危机雷达这么告诉我。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朝仓凉子。留下待命。”
喂,长门,这个危险的家伙已经自愿离开了你怎么还要把她留下来,朝仓这家伙也是,她似乎算准了长门不会让她走,所以就在她坏笑着提出离开的时候身体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真是的,太阳穴开始痛了。